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鈞那些囑托,林嘯羽吓了一跳,倒不是說葉鈞讓他對郭海生做一些綁架勒索之類的蛋疼事,而是事實上就是這個理!葉鈞竟然要他扮演讨債的黑社會,然後以追債的理由控制住将與郭海生在港城接洽談買賣的‘合夥人’,連帶着将郭海生也抓起來。
這事林嘯羽怎麽敢做?萬一弄出個意外,這不擺明了自找苦吃?
葉鈞擺擺手,笑眯眯道:“放心,我郭叔叔是明白人,你隻要将人抓起來後,悉心照顧就好。當然,李世伯派的那個托,事後給放了就行。如果我郭叔叔問起,你就說那個托現如今還關着,如果他不還債,就一直關着。”
“葉少,你一定要用這法子?”林嘯羽暗暗咽了口唾液,坦白說,這麽得罪人的行爲,他還真不想幹。
“目前也隻能用這種法子先拖一拖,當然,也别關太久,先關個三五天。然後,就放了。”
葉鈞頓了頓,當下若有所思道:“僅憑這一點還不行,我還得想個計劃。”
葉鈞緩緩站起身,随後拖着腮若有所思離開這裏,一直守在不遠處的林蕭立即走了過來,笑眯眯招呼着林嘯羽。林嘯羽也不介意,但也是有苦難言,畢竟葉鈞竟然将這麽損的事交給他來辦,這萬一弄出意外,可就直接得影響到他跟葉鈞的關系。可萬一表現得太束手束腳,這勢必又會被葉鈞口中的郭海生有所察覺,到底應該維持一種什麽樣的尺度,确實讓林嘯羽大傷腦筋。
“小鈞,你想什麽呀?”
“呀,華奶奶,沒撞到您吧?”
“沒有,沒有。”
華玲茳笑眯眯看着正立在身前的葉鈞,還别說,她原本打算下樓去找小璃、小氺,剛拐彎就差點被葉鈞撞到。瞧着葉鈞這滿臉神遊的模樣,華玲茳也是笑着搖頭,“小鈞呀,出行就不要想事情,這在家裏面倒沒什麽,萬一到了馬路上,很可能就會傷到自己,或者别人。”
“華奶奶教訓的是,隻不過确實有一件事非常困擾我。”
瞧着葉鈞滿臉無奈的模樣,華玲茳笑了笑,若有所思道:“是關于曉雨他爸爸的事吧?”
“是呀,唉,現如今郭叔叔吵着鬧着想要到港城去把那地皮談下來,李世伯那邊說已經沒辦法拖着了,讓我盡快想辦法。”
其實這事早已經是公認的秘密,今早上郭曉雨就哭哭啼啼來念叨這事,整個人也有些精神恍惚,看情形郭海生确實鬧得很兇。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關鍵要看你怎麽去做。我聽曉雨說,他爸爸非常信佛,當然,屬于封建盲信的那一種。小鈞,我倒是覺得從這方面下手,或許能讓曉雨的爸爸心生顧忌。”
“華奶奶,您的意思是?”
“不就是拖時間嗎?具體我也沒有較好的法子,不過既然曉雨的爸爸信佛,相信對于一些運勢之類的調調也會非常執迷。如果能将到港城買地與運勢緊密聯系在一起,或許就能拖上十天半月,甚至一兩個月。”
華玲茳滿臉高深莫測,葉鈞卻靈光一閃,笑眯眯道:“華奶奶,真謝謝您了,您如果不提這茬,興許我現在都沒有好主意。”
“去吧,曉雨還等着你的好消息,看着她現在這模樣,我心裏也是很難受。”
華玲茳微笑着拍了拍葉鈞肩膀,葉鈞應了聲,就笑着伸出手,“華奶奶,我扶您下樓。”
當下,葉鈞扶着華玲茳下樓後,就迅速進入原先的休息室,眼見林蕭打算離開,葉鈞擺手道:“林大少,文軒現如今在什麽地方?”
“回去了,不過到底是在南唐,還是直接回天海市,還說不準。”
“哦?”
葉鈞點點頭,當下望向林嘯羽,“明早你立即趕回去,先做好準備,我會讓李世伯的人跟你的人事先商量好,并且演練一番。至于其他的,到時候按我說的去做。”
“恩。”
林嘯羽點點頭,葉鈞卻抽身朝着前台走去,當下在前台小姐笑眯眯的神色下,葉鈞接過話筒,然後迅速撥了一個号碼。
“喂?林大少這麽晚找我,不陪你家的小姑娘了?”
“是我。”
電話那頭的方文軒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還以爲是林大少,怎麽?小鈞,你什麽時候也用前台的電話了?”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文軒,有件事,請你務必幫忙。”
“什麽事?”
聽到葉鈞語氣滿是嚴肅,方文軒也收起了嘴上的玩世不恭。
葉鈞瞥了眼前台小姐,對方也算得上玲珑心思,當下微笑着躬身離開。等四周再無一人時,葉鈞才嚴肅道:“我想請你二叔來一趟江陵,最好是明天。”
“找我二叔?”
方文軒有些意外,不自然道:“小鈞,怎麽好端端想找我二叔?該不會是想請人看風水吧?”
“不是,但性質差不多。而且,非常急。”
“好吧,反正我二叔整天都閑在家裏面,待會我就給他打個電話,既然是你邀請的,他明天一定會去。”
葉鈞與方文軒細細囑咐幾句後,就迅速挂斷電話,同時撥了另一個号碼。
“郭叔叔,明天有時間嗎?”
