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不用猜,就知道臉上的這股濕潤感,一定是小貓咪的舌頭照成的,暗道馭氣這玩意對身體确實受益無窮,可太招小動物喜歡也不見得是好事。比方說從科學角度來說,狂犬病這玩意貌似也是通過唾液傳播的,反正葉鈞也不懂,這道聽途說的說法也信,暗道也不知哪一天會不會因爲某隻小動物對他太親昵,而平白無故染上這種跟瘋子無異的怪病,這誰也說不準。,
“好了,小家夥,待會老實點,别亂跑,知道嗎?”
喵…
葉鈞也不清楚這小貓咪是聽明白了,還是壓根聽不懂,反正自顧自穿上衣服後,随便洗了把臉,就鎖上門,不理會小貓咪有些哀怨的叫聲。
“起床了呀?也對,年輕人就該早睡早起,這樣身體才好。”“”
露出一絲古怪之se,盡管葉鈞也發現些許反常,但并未在意。
“外公,我跟常平約好要到機場接文軒,先出去了。”
“不吃早餐嗎?冰冰給你買了份。”
“不吃了,常平已經擺好了早茶。”
葉鈞說完,就急急忙忙走出董家大門,董文太倒是無所謂,隻是滿臉含笑目送葉鈞離開。
等葉鈞趕到ktv時,隻見陳勝斌正滿臉尴尬的與秦柔站在一塊,葉鈞走下車,古怪的望了眼陳勝斌,似乎在說你怎麽把她也叫上了,不過看見陳勝斌既委屈又無奈的模樣,心裏也有些凄凄然起來。畢竟秦柔可是連葉鈞都要爲之頭疼的女人,小心眼太多,花樣層出不窮,以往沒占過一次便宜,唯一的一次有機會将秦柔推倒的契機也被莽撞闖進來的陳勝斌給攪渾了,心裏多少有些遺憾。
“怎麽?你去喝早茶,姐姐剛好肚子又餓,是不是不歡迎呀?”
“沒有,絕對沒有。”
葉鈞忙擺擺手,秦柔卻一副不信之se,“瞧你臉上那股不情不願的樣子,騙誰呀?你心裏面什麽想法,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真當姐姐眼瞎了嗎?”
見陳勝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葉鈞恨得牙癢癢的,隻不過,他還沒表态,秦柔就立馬将槍口對準陳勝斌,“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大清早鬼鬼祟祟,要不是我逮着你,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準備了一桌豐富的早餐。還謊稱這是爲了給我接風洗塵,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哄哄大學裏面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估計還成,想騙我,還得多磨練幾年。”
“女俠英明,女俠英明。”陳勝斌沒想到這樣都能中招,一時間點頭哈腰,要多阿谀有多阿谀,讓一旁的葉鈞看得是毛骨悚然。
“常平呢?沒有,來了就一塊上樓吃早餐,等中午還得去接文軒。”
葉鈞四下望了望,沒發現徐常平的身影。<bao就到,看,他過來了。”
葉鈞順着陳勝斌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徐常平正滿臉平靜朝這裏走來,對于秦柔的出現倒是不意外,相反,還露出一副怪異的神se,似乎在揣度秦柔跟葉鈞的關系,以及昨天葉鈞與陳勝斌的反常之處。
桌面上擺滿着各式各樣的糕點小吃,有甜的,也有鹹的,恐怕這一桌下來沒個幾百塊,老闆都不一定讓你出門。
席間,秦柔隻是悶着頭,毫無淑女形象的吃吃喝喝,瞧着這應接不暇的吃喝動作,甭說徐常平跟陳勝斌,就連葉鈞也頗爲驚訝,依着這股食量,秦柔能保持如此魔鬼般的身段,還真是老天不薄。
今天秦柔的穿戴倒是比之前保守,最起碼該露的地方沒露,不該露的地方想都别想,所以那種讓男人血脈噴張的力倒是大打折扣。
“看什麽看?你們倒是吃呀。”
秦柔咽下送入嘴裏的肉片,見葉鈞等人都隻是望着她,頓時狠狠瞪着眼。
“對,咱們吃。”
瞬間,葉鈞、徐常平以及陳勝斌都默契的對着身前的食物動筷,徐常平非常疑惑,要說葉鈞行爲反常點倒還說得過去,畢竟眼前這容貌身材均屬于上等的秦柔本就跟葉鈞不清不楚,可徐常平實在不明白爲什麽陳勝斌也一副不甘于人後的模樣。
當然,徐常平清楚陳勝斌并非是對秦柔起了心思,因爲清楚陳勝斌的爲人,如果說真對某個女人産生感情,恐怕作派也不會這麽誇張,這始終太過有損形象。
可就是這種被否決掉的原因,讓徐常平很難明白今天的陳勝斌到底是怎麽了。
實際上,陳勝斌也是有苦難言,因爲大清早葉鈞跟徐常平都不在的時候,就被秦柔逼得節節敗退,不斷舊事重提,搞得陳勝斌說不尴尬那絕對是假的。考慮到秦柔都已經被葉鈞死死壓在身下的特殊關系,陳勝斌又不敢得罪秦柔,隻能陷入到秦柔布置好的陷阱裏,問什麽,就得老老實實答什麽。談不上狼狽,但陳勝斌總覺得有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與束手束腳。
“終于太平了。”
散席後,秦柔就自顧自說要到包廂裏唱歌,剛走出門,陳勝斌就長出一口氣,這倒是惹來徐常平的似笑非笑,“常平,你似乎很怕秦小姐。”
“是嗎?絕對沒有,常平,你多心了,隻是覺得有個女人在場,說起話來也放不開。”
陳勝斌顯然也意識到失言,當下忙打了個馬虎眼。
徐常平是什麽人?與陳勝斌就算不能說是半斤八兩,但在閱曆上,也是不遑多讓,自然不會相信徐常平這種一面之詞。
圈子裏公認的四人組,就是董尚舒、徐常平、方文軒以及陳勝斌,這是以往南唐那些纨裦膏粱的想法。但顯然,他們心裏更傾向于将陳勝斌與徐常平看作是絕代雙驕,家世背景幾乎一樣,而且在處事的态度上也是驚人的一緻,伴随着方文軒與董尚舒先後離開南唐市,這種潛移默化的看法也愈發根深蒂固。
當然,他們都沒有将葉鈞算進去,在不少人眼裏面,葉鈞是淩駕于他們更高一層的存在,這種無由來的信服感注定要将葉鈞捧到至高點。但高處不勝寒,上位者與下位者注定缺乏共同話題,甚至就連做朋友都有着一條邁不過的坎。
不過徐常平心裏疑惑是一回事,卻不會多問,因爲他明顯看出葉鈞跟陳勝斌都不希望談論太多關于秦柔的話題,頓時看了看表,笑道:“現在時間還早,不如給尚舒打個電話,讓他處理一下阿寒店鋪的事情,怎麽樣?”
