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早已預定好的房間,放好行李後的董尚舒等人,都陸續進入葉鈞的客房,面對張口閉口就一個勁唠叨需不需要服務的李彩怡,董尚舒等人都本能朝葉鈞投去一個男人才懂的會意目光。
畢竟李彩怡的外表确實足夠吸引男人,加上一言一行,都嚴重刺激着男人荷爾蒙的發酵,所以就荒唐的認爲,昨夜葉鈞跟李彩怡,是不是真唱了一段翻雲覆雨,怕這裏面也隻有當事人清楚。
“小鈞,來之前老爺子交代我一句話,讓我轉告你。”
方軒悄悄拉着葉鈞走到落地窗前,說了四個字:“放手一搏。”
方家的權勢不言而喻,作爲最先搬出大院的閥門,盡管在資曆上無法企及董太這類封疆大吏,但因爲緊跟時代的步伐,家族第三代可謂全面開花。而其,又以方軒最爲出彩。
不到二十四歲的方軒,已經成爲省共青團副書記,這份職務說出去,怕也要吓死一街的人。盡管這裏面多少有着方家在幕後推波助瀾,但方軒若是沒有讓人省思的才華,又豈能這麽年輕,就被那群退居二線的老人一緻好?
這次若不是葉鈞,興許方軒也不會請公休假現身港城,畢竟這年代講究務實,資曆不是說在位置上待過多久就能決定的,而是别人的認可。以方軒的性格,基本上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之,尤其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極爲敏感,一個不好,就可能遭人诟病。
葉鈞笑道:“我知道的,謝謝。”
“咱們什麽關系,何必這麽生分?再說了,老爺子還交代我,說你處理完這些事情後,有機會去見見他,說你小時候調皮拔過他的胡須,現在好不容易留回來的,他等着你兒子繼續拔。”
葉鈞有些尴尬,畢竟一些陳年往事早已模糊,但這件事,卻一直記憶猶新。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準備怎麽平息這場風波?”
方軒擺擺手,顯然不打算繼續調侃葉鈞。
葉鈞沉吟半晌,才歎道:“港城這邊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這也難怪,現在的人,媒體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畢竟與他們也沒什麽關系,說白了,就是純粹熱鬧。再者,就算有着一些能分辨是非的人,但因爲本身說出的話毫無說服力,加上也不願意得罪人,所以隻會老實本分做着旁觀者。”
方軒皺眉道:“小鈞,似乎你并不僅僅隻是想平息這場風波,而且還想糾正港城老百姓對你的法。”
“沒錯,原本隻需現身說一些場面話,就能輕易讓這場風波偃旗息鼓。”
葉鈞點點頭,苦笑道:“可是,我是個買賣人,通過這次被媒體曝光,日後的一舉一動,也會被媒體所關注。畢竟做生意,日後肯定也會進入港城,甚至還會讓公司在港城上市。加上港城回歸後,與内地的聯系也會越來越緊密,若現在不能讓港城的老百姓消除這份誤解,怕以後就得舉步艱難,甚至以訛傳訛下,還可能影響到内地人的想法。”
方軒原本皺起的眉梢緩緩松開,對于葉鈞的長遠目光,也是深以爲然:“現在你有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畢竟這種誤會,也是頗爲棘手的。”
“已經想到了,軒,有句話說得好,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這是港城媒體捅出的簍子,當然也得讓他們把屁股擦幹淨。”
葉鈞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平靜道:“反正這名氣已經夠旺了,索性也不差再加把火,對不對?”
方軒露出驚訝之色,試探道:“難不成你打算在港城大幹一場?”
葉鈞點點頭,笑道:“沒錯,這也是我昨晚想到的唯一辦法,畢竟這事拖不得。”
通過一些朋友的介紹,胡有财很快就與港城一些勢力的大佬搭上線,并且相約一起吃頓飯,喝杯酒。
葉鈞這次過來,若僅僅隻是打算平息風波,自然不需要用到這等手段。可既然打算大幹一場,徹底肅清底層老百姓對他的誤解,那麽爲了防止意外,就不得不與港城的地頭蛇打好關系。
沖着胡有财那些朋友的面子,港城三大勢力的大佬,都給足了臉面,不僅準時來到晶港大酒店的某間包廂,而且身邊僅僅隻帶着一名貼身保镖。
進門後的葉鈞大老遠就嗅到一股火藥味,對于這頓與鴻門宴毫無牽扯的飯局,在葉鈞眼裏,卻多少有些變味。樣子,在座的三個大佬,平日裏的仇怨可不低呀。
作爲葉鈞名義上的秘書,李彩怡進門後就一直處在拘謹的情緒當衆,畢竟眼前三位都是道上的風雲人物,她實在不明白葉鈞是如何請到這些人的,更荒唐的是,這些人竟然還願意同坐一席。
“我給你們介紹,這就是我那位兄弟。”
葉鈞進門後,胡有财就笑眯眯站起身,朝在場的三位黑道巨枭介紹着。
“你好,小兄弟,不管你打算在港城做什麽,但請放心,隻要在我的地盤上,任何人都不敢去搗亂!還有,如果有什麽不開眼的家夥胡來,我就叫上一大票兄弟,幫你給踢出去!”
