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廖博康吓了一條,當下死死盯着眼前這些被他邀請過來鑒賞的行家裏手,當聽到其中一個人竟然失聲高喊這是假冒僞劣産品,廖博康差點活活被吓死。
“劉大師,你可看清楚了,這可不是什麽僞劣産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聖劍,軒轅劍!”廖博康yin沉着臉看着不遠處跟他年紀相仿,但早已白了頭的一個老人。 ..
“老廖,你爲何這麽糊塗呀!”劉大師痛心疾首的撫摸着軒轅劍的劍身,當下指着那清晰可見的線條,不可思議道:“不可否認,這是一件毫無瑕疵甚至連機器都無法識别真僞的仿制品,可以說,爲了将這把軒轅劍還原,僞造者必然大費苦心,很可能這前前後後的制作時間,将達到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可是,隻要不是真品,是赝品,終究會有破綻,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劉大師,到底是怎麽回事!”廖博康清楚劉大師不是故意跑來擡杠,被他邀請來的這些人,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被尊崇爲宗師級的鑒定權威,而且與廖博康這位天海市乃至東南區出了名的收藏家關系相當不錯,每次想要望梅解渴,一定會光臨廖家大宅。可以很負責的說,除非東西是貨真價實的假冒僞劣,否則,即便隻是心底有猜測,也不會說出來。 ..
也正是清楚這個原因,廖博康才膛目結舌,心髒噗噗噗直跳。
“很簡單,僞造者的手法相當娴熟,怕是沒有浸yin五十年以上的功夫,斷然不可能擁有這麽令人驚豔的才華,可以說僞造者的價值,已經超過許多上千年的古董,因爲隻要對方願意,随随便便造出一些赝品,就能夠大賣。這個僞造者,他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那老劉,你到底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一旁的幾個老人一時間也是炸開了鍋,不過他們都沒有這位劉大師的眼力勁,看不懂眼前這柄讓他們百感交集的軒轅劍到底存在什麽樣的緻命瑕疵。
“其實我起初也不敢肯定,可你們應該都記得,前些年老廖一直跟咱們說,總有一天要将軒轅劍擺在自個家裏面的正堂上,然後大限之前,就把軒轅劍交還給國家。當時或許你們都隻是覺得這種事不可能,可實際上我卻知道一些信息,還特地到康順地區走了一趟。從當地的居民口中,我了解到一件事。”
“什麽事?”
顯然,除了心急如焚的廖博康以外,其他慕名前來參觀的鑒定權威,一個個都目露好奇之se。
“很簡單,真正的軒轅劍已經斷裂過一次,據說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商湯時期,之後,除了野史以外,正史以及考古文獻,都沒有關于軒轅劍的說法,相信這一點,大家夥都很清楚。”
“對。”
“是有這種說法。”
…
一時間大夥七嘴八舌說了起來,劉大師擺擺手,嚴肅道:“可是,我在康順地區打聽到的消息,卻不是這麽一回事。當地居民說了,在隋末年間,軒轅劍曾再次出現過,而且是以禮物贈送的方式登場。”
“誰這麽有魄力?敢用軒轅劍當禮物?”一旁的某位鑒定權威難以置信道。
“起初我也很困惑,甚至不相信,但當地居民接着說,我倒是信了幾分。”劉大師頓了頓,一字一頓道:“原來,當時重現人間的軒轅劍,是長孫無忌送給唐太宗李世民的賀壽禮物!而且這件事才過不久,文德皇後長孫無憂,就成了李淵的兒媳婦。”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這軒轅劍已經斷裂過一次,莫非當時修補了?不然,我并不相信曆史中的長孫無忌會這麽傻,送一把斷劍給李世民,盡管是軒轅劍,可斷劍,在那時候,相當不吉利。”
“對呀,我也問過了,你猜人家怎麽說?”
“怎麽說?”
“他們說,長孫無忌送的那柄軒轅劍,可是貨真價實能砍人殺人的神兵利器!”
“這不可能!”
此刻,廖博康如果還不明白劉大師到底想說什麽,也白活這麽些年了。
當下,廖博康死死盯着眼前的軒轅劍,老臉滿是苦澀,“費盡心機布置這麽久,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沒想到,換來的不僅僅隻是赝品,還是赝品中的赝品!确實,就算是魯班再世,也不可能修補到毫無瑕疵的程度,劍斷了就是斷了,不管用什麽方式修補,常人或許看不出來,難道我們就看不出來嗎?隻是沒想到,千年前長孫無忌糊弄李世民,讓李世民接聖劍起反心壯反骨的假貨,還有人費盡心機去仿造,這還不算,偏偏我這個糊塗蛋還費盡心機去搶!天啊!”
說完,廖博康老淚縱橫,腳下一個釀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老廖!”
“老廖!”
…
“你确定,廖老爺子被送到急診室搶救了?”
“對,這事還是劉大哥說的,現在他正守在醫院裏。”
聽到邵成傑竟然說廖博康現如今正在手術室接受緊急治療,葉鈞稍稍算了算,距離當初獲得那柄假的軒轅劍,也已經過了整整五天。真沒想到,廖博康到今天,才發現那柄軒轅劍是假貨,也活該氣成這樣。
暗道反正這錢已經到手了,整整五個億,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葉鈞還真不相信廖博康敢跟他開口讨債。
“知道了,你待會也去看看。”葉鈞點點頭,開始整理桌面上擺放着的文件。
“葉少,你不去嗎?”邵成傑試探道。
“不去了,我跟廖老爺子不是很熟悉,等廖老爺子康複後,再買些瓜果探望就成。你待會跟劉大哥說一聲,就說我現在要安排一些事情,估計明早就得回去。”
邵成傑點點頭,應道:“好,我會将葉少的原話帶到。”
說案,邵成傑就急急忙忙離開,等門關上後,葉鈞才猛拍大腿,噗哧一聲,大笑起來。
好不容易緩口氣後,葉鈞才走到窗前,喃喃自語道:“廖博康現在也隻是急火攻心,估計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上輩子依稀記得家裏面遭賊惦記的時候,也差點被氣得一命嗚呼,可之後愣是平平安安又活了五六年,才不聲不響死掉。如果現在廖博康家裏面被賊惦記上,會不會直接死在醫院裏?”