葉鈞原本是打算回江陵時,才動手處理這件事,畢竟是在他的地頭上鬧出來的烏龍事,作爲東道主,自然得盡心盡責。更何況,阿寒這個人家庭背景倒是還行,關鍵是聽話,懂得定位,葉鈞沒道理讓信服他的人吃這種虧。
“不需要勞煩我哥,像這種事,我有的是法子處理。對付一些明顯唯利是圖的小人,就該動用一些特殊點的手段。”
葉鈞擺擺手,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南唐,我倒是很想到南唐千江水走走。反正一時半會文軒也沒這麽快下飛機,不如咱們到南唐千江水逛逛,怎麽樣?”
葉鈞的提議讓徐常平跟陳勝斌都是露出不可思議之se,在他們眼裏面,整個南唐就算是環境惡劣的難民區,葉鈞或許會親身涉足,但類似于南唐千江水這種煙花場所,是斷然不可能的。因爲葉鈞拒絕的傳聞一經傳播,幾乎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南唐纨裦膏粱們在視葉鈞爲偶像的同時,也開始質疑葉鈞是不是不好女se?或者對女人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挑剔程度。
“怎麽?不樂意嗎?”葉鈞有些驚訝,“你們這都是什麽眼神?”
“小鈞,其實那種地方不是很幹淨…”
徐常平跟陳勝斌臉se都有些尴尬,葉鈞卻醒悟兩人爲何用怪異的眼神看他,頓時笑道:“你們都誤會了,我去南唐千江水可不是爲了尋花問柳,而是爲了找一個人,問清楚一件事。”
“誰?”
徐常平跟陳勝斌都目露疑惑之se。
“納蘭雲煙的鸨母。”葉鈞一字一頓道。
作爲南唐獨特的風景線,同時也是聞名遐迩的粉紅地段,每天都會有一大群賊花花的大老爺們到這裏尋花問柳。隻不過,相比較夜晚的門庭若市,白天倒是顯得冷清許多,但依然随處可見停擺着各式各樣價格不菲的名車,還有一大群看似忠厚實則一肚子花花腸子的成功人士。
“喲?這不是陳少爺跟徐少爺嗎?什麽風把你們兩位大老闆給吹到這了?兩位大老闆現在生意紅紅火火,真是讓人羨慕呀,如果有機會能不能提攜提攜本店?那麽我,以及老闆,都會感謝兩位少爺。”
“周經理,你說笑了,誰不知道你這間才是真正吸金的場所?”陳勝斌笑眯眯道。
眼前這位胖乎乎的婦人姓周,是這間鳳苑樓名義上的一把手,平ri裏可不會這麽大大方方在衆人眼前現身,也是湊巧到前台例行詢問,而又好死不死撞見徐常平跟陳勝斌。
“陳少說話真是越來越風趣了。”周經理臉上笑了笑,然後驚疑不定瞄了眼葉鈞,“這位先生看起來面生,該不會是第一次來?”
“這是我外地的一位朋友,周經理,最近生意越做越忙,打算厘幾條線,所以就跟外地的老闆多接觸接觸。若是周經理也有興趣,等找個時間,咱們一塊合計合計,怎麽樣?”
“那敢情好,隻要陳少一個電話,随叫随到。”
陳勝斌很成功的就将這位周經理的注意力吸收走,陳勝斌笑道:“那我明天還是後天給周經理打電話,然後約個地點,不過現在我們是來放松的,可不想談買賣。”
這胖乎乎的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同時擺手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陳少,今天隻管玩,吃的喝的,都算在我賬上,要不要我将小翠跟小蝶叫過來?她們剛好坐早上的班。”
“能不能将杜經理叫來,我想跟她聊聊。”
“杜經理?”這胖乎乎的婦人顯然沒想到陳勝斌竟然提這茬,臉se也開始不自然起來,“不知陳少找杜經理有什麽事?其實隻要關于鳳苑樓的事情,我都可以負責的,杜經理現在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