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明之所以陷入兩難之地,一方面是葉鈞當初要挾,如果他敢入主江陵,那麽就全線撤離!到時候,隻要葉鈞手底下的人稍稍捏造一些謠言,那麽江陵市裏裏外外的老百姓必然會聯合起來,聲讨他這位啥事都還沒做,就背了天大黑鍋的市委書記。
另一方面,那就是之前國務總理領銜國務各部官員造訪江陵市,有消息稱,這位國務總理就住在清岩會所裏。周慶明确實有野心進入京委會,可如果要付出得罪葉鈞甚至觸怒國務總理這種高額的代價,顯然有些得不償失。更何況,現如今葉鈞還是天海黨青少派的負責人,并非以前青少派成員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
所以,周慶明确實想要放棄競奪江陵市市委書記一職,因爲一旦競選甚至獲選,迎來的很可能不是卓越的功勳,而是垂足頓胸的滅頂之災。
彭飛的例子莫非還不夠明顯?還不夠引人省思嗎?
可是,正當周慶明打算徹底放棄時,卻意外接到一個電話。
“反正這周末有時間,不妨就去一趟南唐市,我倒是想看看這葉鈞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最後,周慶明一拍大腿,就舉起話筒,跟秘書吩咐幾句後,就挂斷電話。
南唐大學,自從校園那股關于葉鈞夜載校花李娜的流言蜚語不斷被傳頌後,所有人都開始緊緊盯着學校的每個角落。這戴墨鏡的、或戴着鴨舌帽,又或者行蹤鬼鬼祟祟的,都成了被重點盯梢的對象。甚至于李娜暫居的女生宿舍大門口,也有許多人徘徊着。
這還不算,李娜寝室四周,都聚焦着無數雙眼睛,這讓李娜相當苦惱,因爲每次走出門,都會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怎麽?心情不好?要我說,幹脆别理那些人。”
戴雪給李娜倒了杯白開水,然後坐在李娜床邊,“你現在感冒了,就别去教室了,我幫你請假。”
“這怎麽行?楊老師的課,我從不遲到早退,也不請假。”
李娜想要撐着坐起來,戴雪忙将白開水放在一邊,然後将李娜輕輕摁住,“好了,你就先等病好了再說,我幫你請假,楊老師不會說你。當然,事後記得寫一張補假條,這人要生病老天爺都管不着,你就放寬心吧。”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
李娜沒有堅持下去,最近心情有些壓抑,加上昨晚受了涼,身體目前說是感冒,但實際上也有一些低燒。
這時,上課的提前預警鈴響起,戴雪笑着站起身,先是從書架上抽出下午兩堂課的課本,然後笑道:“好了,我先去教室了,記住,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可别亂動。”
“恩。”李娜笑了笑,然後閉上眼,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懵懵懂懂間,李娜感覺到耳邊傳來敲門聲,盡管起身的這一瞬間有些頭昏目眩,但李娜還是咬了咬牙,跑去開門。
“請問你找誰?”
“你是李娜李學姐吧?呀,你臉色這麽難看?該不會生病了吧?”
門外站着一個姿色并不遜色李娜太多的大美女,當下探出蔥白的玉手,搭在李娜的額頭上,很快,就驚訝道:“發燒了?吃藥沒有?”
“隻是感冒而已,吃了兩粒速效傷風。”李娜撐着門闆,笑道:“請問你是?”
“李學姐,我們進去說吧,這次過來,是要一件事想要當面問問你。”
“是關于葉鈞的吧?”
見門外的女生露出尴尬之色,李娜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是第一百三十八個想要問我這問題的人,不過看你不是專門來打聽八卦的,我就告訴你吧。”
李娜緩緩轉過身,等坐在床上後,先是瞥了眼掩上房門的女生,然後才笑道:“其實那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是乘坐葉鈞的單車,更沒見過他,那個騎車的男生,是我一個剛從老家來南唐市念高中的表弟。”
“李娜學姐,你别騙我,我知道你在說謊。”這女生露出尴尬之色,“其實,我跟葉鈞是同學,我也是江陵一中的學生,以前跟葉鈞一個班。”
“哦?”李娜點點頭,“很羨慕你,可惜我連葉鈞的面都沒見過。”
“李娜學姐,你别誤會,我真不是故意過來打聽消息,也不是跟你炫耀的。”
這個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多方打聽才找到這裏的韓芸。原本,韓芸是打算在宿舍大門外等李娜現身,可等着等着,直到上課鈴響,也沒看見李娜。所以,就隻能一邊打聽着,一邊上了樓。
“我身體不舒服,所以不能招呼你,既然你不是來打聽消息,也不是跑來跟我炫耀,那我就問你,你找我,做什麽?”
這個問題顯然把韓芸問住了,畢竟本意是爲了從李娜嘴裏證實當天那個載她的男人是不是葉鈞,僅此而已。可是,如果冒然說出來,那麽就與先前的矢口否認相互矛盾。
李娜顯然也看出韓芸的心思,當下笑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請回吧,我需要休息。”
說完,李娜還輕輕咳了咳,韓芸隻能無奈的點點頭,尴尬道:“那麽,就不打擾李娜學姐了。”
當聽到房門傳來一陣咔嚓聲,李娜才滿臉無奈的躺在床上,對于這陣子忽然跑出來的一大堆訪客,李娜也有些窩火。但良好的家教讓她不會對這些在她眼裏純屬八卦無聊的女生橫加指責,隻能找算不上借口的借口糊弄過去。
隻不過,韓芸出門後并沒有走遠,同是女人,她感覺到李娜似乎在說假話,因爲韓芸從李娜嘴裏聽出了一絲不耐煩。
“該怎麽辦?”韓芸露出思索之色,好一會,才笑眯眯道:“有了!”