當下,葉鈞收拾好文件後,就走出辦公室,但凡走過路過的人,都會客客氣氣跟葉鈞打招呼。且不說葉鈞在外界顯赫的身份,單說青少派負責人的身份,就等同于這些人的頂頭上司,能不客客氣氣的?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身處酒店裏的王三千剛打開房門,就瞧見葉鈞滿臉的心事重重。
“先進來,咱們坐下說。”王三千讓出一條道,供葉鈞進入,等掩上房門後,王三千才坐在椅子上,緩緩道:“關于那個人的遺體我親自去看了,從痕迹上看,與jing察的抽驗報告有些出入。”
“哦?”葉鈞皺了皺眉。
“事實上,那個人是先被偷襲,而後才被正面擊殺,并不是jing方推斷的那種其中一顆子彈命中心髒緻死。”
“我還是不太明白。”
葉鈞搖搖頭,王三千倒是不介意,緩緩道:“事實上很簡單,那個人很明顯是被熟人殺的,可以說最開始受傷,他根本就沒有意料到他放心的人,會從背後偷襲。”
“這不就是殺人滅口?jing方一開始不就得出結論了嗎?”葉鈞臉上更疑惑了。
“事實上确實如此,但我要說的,卻不是這個意思。”王三千頓了頓,微眯着眼道:“從一開始,并沒有任何人清楚兇手的真面目,不管雇傭這名殺手的人到底是誰,都沒理由這麽急着滅口。我要說的是,很可能對方要殺害這名殺手的初衷并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殺人滅口,作爲一名在國際上都極有名氣的殺手,如果身處不利的情況,那麽就不可能沒有任何的jing覺心,甚至将背後都留出來讓其他人下手。”
葉鈞有些聽明白王三千想要表達的意思,當下一字一頓道:“這麽說,兇手不僅跟雇傭他的人很熟悉,甚至還信任到毫無防備。而一名合格的殺手,首先的先決條件,就是不能有任何的同情心跟愛心,因爲這會影響他們的臨場發揮。這接下來的條件,就是要時刻保持着jing惕心,這麽疏忽大意,而且還是在任務失敗後這種前提下,這就說明,打從一開始,這殺手就沒想過雇傭他殺人的元兇會開槍。”
“所以,我推測,有兩種可能xing。這第一,就是雇傭這殺手的人,本身就是一名殺手,還曾與那名殺手同甘共苦過。這第二,就是這名殺手,壓根就沒想過雇傭他的人會開槍。”
“看來,我找你幫忙是找對人了。”葉鈞眉頭漸漸舒緩,“現在,咱們的偵查範圍已經能縮小很多很多。”
說完,葉鈞取出大哥大,順手撥了一個号碼。
電話那頭的阿輝一聽葉鈞說起關于調查的事情,頓時卯足勁用心去聽,用心去記,用心去想。
“你們幾個長點記xing,别什麽事都讓我看着,告訴你們,小姐出了差錯,甭說你們,我都得填命往坑裏跳!”放下電話後,阿輝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一字一頓道:“好了,我現在有點事需要去處理,我告訴你們,我離開的這幾天,如果你們敢懈怠,不出事還好。如果出了事,我先把你們閹了,接着剁碎了喂狗,等看見狗把你們當糞便排出來掉進茅坑裏面,我才跑去自殺!”
一旁的這些人無比膽顫心驚,依着對阿輝的了解,這種懲罰還能夠接受。畢竟死不可怕,若是死之前因爲阿輝一口氣不順,到時候輪個在床上挑翻他們也不是不可能,嘗試開發開放後面這種事,這些人想都不敢去想,心裏自然對阿輝的交代緊記在心。
“輝哥,這麽急着走?”
看着阿輝前腳剛交代完,這後腳就端着行李箱打算離開,跟着的那幾個大漢都是流露出好奇之se。
“廢話,杯水車薪這道理懂不懂?不懂,遠水救不了近火這話總聽過?還不懂的話,歡迎下班後,遞交辭職信給我。”
“懂,太懂了!輝哥,您真是太有才了,說的話永遠是那麽的有道理。”
這些大漢誰敢在老虎屁股上摸尾巴?一個個都谄笑着恭維起阿輝。
阿輝撇撇嘴,然後關上車窗,嘀咕道:“這群家夥心裏頭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說這些話,還真是讓人覺得矯情。算了,也懶得去琢磨他們心裏面怎麽想,還是葉少交代下來的事情要緊。”
說完,阿輝就開着車,匆匆離去。
反觀仍然身處天海市的葉鈞,此刻卻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起行囊,王三千也在一旁打着下手,“真打算這麽做?”
“那是當然,這可是一次發橫财的機會,所以咱們一定要大搖大擺離開,這樣才有機會。”葉鈞臉上挂着一抹隻有王三千才能看得懂的yin損笑容,不過王三千并不抵觸,相反,還流露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