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回來的葉鈞心事重重,與先前那股暢快的神se截然相反,徐德凱是老人jing,很快就猜到葉鈞心情發生如此轉變,恐怕就是與先前那個電話有關。.. :
“确實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徐德凱是自己人,這方面,葉鈞并沒有想過要有所隐瞞,“徐校長,其實你也知道,港城時尚周刊将要把總部搬到天海市,我也特地讓ceo周元浩到京城裏督辦這件事。之前,一切的審批程序都很順利,包括将節目搬到内地的欄目列表裏。可是,關于綜藝xing的欄目卻出現問題。”
“什麽問題?”
“被駁回了。”
葉鈞緊緊皺着眉梢,顯得有些費解,“我可以保證,這裏面的綜藝xing欄目完全符合所有法律程序,内容涉及也屬于健康行列,不可能有任何的違禁内容。”
“小鈞,你說會不會是某些人在暗地裏使壞?故意跟你過不去?”徐德凱也露出疑惑之se。
“徐校長,其實我也想過這種可能xing,但如果真是有人打算跟我過不去,就斷然不會是駁回欄目内容這麽簡單,最起碼審批的程序不會這麽順利,才僅僅三天不到就有了結果。”
“你這麽說,确實很怪異。”徐德凱皺了皺眉,“按理說,國内的審批走完整個程序,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就算三五個月,我都不會驚訝。從審批程序的進度來看,相信可以排除是某些人想要故意針對你,加上你目前在國家領導人心目中的形象地位,我覺得,他們要麽不出招,要麽出招也不會這麽不痛不癢。我隻是個普通人,但如果換做是我,想要針對你的公司,壓根不需要做得這麽明顯,隻需要在審批的時間上大做文章,就足夠讓你焦頭爛額。”
“徐校長,您這話确實是真知灼見,可就是這個理,我才真的想不明白。”
葉鈞蹲在地上,一隻手捂着頭,顯得很困惑。
徐德凱在旁也是不斷的皺眉苦思,好一會,眼睛一亮。而這時候,葉鈞也猛然站起身,兩人異口同聲喊道:“對了!”
“徐校長,您先說。”
“小鈞,那我可就說了,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得替我打住。”
徐德凱先是望了眼四周,見沒什麽人,就笑眯眯道:“我覺得,這應該是那些國家領導人的主意,出于什麽原因我不敢妄加定奪。但既然以你今時今ri的影響力,還如此不客氣的駁回你申請的項目,相信肯定有着很特殊的原因。”
徐德凱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道:“再說了,國家不是剛從你身上借走幾十億美金嗎?還把曉傑跟洛克給借走了,除非他們兩個胡作非爲讓國家狠狠出了一大盆血,不然,國家這些領導人怎麽會特地跟你過不去?不過要我說,曉傑跟洛克倒是明白人,知道輕重,根本就不敢亂來,加上國家讓他們運作這麽一大筆資金,身邊也不可能不派人監視着,所以這種可能xing不大。”
“沒錯,徐校長,如果是我一些敵人故意想整我,他們也不會挑這時候。而且就算這些人在京城裏極有影響力,但如果沒有京城老爺子們的授意,或者同意,那麽廣電局跟新聞署的領導們斷然不會做出這種駁回的決定。”葉鈞點點頭,肯定道:“所以一切的源頭,隻能出在那些京城的老爺子們身上。”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國家領導人爲什麽要這麽做?”徐德凱皺眉道。
“暫時沒想明白,或許是我有些方面讓他們不滿意,我隻能這麽認爲。”
其實葉鈞也隻是找了個自我安慰成份居多的借口,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徐德凱隐隐似乎抓到些什麽,頓時皺着眉,一副沉吟之se。
葉鈞沒敢打擾徐德凱,隻是站在一旁皺眉苦思,忽然,徐德凱猛拍大手,低聲道:“小鈞,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說完,徐德凱就揮揮手,示意葉鈞跟着他。
葉鈞倒是不介意,正所謂集思廣益,不管怎麽說徐德凱也都是玲珑剔透的人,這左右逢源的本事可不見得就比京城大佬們差多少。能想出來的問題,就算與事實的本質有些差距,但也屬于較爲靠譜的程度。
等徐德凱與葉鈞走到一處yin涼的樹下,四周都空無一人,徐德凱才低聲道:“小鈞,我聽顧校長說你進了天海黨,對不對?而燕京也有一個叫燕京黨的團體,彼此之間都存在競争。”
“徐校長,您盡管說下去。”葉鈞似乎也意識到什麽,但他更希望由徐德凱親自說出來。
“其實我隻是想說,不管是天海黨,還是燕京黨,都是動蕩十年後興起的黨派,這裏面走出去的,現在有很多都在國家擔任要職,相信再熬過二三十年,或許這第一批走出去的,就能坐在政治局的椅子上。”
徐德凱臉se有些古怪,疑惑道:“而我聽說你最近代表天海黨将整個燕京黨弄得很狼狽,有沒有這事?”
