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下的靜岡縣顯得别有情調,熙熙攘攘的人群隻集中在主要街道,那些居民區可堪冷寂之說,就像是整座縣城被下了宵禁令一般。
某間房子,王三千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唯恐被那些該死的忍者鑽空子,撫摸着手中搶來的妖刀村正,不禁暗罵這該死的不祥之物真是禍害!
沒錯!
正是妖刀村正!
依稀記得那日,葉鈞曾說過,就是他手中這柄太刀,被譽爲東洋第一刃!一個充滿詛咒,妖豔到極點的妖刀!
那天,他跟葉揚昭伏擊甲賀忍者,沒想到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竟然手持妖刀村正,跟他手中的項羽刀力拼不落下風。
以王三千的見識,匆匆交手不過十招,就能察覺到敵人浸淫刀術也算深厚,但遠遠不及他,能跟他力拼而不落下風,尤其是他還握着項羽刀,唯一的解釋,無疑就隻剩下對方同樣仗着神兵之利!
對于刀這玩意,王三千可謂到了癡迷的地步,跟葉揚昭殺了這麽多鬼子,早已培養出默契,看到王三千使眼色,葉揚昭立馬就配合起來,以最短的時間,擊斃這男人,并順手搶了妖刀村正!
當然,手中這柄在島國家喻戶曉的東洋第一刃的名字,也是王三千之後才打聽到的。
甲賀流高層聽說傾力培養的大弟子不僅被人給宰了,而且連刀都被搶了,這還了得?
當下,重心全部從赤軍轉移到搜捕追殺王三千跟葉揚昭,伊賀流派早已眼饞這柄東洋第一刃,自然想要渾水摸魚。而浪人組織,同樣也不甘于人後,對于妖刀村正,作爲劍客,自然不會錯過。
至于山田組跟櫻花組爲何摻合進來,卻是三大勢力較爲納悶的事,因爲在他們眼裏,這些俗世的黑社會還真就沒什麽本事摻合這種事。
不過,以往見着他們就拐着彎甯可走遠路的山田組跟櫻花組,這次卻一反常态的死磕到底,甲賀流派的高層眼看不對勁,自然怒發沖冠,你說伊賀流派跟浪人組織攙和近來,老子自顧不暇睜着眼閉着眼也就罷了,你們這群烏合之衆跟着添什麽亂,莫非都想早死早超生了?
可是,甲賀流派的高層這股火剛剛厚積薄發,沒到一天的功夫立馬就萎了,這讓原本坐山觀狗鬥的伊賀流派跟浪人組織的高層徹底傻眼了,心中也開始計較起來。
就這樣,三個超然勢力,外加兩個世俗頂尖勢力,開始對葉揚昭跟王三千進行窮追猛打式的追殺。
葉揚昭被甲賀流派的三大高手圍毆,對方每每出招都是痛下殺手,不幸中招昏迷,眼看着就要成爲一撮客死異鄉的骸骨,沒想到王三千忽然暴走,爆發出極強的韌性跟潛能,愣是拼着重傷,将葉揚昭救了出來。
起初,路還挺難走,可謂狼狽到了極點,誰讓葉揚昭陷入昏迷,而他也是身負重傷。
好在過了兩天,葉揚昭醒來,不再出于無意識的狀态,而王三千因爲體質特殊,恢複力驚人。
不過,他們依然狼狽,每天都在東躲西藏,等逃到靜岡縣,已經被追殺了整整十天。
盡管找了一個比較隐秘的空房住下,但王三千自始自終都沒有掉以輕心,居安思危的道理他懂,這隻是提醒道要分秒必争保持百分百的警惕,但這不是杞人憂天,誰也說不準那些忍者是否會橫空降臨。
“嘿嘿,還是老大厲害,這麽快就查出眉目了。”
一個交談聲吸引了葉鈞的注意力,他心下一動,偷偷跟着前方的兩個流氓。
“有消息了?”一人驚喜道。
“沒錯,這件事就我知道,老大已經對我下了封口令。”另一人顯得很得意,“是不是想說,既然老大下了封口令,我爲什麽還要說?”
“對。”那人忙不疊點頭。
“說你傻你還不信,咱倆什麽關系?哥有肉吃,你這做弟弟的最起碼也有湯喝不是?”這人一臉的興奮,“我還知道地點,老大正在計劃,說不定這次咱哥倆能夠好好幹一票大的。”
“哥,親哥,你是我親哥呀!這次立了功,兄弟我日後一定給大哥效馬前卒!”那人不僅驚喜,還感動起來。
葉鈞摸了摸鼻子,盡管這兩人說話很小心,但以他的聽力,真要放開手腳去偷聽,一點問題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說的是不是關于四叔跟王先生的下落,但秉承着甯殺錯不放過的心态,葉鈞還是打算跟一段路再做決定。
理想是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拐彎的時候,這倆混混很快注意到葉鈞的不對勁,頓時目露警惕之色。
“媽的!”
葉鈞不禁罵了句,沒想到跟蹤兩個流氓都能被發現,這說出去都覺得丢臉。
可如果不這麽保持距離,又豈能偷聽得到?
