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的話深深觸動了夏師師心底的那根弦,确實,目前的市場格局似還處在真空地帶。【。可實際上,不管是家電連鎖,還是全國性覆蓋率的物流産業,放到國外,早已日益成熟,這些商機遲早會伴随着内地經濟的增幅而漸漸嶄露頭角,并造成深遠的影響。
關于這一點,夏師師相當清楚,經過公司内最具權威的風險評估,夏家幾乎一大半嫡旁二系的成員都贊成這個方案。可是,目前夏家産業鏈出現一些銜接上的問題,無法抽調大量的人力物力供給夏師師開拓内地市場,盡管算不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境地,但實際上,将夏師師逼到聯姻這份上才能解決這事,足以說明夏家目前面臨的困境,以及對這片市場的重。
“既然葉總同樣對這片市場志在必得,咱們不妨合作,怎麽樣?”
夏師師目光清澈,似在随口說說,但葉鈞卻清楚,夏師師恐怕早已就想拉自己入夥。
“夏總,我可沒什麽錢,就算有心,也是無力。”
葉鈞的回答讓夏師師暗暗皺眉,但還是輕笑道:“葉總是明白人,既然你如此好這片市場,難道就眼睜睜着這片市場被人拔掉頭籌?這似乎并不是葉總爲人處事的風格吧?還是說,葉總之前說的那些話,隻是在哄我開心?”
“夏總,咱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這個問題,我跟夏家合作,先不說具不具備這個資格,單說這利益的分配,怎麽算?”葉鈞頓了頓,補了一句,“當然,我先聲明,本錢不多。”
夏師師露出沉吟之色,好一會,才舉起三根手指頭,“三七分賬。”
“我七?”
“葉總,你是在說笑嗎?”
對于葉鈞這獅子大開口的行爲,夏師師有些不适,但并未發作。若是其他人敢跟她這麽談價,或許夏師師不會抽劍斬敵,但也會冷着張臉,起身走人。
葉鈞并不理會夏師師臉上的不悅之色,自顧自笑道:“若夏家拿掉大頭,這買賣就賺到家了,虧的可是我,而且還是倒貼進去。在我來,若是夏家拿大頭,夏總才是在跟我說笑。當然,夏總或許認爲這是實話實說,童叟無欺,但在我眼裏,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何以見得?葉總,你該不會忘記夏家投入的巨額本錢吧?而葉總,僅僅隻需要投入那微不足道的一丁點罷了。”
夏師師嘴角有些寒意,葉鈞這副妄自尊大的态度讓她極不适應,若說之前的葉鈞還符合夏師師印象的翩翩公子,那麽現在就是遭女人厭惡的流氓地痞。
葉鈞不以爲意,盯着夏師師透着微怒的眸子,笑道:“夏總,這買賣可不能光憑明面上的投資就能劃分出等同的收益,應該更多的以潛在投資來判斷。”
“哦?”夏師師露出感興趣的模樣,“願聞其詳。”
“夏總,夏家确實有錢有勢,但也僅僅局限在港城這一畝三分地。若是夏家的動機僅僅是囊括港城市場,或者擴展至整個粵州省,那麽,我對這份收益會很知足,非常知足,甚至會第一時間跟夏總商談接下來的合作事宜。”
葉鈞的話讓夏師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未開口,而是選擇靜聽下去,眸子透着的微怒也徹底淡化,顯然聽懂了葉鈞的弦外之音。
見夏師師似乎氣消了,也似乎明悟了,葉鈞笑眯眯道:“可是,夏總這次要開拓的是整片内地市場,說句不客氣的話,或許在港城,确實很多人願意買夏家的賬,願意給夏家薄面。可若是放到内地,還真就沒幾個人當回事。況且,内地的體制跟港城截然相反,在資本家控制上百年的港城,資本社會的味道太濃,可内地卻是黨帶領着發家緻富的,從本質上,就與資本家行業壟斷的精神背道而馳。再說了,華數千年的官商一家,做買賣,沒背景,沒人脈,在内地,且不說能不能走出一個省,單說一個市,就千難萬難。所以,若是我與夏家合作,内地的官脈、商脈,肯定要由我一手包辦,夏家就算願意出力,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便是,過江龍壓不過地頭蛇。”
其實并不需要葉鈞提醒,不僅夏師師,就連夏家,都已經考慮過這個環節。
葉鈞見夏師師并不意外,繼續道:“再者,以我在内地的影響力,自然能在建業初期造就出一片火熱的市場,盡管這熱度不一定能維持太久。但是,卻能造就一場開門紅,同時将品牌在第一時間深入内地老百姓心目,這股影響的勢頭,無疑是深遠的。都說做買賣得從娃娃抓起,可實際上,沒有流水線式的成長環境在旁熏陶,這話,就定然是一句空話。倘若依靠我的影響力,不僅能影響這一代,更是能奠定下一代。”
以爲葉鈞話已至此,夏師師正打算開口,葉鈞卻伸手阻攔,“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在連鎖行業,我要比夏總有着更完善的經驗以及理論,我清楚該如何運作這麽一大片串成一塊的連鎖市場,更知道家電市場,以及物流産業未來的出路。這是目前夏家所不具備的,也是欠缺的地方,夏總,你是否認同這一點?”
啪!啪!啪!
夏師師輕拍手掌,若有所思道:“葉總,你該不會打從一開始就算計夏家吧?”
