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葉鈞出手的兇殘,加上珀及事後講起關于酒時葉鈞的一腳之威,申令澤這幾天可謂神經兮兮。
不行!
申令澤微眯着眼,強壓下對死亡的恐懼,還有就是櫻花組的sao擾,他認爲,當務之急就應該先把葉鈞這件事解決了。
武力?
這個念頭冒出來,就被申令澤扼殺了,他有着非比尋常的見識,否則,也混不到今天這種地位。既然葉鈞現在也與櫻花組交惡,申令澤認爲,這是一個契機。
似乎有了定論,申令澤立刻給珀及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得知葉鈞昨晚七點出現在酒裏,臨走前還是今晚也會來。等放下電話後,珀及心裏有了想法。..
同樣頭疼的還不止申令澤,由于yin差陽錯獲悉了葉鈞的真實身份,而且事情上升到了軒轅劍,康德不得不跟香婆婆商量。
商議的結果分歧較大,康德信奉武士道jing神,盡管是一名忍者,但同樣铮铮鐵骨,責任心極高。
但香婆婆不這麽看,一直以來她都很厭惡忍者這個職業,這或許與她這段看似幸福,實則不幸的婚姻有關。在康德小時候,香婆婆就與康德的父親進行過無數次的争吵,一直極力反對康德成爲一名忍者。
現在,對香婆婆來說,葉鈞的出現,或許是改變她家庭的一個契機。對葉鈞了解越深入,不管是香婆婆,還是康德,都震驚于葉鈞的商業天賦,還有在京華的影響力。
這也就導緻康德不打算将軒轅劍的秘密洩漏,但香婆婆卻極力慫恿康德老實跟葉鈞交代。
正當母子倆争論不休時,一個男人出現了。
申令澤。
“他走了,與我們家再無瓜葛。”康德不冷不熱道。
申令澤并不介意康德的态度,多年在道上蓄養的經驗告訴他,康德不僅殺過人,還殺過很多人。這種人,不可能是罪犯,隻能是殺手!
申令澤沒有将康德與甲賀或者伊賀聯系在一起,對他來說,這兩種專屬于島國的文化也隻是存在于曆史當中,就跟京華普通人想的一樣,現如今不可能再有那種學武宗派是一個道理。
“康德先生,我這次過來,并不是來詢問藤原先生的去向,我知道他昨晚在露香酒裏出現過,還說今晚也會在那裏。”
“這與我何幹?”
對于申令澤的試探,康德還是那不冷不熱的态度。
申令澤暗暗皺眉,笑道:“康德先生,藤原先生應該是你的徒弟,所以,我希望康德先生能做一次和事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康德略驚,搖頭道:“我跟藤原先生沒有任何的關系,希望你不要誤會。而且,之前我還跟藤原先生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所以閣下的請求,我辦不到。”
申令澤一愣,足足沉默了一分鍾,這一分鍾裏,他腦子裏閃過很多個念頭,最後才笑道:“好,咱們先不說關于藤原先生的事,我先說一下此行的目的。”
“請說。”
申令澤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小疊資料,然後推到康德身前。
康德平靜的拾起資料,匆匆翻了翻,就臉seyin沉道:“什麽意思?”
“我知道康德先生從事的職業,這些人,殺了,我願意付一筆高額的報酬。”
康德那無jing打采的目光中猛然迸she出一股煞氣,一直注意康德的申令澤忽然升起一股危機感。正打算戒備,忽然,就驚恐的發現喉嚨被康德伸手擰着,這瞬息之間甚至于讓申令澤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或者說錯了什麽話!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來找我?”康德語氣與先前大相徑庭,冷飕飕的,讓申令澤背後發涼。
“我…康德先生…别…别急…聽…”
康德五根手指的力道越來越大,申令澤在承受着強烈的窒息,當他意識到很可能會慘死在康德手中時,忽然,一聲厲喝傳來,“住手!”
強烈的生機蔓延至申令澤身上,當吸入一口空氣時,申令澤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他剛才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還偏偏死得不明不白。
驚恐的退了好幾步,一直咳嗽的申令澤再次擡起頭望向康德,毫不掩飾心中的那抹忌憚。
同時,申令澤也在回憶着先前到底有沒有說錯話,可不管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說了什麽,竟然讓康德情緒如此暴躁。
不理會申令澤驚恐的目光,康德步步緊逼,直到把申令澤逼到角落裏,才yin沉道:“說!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是露香告訴珀及,珀及再告訴我的。”申令澤沒有朝關上門的香婆婆投去感激的目光,對他來說,這一家人都是瘋子!
“她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你如果不老實交代,你會死在這裏,明白嗎?”
“明白!”
“好,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是…”
申令澤有些yu哭無淚,他後悔來之前怎麽不随身佩戴一把手槍?爲什麽不帶上幾個跟班,就冒失的跑到這瘋子的家裏!
“好了,康德,你确定他真的知道你的身份?”香婆婆擺擺手,慈祥道:“這位先生,你告訴我,露香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
小命捏在别人手裏的感覺很不好,但申令澤還是配合道:“她說你是劊子手,殺過人,很可能是一名職業殺手。”
死死盯着申令澤好一會,康德與香婆婆才互視一眼,很快,康德就yin沉着點點頭,“沒錯,既然被你洞悉了我的身份,我就要搞清楚你真實的來意。不過,我已經打算金盆洗手,不會再幹這種事,請回。”
申令澤暗暗松了口氣,當下也不多說一句話,拾起桌子上的資料,還有公文包,就逃也似的離開這間屋子。
等出了門,申令澤升起一股再世爲人的感覺,盡管天氣漸涼,甚至很冷,但申令澤還是全身冒汗。
先前,他在驚慌中也不失往ri裏的洞察力,他敏銳的發現在他說出職業殺手四個字的時候,分明看到康德與香婆婆長出一口氣。這個發現不但沒讓申令澤欣喜,甚至于還再次産生一股強烈的驚恐。
這代表什麽?
