接到訊息的人站起身,取出望遠鏡一看,頓時氣笑了,嘲諷道:“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莫非還真的那種上不得台面的闊少爺?咱們這次擺出這麽大的陣仗,就是爲了對付這等沒腦子的纨绔?”
這人确實啼笑皆非,隻因爲稻川長門一句話,就讓他們這支号稱‘甲賀劍刃’的精英暗殺隊伍全員出動,目的就是爲了刺殺葉鈞這号人。
因爲稻川長門隻是交代這句話後,就急急忙忙去坂口博信的族裏面進行悼念以及安排後事,所以并沒有說明葉鈞的實力。關于葉鈞的所作所爲,也隻是從當時在宴會廳裏的三個随從嘴裏聽到。
當時,作爲領頭者的他,也隻是将信将疑,隻因爲稻川長門竟然出動他們,如果目标沒有特别之處,這豈不是大材小用?[
可現在,他哭笑不得的發現,敢情還真是他自個太過恪守常理了,不過也在爲稻川長門這般小題大做而有些愠怒。現如今甲賀上上下下一片愁雲,他自身都忙不過來,需要處理的也應該是大事,卻爲了對付這等不足挂齒,随随便便派個人都能殺掉的小角色,而讓他們全員出動,還整整在這鬼地方候了五天四夜。
“他好像并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估計身邊那兩個赤軍的成員等他上岸後,會一路送他回家。”
從那些人嘴裏得知葉鈞有着一口濃重的關西腔,理所當然就以爲葉鈞的家在大阪府附近。
“跟得了一時可跟不了一世,再等等,現在動手自然能夠做得幹幹淨淨,可這樣做赤軍肯定會報複甲賀。以往自然不懼,可現在,咱們耗不起了,能夠形成真正戰鬥力的,都死了七七八八,咱們就算再強,面對這些家夥悍不畏死的那股沖勁,不死也得傷,說到底,就是咱們目前的人手太少了。”
這領頭的皺了皺眉,冷聲道:“就再讓這小畜生多活幾天,淩志跟秋田留下,繼續跟蹤等待刺殺,其他人跟我回去。”
“大人,這”一旁的副隊長露出猶豫之色,“這可是稻川長老交代下來的,他已經有十年沒有下達命令,即便下達,也是替流主傳達的。這次可是他親自下達命令,咱們這麽回去,會不會?”
“你還替他擔心面子問題?他還有面子可言嗎?如果不是看在他面子上,我會親自帶隊,火急火燎不眠不休守着這鬼地方?”領頭的橫了眼這副隊長,見對方不敢吱聲了,才緩和道:“你說,有淩志跟秋田下手,這小畜生還能活着嗎?”
“不出意外,必死疑。”副隊長沉聲道。
“還能出什麽意外?”領頭人大笑道:“這島國,如果不是我等這種精于暗殺的高手,誰能逃得出淩志跟秋田的聯手刺殺?他們兩個可是咱們這支隊伍未來的領袖,接替你我位置的繼承人,對他們,要有信心。更何況,對方還隻是個乳臭未幹的纨绔子弟。”
副隊長露出緩和之色,由衷道:“大人說得對極。”
“咱們走吧。”領頭人笑眯眯道:“回去後,稻川若是問起,就說已經成功殺了。”
“明白。”副隊長也笑眯眯道。
葉鈞直到上岸後,都沒想到這裏曾有四十多人埋伏在這裏,而且個個都是精通暗殺的強者。
他現在正跟負責送他上岸的兩名赤軍成員道别,然後獨自一人漫步在森林裏面。
一路上,都未發現有人跟蹤,正當葉鈞有些qgu的時候,憑借天賦第六感,隐隐約約捕捉到兩道身影,不由暗道:“來人是兩名精通跟蹤且擅長隐匿的高手,隻是不知道會是甲賀一方,還是伊賀?又或者,是風魔一族?”
葉鈞假作不知,心中升起過很多念頭,本打算第一時間否定是甲賀,畢竟甲賀對他恨之入骨,不可能遲遲不動手,隻是一味跟蹤,這像極了是要調查他底細的迹象。
可是,轉念一想,自始自終甲賀都認爲他是個纨绔子弟,沒什麽實力,一旦動手,他要麽被挾持,要麽就死在這裏。不管是哪一條,都可能觸怒赤軍,這才心存顧忌。
“看來,也不能徹底排除是甲賀的可能性,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善意而來,自當虛與委蛇。若是惡意而至,那麽必将血腥屠戮,殺出一條于我蕩氣回腸的血路!”
