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擺放在眼前的,可以說囊括江陵市大大小小近九成的地産公司,還有建築公司。【。這還不算,就連一些名都沒聽說過的小公司也随波逐流,加入到這個陣營之。
盡管不知道當這些信息反饋到張嵩等人耳朵裏,他們會出現何等精彩的神色,不過吳毅已經能預見到一幕衆人抓狂的場景。
事實證明吳毅确實有着不少獨到的眼光,包廂内,隻見張嵩整張臉黑得一點人色都沒有,邵良平則是渾渾噩噩,不知該說些什麽。
但這兩人隻能還算鎮定,最坐不住的莫過于程澤建,此刻慌慌張張在包廂内來回踱步,晃得張嵩心煩意亂:“坐下!成什麽體統?這點小風小浪就急成這樣?”
“張局長!當初這是怎麽說的?你不是保證肯定能輕松搞定嗎?”
程澤建滿臉激動,指着手那份報表,吼道:“現在,你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别告訴我臨時弄來的烏合之衆能從海選入圍,這次可都是咱們市裏面有頭有臉的地産商、建築商!我就說當初已經弄一些硬性條規,大不了咱們花錢去外地多物色一些有資曆,又聽話的建築隊伍。可現在,這算個什麽事?”
“哼!遠水解不了近渴,你仔細想想,葉揚升會給咱們緩口氣的時間?讓咱們閑庭漫步滿世界找信得過的人?”
張嵩也怒了,狠狠拍了拍桌子,吼道:“出這種事,我叫你們過來是商議的,不是來争吵的!可别忘了,真倒黴起來,咱們誰也别想跑!還有,你若是有辦法可以說出來,但若是沒有辦法,就給我老老實實閉着嘴巴!”
“好!好!張局長,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程澤建狠狠瞪了眼張嵩,然後就甩袖子離開這地方。
張嵩同樣狠狠瞪了眼程澤建的背影,然後望向不遠處幸災樂禍的楊天賜,不悅道:“楊天賜,可别忘了,這事你也跑不了!既然進了咱們這圈子,就休想大難臨頭各自飛!”
楊天賜聳聳肩,清楚這張嵩正在氣頭上,也就懶得争辯。
昨夜,他跟葉鈞偷偷通過電話,清楚這是葉鈞一手導演出的好戲,不得不說,葉鈞在因勢利導的造詣上,确實有着其過人之處。
狠狠回頭罵了句,程澤建整了整衣領,正打算開車離開這間私人會所。
忽然,迎面駛來一輛名牌跑車,同時車窗也緩緩落下,露出一張是男人都想一親芳澤的俊俏容顔。
“程局長,怎麽火氣這麽大?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惹惱您了?”
來人正是曾璐,暗暗跟蹤也有兩天了,一直等待能單獨撞上程澤建的機會。
程澤建眼前一亮,不得不說,他對曾璐一直懷着極大的興趣,也清楚曾璐是吳毅經常摟上床玩弄的破鞋。
不過,以前隻是極有興趣,可最近曾璐氣質大變樣,連穿着也極爲講究,頗有成熟女人的風味。這無疑對程澤建這種上年紀的男人,有着欲罷不能的吸引。
“别提了,今天出門肯定沒黃曆。”
程澤建當然不會跟曾璐吐露他跟張嵩生出的矛盾,當然,程澤建也不是沒大腦的人,知道他與張嵩兩人,完全是一時氣頭上罷了。很可能事後冷靜下來,一個電話,一瓶酒,就又成無事人了。
曾璐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輕聲道:“既然今日難得遇到程局長,要不我請客,請程局長一起喝杯清茶?”
“好主意,不過可不能讓曾小姐請客,這賬,我付。”
瞧着曾璐一眸一笑的春風蕩漾,程澤建也是心癢難耐,更是将曾璐的邀請當作是建立某種特殊性質關系的淺暗示,當下忙不疊取出車鑰匙,坐上他那輛轎車:“曾小姐,前面帶路。”
“好。”
緩緩關閉車窗的曾璐,原本陽春三月的妩媚笑意霎那間清澈無比,透着一股說不清的生人勿近。
葉鈞望着手上起草好的投标書,這可是他花了足足一小時才完成的傑作。
當然,一小時的時間似不多,但對于擁有‘狡身’天賦的葉鈞來說,無異于正常人至少十小時的苦功!
對于競标,相信偌大的江陵,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行的規矩。上輩子,葉鈞參與的招标項目,囊括海内外至少百次之數。
當下通過電話喚來清岩會所的副經理,葉鈞将這份競标書遞了過去,吩咐道:“把這件送到城建局。”
“是,葉先生。”
這位副經理也是人精,沒有問緣由,接過件後,就轉身離開。
etl裝潢公司,終于行動了!
當吳毅接到這份競标書後,先是一驚,既而一喜,但很快就收斂住臉上的得意忘形,裝出副緊張的模樣,給張嵩打了電話。
“什麽?”