最先起身相迎的是一個滿臉微笑的年人,年輕時應該比較俊俏,所以到了年,穿上西裝革履後,也是極有味道。
不過這年人邊說這話,邊瞥向一旁的黑漢子,讓黑漢子渾身不自在,也站了起來:“骨頭!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想說我會跟這小兄弟鬧别扭?”
“怎麽?裝刁是不是?”
“信不信待會出這門,老子就砍斷你兩條腿?再把你這舌頭給割了?”
“操!有種你再說一次?”
年人跟黑漢子起了争執,兩人還互相推搡,保護他們的兩個保镖也開始眼色不太對勁起來,似乎有着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忽然用力拍打桌台,喊道:“夠了!”
這老人冷冰冰掃了眼停手的年人跟黑漢子,陰沉道:“平日裏你們兩個家夥愛怎麽胡鬧,我管不着,但今天是三角區的将軍發了話,你們最好考慮清楚後果,别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兩個。再者,愛鬧,就立馬滾,這裏也不會有人硬留着你們,但如果想把這頓飯吃完,就立刻給我坐下來!”
“哼!”
深吸一口氣,黑漢子狠狠瞪了眼年人,然後就氣呼呼坐回自個的位置,同時吩咐保镖退到一旁。
而年人也是陰晴不定好一會,才再次綻放微笑,擺擺手,示意他身邊的保镖坐回去,然後笑眯眯朝老人道:“胡爺,您的話,我們這些後輩自然願意聽着,既然您老都開口了,如果還繼續鬧下去,不僅是不給您面子,更是不給将軍面子。這理,我懂,要不,我自罰三杯?”
說着,年人就笑眯眯倒上酒,連喝三杯,然後将空酒杯對着老人,這才坐回位置上。
葉鈞一直冷眼旁觀,果然,這個年代的港城,想要弄一些公益性的演出,肯定要跟這些道上的人事先通好氣。否則,就沖着這誰也不服誰的架勢,肯定得整出不少幺蛾子。
胡有财倒是對此見慣不怪,隻不過卻很疑惑,爲何這件事會與三角區的将軍扯到一塊。畢竟他尋找的朋友,根本還沒達到這種層面,頓時琢磨着,該不會這裏面是他老頭子胡安祿的暗幫襯吧?
不過這僅僅隻是猜測,胡有财不會說出來,隻是笑道:“和氣生财,來,咱們先喝一杯。”
葉鈞也适時舉起酒杯,當下五個人碰了碰杯子後,年人才笑眯眯道:“還沒請問小兄弟叫什麽。”
“相信你們都認識我,盡管我并不希望出這名頭。”
葉鈞苦笑着摘下墨鏡,第一個臉色大變的并非年人,也不是那位面相沉穩的老人,而是起來較爲孤僻的黑漢子:“你是葉鈞!”
年人望着面露驚色的黑漢子,暗道‘葉鈞’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很快,聯想到近期那位家喻戶曉的名人,他與老人都是目露震驚:“原來是葉大少,失敬!怎麽葉大少到了港城,也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咱們到機場擺陣迎接呀。”
老人沒說話,依然保持着沉默寡言的舉态。可是,心裏,卻全然沒了之前的心不在焉。
活了一大把年紀,待事情要比年輕人深入許多,其實這陣子老人一直在思考葉鈞的背景,畢竟能煽動内地九成省份對港城進行聲讨,若這背後沒有一些身居高位的大佬默認縱容甚至推波助瀾,肯定不行。
所以,這老人隻對葉鈞的身份感興趣,而不是那一夜走紅的名氣。
葉鈞笑道:“我這人低調,不希望鬧出太大的麻煩,再說了,這次過來,也是爲了緩和與港城媒體的誤會。畢竟現在輿論太恐怖了,真擔心這麽鬧下去,日後都沒人敢跟我做買賣了。”
“葉大少真是會說笑,若是别人不願意跟葉大少做買賣,我骨頭願意!”
年人滿臉微笑坐到葉鈞身邊,這讓一旁的黑漢子不過眼,畢竟他們道上的拼殺,交給下邊人就成。到了他們這種層面,更多的是希望漂白,謀求更大的發展,一個勁在港城搶地盤,始終沒太大的作爲。
黑漢子也貼了過來,笑道:“葉大少,我這人不怎麽會說話,但還是那句話,在港城遇到麻煩,盡管說一聲,我一定替葉大少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咳…咳…”
老人故意輕咳嗽幾聲,平靜道:“咱們這裏是法制社會,能有什麽麻煩?說句不聽的話,你們兩個多管管下邊人,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更不會搞得咱們這地方烏煙瘴氣,還讓内地的老闆誤會。”
“您老教訓的是,我回去後,立馬把下面人叫到您老面前,聆聽您老的教誨。”
年人大大咧咧朝老人舉起酒杯,這句話說得铿锵有力,但實質性的内容卻讓葉鈞不敢恭維。
老人不冷不熱瞥了眼年人,自顧自歎道:“唉,現在的後生,真是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老人家放眼裏了。”
說完,這老人喝了杯酒,就側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
面對黑漢子投來的鄙夷目光,年人也不介意,反而坐在葉鈞身邊,笑眯眯道:“葉大少,這次打算在咱們港城投資什麽業務?是準備進行宣傳還是剪彩?放心,我肯定叫上一大票兄弟給你壓場。”
葉鈞輕笑道:“不必,暫時還沒計劃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準備在九龍跟新界舉辦一場會展,問題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租到合适的場子。”
年人與黑漢子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葉大少,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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