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扯法律,難道你賣肉做婊子,就不算犯法了?”
葉鈞滿臉嗤笑,這話讓女郎尋不到任何反駁的理據,當下忙舉起翹臀旁邊的枕頭,丢向漸漸靠過來的葉鈞:“别過來!再過來,我可就要叫了!”
先是饒有興趣接住女郎丢過來的枕頭,然後冷哼一聲,就給砸了回去,接着葉鈞四下打量了一會,才笑眯眯道:“路上聽到開車的司機跟我提過,說這酒店每間房的隔音設備都很不錯,我就琢磨着,平日裏你躺在這裏面喊床,外面都沒人聽得到。【。現在你喊救命,不知道有沒有用?”
女郎聞言,臉色也是一陣發白,似乎覺得葉鈞不是那類愛開玩笑的主,不由瞥了眼身旁的電話,似乎有些意動。可又覺得這麽近的距離,葉鈞不一定就會給她足夠的時間撥通号碼,隻能放棄這似誘人的念頭。
面對葉鈞漸漸貼過來的身影,女郎壯着膽,道:“葉先生,你先别急,聽我把話說完,怎麽樣?”
其實葉鈞壓根就沒打算殺人,無非也隻是想吓唬一下眼前的女郎,畢竟不給點顔色,天知道這女郎會不會對他使用勒索的手段。
所以,當下僅僅點頭,示意女郎說下去。
暗暗松了口氣,這女郎強笑道:“葉先生,相信你也清楚,幹這行的,都是有人在背後罩着的。”
說出這句話,女郎偷偷瞥了眼葉鈞,發現葉鈞神态間再次出現一股陰霾,忙解釋道:“當然,這句話并不是警告葉先生,而是想說,自打我進入這間房後,就已經有人預先知道了。畢竟他們都會一直跟在後面,直到有客人願意接納爲止。”
葉鈞将信将疑,嘴上卻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别人也會知道是我幹的?”
女郎微笑着點頭,不過卻不敢露出得意之色,似乎也擔心刺激到葉鈞:“所以,還請葉先生先放下刀子。”
“千萬别耍花樣,反正我又不是什麽罪犯,就算媒體知道了,也不礙事,休想借這件事情要挾我。”
葉鈞将匕首放回口袋,冷冰冰道:“當然,如果真惹來一大群媒體騷擾,我應付便是。但是你,給我小心點,被逼急的狗況且會咬人,我買幾個殺手砍掉你兩條腿,這錢還是夠的。”
原本暗暗松口氣的女郎,在聽到葉鈞這些警告後,臉色也是一陣慘白,畢竟買兇殺人況且不奇怪,更何況僅僅隻是傷人。
對于葉鈞有多少錢,女郎不清楚,但既然報紙上刊登眼前的男人擁有兩家公司,且不說規模多大,單說能不能付這筆買兇的跑路錢,女郎都不用懷疑。
“放心,葉先生,既然話說到這份上,如果我還不知好歹,就隻能是白癡了。畢竟這年頭,有錢也得有命去享受,我可不希望抱着不到一萬塊的酬金,下半輩子就一直坐在輪椅上過日子。”
女郎幹笑着站起身,就想離開這間客房,卻被葉鈞伸手攔住:“先别走,我還有點事要說。”
女郎又開始緊張起來,但很合作:“葉先生,請說。”
“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同時,還願意送給你一份酬金,但你得替我辦幾件事。”
女郎眼前一亮,笑道:“行,什麽事,請說。”
女郎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痛快,完全是葉鈞提到的酬金二字,畢竟她都肯爲了錢出來賣肉,還有什麽事不敢做的?
葉鈞沉吟道:“首先,我需要一位化妝師,能把我打扮得走在大街上也不會讓人認出來,就行。其次,我想見一見你們的大老闆,既然你都說背後有着組織,應該不會隻是小打小鬧吧?這最後,就是我需要一位萬事通,起碼我想去哪,見什麽人,都能給我指出一條明路。”
女郎露出沉吟之色,爲難道:“化妝師跟萬事通,這倒不難,可是大老闆,不是我們這些人想見,就能見上的。”
“我給你十萬塊。”
“真的?”
葉鈞不冷不熱吐露一個價碼,這女郎頓時露出心動,甚至就連原本爲數不多的爲難也一掃而空,當下信誓旦旦道:“我盡量。”
“好。”
葉鈞說完,就緩緩走到落地窗前,凝視着窗外的夜景。
良久,似乎覺得這女郎依然傻呼呼坐在床邊,不由轉過身子,皺眉道:“你還待在這幹什麽?”
女郎尴尬道:“葉先生,你不是要找化妝師跟萬事通嗎?化妝我在行,而且這港城内的大小事,我都清楚,加上關系好的姐妹衆多,即便有些事應付不來,也能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尋求支援。”
葉鈞一陣愕然,不過瞧着女郎這濃妝豔抹的模樣,加上信誓旦旦取出一大本電話簿,頓時信了幾分。
“可以,不過你這身打扮可不行,走在街上太引人注目。”
葉鈞頓了頓,笑道:“你有沒有一些職業裝?”