“徐校長,您也别胡亂聽别人造謠,我并非代表天海黨的立場,隻是跟燕京黨極個别的人關系不怎麽好,他對我使手段,我就還以顔se。可我最近做出來的成績,由于我屬于天海黨的成員,所以難免對燕京黨大多數人來說,确實是屬于**裸的打臉行爲。”
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似乎沒想到徐德凱也有八卦的時候,“但我自始自終,都沒将自己的行爲與打壓燕京黨聯系在一起,既然他們認爲這是在**裸打臉,我也隻能說躺着都中槍,他們那夥人,有着明顯的被害妄想症。”
“小鈞,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的真實想法,旁人又不清楚,就算清楚,恐怕依然會唯恐天下不亂的造謠下去。”徐德凱頓了頓,笑道:“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流傳出來的信息,一旦傳到國家領導人耳朵裏,會怎麽想?加上港城回歸,港城那邊必然會有一大批大人物會先後被燕京黨或者天海黨選中,可你在港城的形象明顯很好,如果說長此以往下去,那麽這批人毫無懸念,就會選擇加入天海黨,而不是燕京黨。如果就放任不管,三年五載,小鈞,我老人家活了大半輩子,以前沒少看一些帝皇自傳,他們最忌諱的,就是yin盛陽衰的失調。”
葉鈞猛然震了震,這個猜測他之前就想到了,隻是始終有些不确定,可徐德凱這些話,讓葉鈞徹底搞明白京城大佬們爲何既要幫助他,同時又要打壓他!
原來如此!
失衡!
沒錯!
葉鈞一時間茅塞頓開,他不同于徐德凱,徐德凱畢竟是局外人,很多秘辛也隻是從旁人的闡述了解到一些皮毛。
但葉鈞卻清楚,不管是燕京黨,還是天海黨,這風風火火十幾年來,一直保持着一個相對默契的穩定維系。就比方說,燕京黨主政,天海黨主商,但實際上兩黨之間始終處于平衡,兩黨也不能憑借自身的優勢擴大規模,而且這十幾年來也未曾傳出有哪一方強勢得可怕,将另一方逼得極爲狼狽!這不難看出,八成裏面就有着京城曆任大佬們從中周璇,慢慢培養,讓兩方都得以在平等的基礎上漸漸壯大!
可是,伴随着他的崛起,天海黨這陣子要多風光,有多風光,但之所以遲遲沒得到jing告,天海黨内部的核心人物也沒有出面阻止,更多的原因就源于葉鈞壓根沒動用天海黨一分一毫的資源,完全屬于單幹xing質。在這一點上,就算京城大佬們出言責備,天海黨的核心人物完全能借口稱這是他葉鈞一個人的所作所爲,并不代表天海黨成員們的看法。
“徐校長,謝謝您,我現在需要妥善解決這件事,就先回去了。”
“好的。”
坦白說,葉鈞真的很感謝徐德凱,沒有徐德凱四兩撥千斤的循循善誘,恐怕光這個問題就得困擾到周元浩現身江陵爲止。
葉鈞清楚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已經越界,而且已經嚴重破壞了兩黨之間的平衡xing,恐怕劉懿文之所以沒開口提醒,更多的無非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将燕京黨青少派逼到何種地步。在這方面葉鈞倒是不會埋怨劉懿文,但心裏總覺得這位青少派的管理者應該事先透一些口風,畢竟葉鈞認爲自己始終隻是個剛進入這個政商角逐戰場的新人,并不了解這些不成文的潛規則。
傍晚六點半,此時天還沒黑,隻見周元浩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出現在清岩會所大門外,剛進門,就直接吆喝道:“董事長,我來了!累死我了,有沒有水?”
瞧着周元浩這狼狽樣,早已經過深思熟慮的葉鈞擺擺手,示意服務生給周元浩倒上一杯涼茶,這才笑道:“元浩,别急,先喝口水,我已經爲你準備了飯局,連房間也收拾好了,待會咱們邊吃飯,邊談。”
周元浩也不扭扭捏捏,三兩下就将服務生遞來的涼茶一飲而盡,似乎還未徹底解渴,葉鈞點點頭,這服務生趕緊又倒了一杯涼茶。
好一會,緩了口氣的周元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無奈道:“董事長,您有沒有想到解決的方法?這項目遲遲批不下來,咱們很難按照原計劃運作各個項目,到時候剛談好的幾個代理廣告,很可能就要縮減一大半,這可都是錢呀。”
“不着急,待會咱們再說。”葉鈞無所謂的擺擺手,笑道:“還需要休息嗎?要不,咱們去吃飯。”
盡管周元浩有着一肚子碎碎念想要跟葉鈞唠叨唠叨,可實際上,瞧着葉鈞這副無所謂的态度,一時間也頗有一種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尴尬,隻能無奈的跟着葉鈞朝某間包廂走去。
飯桌上,看着眼前比較豐盛的菜式,盡管周元浩确實從下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可憋着一口氣,是一點食yu都沒有。
“元浩,吃呀,怎麽都不動筷條?”葉鈞笑眯眯望着周元浩,對于這位親手提拔的親信,葉鈞當然清楚他心裏面到底想些什麽,“是不是覺得我根本沒将被駁回的項目當回事?顯得無所謂,對不對?”
盡管周元浩不想駁了葉鈞的面子,但還是執拗的點點頭。
葉鈞啞然失笑,搖頭道:“元浩,内地的事情很複雜,林子大了,這什麽鳥都有,眼紅的、嫉妒的、損人的,一應俱全。想知道爲什麽公司申請的綜藝欄目會被駁回嗎?如果想知道,你邊吃飯,我邊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