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你沒事吧!”
“住手!”
當一柄尖銳的刀刃刺進葉鈞胸膛,霎那間,就溢出一片紅豔的鮮血!
葉鈞臉色蒼白,死死盯着行兇者,同時伸出手緊緊攥住刀刃,這直接導緻不僅胸口的衣衫染上新鮮的血漬,就連握刀的手,亦是如此!
“放手!”
牛少平與牛強早已被吓懵了,就連黃博钊的母親與妹妹黃雪,也隻顧着掩着嘴,滿臉驚恐。【。
可以說,當前唯一清醒的,除了葉鈞與兇手外,就隻剩下黃博钊的父親。
隻見這位喪失雙腿的男人,忽然擡起右手抓着的支架,狠狠砸向兇手!
兇手狠狠挨了一下,頓時憤怒的望向黃博钊的父親,但顯然這位已經是地地道道殘廢的男人,并不懼怕。
啪!
正當兇手打算也朝黃博钊父親捅出一刀時,忽然,一聲槍響傳來,這兇手忙不疊轉身,見兩個男人正一邊朝上空鳴槍,一邊朝這跑來。
當下陰晴不定瞄了眼葉鈞,見對方臉色蒼白,呼吸也有些困難,頓時再無顧慮,撒腿就跑!
“葉先生,您沒事吧?”一個男人忙不疊蹲在地上,滿臉緊張望着閉着眸子死死咬住嘴唇的葉鈞。
“找到了!”另一個男人在葉鈞背包裏摸了很久,才翻出那部大哥大,随手撥了個号碼,“醫院嗎?快點讓救護車過來!有人受傷了!快點,這次是葉市長的兒子,葉鈞,若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院長都等着卷鋪蓋走人!”
那個男人一頓噼裏啪啦,說出地址後,立馬挂斷電話,開始配合着另一個男人幫忙将葉鈞扶到角落。
“葉先生,您這樣真的能撐住嗎?”
實際上,葉鈞閉眼咬牙的同時,也在跟系統進行着快速的交流。
“暫時沒事,那家夥捅出的這一刀,并沒有刺進我的心髒。”盡管很疼,但葉鈞很清楚,他沒有任何危險,似傷情很嚴重,卻隻是受了皮外傷而已,“幸虧剛才啓動時間遲滞,讓我能夠死死攥住那柄刀,否則,再深入哪怕半厘米,我就很可能有危險了。”
“葉先生,您這樣做值得嗎?”系統的語氣頗爲人性化。
“肯定值得。”葉鈞腦海裏迅速分析着得失利弊,“情形,這次牛少平定然是被人唆使,才敢用這種方式請我過來。怕之前牛強暴露出來的一些殺意,也是那人唆使的,隻不過,對方沒想到牛強膽子小,沒敢朝我亮刀子。隻是沒想到,對方還敢在外面布局,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葉鈞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舒緩胸口傳來的疼痛,“其實,剛才隻要我躲開,并且制服那個兇手,就能逼問出幕後元兇是誰。可是,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這事到底是不是孫淩做的,都不重要,因爲就算抓住兇手,我也不能将孫淩給攆出江陵市。但現在不一樣,我認爲我可以借助我的傷情,将這存在于江陵市的隐患,全部掃清!”
“葉先生,您沒事吧?好一點了沒有?”
其實這兩人,都是嚴陽放出來保護葉鈞安全的高級士官,他們倆或許其他能力并不出衆,但說到跟蹤追查之術,絕對堪稱嚴陽治下的部隊最出類拔萃的兩個人。
嚴陽的做法與高長河不一樣,高長河或許多少帶着一股監視的成份,但嚴陽,卻是明碼标價告訴葉鈞,這是保證他的安全。
盡管嚴陽很清楚他所謂的保護安全根本沒任何意義,畢竟葉鈞的身手如何,别人不清楚,難道他還不清楚?
這可是一個能在大街上殘忍肢解三十餘号兇徒的魔鬼!
