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安蒂拉穿着一套性感的潔白連衣裙,就像出嫁的新娘一般挽着葉鈞的手臂,緩緩進入這處号稱‘兄弟會總部’的男生館。看了眼滿臉郁悶的葉鈞,安蒂拉不經意抽出蔥白的手指,輕輕掐了掐葉鈞。
“不會,爲這麽漂亮的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葉鈞總覺得說這話過于違心,畢竟好不容易找借口千裏迢迢跑到劍橋市跟陳國芸幽會,明早天亮之前就得離開,葉鈞還真沒什麽心情陪着安蒂拉到這種地方
“替我擺平那個印度佬,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任何的壞處。”安蒂拉撇撇嘴,冷笑道:“以爲有一個在紐約經營牙科診所的老頭子,就真以爲自個是資本家的後裔?真是不知所謂,成天開着輛幾萬塊的二手車,還想學别人左擁右抱當花花公子?這種人,看着都令人惡心。”
葉鈞忽然産生一股怪異的感覺,似乎總覺得安蒂拉這股對那位印度阿三的火氣,其中有一小部分是沖着他來的。暗道一聲多心了,葉鈞甩甩頭,當下任由安蒂拉的牽扯,臉上顯得相當含蓄,給人的感覺,極有教養。
“安蒂拉,天呀!我的上帝!這莫非是你的男朋友?”
一個有些微胖的女孩大叫一聲,從膚色來看,倒是有着吉普賽女郎的味道,隻是這身段,有些别扭。
這女孩的呼聲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觀望,見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出現在這裏,不少人都暗暗皺眉,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請問你有沒有受邀卡片?我們這是内部聚會,不招待外人。”
這男人語氣有些倨傲,安蒂拉伏在葉鈞耳邊,說了聲他是男生館的主持人,也是兄弟會的副會長後,就笑眯眯望着這男人,“亞齊,這是我男朋友,所以,他能夠進來。”
“美麗的安蒂拉小姐,莫非你忘記了,這是一場私人性質的派對,簡單點說,這裏隻招待受邀請的個人。”被喚作亞齊的男人在‘個人’這個詞彙上加重了語氣。
安蒂拉不以爲意,冷笑道:“還有一句你似乎忘記說了,那就是這裏隻招待單身,對不對?”
“可以這麽說。”亞齊微笑着點點頭。
“好!既然這樣,那麽我也應該不在受邀的名單裏,畢竟,我早已經不是單身。”
安蒂拉聳聳肩,然後朝葉鈞微笑道:“看來咱們還是随便找一間酒店開間房聊聊天,絕對要比待這裏好玩。”
安蒂拉在開房這個問題上,故意說得很大聲,一時間,不說旁人都流露出怪異之色,就連亞齊,嘴角也不禁抽了抽。
“發生什麽事了?”
“會長。”
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男人走了過來,臉色陰沉,亞齊忙走上前,尴尬道:“是這樣的,安蒂拉小姐邀請一個奇怪的男人到這裏,而這個奇怪的男人并非咱們邀請的客人,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黝黑男人點點頭,當下轉移視線,死死盯着葉鈞,“你好,我叫高沃姆。”
搞我母?
葉鈞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這讓自稱高沃姆的黝黑男人極爲奇怪,一旁的安蒂拉卻滿臉厭惡的看着高沃姆,但下一刻,卻親熱的依偎在葉鈞懷裏,“親愛的,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來自印度的同學,他對我一直很照顧。”
“哦?是嗎?”葉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後不經意伸出手,輕輕在安蒂拉的翹臀上扇了扇,這種挑逗性的行爲讓安蒂拉又羞又怒,但表面上還得裝出副很嬌羞很喜悅的樣子。
可這種行爲,落在高沃姆眼中,卻成了赤裸裸的挑釁,在場誰不知道他曾放出話,将在半個月内把安蒂拉抱上床,更口出狂言三個月内,要摟着安蒂拉跟萊娜大被同眠玩雙飛!
可看着眼前這架勢,很明顯這種機會有些說不準,不過這裏是高沃姆的地盤,當下伸出手,笑眯眯道:“你好,來自東方的先生,歡迎你到咱們這裏作客。”你好,高沃姆先生。”
葉鈞早已察覺到高沃姆的心懷不軌,或許是印度人較爲矮小的緣故,連葉鈞這種放在歐美國家都不敢說有自信的身高,在這一瞬間都能湧現出一股優越感。
起初,葉鈞沒使力,可感覺高沃姆越來越過分,甚至臉上已經現出猙獰,不由皺了皺眉,“高沃姆先生,可以松手了吧?”
高沃姆對于葉鈞皺眉的行爲理所當然認爲這是吃疼憋出來的,頓時自信心十足,笑眯眯道:“難得有客人來,不能夠太草率,對于客人,我們一直相當重視。”
葉鈞撇撇嘴,當下朝四周圍觀的客人笑了笑,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後,就忽然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喘息。
“啊!”
“放手!”
“疼死我了!要斷了!”
高沃姆就差沒直接飙起來,當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被葉鈞忽然發力已經弄成深黑色的手掌,又哀求又吃疼的連連求饒。
“其實我也是相當重視願意款待我的朋友,在我們東方,有一句話,就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高沃姆先生這麽好客,我自然也要拿出等同的誠意,這樣才能不失禮于人。”
其實四周誰都看出高沃姆先前對葉鈞做了什麽,畢竟平日裏高沃姆就是那種霸道的性子,家裏面有錢供他花銷,有了這些錢,迅速籠絡校園裏那些扶不上牆的狐朋狗友,并且租下了男生館,作爲搞派對以及集會的大本營。
“放開他!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快放手!”
