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不懂王三千到底想到了什麽馊主意,當下洗耳恭聽,他知道王三千不會的放矢,肯定有着小算盤。
“如果真能把毒藥的藥方搞到手,那麽除解藥外,咱們來一場師夷長技以制夷,怎麽樣?”王三千大有深意看着葉鈞,似笑非笑道:“當然,咱們不妨再添加幾味藥,那麽他們肯定沒辦法弄出解藥。到時候,甲賀流派的人,肯定會将怨氣撒到木端家頭上。”
“沒錯,添加幾味藥,木端家手頭上的解藥肯定沒用,這樣甲賀流派就會對木端家心存猜忌,嘿嘿,好一招妙棋。”
葉鈞沒想到平日裏不顯山不顯水的王三千竟想出這麽損的主意,當下豎起大拇指。[
事情其實也按照預演的軌迹發展,木端家的回應遠比康德猜測的還要快,就在事發後第二天,就陸陸續續傳出解藥在富士山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
康德的那些朋友也挺負責,當即就将山頭上的情況說了一遍,當得知竟有上千名甲賀流派的忍者盤踞潛伏,饒是葉鈞見多識廣,也不禁抽了口涼風。
盡管這年頭越來越講究質量大于數量,但蝼蟻多了況且能把大象咬死,葉鈞再自負,也不敢說能全殲上千人,這不現實。除非是到了福老爺子那種近乎傳說的級别,否則,偌大的京華也沒幾個人敢說一口氣幹掉上千名身手不凡的忍者。
木端家那位研制毒藥的家族成員也溜了出來,一路跟到大阪市,葉鈞才讓阿輝出面,身邊自然帶着兩名從中東找來的朋友,這樣能打消對方的戒心。
果然,一聽說是來自于中東的傭兵組織,木端羊田起初還心存懷疑,可阿輝豈會沒有準備,直接讓那倆中東來的人取出一大疊資料,還讓木端羊田盡管打電話去中東證實,這才讓木端羊田深信不疑起來。
毒藥的配方跟解藥配方是分開賣的,木端羊田似乎對解藥的配方有些回避,但阿輝當即拍闆缺一不可,大不了去找其他能提供毒藥跟解藥的師傅。
木端羊田本就缺錢,平日裏嗜賭成性,欠下一屁股債,被山田組的人催得太緊,所以才不得不铤而走險把毒藥配方拿出來賣。
在島國,幾乎沒人會買這東西,也隻有中東的傭兵組織感興趣,他不可能爲這事特地跑到中東去,這不現實,而且容易被山田組的人誤會他想開溜。
一聽阿輝一言不合就打算拍屁股走人,木端羊田隻能心不甘情不願把解藥的配方取了出來,一共賣三百萬日元,最後砍到二百五十萬。
揣着那些錢離去,木端羊田自始自終都沒懷疑阿輝這些人是否與京華那批人有關,他眼中隻有錢,其他不管。更何況,若是知道,也隻會擡價,而不會不做這筆買賣。
得到配方後,葉鈞将毒藥的配方告訴劉啓星,讓他盡快在這份毒藥的原基礎上加工新品種的毒藥,但要保留毒藥的所有效果。
劉啓星一聽葉鈞要制作毒藥,也是倒吸一口氣,卻不敢多問,他知道有些事能管有些事不能管,當下應承下來,說是要與幾位專家教授一塊研究研究,會盡快提煉出新的毒藥。
至于解藥的配方,葉鈞讓阿牛去處理,盡快弄出解藥的成品,給陳剛服用。
忙完這些後,葉鈞暗松一口氣,康德卻走了過來,平靜道:“既然你的事情已經辦完,我也該離開了。”
“輝哥,去把箱子拿來。”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葉鈞自始自終都沒想過挽留康德,也清楚康德不可能跟着他,之所以對方留下來,完全是爲了把事情處理完,然後就會前往其他國家過他的生活。
箱子裏面有五十萬美金,康德沒有客氣,對他來說,這是他應得的,因爲他不僅被葉鈞連累得背井離鄉,更是幫葉鈞弄到了解藥。
康德離開後,葉鈞與王三千本打算也回京華,可忽然傳來的消息,讓葉鈞改變了主意。
木端家派去京華的甲賀忍者,遭到了慘重的血洗,以秃鷹爲首的這群雇傭軍,在經過周密的部署以及數次的正面交鋒後,斬殺甲賀忍者共一百餘人,還有木端家、甲賀流派在京華的幾個據點,都被藤川細語、廖明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部橫掃。[
木端家震怒,甲賀流派高層震怒,因爲這已經不僅僅是木端家的事情,對方明擺着要跟甲賀流派宣戰,且戰力恐怖,這讓甲賀流派決定派遣高手進入京華,一舉奠定勝局。
三天後,劉啓星來電,告訴葉鈞,毒藥已經配置好,因爲有着毒藥配方,隻需要添加幾位藥,稍稍改變藥的成份,解藥就跟之前的截然不同,所以并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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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鈞讓阿牛返回江陵取來毒藥,并交給劉懿文,再由劉懿文轉交給廖明雪以及藤川細語。
至于陳剛,也傳來好消息,這位原本每天迷迷糊糊的漢子,現如今已經清醒不少,能跟葉鈞進行交流,總的來說精神狀态不錯。葉鈞叮囑陳剛調節好身體,先别管外界的事,說在島國等他康複歸來,然後幹一場大票的。
這陣子,葉鈞跟王三千、阿輝都沒有閑着,阿輝忙着去采購各式各樣的爆炸品,葉鈞跟王三千則在白天策劃,晚上深入木端家踩點,打算等一切準備就緒後,給木端家一個天大的驚喜。
陳剛險些遇害,以及那些被殺的兄弟,讓葉鈞作出決定一定要狠狠打擊木端家的嚣張氣焰,盡管知道甲賀忍者逃脫不了幹系,但現在還不宜四處樹敵。
“什麽!”面對甲賀流派高層的質問,木端元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既委屈,又震驚。
“派去京華的那些人,都中了毒,症狀跟你們木端家的毒藥一模一樣,木端元闊,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山田先生,息怒,這裏面可能有什麽誤會。”
木端元闊跟他的漂亮老婆臉色很難看,面對山田洋一的滔天怒火,不禁頭皮發麻。
山田洋一先是瞥了眼木端元闊的老婆,眼中迸射出一絲亵渎的占有欲,然後才平靜道:“木端先生,我不知道木端家的毒藥爲何會出現在敵人的手上,但是,我必須給上面一個交代。木端先生,你該不會想讓我背這黑鍋吧?”