“沒事,你們怎麽跟來了?”
葉鈞艱難開了開口,這讓一旁的男人很憤怒,“小趙,别問了,讓葉先生休息!”
說完,這男人就怒視着牛家父子,吼道:“你們到底是誰?說!這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們幹的?”
“我…”
牛強明顯被吓到了,至于牛少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尤其對方現在還握着槍,加上這股兇相,明顯給牛少平帶來一股極大的壓力!
“站旁邊去!老老實實蹲在牆邊,敢亂動,我一顆子彈崩了你!”
牛少平吓得渾身冷汗直流,當下忙不疊拉着牛強站在牆邊上,着葉鈞那股血淋淋的凄慘樣,心裏一陣哆嗦!
“一定是他!一定是那個欣欣公司的總經理!”牛少平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之前綁架黃博钊親人,我就應該罷手!糟糕了,現在葉鈞被捅了刀,情形還可能有生命危險,這可怎麽辦?如果他出事了,我這輩子豈不完了?”
黃雪已經回過神來,當下趕緊扶着葉鈞,“葉大哥,你沒事吧?要不要緊?你要挺住,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我沒事,放心。”葉鈞似很艱難的搖搖頭,實際上,他身體并沒有表面這麽糟糕,之所以裝出這模樣,一切,隻是爲了接下來的布局。
“小姑娘,别讓葉先生說話了。”
“恩。”
那個男人不冷不熱說了一句,黃雪很乖巧的站起身,躲進黃博钊母親的懷裏。
至于黃博钊的父母,盡管有着很多關心問候的話想說,但着葉鈞這副虛弱的模樣,也隻能保持沉默。
與此同時,江陵市市人民醫院已經炸開了鍋,葉市長的兒子出事了?葉鈞出事了?
着報上來的電話号碼,知道深淺的醫院副院長第一時間就将記錄号碼的白紙收入囊,并叮囑這名護士長一定要嚴守秘密,并将今天的來電顯示删除!
因爲他很清楚,葉鈞的電話号碼不能洩漏出去,尤其是媒體。
從這個起來很古怪的數字就能輕易判斷,這應該是大哥大的号碼,這位副院長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封鎖消息,絕對不能将葉鈞住進咱們醫院的事情傳播到外界!”這副院長滿臉嚴肅,“還有,馬上召開内部會議!一定要在葉鈞進咱們醫院時,拿出一個診治的方案,不管是環境,還是安全!知道沒有?”
“是,院長!”
說完,這名護士長就急匆匆離開,因爲她跟副院長都清楚,留給他們在會議室商讨的時間,并不多。因爲現在,救護車已經全力加速朝着案發地點去了。
“什麽?小鈞受傷了?”
葉揚升聞言臉色大變,着鐵青着臉的韓匡清,瞪大眼睛道:“匡清,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鈞他要不要緊?”
“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我問了一下,醫院方面隻是說救護車正去接小鈞。”
韓匡清滿臉猶豫不決,這讓葉揚升急得眉毛直豎,“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醫院說,情況不容樂觀。”
哐當…
葉揚升手的墨水瓶,因爲韓匡清這句話,應聲滑落,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墨水,直接染濕了葉揚升的褲子以及鞋子。
砰!
就仿佛渾身脫力一般,葉揚升整個人無力的倒在椅子上,滿臉不信,顯得很頹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胡有财跟楊婉得到消息後,滿臉驚慌,恰巧這個消息被楊靜聽到,第一時間就哭紅眼。
其實那位副院長也是清岩會所的一員,清楚葉鈞目前管理着清岩會所,本打算通知一聲,卻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對他來說死去多時的胡有财,也是吓了一跳。
“小靜,你冷靜一下,咱們去醫院,現在就去醫院。”
“恩,姐姐,葉鈞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楊靜縮在楊婉懷,滿臉悲戚。
反觀楊婉,隻能滿臉憂色的安慰着楊靜。
這消息就仿佛旋風一般,迅速在葉鈞的圈子裏瘋狂席卷,很快,身處清岩會所的南唐纨膏粱們,都目光赤紅,一副欲吃人的模樣。
至于身處南唐市的董尚舒更是砸碎一輛汽車,董太與董素言隻是靜靜着董尚舒的胡作非爲,沉默不語。
“咱們去江陵!”