這代表康德壓根就不是殺手!至于什麽職業,申令澤不敢想,也不願想,他隻希望能活着離開這鬼地方!
等申令澤離開後,香婆婆與康德說了好一陣子,康德才神seyin沉的離開屋子。
…
夜晚,酒的生意應該很好,可自從櫻花組四處橫行,珀及管轄的酒生意就一落千丈,幾乎沒什麽人敢上門。
可是,也有一些膽大的,在這空曠安靜的酒裏,惬意的喝着啤酒,勾搭着台的女服務生。
佩帶着墨鏡的葉鈞坐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安靜的看着報紙,今晚,若是康德再不出現,他會離開這座城市。
來島國已經很長時間了,葉鈞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這裏耗着,京華還有着張娴暮虎視眈眈,不同于孫淩的霸道,張娴暮更擅長的是隐忍不發。這種人最是難纏,葉鈞很重視張娴暮,因爲他清楚張娴暮的爲人品xing。
偷偷看了看手腕上的神奇手表,見指針已經指向九點整,再次擡起頭,發現酒依然是空空蕩蕩,不由端着杯啤酒,朝着無jing打采的珀及走去。
“你好。”
“你好,上次的事,希望你别介意。”
珀及其實一直想跟葉鈞說會話,也是想獲取葉鈞的好感,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有櫻花組的人找上門來,盡管現在酒裏能使喚的人多了一倍,可是,珀及很清楚葉鈞的殺傷力,還有震懾力,自然得想方設法籠絡。
葉鈞清楚珀及說的是哪件事,笑道:“不礙事,我并不吃虧。如果我受傷進了醫院,或許我會恨你。”
“你真厲害。”珀及滿臉的肥肉蕩漾着,笑起來,就跟笑面佛一樣。
“謝謝。”葉鈞擡起頭,掃了眼四周的空蕩,“生意不好做,繼續維持下去,對酒的運營不好。”
“恩,老闆已經相當有意見了,說如果下個星期還是這樣,他會歇業一個月,同時,還可能單方面撕毀與山田組的協議。”珀及滿臉無奈,“他始終認爲生意不好與山田組跟櫻花組最近的摩擦有關,每天對我都沒什麽好臉se。”
“其實你這個人不錯。”葉鈞笑着點頭,“重義氣,懂得保護自己人,尤其對熟人相當照顧。我從露香小姐口中聽到不少關于你的事,她說你一直很照顧她,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珀及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而這個時候,身穿制服的露香一邊擦着杯子,一邊偷偷凝視着葉鈞。
見葉鈞提到她,眸子一亮,忙不跌笑着走了過來,“你們怎麽突然就說起我來了?”
不可否認,穿着制服的露香确實有一股讓男人yu望燃燒的視覺效果,不同于那種普通的制服,酒裏規定的制服,可是實打實的女仆裝跟兔女郎!
而露香,此刻穿着的,就是兔女郎的誘惑制服!
強忍着一股流鼻血的沖動,不少看場子的山田組成員在瞧見珀及嚴厲的目光後,都悻悻然轉過頭,但還是時不時盯着露香的修長大腿。
葉鈞并不想跟露香走得太近,一來是擔心被旁人誤會,二來,也是不希望露香沉淪。
好感沒錯,葉鈞從不否認自己的魅力,對于獲得女人的賞識迷戀,尤其還是漂亮的女人,這更會令葉鈞沾沾自喜。
但是,葉鈞可不希望跟露香摩擦些若即若離的微妙元素,一旦将軒轅劍的事情落實好,葉鈞就會立刻離開這座城市,甚至這個國家,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座城市。
基于這種思想,葉鈞很理智的跟露香保持一種距離。
珀及看在眼裏,盡管他沒有華麗的外在,但卻有着細膩的内在,很快就察覺到露香與葉鈞微妙的關系。一想到小牧這位露香的現任男朋友,再對比一下葉鈞,不由暗暗搖頭,似乎也理解爲何露香如此親近葉鈞。
珀及這陣子也會不時回憶那晚上葉鈞的殺伐果斷,以及與刀疤臉對峙時的那股沉穩,相比之下,小牧确實差了很多很多。
甚至于珀及還會産生一種念頭,就是在當晚的形勢下,小牧到底敢不敢将露香橫抱着離開這是非之地?到底敢不敢爲了露香踏入酒的大門?
這麽一想,珀及也就意識到爲何露香會如此傾慕葉鈞。
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在酒這種混亂的地方,珀及也是屢見不鮮。甚至于很多在酒裏建立起‘炮友’關系的男男女女,都在經曆了一陣翻雲覆雨的ri子之後,女方不知不覺愛上男方。而男方,卻大多數在這個時候選擇抛棄這個女人。
說是抛棄,倒不如說是主動遠離。
看見葉鈞這股疏遠感,露香有些難過,正yu離開,卻猛然察覺到走外面走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客人她很熟悉,當下掩着嘴,難以置信道:“你怎麽來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