“有,爲了滿足客人的不同口味,教師、護士、空姐、職場、泳衣,家裏面都有,若是葉先生想見識一下,我可以回家去取,包你滿意。”
暗暗罵了句妖精,葉鈞很理智的撇開視線,繼續凝視着窗外:“不必了,你現在先回家,明天穿上職業裝再來。還有,盡快将你們大老闆約過來。記住,别找一些龍套糊弄我,我不吃這套。”
女郎先是說了聲不會,然後就乖巧的拾起包袱,開門前,朝葉鈞笑道:“葉先生,我叫李彩怡,若是有朋友需要服務,随叫随到。”
說完,女郎就開門離去,而葉鈞,自始自終都保持着凝視窗外夜景的姿态,隻是嘴角卻微微翹起,喃喃自語:“這名字,似乎從哪聽過…”
第二天一大早,李彩怡就進入晶港大酒店,并且敲響了葉鈞的大門。
葉鈞早就梳洗完畢,正坐在床上着電視,盡可能了解港城當地的形勢,當然,關心的話題無外乎是與他有聯系的報導。
得出來,近期港城對他的言論大有收斂,更多的是在猜測他何時會現身港城。對此,葉鈞倒也能體諒港城傳媒界的無奈,畢竟類似的報導,遠遠不及輿論以及争端更吸引眼球,可面對來自内地的龐大壓力,就算忍痛割愛,也不敢頂風作案。
打開門,李彩怡就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今天的職業裝,倒是給葉鈞帶來一股清新的感覺。
素顔、制服、肉色絲襪,還有着精簡的馬尾辮,葉鈞捏着下颚,笑眯眯道:“你這身打扮,要比昨天更吸引眼球。”
“是嗎?”
李彩怡媚眼如絲瞥了眼葉鈞,然後高舉着手,原地轉了轉:“那有沒有興趣先做服務?”
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很禮貌的拒絕了李彩怡的一番好意,關上門後,就笑道:“關于你那位幕後大老闆,怎麽說?”
“我已經将葉先生的事情告訴老闆了,老闆說今天就轉告大老闆,畢竟我們都做不了主,所以葉先生,估計你還要多等一會,應該明天就會有結果。”
李彩怡故意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道:“葉先生,你不會怪我将你的事告訴老闆吧?”
“不會。”
行有行規,葉鈞也沒指望一個賣肉的技師能直接跟幕後大老闆通話,早就做好一層吃一層的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眼前的李彩怡能跳過主管,跟她老闆直接對話,這倒是出乎葉鈞的意料。
來之前,葉鈞就收拾好不少平日裏與他格格不入的衣衫,當下走到衣櫃前取出一套衣服,正準備更換,卻瞧見李彩怡饒有興趣盯着他,頓時不自在道:“你先轉過身去。”
“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那使壞的玩意,瞧你這模樣,該不會還是雛鳥吧?”
盡管李彩怡說出一句讓葉鈞略顯尴尬的話,但還是轉過身子,嘀咕着:“一個大老爺們還這麽害臊,真是少見,以前撞見的男人,有哪個不是猴急的在我面前扯拉鏈脫褲子。”
李彩怡這話倒是句實話,盡管身段對葉鈞而言顯得有些臃腫,但放到社會上,也算得上吸引眼球的大美女。隻不過葉鈞始終對這類出入風塵的女人提不起興趣,再者,就算風流不羁,葉鈞自問也還沒淪落到饑不擇食的程度。
“好了。”
換好衣服的葉鈞坐在椅子上,理所當然道:“現在,就你怎麽給我化妝了。”
“沒問題,這種女人在意的細節,你們男人,不懂。”
李彩怡先是俯身從背包裏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然後擺在桌面上,這才妩媚的捏着葉鈞兩側的肩膀:“放心,我服務很好的,包你滿意。”
感慨這個替自己化妝的女人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這什麽事到了她嘴裏,就成了服務,隻能無語的閉上眸子,任由李彩怡對他施爲。
江陵市某家私人會所裏,楊天賜正坐在椅子上,邊喝着一壺碧螺春,邊饒有興趣翻着手頭上的報紙。
而他身前,坐着一個消瘦的青年,整個人透着一股陰柔的氣息,比之楊天賜還要濃郁幾分。
“少主,沒想到當日你說的那個人,竟然就是這小子。”
“怎麽,你認識?”
面對青年不鹹不淡的問題,楊天賜陰笑道:“他就是那時候壞我好事的罪魁禍首,又豈會不認識?少主,你可能不知道,這小子就是董太的外孫,跟你還算得上親戚。”
青年微眯着眼,冷聲道:“我跟董家可沒有任何關系,也沒有這種親戚。”
楊天賜聳聳肩,嘀咕道:“其實我也搞不明白,你家裏那位怎麽就上那個胡作非爲的神經病。當然,不可否認,那個神經病确實有着一些手段,能将大半個南唐的二世祖給吸收到帳下,而且每個人還真就死心塌地,但不管怎麽說,跟你家那位也不怎麽般配吧?”
“她有她的選擇,這事老爺子都管不着,我也沒資格去管。還有,以後别在我面前提到董家,尤其是南唐的尚書。”
楊天賜下意識閉嘴,因爲他也瞧出來了,眼前的青年臉色早已沉了下來:“咱們說正事,關于江陵市的河壩問題,你搞到多少内幕了?”
“邵良平還好,但張嵩以及程澤建,明顯對我還存有戒備,加上新入夥的吳毅是他們的人,所以算不上順利。”
楊天賜頓了頓,忽然,嘴角漸漸裂開,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意:“不過,那些無關緊要的證據,弄到手也沒多大用處。隻要他們需要過田叔叔那關,自然就得落下馬腳,到時候,不愁沒法子順竿子往上爬,好歹咱們手頭上還是捏着他們死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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