“爸,我現在就準備車子。”
董太一開口,渾濁的雙眼就透着一股兇光,葉鈞身手如何,他很清楚,現在受傷,情況還很危急,這足以說明,絕非天災,而是!
“我一定要拔了那個兇手的臭皮囊!”董尚舒狠狠丢到手的鐵棒子,朝天大吼一聲,董素言即便聽見,也并沒有多說一個字,依然朝前走,找着車子,但目光,同樣透着一股陰毒。
“董事長!您沒事吧?”
廣南市,華陽集團總部。
董素甯直接一個釀跄,就摔在公司大廳裏,旁邊的員工頓時吓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
隻見董素甯早已哭紅着眼,被員工扶起來,隻是茫然的搖搖頭,“沒事,沒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員工見董素甯神不守舍,暗道肯定出大事了,當下忙喚來他們部門的副經理,這才将董素甯控制住,防止這位董事長在這種狀态下離開公司。
“我要去江陵市!我的兒子,現在正在醫院等着我這位母親!”
董素甯就仿佛整個人垮了一般,直接哭出聲來,眼着董事長的情緒越來越激烈,早已聞訊趕來的副總裁忙不疊吩咐道:“快準備車,我送董事長前往江陵市!”
“爺爺,這次無論如何您都得來一趟,這江陵的事情,不能繼續放任下去!”
胡有财的話,幾乎是朝電話筒吼出來的!
“阿财,靜一靜,到底出什麽事了?”胡庸春依然不鹹不淡的模樣。
“小鈞,小鈞他兇多吉少了!他被人害了!現在救護車正去救他!”
“什麽?”
原本鎮定自若的胡庸春忽然直起身來,臉色陰沉,“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爺爺您先來江陵!”
“好!”
胡庸春挂斷電話,目光透着一股銳利,當下簡單交代幾句,就走上一輛黑色的轎車。
同一時間,楊家會會長,同樣接到楊婉的電話,聽着楊靜哭得泣不成聲,這位楊家的一家之主,終于決定,再踏江陵!
“什麽?葉鈞出事了?我這才走幾天,怎麽好端端就出事了?”
接到胡庸春電話的汪國江滿臉震驚,也不知道胡庸春說了些什麽,汪國江緩緩放下話筒,然後走出辦公室,喚來那位叫小陳的秘書,“準備車子,咱們現在立刻前往江陵市!”
“小高,立刻替我準備飛往江陵市的機票!”
江甯省政府大樓裏一間辦公室,鍾正華滿臉沉重放下手的話筒,這是之前清岩會所副經理打來的電話,主要是告訴他,目前葉鈞已經在醫院接受搶救,很可能治療癌症的事情,要拖一陣子。
當鍾正華問明緣由後,心底泛起一股震怒,多少年了,他從沒有過如此生氣的一天!
怕這輩子,都沒有如此氣憤過!
因爲他的愛人,目前的希望,就寄托在葉鈞身上,他還清楚記得,當天回來後,他将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愛人,愛人臉上那喜悅的神色,那股絕非回光返照般的勃勃生機!
可是,若葉鈞這次真遭遇不幸,那麽,他的愛人,就将從天堂瞬間跌入地獄!
這如何不讓鍾正華義憤填膺?尤其還聽說,葉鈞很可能是給人暗害的,鍾正華首次升起一股利用特權報複的想法!當然,這種想法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江陵的治安實在太亂了!等探望完葉鈞,我一定要寫一份報告,讓京委會的上百号人都一!”
走出辦公室的鍾正華,臉上閃過一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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