“小鈞呀,有事嗎?我可能明天沒時間,打算整理一下行李,然後就去港城,對了,預定了下午的機票。”
聽得出來,郭海生此時此刻非常興奮,但這種興奮在葉鈞看來,卻是實打實的着魔。對葉鈞來說,現如今郭海生這種癡迷盲目的狀态,與印象中的形象實在偏差太大。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普天之下誰不愛财?現如今港城的樓市房市确實太過紅火,否則,依着李誠、李基、郭湘這般身價的人,也不會如此重視。
葉鈞暗暗搖搖頭,暗道當真這錢就是一柄雙刃劍,禍福難測。當然,心裏怎麽想,卻不會溢于言表,當下笑道:“正是知道郭叔叔将要到港城談地皮,所以才想給郭叔叔介紹一個人。”
“哦?也是搞這方面的?”郭海生一聽,興趣更濃,畢竟全家都反對,就葉鈞願意投其所好,郭海生自然非常信任葉鈞不是跑來給他哭喪的。
“倒不是搞這行,不過卻有涉及。”
葉鈞這話讓郭海生更敢興趣了,當下笑道:“小鈞,别打啞謎,郭叔叔一大把年紀了,可沒你們年輕人腦子那般靈光。”
“其實是文軒的二叔,相信郭叔叔您也聽我爸媽提到過吧?那可是在天海市學術界有名的權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于風水相術更是異常精通。現如今文軒的二叔作爲天海市清岩會所首席的相術師,每天想請他幫忙看風水、看運勢的達官貴人不勝枚舉,在天海市有着這麽一種說法,就是文軒的這位二叔,有錢都不一定能請來。”
“這事我聽過,而且是如雷貫耳呀!方大師此前還出過一本實體版的相術書籍,我現在還存在書架上,盡管不常翻看,但至今依然是記憶猶新,裏面許多見解都非常值得回味,更是受益無窮。”
郭海生毫不掩飾對方文軒二叔的贊譽,當下笑眯眯道:“小鈞,莫非你有意想給郭叔叔引薦引薦?”
“郭叔叔,瞧您說這話,多見外?咱們什麽關系,我跟文軒又什麽關系?說到底,咱們都是圈内的親朋好友,怎麽能說引薦?更何況,不管是郭叔叔您,還是文軒的二叔,都是我的長輩,何來引薦之說?”
葉鈞笑了笑,神神秘秘道:“郭叔叔,我也不滿您,文軒剛剛跟我說,他二叔明天就會到咱們江陵,具體來這做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打算去讓他二叔看看運勢,畢竟我媽經過這麽一吓,我倒是有些怕了。當然,我記得郭叔叔也非常喜歡研究這方面,所以就想問一問郭叔叔有沒有興趣陪我一塊去,不過一聽郭叔叔打算到港城,想想也就算了。”
葉鈞故意裝出副可惜的語氣,無奈道:“唉,真是可惜呀,郭叔叔您又沒時間,文軒的二叔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據說已經自诩爲方外之人,不輕易沾染世俗。”
此刻抓着話筒的郭海生猶豫起來,他心裏也沒譜,畢竟心情大好準備明日前往港城,就連機票都預定好了。可是,這節骨眼上,這麽一位國術大師突然造訪江陵,于公于私,郭海生都覺得自己應該去見一面,讨個吉利。
所以,糾結了一會,郭海生咬咬牙,堅定道:“這樣吧,小鈞,生意什麽時候談都可以,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但想見方大師,甭說一兩年,怕十年八載都不一定有機會,所以我決定了,待會我就打電話将機票退了,後天再去。”
“好的,郭叔叔,那您注意早點休息,咱們明早吃過晌午就去機場迎接。”
“好。”
挂斷電話後的葉鈞不由露出喜色,當下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唉,真沒想到郭叔叔竟然能倔到這份上。不行,還得埋下幾手,一定要讓郭叔叔将精力投放在現如今的華鑫地産,而不是每天去做那些春秋大夢,讓華鑫地産的業務停滞不前。”
葉鈞一想到郭曉雨抱怨說現如今郭海生不務正業不思進取,就一肚子無奈,郭海生是他上輩子也是這輩子敬佩的男人,就沖着當年甘願與葉揚升慷慨赴義的那股豪氣,葉鈞就有責任挽救郭海生。隻可惜,人的思想不可能一模一樣,而且心态也是因人而異,葉鈞隻能最大化的不讓郭海生犯錯,但能否阻止一場悲劇,也隻能聽天由命。
當然,損失錢财是小,依着現如今的身價,葉鈞确實有足夠的辦法讓郭海生東山再起,最起碼郭海生不會淪落到跳樓那種程度。可是,能拯救的是錢财,卻不可能拯救這個人是否會因爲失敗受挫而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最後慢慢消沉甚至自尋短見。
所以,爲了盡可能挽救任何可能發生的變故,葉鈞目前确實要好好想個法子,徹底斷了郭海生在金秋十月前不去惦記港城樓市房市的心思。
“什麽?兇手逮着了?”
孫淩與彭飛雙雙站起身,原本,他們壓根就已經不抱希望,可看着眼前這來自于青少派的青年,心中又開始不确定起來。
“恩,孫少、彭少,是我大學時的一個鐵哥們告訴我的,他現如今在南唐的司法部門做事,這件事畢竟關系到葉鈞,鬧得很大,所以一般有什麽風吹草動,隻要消息不是很閉塞,都能很快知道。”
“你怎麽看?”
彭飛疑惑的望向孫淩,反觀孫淩卻皺眉道:“不應該呀,莫非我當初估計錯了。不對,這兇手八成是假的!”
“何以見得?”彭飛依然是滿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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