張嵩驚怒交加,當下狠狠摔掉話筒:“連葉揚升家的兔崽子也跑出來摻合,好你個葉揚升,你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
電話那頭的吳毅捂着耳朵,臉上殘留着痛苦之色,畢竟張嵩摔電話的時候,他還捧着話筒,耳膜自然承受着一陣刺痛的尖銳之聲。
“氣死你這老王八蛋,你還敢不敢整這麽多幺蛾子。”
電話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将話筒放回原處的吳毅沒少詛咒這爲禍一方的水利局局長。
葉鈞加入河壩工程競标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傳遞開來,在得到葉鈞的授意後,清岩會所的保安将守在大門外試圖采訪的媒體記者請了進來。
葉鈞當着衆多媒體的面,笑道:“或許很多人認爲我這次參與競标,是一種炒作的行爲,畢竟底子擺在那裏,etl公司不管在人手,還是經驗,都極爲匮乏。不說挑起這種橋梁建築,單說一般的樓盤,公司也是有心無力。”
“那麽,葉先生,方便透露一下這次參與競标的真實用意嗎?是不是真如外界傳聞的那樣,葉先生隻是爲了炒作?”
對于這名女記者的發問,葉鈞隻是笑着解釋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傳達我對江陵河壩工程的關注。衆所周知,咱們江陵每年都要遭受洪澇災害的侵襲,這次政府放低門檻,秉承着集思廣益的态度進行海選,足以出政府誓要與洪澇一決雌雄的決心。在這一點上,我也不避嫌,自從我爸得知要接過江陵市市長這份擔子,當我還在廣南市的時候,就曾數次見我爸挑燈夜讀,基本都是尋找着解決江陵洪澇的法子。”
葉鈞頓了頓,铿锵有力道:“我爸爲了江陵市的百姓免于洪魔的侵襲,可謂勞心勞力。作爲兒子的我,用投标的方式表達對父親的支持,這一點,絕非外界所認爲的炒作,這隻是一份溫馨的親情而已。當然,爲了讓抵抗洪魔的成功率更高,我結合西方各家之所長,設計出一份完整的河壩工程圖稿。到時候,無論是哪家公司标,隻要對方公司願意,我都願無償提供這份圖稿。當然,這麽做的目的,依然是希望替江陵市的百姓謀求幸福!”
“謝謝葉先生這番陳詞,我代表江陵市的市民,感謝葉先生的這份心意。”
滋…
關掉電視的葉揚升不由露出哭笑不得之色,聽秘書說今天葉鈞當着媒體大放厥詞,還以爲又鬧出些绯聞混賬事,沒想到竟是這個。
不過,葉揚升很高興,望向一旁的郭海生:“海生,樣子,小鈞有名氣,在社會有号召力,也不完全是件壞事。”
“怎麽說?”
郭海生确實很疑惑,不過葉揚升也清楚這位幾十年兄弟的思維跳轉不快,便解釋道:“小鈞這次當着衆多媒體發表這些言論,相信已經傳遍了省内外多所城市,有時候,名人就是容易曝光,随便說幾句話,就能給傳個十萬八千裏。”
葉揚升頓了頓,高深莫測道:“先前咱們還擔心張嵩等人會暗箱操作,現在來,當全國一大半目光聚焦在這次競标時,怕張嵩這些人也不敢明着玩花樣。哼,真當我不清楚他們這些人的小伎倆?真以爲能蒙混過關?原本還頭疼着該如何應對,現在倒是沒這份煩惱了,畢竟小鈞這麽一曝光,不說京裏,怕是省裏,眼睛都死死盯着這次面向社會的公開招标。”
郭海生露出恍然之色,笑道:“這算不算得上聰明反被聰明誤?”
“哈哈!沒錯!”
與葉揚升心情截然相反的莫過于張嵩這些人,當下啪的一聲,張嵩就将遙控器狠狠扔在地上。
自從知道葉鈞參與競标開始,張嵩就暗暗叫糟,他很清楚一個名人能産生多大的影響力。可是,正當還在尋覓解決辦法時,卻無意間打開電視,到這一幕,這讓張嵩升起一股難言的怨恨!
因爲葉鈞這次主動召開與記者招待會性質差不多的采訪,還當着無數家媒體大放厥詞,将江陵市的河壩修建推到風口浪尖上!
伴随着這次以野火燎原之勢的傳遞,張嵩敢肯定,勢必許多人都會關注這次競标的動态。其,就包括京裏的那群老爺子們!
換句話說,想要暗箱操作,勢必也得拿出一個讓全國老百姓信服的答案出來!
否則,怕最壞的結果,也隻是遭受全國百姓的質疑聲讨!至于被紀委調查,張嵩是想都不敢想!
盡管一再提醒自己千萬别亂,但張嵩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此刻不由懷念起與吳達央共事時的日子。類似于這種事,那位一直被他不起的滾刀肉,實際上處理事情最直接,也最有效!
忽然,張嵩靈光一閃,當下臉上漸漸現出狠毒之色,足足過了好半晌,才從一堆沾上灰塵的名片挑出一張,既而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我找劉三刀,至于我是誰,你告訴他,我姓張,在水利局做事。”
“葉鈞?你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華城海鮮内,楊懷素正毫無感情凝視着電視機,好一會,才望向一旁的年男人:“胡叔叔,你這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我,爲何?”
胡安祿依然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并未有所觸動:“我隻是想,葉鈞這小子能将咱們倆的一番苦心發揮到哪種地步。”
楊懷素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下來:“胡叔叔,你可千萬别告訴我,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都是你預先計算好的。”
“不可以嗎?”
胡安祿放下手的青瓷茶杯,平靜道:“隻不過,依着我最初的期望,這小子目前所作所爲,還有着一定的差距。不過這還隻是開始,我很期待這小子能讓我不虛此行。”
胡安祿頓了頓,忽然凝視着楊懷素:“所以,在此之前,我不允許你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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