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與夏師師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瓜葛,但夏清揚擺着副小舅子的姿态也絕非開玩笑,似乎已經認定了這樁他與夏師師的暧昧關系。對葉鈞來說,這玩笑可開不得,否則,一個楊懷素就足夠讓他頭疼,現在再多一個并不遜色多少的夏師師,葉鈞很可能就會抓狂。
“清揚,咱們喝酒。”
見葉鈞頗爲尴尬,李钜忙打開一瓶紅酒,朝各自的杯子倒上半杯,然後率先舉起酒杯,“清揚,聽說過幾天是伯母壽辰,對不對?”
“李大哥,你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夏清揚掏了掏腰包,從裏面取出一張請柬,“這是給你的請柬,李世伯那份,家裏面另有安排。”
李钜正打算伸手去接,但夏清揚卻忽然将請柬給提了起來,舉到頭頂,同時盯着李钜,一字一頓道:“李大哥,當你是兄弟,你可不能跟我打馬虎眼,那天不管你公司裏有什麽要緊事,都一律推掉。”
“放心。”李钜哭笑不得應了聲,這才從夏清揚手接過請柬。
這時,夏清揚眸子轉了轉,忙搭着葉鈞肩膀,“葉少,那天你也要來,我媽其實很想見見你,畢竟,你都跟我姐那啥了。所以,咱們以後就是親戚,連請柬都不需要準備,進咱們夏家,就跟自己家一樣。”
“我跟你姐怎麽了?”
葉鈞傻眼了,望着夏清揚似說笑,實際上卻一點沒這味的表現,葉鈞嘀咕着該不會真跟夏師師怎麽了吧?
一想到夏清揚剛才露出的表情,葉鈞心底就一陣惡寒。
夏清揚一副還想糊弄我的神色,但并沒有正面回答,僅僅是朝葉鈞投去一個你自己明白的目光,就高舉起酒杯,“來,幹杯。”
葉鈞翻了翻白眼,當下隻能舉起酒杯,暫時将這疑惑給壓在心裏面。同時,也要找機會跟夏師師說個明白,弄清楚這無緣無故的,爲什麽他的弟弟夏清揚今日會說一些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小鈞,等明早我就過來接你。”
“李大哥,再見,路上小心點。”
目送李钜開車離開後,葉鈞自顧自返回酒店。因爲夜深人靜,所以這一段路倒是沒有被人認出來。
住酒店确實比較麻煩,人多嘴雜,之前王大導演也說過,想讓葉鈞住進一套他手頭上閑置着的别墅,但葉鈞卻婉言謝絕了。
進入房間,葉鈞不是沒想過給李彩怡打個電話,可發現目前已經是淩晨兩點,怕這個時間段,李彩怡已經睡下,也就作罷。
洗了澡,躺在床上的葉鈞滿腦子都在思考着夏師師到底跟夏家人說了些什麽,竟然搞出這麽多烏龍事。原本,葉鈞不是沒想過跟夏清揚澄清他與夏師師的關系,但又擔心這是夏師師的布局,是爲了一些商業或者私人的原因,才不得不撒下的彌天大謊。
所以,葉鈞還是打算就這件事,找夏師師問個明白。
若當真是夏師師爲了布局,才拉着他當擋箭牌,那麽到時候,夏師師就欠他一份人情。欠了人情,就得還,能用夏師師拖住楊懷素,這确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葉鈞一夜未睡,天賦内養所賦予的精神狀态是極爲恐怕的,用過服務生送進房間裏的早餐,坐在電視機前無所事事的葉鈞琢磨着該不該打個電話催一催,卻沒想這時電話就響了。
“葉先生,您好,有一位姓李的先生找您,并讓我轉告您,十分鍾後,他會在酒店大門外等您。”
“謝謝。”
“不客氣。”
挂斷電話後,葉鈞瞄了眼手表,發現這才八點,暗道李钜起床也挺早的。畢竟昨晚他回到房間,都已經淩晨兩點,而李钜還要開着車回去,怕到家,連帶着洗澡,也差不多三點了吧?
走出晶港大酒店時,葉鈞随便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沿途也有人朝葉鈞投來疑惑的目光,畢竟這個季節,戴着一副墨鏡确實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港城市民明顯要比内地的百姓定力更足,畢竟大街上經常撞見明星,随着時間的推移,也就見慣不怪。
而像葉鈞這種裝束,給這些市民的感覺,估摸着也隻是一些二三線的明星。
“小鈞,昨晚睡得可好?”
一輛商務奔馳停在一旁,車窗很快打開,露出李钜精神不算飽滿的臉龐。
葉鈞昨夜并沒有合眼,但也不會說出來,隻是指着自己那張臉,笑眯眯道:“李大哥,你說呢?”
李钜哭笑不得道:“來這個問題比較多餘了,瞧你這精力充沛的模樣,一定睡得很舒服。”
說完,李钜伸手打開副駕位上的車門,“上車吧。”
依着王大導演昨晚留下的地址,葉鈞簡單說了一聲後,李钜也不奇怪,畢竟港城富豪們的遊艇一般都停放在那裏。相對于其他港口,那個地方安保力量比較充裕,對于富豪們的遊艇,起碼在安全上,有着很大的保障。
車子行了大半個小時,才來到這片港口。
隻見一望無際的漁船,有木制的,也有現代化合金制成的,不過卻是泾渭分明,那些貧民的木船都停在港灣,隻有那些合金冶煉的船才能停放在港口附近。
等到了碼頭心地段,隻見一艘艘遊艇赫然呈現眼前,每一艘遊艇的間隔距離都不多,隻要願意,還能在各艘遊艇間穿梭遊走。
“小鈞,問個問題,你識水性嗎?”
