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雨摟着小白狗,似乎覺得小白狗想往葉鈞懷裏蹭,不由撅着嘴道:“小白白,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葉鈞也發現小白狗的異常,按理說平ri裏就算對他很親昵,但也不會時時刻刻都想着往他身上蹭,不由奇怪道:“咦?這小家夥今天吃錯藥了嗎?”
“你才吃錯藥了。”
郭曉雨不樂意了,一邊撅着嘴,一邊白了眼葉鈞,然後将小白狗遞到葉鈞懷裏,“你先抱抱它,它是喜歡你才往你身上鑽,别人想抱它,它還不樂意呢。”
葉鈞聳了聳眉梢,笑望着懷裏的小白狗,輕聲道:“小家夥,聽見沒有,你如果老纏着我,你的主人會吃醋的,到時候你就要餓肚子了。”
汪汪汪…
小白狗顯得很委屈,可憐兮兮望着郭曉雨,小耳朵一張一合,讓原本确實有那麽點吃味的郭曉雨立馬愛心無限,“别聽他瞎說,他是逗你玩的,小白白,你可乖了。”
撫摸着懷裏的小白狗,葉鈞一邊與郭曉雨肩并肩下樓,一邊思索着今天小白狗的異常。當然,這種煩惱沒有糾纏葉鈞太久,等走下樓,見到忙裏忙外的副經理時,葉鈞就将對他戀戀不舍的小白狗遞還給郭曉雨,然後走到副經理身前,“今天有沒有人找我?”
“葉先生,天天都有人找您,不知道您指的是誰?”
葉鈞聞言一陣語塞,好一會,才哭笑不得道:“我當然不是指那些慕名而來的會員,也不是守在門外的記者。”
副經理皺了皺眉,思考好一陣子,才搖頭道:“一般要點名見葉先生的人,需要通過門外的安保人員放行,之後還需要過我這一關,等确定沒問題,我才會聯系葉先生您。今天點名道姓要找葉先生的基本都是熟面孔,至于那些記者,連大門那一關都進不了,所以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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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葉先生。”
葉鈞之所以有些困惑,無非是昨晚來自于林嘯羽的電話,說是一個生意上的夥伴在内地出了點麻煩,希望葉鈞幫下忙弄到港城來。
葉鈞自然清楚林嘯羽口中的生意夥伴是做哪行哪業的,伴随着港城回歸在即,人大代表的身份已經是鐵闆釘釘上的事情,如果不發生意外,林嘯羽很快就會以人大代表的身份登錄内地。同時,林嘯羽還提到,他前陣子已經被提名爲特區委員會委員,還讓周記的吉光狠狠嫉妒了一把,因爲他不僅沒有獲得特區委員會委員的提名,更甭提當選這一屆也恐怕也是最後一屆僅憑社會影響力就能獲得的人大代表提名。
葉鈞跟郭曉雨匆匆吃過飯後,還沒來得及前往後院散步,就瞧見副經理神se匆匆跑來了,“葉先生,出事了。”
“什麽事?”
葉鈞微微皺眉,望了眼一旁的郭曉雨,笑道:“曉雨姐,你先領着這小家夥回房。”
“恩。”
看着小白狗戀戀不舍的模樣,郭曉雨也是哭笑不得,因爲先前在飯堂時,小白狗就一個勁往葉鈞懷裏鑽。
望着郭曉雨離去的背影,葉鈞不經曆瞥了眼還朝他露出戀戀不舍目光的小白狗,嘀咕一聲奇怪之後,才将目光落在身前的副經理,“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搞得這麽着急?”
“葉先生,您最好來一下。”
副經理臉上滿是苦se,葉鈞皺了皺眉,但還是跟在神se慌張的副經理身後。
清岩會所的宴會廳裏,不少會員都圍成一圈,對着中心位置指指點點,場面一度顯得很嘈雜,不少女賓都臉se煞白,似乎目睹了極爲駭人的事物,急急忙忙跑到宴會廳外拍着胸口。至于一些男賓同樣露出驚吓之se,隻不過明顯比那些女賓沉得住氣。
等葉鈞出現時,幾乎所有身處宴會廳的賓客都主動讓出一條道,而且還朝葉鈞露出灼熱的目光。
“怎麽回事?”
入眼,是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正趴在地上,柔順的長發披在女人的臉上,讓旁人看不清這個女人的容貌。當然,最讓葉鈞驚疑不定的無疑是這個女人顯得很安靜,對,就是安靜!而且靜的可怕!這種意義上的安靜,已經與躺在太平間中的屍體一般無二!
“怎麽就會出這事呢?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死了呀?”
副經理一邊着急的拍着手,一邊輕聲嘀咕着,死個人沒什麽,這玩意他見多了,每年都有一些神經病沒少被胡有财折磨死,事後還得他幫忙擦屁股清除痕迹。可那些都是私底下的事情,對清岩會所造成不了任何負面影響,可現在死的人不僅是一名清岩會所的會員,甚至還是在衆目睽睽下死去,這影響,深遠呀!