“信不信我今天讓你躺着出去?”
頓時,七八個白皮膚、黑皮膚、黃皮膚來自各個國家的男人都站了出來,這裏面高矮胖瘦都有,真可謂五花八門,看來都是高沃姆養着的馬仔。
葉鈞輕蔑的掃了眼這些人,正打算說些什麽,可這時,傳來一陣輕咳,“好了,都住手,别沖動,這裏是供同學們玩的地方,可不是打架鬥毆的迪廳夜場。”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慢條斯理走了過來,當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葉鈞,這才笑道:“你好,我是法學部的維斯教授,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應該聽說過不能在學校裏面動手吧?”
“維斯教授,其實…”
“安蒂拉同學,我在跟這位先生說話,請不要插口。”
葉鈞掃了眼早已哭喪着臉蹲在地上的高沃姆,然後才望着眼前的維斯教授,“老人家,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這次過來…”
“既然是這樣,看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安蒂拉小姐,我真的很痛心疾首,爲什麽你會随随便便跟外校甚至社會上的流氓認識,甚至帶到學校裏?知不知道,這樣會給學校帶來洗不清的污點,這是學校絕不容許的!”
這叫維斯的教授慢條斯理的指了指一旁蹲着的高沃姆,緩緩道:“明天,你跟高沃姆同學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要罰你們待在辦公室裏抄寫《七宗罪》,隻能在我辦公室裏,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才準離開。當然,吃的喝的,我會讓人給你們送去。”
原本強忍着疼痛的高沃姆忽然驚喜的擡起頭,笑眯眯道:“多謝維斯教授,您真是太仁慈了!”
可安蒂拉卻不這麽想,當下撇撇嘴,他豈會看不出來眼前的維斯教授心裏面打什麽壞主意?
“對不起,我沒空,要抄,你跟他抄。”
“住口!”
維斯教授冷冷訓了句,然後陰沉道:“莫非你想讓我打電話報警把你這個校外的朋友抓起來?又或者你想讓我打電話通知你的父母,然後讓學校給你記過處分?甚至,你兩樣都想?”
“維斯教授,你威脅我?”安蒂拉陰沉的盯着維斯教授。
“哈哈,我怎麽會威脅自己的學生?我隻是在幫助你的父母,糾正你的學習觀與是非觀。”維斯教授緩緩道。
“反正,抄《七宗罪》,做夢!”安蒂拉無所謂的聳聳肩,指着一旁的葉鈞,笑眯眯道:“還有,維斯教授,如果你想打電話報警把他抓起來,這完全沒問題,我還可以替你打這個電話。不過我很肯定,到時候我這位校外的朋友不僅不會有事,學長還會親自過來把你給解雇了,甚至于你還會被警察以妨害社會治安、影響兩國邦交等罪名正式逮捕,不相信,你盡管試一試。”
“你!”維斯教授陰沉的掃了眼安蒂拉跟葉鈞,然後努努嘴,“打電話給警察,讓警察過來處理這件事!”
高沃姆頓時狠狠的瞪了眼葉鈞,然後朝亞齊吩咐道:“快!打電話報警,就說現在懷疑這校外的家夥身上藏着大麻,而且還可能通過學校進行銷售。”
“高沃姆,你好無恥!”
盡管高沃姆說得很小聲,但安蒂拉卻聽得一清二楚,當下指着高沃姆,罵道:“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警告你,我要到法庭上告你诽謗!”
“這就要看警察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你這位校外的朋友。”
高沃姆自然是有恃無恐,就說目前國會好幾位議員,都經常光顧他們家的牙科診所。可能弄死土生土長的美利堅百姓,确實有些難度,但一個東方面孔的家夥,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點面子,高沃姆相信那幾位國會議員還是給的。
葉鈞倒是無所謂高沃姆這種報複性的行爲,對于維斯教授也是一副不屑的模樣,盡管四周都有人指指點點,但葉鈞卻沒有任何的不習慣。
反倒是安蒂拉有些擔心,當下湊到葉鈞身邊,壓低聲音道:“對不起,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要不,你先走,畢竟你曝光了,可不好。”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葉鈞冷冷瞥了眼高沃姆跟維斯教授,“我們國家有句古話,叫鹿死誰手尚不自知,放心吧,我有膽子站在這裏,就有辦法應付。”
“好吧。”到了這節骨眼上,安蒂拉也隻能選擇相信葉鈞。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門外出現了三輛警車,而車上,也陸續走下來十幾位随身佩戴槍支的警察。
“到底是怎麽回事?咦?這不是埃爾馬爾先生嗎?”
領頭的警察顯然認識正滿臉漠然靠在男生館大門外的埃爾馬爾,當下快步走了過來,笑道:“埃爾馬爾先生,您怎麽在這裏?莫非,維迪克先生也在?”
這名警察可是相當清楚,有着埃爾馬爾出沒的地方,維迪克八成就在附近。
埃爾馬爾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與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維迪克先生倒是沒來,隻是,他邀請的貴賓卻在裏面遇到麻煩了,似乎有一些不開眼的學生報了警,誣陷他身上藏着大麻。而我也很奇怪,到底會是哪位警官守在這裏,如果是熟人倒是能解釋一下,如果遇到陌生人,看來,我隻能打電話跟維迪克先生彙報一下,看維迪克先生是不是該給國會發言人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出面做擔保。”
埃爾馬爾說完,不僅是這領頭的警察,身後的十幾名警察,都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