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傻眼了,他實在沒想到,董尚舒竟會告訴他,那個小敏竟然叫張娴敏,而且還有着一位小兩歲的弟弟,而恰巧這個弟弟,就是名滿京華的張娴暮!
葉鈞是真沒出來,畢竟張娴敏跟張娴暮模子壓根不像,甚至很難讓人産生聯系。【。加上張娴暮是屬于那類玩陰柔、背後捅刀子的陰損狠角,而張娴敏一就知道是那類注定當冤大頭的典型。
暗道這對姐弟還真是截然相反的存在,一個心高氣傲,城府極深。另一個卻大大咧咧,神經大條。
不過問題來了,即便這張娴敏來頭極大,可一聯想到膽大包天的董尚舒都要淪落到耗子躲貓的地步,頓時調笑道:“你跟這個張娴敏,是不是?”
葉鈞一左一右伸出根手指,然後不斷轉着繞圈圈。
這種暧昧性的暗示讓董尚舒連翻白眼,當下狠狠咬了口手的雞腿,也不理會那滿嘴的油脂,大喊道:“不可能!我跟那毛沒長齊的女娃娃能處一塊?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你心虛什麽?”
一旁的陳勝斌很合時宜的補了句,讓還沒咽下雞腿肉的董尚舒差點活生生噎死,當下喝了口水,順了氣,才理直氣壯道:“誰說我心虛?我隻是在你店裏住幾晚,又沒打算白吃白喝,你至于這麽栽贓陷害好人?”
董尚舒說完,還嘀咕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得遭殃。”
陳勝斌一時間哭笑不得,董尚舒與張娴敏這對歡喜冤家的绯聞,在他們圈子裏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盡管很驚訝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能将董尚舒這号牛人唬住,但實際上也是很希望有個女人能管一管成天就知道惹事生非的南唐尚書。
所以,平日裏沒少把這尊屢試不爽的大佛搬出來調戲一下董尚舒,而偏偏對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唐尚書百試百靈,這種奇特的場面自然也讓南唐這些纨膏粱朝歪處想,甚至林蕭還大膽猜測,肯定董尚舒背地裏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壞事。
因爲聽不懂,又插不上嘴,一旁的本傑明隻能翻着擺在桌子上的畫稿。這不不要緊,一就收不住眼,連連贊道:“好,好,好!”
陳勝斌不比董尚舒,他可是有着海歸的經曆,當下奇道:“你也得懂這些?這都是小鈞設計的。”
“是的,以前我幹過搬運工、粉刷工、裝修工。後來,才開了間修車廠。”
本傑明大談以往的社會史,當下捏着手的一疊畫稿,笑眯眯道:“像這種偏向于娛樂場所性質的裝修方案,就算放到拉斯維加斯,也肯定會引發轟動。原本,我以爲隻有拉斯維加斯那些專供賭場的設計師們,才能繪制出這種級别的設計方案,沒想到,葉先生不僅在室内裝潢有着别具一格的才華,甚至就連這種吸引消費者的視覺藝術都有着極高的悟性與理解。”
葉鈞尴尬道:“這不能算是藝術作品。”
本傑明放下手的畫稿,然後站了起來,兩米的身高确實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再者,本傑明的體格極爲健碩,肌肉的爆發力對任何女人都有着一種強有力的殺傷力,此刻往這一站,頓時将屋子裏三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葉先生,請設計一份針對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裝修方案。”
陳勝斌驚訝道:“大個子,你打算開賭場?”
本傑明苦笑道:“不是,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大亨們,哪會容得下我這種沒背景的人摻合?再說了,一家賭場的運營資本,以及前期的投入,都是一筆天數字,我就算有這心,也沒這力使。”
“那怎麽突然提出這種要求?”
這次輪到葉鈞疑惑了,得出來,本傑明說出這句話,很明顯不是一時間的腦子發熱,更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一陣深思熟慮。
本傑明解釋道:“其實來之前,我就有過這種念頭,不過當時認爲葉先生隻是懂得家居設計,不一定就懂如何吸引顧客的視覺藝術。而就在幾天前,一位賭場大亨放出話,說是打算再建造一座大賭場,隻是一直得不到滿意的設計方案。畢竟賭場這種地方,最講究的莫過于視覺藝術,這能讓賭客覺得自己就仿佛登入皇宮一般,爲了不至于丢臉,就會使勁往裏面砸錢。”
似乎也瞧見葉鈞臉上的古怪,本傑明嚴肅道:“但倘若葉先生能繪制出一份令這位大人物滿意的畫稿,興許對方就願意伸出援手,替葉先生擺平張明陽留下的爛攤子。”
“張明陽?”
“爛攤子?”
“小鈞,怎麽回事?”
見葉鈞神色微變,陳勝斌目露好奇,而董尚舒即便聽不懂這雲裏霧裏的對話,但嗅着屋子裏這漸漸反常的氣氛,也是目露嚴肅。
當下,葉鈞不得不解釋着那天在紐約發生的事情經過,連帶着就連前陣子被張明陽阻擊的事情也一并交代。董尚舒臉色極爲陰沉,而陳勝斌卻微微皺眉,眸子裏透着一股急躁。
“我不一定能拿得出讓那位大人物滿意的畫稿,不過倒是願意試一試,隻是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擺平這事?”
葉鈞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盡管很相信本傑明,也清楚能手持一家甚至多家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這身份肯定不凡,但葉鈞同樣很擔心若是對方缺乏實力,很可能就會打草驚蛇,産生反效果。
本傑明一字一頓道:“北美黑黨,四大家族的布魯克家族。”
“夠了!”