葉鈞暗暗皺了皺眉,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走到女屍旁。
先是圍着這女屍轉了兩圈,然後才蹲下身,笑眯眯道:“把巡邏的那幾個人叫過來,不管怎麽着,既然人死了,咱們就得送醫院去。不過,這麽髒兮兮的可不行,這不是咱們會所的風格,先給這位不幸離開塵寰的小姐洗個澡,然後換套幹淨的衣物,塵歸塵,土歸土,走也得走得幹幹淨淨。”
“葉先生,這不好,幫忙換洗,咱們會所裏面可能沒有女服務生敢,她們都害怕。”
一旁的副經理不明所以,但還是在旁勸着,滿臉爲難。
“誰說讓女服務生做了,我是讓你找幾個膽子大一點的爺們,這年頭有錢甭說給死人洗澡,就算殺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葉鈞一席話,頓時滿場嘩然,這些在場的賓客顯然沒想到葉鈞如何無所顧忌,說出這麽一番話出來。倒不是最後那些打打殺殺,而是給女屍洗澡更衣,這也就罷了,還是找男人來做,這未免有些玷污女兒家清白的嫌疑。
葉鈞并不在意,他發現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這個明顯死去的女屍竟然動了動,臉上的笑意更濃,“爲了避免有人說閑話,或者有人會覺得會所裏面的安保人員玷辱這位已故小姐的清白,那麽我會讓人全程将整個沐浴更衣的過程拍攝下來。到時候,如果誰有懷疑,可以觀看錄像,怎麽樣?”
“唔唔…”
還沒等衆人對葉鈞這種大膽的提議發表見解時,隻見那所謂的女屍忽然動了動身子,在發出一陣輕微的呢喃聲的同時,還直接翻了翻。
頓時,現場先是沉浸在短暫的驚愕當中,但很快,就爆發出一陣更爲激烈的嘈雜。
能夠進入清岩會所,身處這片宴會廳當中,其中不乏有着聰明人,結合葉鈞前後的表現,很快就明白葉鈞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麽。至于副經理卻是一驚一乍,他可懶得去細想深思,隻是滿臉激動,嘀咕着活了就好,活了就好。
這倒不能說副經理秀下限,而是他确實害怕會所裏面鬧出些禍事,真要是死了一名會員,那麽他的好ri子恐怕也到頭了。
當下,副經理忙跑了上去,一邊攙扶着這個本該死去的女人起身,一邊吆喝道:“快來人!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必了!”女人輕輕哼了哼,語氣透着一股懊惱,“放手!我自己能走!”
副經理下意識松手,這女人捂着頭,裝出副很難受的模樣,腳底闆也有着打滑的迹象,可愣是沒有倒下,“剛才多喝了點酒,你們至于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我嗎?難道我臉上長了麻子?”
在副經理的暗示下,衆多賓客才慢慢散去,在他們眼裏面,這無非隻是一場不值得小題大作的鬧劇罷了。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外地來的?”
副經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女人,發現印象中并沒有關于這個女人的信息,顯得很疑惑。
這女人懶得去搭理副經理,僅僅是從兜裏面取出一塊會員卡,在副經理眼前晃了晃,就凝視着葉鈞,“你真卑鄙,不,是無恥!”
“我怎麽了?”
盡管賓客們都陸續散開,但每個人的目光幾乎都停在葉鈞身上,隻待葉鈞有空,怕就會第一個上前毛遂自薦。
“哼!剛才不是打算讓男人剝光我的衣服?還打算幫我拍一集全裸寫真?”
女人臉se有些紅潤,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葉鈞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道:“對于死者,我一向持着尊重的立場,這位小姐,你的話多有不妥之處。既然是塵歸塵,土歸土,留下的無非隻是一副即将化爲腐水的臭皮囊,無所謂聖潔,無所謂肮髒,因爲在我眼裏面,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尊重!當然,死者爲大,也是希望死者能夠幹淨出戶,誰不想死得時候風風光光,幹幹淨淨?我們甯可以高質量的服務讓客人們相信清岩會所這張金字招牌,也不希望做出一些低素質的服務自毀長城!”
葉鈞越說越大聲,連帶着十米開外的賓客都聽得一清二楚,讓這女人一時間氣得也是七竅生煙。
“好!夠狠!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話你竟然也能說出口,還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女人渾身哆嗦着,也不知是被葉鈞的無恥氣的,還是被葉鈞那種她原本就是具死屍這種歹毒的暗示氣的。不過,這女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不yin不陽道:“姓葉的,我果然沒白來,不過這斷然不會是咱們第一次打交道,以後的ri子,你會很頭疼的。”
“你是誰?我們以前認識嗎?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了?”葉鈞無奈的望向這女人。
“原本我隻是打算過來看看,見識一下你葉先生的風采,并沒有打算停留,誰想到你竟然架子大,一晚上不見人。這也就罷了,還把我當作是女屍,更是打算找男人扒光我的衣服,還要拍寫真集。那麽,你可别怪我。”
女人的話讓葉鈞更疑惑了,坦白說,他壓根不認識這女人。
似乎察覺到四周的人不時朝她指指點點,女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惱,之後迅速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之後就作勢離開。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
葉鈞喚了聲,已經走到門外的女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朝葉鈞嫣然一笑,“記住,我姓言,從今天起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會經常打交道的。”
葉鈞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等女人離開後,一旁的副經理才疑惑道:“葉先生,她是誰呀?您認識?”
“鬼才認識。”葉鈞撇撇嘴,旁若無人道:“她就是一個從青山病院放出來的神經病,别讓我逮着誰是她的主治醫生,非扒了那厮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