這裏是大馬路,倆混混不敢過來質問葉鈞,但目露兇相,似乎一旦發覺葉鈞真是要跟他們走同一條路,那麽他們必然會做出很冒失的行爲。
想了想,葉鈞還是選了另一條岔路,盡管讓這倆流氓減輕了敵意,但戒備之色絲毫不減,葉鈞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跟倆流氓有同樣的顧忌,那就是這裏是人流量較大的大馬路,一旦做出出格的舉動,那麽警察很快就會趕來。
“這家夥該不會一路跟着咱們?”高個的流氓沉聲道。
矮個的流氓戒備的盯着葉鈞的背影,皺眉道:“不像,如果這人毫不猶豫離開,我倒是還覺得有可能。可你剛看見沒,他發現咱們守在這裏,有過一瞬間的遲疑,這說明什麽?說明他似乎依然想跟在咱們後面,也就是說他也想走這條路,之所以從那邊走,估計是擔心咱們誤會,莫非還真是巧合?”
“大哥,你确定這消息就咱們倆知道?”高個的流氓同樣皺眉,矮個流氓說得不錯,天底下并非沒有這種巧合,而且大路在旁,又沒說是誰家的。
“當然。”矮個流氓點頭,皺眉道:“好了,先不管那小子,如果再發現他,那就絕不是巧合了。還有,路上咱們别再說話,需知這次的事情不僅有咱們櫻花組介入,就連山田組也是咄咄逼人。”
果然,倆流氓一路上都戒備着周圍,似乎對于走過路過或者擦肩而過的活人,都覺得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打聽消息的奸細。
等倆流氓走遠,葉鈞才摸着鼻子從一個陰暗的角落拐了出來,冷冷的看着在夜幕下漸行漸遠的倆流氓,喃喃自語道:“莫非運氣這麽好?一摸就摸到主心軸了?”
“不過,看這兩個家夥那戒備的樣子,相信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呀,光憑我一個人,似乎這事不好做。”葉鈞露出擔憂之色,“如果真是四叔跟王先生的行蹤敗露了,那豈不是他們都很危險?看來,我得繼續跟着他們。”
倆流氓自始自終都沒想過他們依然被跟蹤了,即便他們回來的路上一直保持着百分之兩百的注意力,可依然發現不了身後已經被人跟蹤了。
這是一間看起來廢棄了的停車庫,不大,但也不小,占地也有三百多平米。
裏面停放着十幾輛越野車,葉鈞好不容易找了個隐蔽的位置,才得以站在高處俯瞰裏面的景象。
大概四五十人,每輛越野車的車頭,都擺放着兩三個大木箱子。
揭開的木箱子裏面,擺放着手槍、沖鋒槍、突擊步槍甚至狙擊槍!至于手榴彈、煙霧彈、催淚彈、火箭筒更是不勝枚舉。
葉鈞倒吸一口涼氣,不禁感慨島國的黑社會就是氣派,咱港城一枝獨秀的林氏況且還是攥着砍刀闖天下,這島國的倒好,沒槍不出門,帶刀不上檔。
可惜聽不到裏面幾個聚在一起的大人物到底在說些什麽,但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葉鈞覺得就靠着這些人,還有這些殺傷力極強的武器,甭說是去打架,就算是去劫獄搶銀行,葉鈞也相信能夠馬到功成。
好一會,這些人才各自散開,還陸續走上越野車。而停車場的拉閘門,也自動打開。
一輛輛越野車先後離去,葉鈞沉着臉,眼疾手快就迅速離開這裏,一是避免行蹤敗露,二是提前攔下出租車,免得跟丢了這些人。
“司機,跟着前面那輛越野車。”不得不感慨運氣不錯,在時間遲滞争取的三十秒裏,葉鈞不僅出現在了馬路邊,還成功看見一輛出租車。隻是說了聲家裏孩子走丢了,原本排隊等待的路人都微笑着将車子讓給葉鈞。
畢竟江湖救急,島國的國民這點素質還是有的。
“不是孩子走丢了嗎?”司機露出不悅之色。
“司機,孩子是丢了,但是被犯罪份子綁架的,我是一名偵探!”葉鈞傲然道。
“偵探?綁架?”這司機目露驚訝之色,“沒問題!這位偵探先生,請允許我跟您一塊破案,讓我也出一份力!這車錢,免了!”
看着這司機古道熱腸的樣子,葉鈞啼笑皆非,點頭道:“好,這位先生,你是一個好人,但這次的事情相當危險,你隻需要跟着那輛車,别被發現,就是對我,對受害者以及警察最好的幫助!案件偵破後,我一定會告訴警察,讓警察好好給你送一面錦旗!”
“好的!大偵探先生,您抓緊了!”司機興奮的大笑一聲,啓動車子,就追了上去,“年輕時我可是縣裏面頭号飙車高手,爲了練漂移技術,光是弄壞的輪胎就差不多讓我破産。如果不是爲了練車,也不會窮到開出租車過日子。”
還别說,這司機駕駛技術确實很有一套,葉鈞也沒想到随随便便攔下一輛車還真攔到寶了。
爲了确保這司機絕對的積極性,葉鈞還信誓旦旦說着些關于‘歹徒’的行兇手法,司機聽後,怒發沖冠,全身心投入進去,不僅保持着相對安全的距離,而且自始自終都沒有被拉開,更沒有被甩飛。
“先生,就停在這裏,如果你願意繼續幫忙,請在那邊的路口等我。”
葉鈞本打算跟這司機分道揚镳,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将王三千跟葉揚昭救出來,那麽勢必要想辦法逃離。
放着這麽一位技術卓著的司機不用,這顯然不是葉鈞的風格,畢竟這司機曾說過,要甩飛那些人,隻需要十秒鍾的時間,就能将他們甩得無影無蹤。
“好!先生!”司機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恩,多謝了!如果可以的話,趁着這段時間,你把車牌給取下來,這樣到時候就不會被那些歹徒抓到。”葉鈞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