将車交給一名安保人員保管後,李钜走下車,望着一旁的葉鈞。
“當然,怎麽了?”
“不是,其實很多富豪都不識水性,卻拉着臉強撐着。可一旦上了船,還沒開出一海裏,就上吐下瀉。”李钜笑了笑,“其實當初我就在不少富豪眼皮底下鬧過笑話,幸虧當時年紀小。否則,以現在這個年齡段,非得讓那些富豪談上一陣子。”
葉鈞露出恍然之色,當下笑了笑,“李大哥,現在你還昏船嗎?”
“沒事了,自打那件事以後,我就努力鍛煉着自己的水性。”李钜忽然擡起頭,踮着腳,指着前方,“好像王導就在那邊吧?你,是不是?”
葉鈞順着李钜指向的方位望去,隻見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正熱情招待着身邊的男男女女,笑道:“好像是,咱們過去。”
當葉鈞與李钜靠近這艘熱鬧的遊艇時,王大導演立馬笑眯眯迎了過來,先是拍了拍葉鈞後背,然後才望着身前的李钜,臉上顯得很高興。
盡管現在李钜的影響力不多,但作爲李家大公子的身份,絕對不容小視。以往,像李钜這種身份的人,王大導演想請,都不一定能請來,可是,今天因爲葉鈞的關系,卻成功邀請到了,也不枉昨晚不斷邀請圈朋友前來參宴,暗道這次可長臉了。
“李公子,請請,裏面請。”王大導演滿臉熱情,“裏面吃的、喝的、玩的,一應俱全,李公子,玩得開心點。”
“多謝王先生招待。”
李钜客客氣氣回了句,但王大導演卻連連擺手,“李公子說這話就見外了,平日裏想邀請李公子都沒機會。這次李公子賞臉來這小地方,真是讓我這艘剛才歐洲拉回來的遊艇蓬荜生輝呀。”
說完,王大導演忙招呼着,“别在外面說話,裏面請,派隊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钜感覺倍有面子,暗道這王大導演也是個妙人,這左右逢源的本事也确實有着真章實料。
等進了遊艇,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呈現一邊倒的陰盛陽衰,這讓葉鈞與李钜頗爲意外。當下心照不宣互視一眼,暗道王大導演爲了讓到訪的貴賓玩得盡興,還真是下了一番苦功!
“姑娘們,誰來了?”王大導演朝着原本聚在一團的男男女女吆喝一聲,“這位可是李家的大公子,平日裏即便想見,都不一定能見着的。”
當那些嫩模們轉過頭來,都是掩着嘴,露出驚訝。
盡管這個年代内地還不流行所謂的豪門世家,但在港城卻早已有嫁入豪門,麻雀變鳳凰的說法,所以,這些隻恨天氣冷穿不上比基尼的嫩模們立馬就開始朝李钜打着招呼,還一個個用着英。
“李少,我叫lucy,一個人來嗎?要不要我陪陪你?”
“李少,我是laura,你真人比報紙上還要帥。”
“李少,人家叫lena,有沒有興趣到上面喝一杯?”
“李少,我叫lydia,前陣子我還在康欣會所門口見過你,當時喊你,你都不搭理人家,今天得自罰三杯哦。”
…
這場面,讓葉鈞不得不聯想到一些夜場裏小姐們的自我介紹,都說娛樂界風氣不好,這一,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這年頭,在港城,不脫就出不了鏡,不賣就成不了名。
幸虧昨晚就跟王大導演商量好了,千萬别給他鬧出些绯聞之類的,免得讓楊靜吃肝火。
王大導演也是妙人,所以打從進門開始,就沒主動向其他人介紹葉鈞,這西裝革履還戴着副墨鏡,也讓一旁的男男女女将葉鈞認作是李钜的貼身保镖。
李钜不愧是巨富之家出身,對于這種逢場作戲,也是遊刃有餘。很快,就跟現場的嫩模們打成一片。
當然,那些男嘉賓可不敢吃李钜的幹醋,現在都卯着勁留下好印象,寄希望以後能跟李家合夥做買賣。當然,他們都有自知者明,可不認爲自個就能跟李家平起平坐合夥,而是跟在屁股後面分一杯羹罷了。
途,李钜應付不來,忙給朋友打了幾個電話,這讓一旁招呼着的王大導演樂得合不攏嘴。因爲這些男賓裏面,就有着他往來的電影投資人,以及一些不入流的權貴。
當然,王大導演也會時不時朝角落裏的葉鈞投去感激的神色,畢竟他當初讨好葉鈞的初衷,也是爲了借用葉鈞的影響力,能替自個撈一撈人脈。
有些無趣的葉鈞不動聲色走上遊艇甲闆上,本意,是打算端着杯酒,坐在甲闆上欣賞風景。
可是,剛進入甲闆,就捕捉到一道倩影,盡管隻是背對着,但任何男人隻要一眼,都能升起一股清新怡人。
“小姐,介不介意我待在這一會?”葉鈞笑道。
倩影隻是輕輕應了聲,并沒有回頭,更沒有轉身,似乎對于身後聽起來像是搭讪的男人,毫無興趣。
葉鈞也不介意,端着半杯紅酒,坐在甲闆上一排柔軟的沙發上,望着這道倩影,目光有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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