“夏總,你們夏家不也一樣?不然,這擋箭牌,也不會這麽容易就名正言順了。”
葉鈞的反問讓夏師師的容顔閃過一陣羞紅,但這僅僅是眨眼即逝,不過還是能讓葉鈞升起一股耳目一新的感觸。
“既然葉總在這場合作上占據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幾乎将夏家置到風險投資的境地,那麽,咱們就五五分賬,如何?”
眼見葉鈞緩緩搖頭,夏師師也不動怒,平靜道:“四六開,葉總,這是我唯一能擅作主張的底線。若是你還不滿意,那麽我必須回家請示爺爺,以及幾位叔伯。”
“其實,錢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所以不管夏總開多大的價碼,就算夏家隻取一成,我也沒太大興趣。”爲了讓這句話更具說服力,葉鈞補了一句,“夏總肯定不會忘記,我之前就說過,若非夏總突然提起這茬,我的打算,依然是明年才将這想法付諸于行動。”
“那葉總想要什麽?”夏師師隐隐意識到一個可能性,臉色有些難起來。
“我要招牌。”
葉鈞僅僅吐露的四個字,卻讓夏師師不經意露出激動之色,“這不可能!”
不管是家電市場,還是物流市場,夏家真正重的隻有一樣,就是招牌!
這可是門楣,品牌觀念或許在内地還處在真空期,即便已經有不少商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實際上,真正願意爲品牌而取零利潤的企業,幾乎沒有!
夏家願意投入大量的資本用于開拓内地市場,就算前期倒賠一些,也無所謂。畢竟國外兩家快餐店品牌能迅速籠罩全球,這無疑就彰顯了品牌效應的魅力!
但是,葉鈞這獅子大開口的言辭,若夏家真願意答應,就等同于爲他人做嫁衣!這一點,不僅夏師師,就連夏家,都斷然不會答應!
若是葉鈞并不了解這個行業,又或者對這個行業了解并不深,或許這次談判就很可能宣布瓦解。
畢竟,要在内地建立官脈,商脈,盡管很難,但并非不可作爲。就算缺乏葉鈞在内地的影響力,也隻是在初期受到影響,這斷然不會影響全局,更不會影響這份計劃的成功與否。
可是,葉鈞一席話,讓夏師師隐隐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就是今日不能跟葉鈞和和氣氣坐下來談妥,那麽,日後夏家就算進入内地,開拓這片市場,也要面臨葉鈞這個敵人!
這才是一件真正可怕的事情!
不管是影響力,還是對這行業的認知力,很明顯,葉鈞給夏師師的感覺,就是高深莫測,出類拔萃!更難能可貴的是,葉鈞竟然比她更早就意識到這片市場,而且還列舉出電子商務論的觀點,并且預言出一片龐大的商機與市場,這确确實實是夏師師目前最缺乏的,因爲她現在都還弄不懂什麽是葉鈞口的電子商務,更不懂這片耀眼市場的來臨之時!
還有,依着葉鈞在内地消費市場的影響力,夏師師并不認爲自己能做得比葉鈞更好,更出色。若是站在等同的能力與起步上,或許夏師師還有信心一決雌雄,可這起始點就相差甚大,與生俱來的商業天賦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能在一個月内讓一家瀕臨破産的公司一躍鑄就百年内怕都難以超越的資本,就算沈萬三、胡雪岩之流再世,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是,葉鈞竟然出色的完成了這堪稱神迹的作爲!
這是夏師師的直覺!
可就是這份該死的直覺,讓夏師師陷入兩難之地,她突然發現,這場談判打從一開始,她就一直處在下風!盡管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任何窘态,可實際上,打從葉鈞開口之時,她就一直在扮演着一位聽客!而且,還是那類虛心讨教的聽客!
夏師師沉吟好一會,才長歎道:“葉總,介不介意我回家跟爺爺以及叔伯們請示?畢竟,葉總開出的價碼已經超出了我的職責範圍。”
“當然可以。”葉鈞笑了笑,“畢竟明天我也要到夏家給伯母賀壽,相信到時候,夏總一定會給出一個讓彼此雙赢的價碼。對此,我很期待。若是夏家認爲這次談判的價碼無法接受,我不會介意的。當然,我依然維持着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到了明年,才會開拓這片市場,畢竟,我始終認爲,今年不太平。”
夏師師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理會葉鈞最後那句話的深意,隻是随口應了應。
但葉鈞卻渾然不在意,一旦金融風暴徹底爆發,不僅港城,就連内地的經濟,也會陷入一陣蕭條。而夏家很可能會因爲前期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金融風暴來臨之際,面臨恐怖的滅頂之災!
所以,葉鈞很放心的讓夏師師以及夏家去搶占這片市場,因爲從一開始,生死一線,就全然掌控在夏家手。
接下來,葉鈞與夏師師并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交談下去,彼此間都心照不宣的有一搭沒一搭喝酒吃菜,即便有話題要聊,也隻是走馬觀花似的點到即止。
等夏師師匆匆忙忙離開晶港大酒店,葉鈞才返回房間,推開門,并順手掩上,正打算脫衣解褲洗個澡,休息休息,卻聽見衛生間傳來一陣滴水聲。
葉鈞本能意識到什麽,但還是悄悄湊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推了推,露出一條縫隙。
入眼,是一道體态妖娆的身影,當下一邊關上熱水閘,一邊套着那雙吊帶黑絲,胸前的壁壘毫無阻隔,就仿佛活蹦亂跳的兔子一般,既潔白,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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