“不敢不敢,山田先生,這裏面肯定有誤會。”木端元闊忙擺手。
“誤會?”山田洋一冷哼一聲,然後朝一旁的下屬點點頭,不一會,就見一個神志不清的忍者被擔架擡了進來。
“木端先生,你自己看看吧。”
山田洋一甩了甩袖子,一臉的怒意,然後又開始盯着木端元闊的老婆看,不時瞥向飽滿的酥胸。
木端元闊暗恨,但還是忍了,老婆被看一看,那說明他老婆有魅力,娶了個漂亮媳婦,每天都遭人惦記,如果不是木端家還算有地位,說不準就是幾頂綠帽子往頭上戴了。
木端元闊的老婆桂香子自然也捕捉到山田洋一的亵渎目光,但渾然不在意,相反還故意俯着身吃東西,将天然而非擠出來的一條深陷縫隙展露出來,現在所有人都看得出山田洋一在氣頭上,這鬧最後倒黴的肯定不是他,而是木端家,先讓山田洋一消消氣,比什麽都重要。
“混蛋,還真是木端家的毒藥!”木端元闊露出怒容,當下咆哮道:“把羊田給我叫過來!”
很快,木端羊田被帶來了,滿臉醉醺醺的,嘴裏面也是說着胡話。
“羊田,我問你,咱們的毒藥怎麽會流出去的?”木端元闊強忍着怒意。
“賣給别人了。”木端羊田随口一答。
“賣給誰了?是不是京華那群混蛋?”木端元闊再也抑制不住,幾乎扯着木端羊田的領頭。[
被這麽一吼,木端羊田倒是清醒了一些,當下臉色有些害怕,哆嗦道:“大哥,我是賣給中東的傭兵,絕不是京華人,我都調查過了。”
“八嘎!”木端元闊狠狠将木端羊田倒在地,咆哮道:“滾!”
木端羊田吓出一個激靈,直接跑了出去,當下,屋子裏的氣氛很詭異,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木端先生,咱們說說,這件事該怎麽處理,這可是天大的事呀,啧啧,說不準上面得知木端家把毒藥的配方賣給了敵人,導緻敵人用在咱們身上,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了。”山田洋一臉色揶揄。
“山田先生,請你幫忙。”木端元闊謙卑的朝山田洋一躬身。
“這忙我幫不了。”山田洋一忙不疊擺手,“說不準還被冠上通敵賣國的罪名,是要處極刑的。”
聽到極刑兩個字,除了山田洋一,但凡與木端家有關的人,都打了個激靈,明顯被吓得不輕。
木端元闊狠狠一咬牙,當下瞥了眼桂香子,這才沉聲道:“今晚,桂香子會陪着山田先生一塊想辦法。”
山田洋一露出喜色,當下肆忌憚掃視着桂香子飽滿的酥胸,然後搓了搓手,笑道:“木端先生客氣了,木端家出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不過,一個晚上,可能很難想出辦法。”
木端元闊死死咬牙,就連拳頭都攥進肉裏面,好一會,才平靜道:“好吧,一個星期,我請求山田先生一定要想到法子,一個星期若是想不出來,肯定會被高層懲罰的。”
“沒問題,沒問題。”
山田洋一滿臉賤笑,桂香子卻臉色慘白,有些凄苦,可是,卻知道若是她這次不舍身,恐怕木端家就要走到盡頭了。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從第一天被木端元闊娶回家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當跟山田洋一同乘一輛車離開後,桂香子很清楚,從今晚開始,可能會持續一個星期在山田洋一胯下婉轉承歡,竭盡全力服侍這個令她惡心的男人,說不準,連菊花都要貢獻出來,更遑論吹箫這種家常便飯。
木端元闊死死攥着拳頭,指甲進肉,攥出血來,當下冷聲道:“把羊田那混蛋關到地窖裏面,除了送吃的,誰也别理他,讓他自生自滅!”
等人都離開後,木端元闊才狀若瘋狂,吼道:“不管是誰,我都要你們付出代價!”
這邊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葉鈞耳朵裏,阿輝在木端家安插的棋子,這陣子可是建功不少,得知木端元闊連老婆都拿出去賣了,他跟王三千、阿輝一陣暗爽。
良久,笑聲漸止,王三千平靜道:“是時候了,咱們去木端家走上一遭吧。”
阿輝露出興奮之色,搓了搓手,笑道:“可惜,我不能陪你們一塊進去,不過卻能見到一場史上最強的焰火,也算值得。”
“走!”葉鈞大手一擺,直接抓起兩個大大的背包,王三千亦是如此,三人很快就上了一輛車,借着夜色朦胧,朝着木端家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