董家。
葉鈞無所事事的喝着一壺暖茶,在南唐市的惬意時光莫過于此,既沒有煩惱,也沒有憂慮,關于江陵的業務,都是蘇文羽、郭曉雨、徐德凱負責,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至于江陵那間清岩會所,原本就是副經理負責,現如今楊婉回來了,更不需要葉鈞操心。
“想什麽呢?”換好衣服的白冰走下樓,高聳的飽滿酥胸抵在葉鈞背上,兩條手臂也挂在葉鈞脖子上,就連呵出的熱氣,也滲入葉鈞的臉龐。
“當然是想你了。”葉鈞本能背着手,一巴掌輕輕拍在白冰挺拔的翹臀上,惹來白冰的一陣白眼。
“讨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白冰嘟着嘴,看似不滿,實則卻是羞中帶笑,葉鈞卻笑眯眯道:“我什麽時候規矩過了?你喜歡我規矩些,還是不規矩?”
說完,葉鈞直接轉過身,一把橫抱起白冰。
隻見白冰驚呼一聲,就發現自個正趴在葉鈞的兩條大腿上,同時還看見葉鈞滿臉壞笑揚起手,就打算朝她翹臀上招呼。
“别…啊…啊…”
白冰還沒來得及制止,就發現翹臀上挨了一巴掌,頓時忍不住羞意,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
聽着這讓人着迷的呻吟聲,葉鈞忍不住再次拍了幾巴掌,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凝視着白冰那早已羞紅的俏臉。
“快放我下來,馬上就要到點了,我還要去單位。”
葉鈞很大度的松開手,任由白冰急急忙忙爬了起來,隻不過,白冰剛想走,就發現一隻手卻被葉鈞抓住,“老婆大人,我還沒玩夠,你答應我,晚上讓我接着玩,我才放手。”
“小鈞,别鬧。”
“就不。”
看着葉鈞忽然跟個小娘子一樣撒起嬌來,白冰一時間哭笑不得,甚至升起一股熱淚盈眶的沖動,因爲葉鈞此時此刻的行爲,實在讓白冰升起一股荒唐錯愣的感觸。
“好了好了,等我下班再說。”
白冰看了看表,先是穩住葉鈞這‘扭捏’的行爲,然後才既無奈又欣喜的離開董家,或許白冰不知道,葉鈞裝嫩的那一瞬間,她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叫母愛泛濫的心思。不過白冰卻沒意識到,葉鈞卻清清楚楚,等白冰離開後,葉鈞才神經兮兮從沙發地下抽出一本書,然後大有深意道:“果然厲害,果然透徹,這次我算是受教了,沒想到這招還真靈驗。”
書的封面上,标題就是《泡女十八式》。
“真沒想到,哥也喜歡看這玩意?真看不出來,他不是對異性壓根不感冒嗎?”
葉鈞一邊忙着腹诽,一邊給董尚舒安上不少罪名。可葉鈞這次是真冤枉了董尚舒,因爲這本《泡女十八式》,壓根就不是董尚舒的存貨,而是張娴敏偷偷塞到董尚舒枕頭底下的。用意很簡單,以爲董尚舒真願意跟她處,可平日裏不是躲着就是木讷,所以就打算讓董尚舒學習學習,然後用在她身上。
可惜,張娴敏這一番‘好意’,卻成功轉嫁到葉鈞與白冰身上,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張娴敏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會不會産生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沖動?
“好,我知道了,你盡快将全程的錄音帶送到南唐市。”葉鈞頓了頓,皺眉道:“關着的吉光,現如今情況怎麽樣?”
“那老家夥活得可滋潤了,什麽事都不管,就顧着吃,他不鬧,我們也高興,反正大家都不心煩。”一聽葉鈞提到吉光,阿虎就流露出壞笑,“當然,閑得無聊的時候,尤其是給那老家夥送飯時,我們偶爾會說下次送飯很可能是輝哥給送來,還叮囑那老家夥到時候記得洗洗澡,免得輝哥不滿意發脾氣虐待他。每次這麽說,總能将那老家夥吓得屁滾尿流。”
葉鈞撲哧一笑,好一會,才點頭道:“好了,沒事也别吓他了,一大把年紀,如果可以的話,就給他安靜的過幾天。”
“恩,我會交代下去的。”
放下電話後,葉鈞忽然有些頭疼起來,看來下個月的行程可不簡單,除了前往南洋某個島開礦,還要跟廖博康去某個地方,至于搞什麽不清楚,但應該與古玩出土有着必然的關系。
當然,這些都還是較爲輕松的事情,真正讓葉鈞頭疼的,無疑是下個月開始,港城拉開的金融風暴戰争!能不能在這場戰争中存活下來,進而取得足以登頂的利益,就隻能聽天由命。
反正,葉鈞已經下定決心,絕對要一口氣拿下李誠當初送給他的那份文件中記錄的地皮,這些地皮可都是經過數十位評估權威共同評估後的寶貴結論!隻要挑選出一大半并且吃下八成,那麽亞洲第一富豪這個寶座,葉鈞有着充足的信心摘獲!
“好,我知道了。”
葉鈞放下電話後,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因爲這是中間人告訴他的,周慶明已經答應在這周周末造訪南唐市。也就是說,周慶明已經接受了葉鈞的邀請。
“隻要穩住周慶明,興許我不僅将徹底無後顧之憂,甚至還可能赢得周慶明的好感,最後達成戰略性的合作協議。”
葉鈞從桌子上拾起一疊厚厚的資料,臉上,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