葉鈞冷笑一聲,不再思索,隻是時刻戒備着周邊的動靜,防止另生變故。[
這一路倒也算得上驚險,即便上了公路,也沒見身後那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跟上來,這樣更是讓葉鈞産生了疑惑的情緒。按理說,除非對方真的不是甲賀一方,才有可能這般隐忍着不動手,以伊賀、風魔一族跟浪人組織的立場,應該是調查他的底細才對。
盡管這看起來似乎真的是來自于這三方中的某一家,但葉鈞總覺得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到底是哪不對勁?”葉鈞皺了皺眉,忽然,面露陰沉之色,“我終于知道是什麽地方不對勁了,不管是伊賀、風魔一族亦或者浪人組織,既然要調查我,三方必然都不會誰藏着誰,說不準還可能合作。而後面這兩個家夥,明顯都來自于同一個組織,不管是動作還是呼吸的節奏,明顯都同出一轍。那麽,伊賀目前既然有求于風魔一族跟浪人組織,必然不會撇下這兩方,而同樣的,爲了避嫌,伊賀更應該放棄這種偷偷摸摸的跟蹤。”
葉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哼道:“尤其是風魔一族同樣有忍者,就算浪人組織的頭頭們沒能力跟蹤,不代表伊賀跟風魔一族就不可以。換句話說,即便跟蹤,也應該是伊賀跟風魔一族協力合作。”
深吸一口氣,葉鈞陰沉的一步走,一邊輕聲呢喃,“看樣子,來人必是甲賀疑,若我是這三方,一定不會這麽膚淺,既然彼此都拿不到主意,索性不如做一次君子。也就是說,再過不久,等我抵達最近的城市時,他們應該就會攜手一同來見我,犯不着這麽鬼鬼祟祟。”
葉鈞心有所感,不再思慮,當下竟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
他左拐右拐,似乎很願意在森林裏徘徊,即便百米外就是一處水泥路,也甯可遊走于河邊、草垛、密林。
淩志跟秋田沉着臉在背後盯着,他們絕不會想到葉鈞已經獲悉他們在跟蹤,既然他們老大都認爲葉鈞隻是個凡夫俗子,自恃有超過常人理解能力的他們,自然輕視葉鈞。
“這家夥到底想幹嘛?放着好端端的水泥路不走,專門挑這些坑坑窪窪的地方,真qgu。”淩志不滿的抱怨道。
“這人腦子有病。”秋田臉色也不好看,“而且病得不輕。”
“如果不是知道這小子隻是個普通人,我還真認爲這小子是在戲弄咱們。”淩志奈道。
“你不會真這麽想吧?”秋田詫異的瞪了眼淩志,沉聲道:“以咱們倆的實力,就憑他想要洞悉,且不說咱們國家有幾人,就算有,也不是這種年紀的小家夥,你如果說的是稻川長老,興許我信,即便是隊長這年紀的,我姑且将信将疑,但他,死我都不相信。”
“我不就抱怨抱怨嗎?你至于這麽激動?”淩志撇撇嘴,忽然,驚道:“糟糕,隻顧着跟你說話了,人呢?”
秋田也趕緊回過神來,頓時瞪了眼淩志,然後急道:“還不快追!”
兩人一臉急色朝前面趕,幸虧地上有很多踩過的痕迹,兩人這次沒有慌了手腳。
可是,當來到一棵大樹前,盯着前方平靜的草垛,兩人都下意識皺眉。
“qgu了,腳印就到這裏,前面也沒有被踏足過的痕迹,他到底去哪了?”淩志困惑不解。
“你問我,我問誰,現在可怎麽辦才好,隊長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盯住他,等他到家以後,先宰了他,然後再殺了他全家。”秋田冷哼。
啪啪啪!
“誰!”秋田下意識轉過身去,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原來如此,我一直在想,你們兩個爲何一直鬼鬼祟祟跟着,原來如此,想不到你們心腸也夠狠的,對付我也就罷了,連我家人也不放過?”
葉鈞拍着手掌,緩緩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可這番話,卻讓秋田跟淩志驚吼道:“不可能!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後面跟蹤你的?”[
說完,淩志跟秋田下意識閉嘴,同時互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縷驚懼。
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那麽也就代表他是一個頂級高手!能在百步外就察覺到他們隐匿的行蹤,這份實力,恐怕絲毫不遜色他們的隊長,甚至還可能技高一籌!
“他絕對是诓咱們的,這小子很奸詐,博信叔叔就是被這小子使詐害死的。”秋田忽然冷靜下來。
“你肯定?”淩志不确定道,他現在有些怕了。
“你覺得,他這種年紀,能有這種實力?如果有,那咱們這種被稱之爲天才的人,該往哪放?”秋田冷哼道,他用這種常理安慰自己,沒想到,自欺确實能成功,尤其是不願意面對失敗的時候,而這時候,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的精神狀态已然不穩定。
“天才?”葉鈞臉上綻放出一縷壞壞的揶揄之色,繼而平靜道:“如果你們都算得上天才,那麽我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狂妄!”秋田怒道。
“找死!”淩志拔刀相向,一旦葉鈞露出謊言被拆穿的慌亂之色,就會立刻上前搏殺葉鈞。
“是嗎?”葉鈞忽然手中出現一柄劍,秋田跟淩志都想要下意識揉眼,因爲這仿佛變魔術似的行爲,深深的震撼了他們。
可是,這還僅僅是開始,因爲,他們駭然發現,全身竟然法動作,隻能保持清醒的意識。而且,他們還看見葉鈞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忽左忽右,眨眨眼,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沒錯,不過我這不是狂妄,隻是覺得,天才中的天才,或許,我有些謙虛了,因爲咱們的理念不yyng,對天才這兩個詞的認識也不yyng。”葉鈞輕輕揮舞着手中的帝道赤宵,當兩顆瞪大眸子死不瞑目的腦袋垂落後,不禁呢喃道:“對我來說,你們就是垃圾,跟天才兩個字,半點都扯不上邊。”
葉鈞離去後,這裏依然彌漫着一股濃郁的血型氣味,好在四周有流水,沖淡了不少流淌的鮮血,不過也吸引了一些肉食性的生物出沒,比方說老鼠、毒蛇,還有一些食腐類的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