葉鈞點點頭,斬釘截鐵道:“不過一份拉斯維加斯賭場的繪制方案,需要時間,也需要清楚面積,以及各部的分配。所以,我希望跟這位大人物通話。”
本傑明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狠了狠臉色,平靜道:“行,我這就替葉先生聯系,請問,哪裏有電話?”
“跟我來。”
陳勝斌捏着下颚,然後就在前面領路,這憂心忡忡的模樣,顯然是擔心葉鈞的安全。
反觀葉鈞,心裏對設計出一家賭場并非毫無準備,畢竟上一世出入拉斯維加斯也不是一天兩天,腦子裏就時常醞釀着有朝一日能擁有這麽一間賭場。
所以,本質上,葉鈞腦海早就有着一份成熟的賭場裝修圖,隻是一直沒有将這遐想與現實徹底結合在一起。
良久,本傑明才興奮的跑回來,高呼道:“葉先生,請跟我來,維迪克先生一聽說你願意替他排憂解難,很高興,現在正在等你接電話。”
葉鈞目露笑意,當下跟在本傑明身後,拐進一間起來像是經理辦公室的地方,然後自顧自捧起放在桌子上的話筒:“您好,維迪克先生。”
“你好,葉先生,最近常聽人提起葉先生的事迹,年輕人,真不得了。而且,我也過葉先生那些室内設計,确實堪稱劃時代的作品,不過我很好奇,葉先生難道也懂得賭場的裝潢設計?”
話筒傳出一道略顯陰沉的語氣,能讓人升起一股陰恻恻的感覺:“畢竟很多自稱爲大師級的設計師,都無法拿出令我滿意的作品。”
葉鈞平靜道:“維迪克先生,如果讓我負責設計,我需要的是整體設計,而不簡簡單單隻是負責裝修這一塊。因爲我已經有着一份成熟的設計思路,囊括七星級标準的酒店、夜總會、酒吧、泳池、咖啡廳以及賭場等衆多場所于一體的娛樂聖地。我一直相信,每一位到賭場盼着天上掉美元的客人,盡管他們的出發點都是沖着運氣與錢,但習性卻不會一樣。可能有些人注重細節,也可能有些人不太注重,畢竟這對我們來說,叫衆口難調。所以,我就打算将賭場的圈子無限擴大,不再僅僅局限于一個套路,或是同一性質的點對點包廂,而是将賭桌分派在各種場所。”
“比方說?”
維迪克似乎來了些興趣,葉鈞一聽有戲,便笑眯眯道:“比較傳統的地下賭場、樓道賭場,然後,就是比較特殊點的天台賭場、水上賭場,以及酒池肉林。”
“什麽是酒池肉林?”
電話那頭的維迪克沉默良久,問出了一個當下最感興趣的問題。
“就仿佛世紀的皇宮,有騎士、有宮女、有各種服裝的達官貴人,然後宮殿裏,有着大量妖豔的舞娘載歌載舞,有着大量的貴族大肆吹捧自身的風流韻事,也有大量的美食、美酒可供任意享用!在這種紙醉金迷的環境,酒精、女人,還有那份卑微的虛榮心,都将成爲刺激人類的催化劑。到時候,但凡入場的客人,都會迷戀這裏,不舍得離開!”
聽着葉鈞的描述,維迪克再次沉默,好一會,才艱難道:“葉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隻是打算設計一間賭場,不想将太多不必要的花費投入進去。”
聽到這話,葉鈞有些失望,可維迪克很快就用一種興奮的語氣道:“不過,那隻是我之前的想法,因爲我猛然想起你提到的‘貴族’兩個字,什麽叫貴族?我不懂,但我卻知道這貴族就是一群愛慕虛榮,不斷吹噓自己擡高身價的神經病,他們最喜歡的不是錢,也不是女人,恰巧是那份卑微的虛榮心。爲了赢得周邊人的吹捧,錢、女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會毫不眨眼給賣出去!所以,我很有興趣一眼你的設計稿。”
“行,我會用最短的時間,繪制一些概念圖,然後讓維迪克先生抉擇。”
“好!我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夠誠心,夠痛快!”
維迪克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葉先生,之前聽本傑明那小夥子說,這次你并非爲錢,而是爲了處理一件麻煩事,才願意替我排憂解難,對不對?”
“是的。”
葉鈞很坦誠,畢竟這種需要擺上桌面深談的話題,一味遮遮掩掩沒有任何意義。
反觀維迪克卻沉吟數秒,才笑道:“隻要葉先生願意幫忙繪制出讓我心動的設計,那麽,不僅是我,就連整個布魯克家族,都會将葉先生視爲朋友。也就是說,任何妄圖對葉先生不敬的人,都将視爲是對布魯克家族的挑釁!”
“維迪克先生,謝謝。”
當葉鈞挂斷電話,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暗道這次本傑明可真是給他送了一份厚禮。
布魯克家族,北美黑黨的四大家族之一,這勢力,即便不能跟華盟正面相抗,一樣能挺直腰杆子,說起話來也能不卑不亢。
既然有着這種助力,葉鈞自然得費些心思用行動打動維迪克。這樣,就能在美利堅廣布眼線,将張明陽那些遺留下來的死士一打盡!
再者,成爲布魯克家族的朋友,對于日後進軍北美市場,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僅僅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些較爲成熟的思路,對于擁有‘狡身’天賦的葉鈞而言,無外乎也隻是一小會的功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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