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摸了摸鼻子,眺望着沿途一閃而逝的窗外風景,臉上也眨巴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想起昨晚的滑稽事,葉鈞就一陣無語,好說好歹終于讓蘇羽有了松口的迹象,眼着就能破了蘇羽堅守二十幾年的貞潔幽谷,可這節骨眼上,卻聽到房間外傳來郭曉雨的呼喚。
似乎是郭曉雨大半夜鬧肚子了,恰巧衛生間裏的紙巾用完了,頓時吓得蘇羽也不知從哪産生一股驚人的力道,不僅成功化解了全身松軟的動彈不得,更是一溜煙将衣物穿戴整齊,然後頭也不回就沖出客房,留下渾身着,且準備拆開那小塑料袋的葉鈞。
至此,這場男女間單方面的情趣戰争,以一種充滿諷刺韻味的結局落幕,這速度甚至讓葉鈞快得思維差點短路。
忽然,電話鈴響起,葉鈞也不理會周圍乘客驚訝的目光,旁若無人取出那台大哥大,聽見是胡有财打電話過來問候,葉鈞便笑道:“财哥,沒想到你起得這麽早。”
胡有财沉吟片刻,才平靜道:“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
葉鈞愣了愣,奇道:“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昨天你給張明陽偷襲這件事。你也别驚訝,其實聽到這消息,我自個都不敢相信,這張明陽這麽快就找上門來。”
沒想到胡有财說得竟是這件事,葉鈞驚訝的同時,壓低聲音道:“财哥,現在我在汽車上,周邊不少人,等下車後,我給你打電話。”
“好。”
胡有财也清楚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與葉鈞客套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将大哥大放回背包裏,葉鈞一肚子疑惑,按理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當事人白冰,以及高長河,肯定不會有第三者知曉。否則,怕是報紙頭條都得寫上他的名字,畢竟現在的葉鈞,多少也算得上江陵市的名人,不僅作爲本省十大傑出青年候選人的身份被大肆報導,就連最近風靡省内外的室内裝潢設計圖,也漸漸被不少江陵本土的民衆知曉,甚至就連他身爲市長兒子的身份,也被無孔不入的記者給挖了出來。
所以,葉鈞兩個字,也漸漸成爲報紙上的常客。
倘若這宗懸疑的槍擊爆炸案一旦跟葉鈞兩個字牽扯在一起,怕是肯定能在江陵市成爲一樁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這件事既然能傳到胡有财耳朵裏,依着目前的形勢,來外界依然不清楚這件案子與他有關,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高長河道出了實情。
在車上颠簸數個小時後,下了車的葉鈞第一時間給胡有财打了通電話。果不其然,這條信息确實是高長河透露的,而且根據胡有财的反饋,似乎是暗示胡有财一定要多多派人保護葉鈞的兩家公司。隻不過,怕是高長河都不清楚,這案子不僅牽扯到葉鈞,就連胡有财也是飽受其難。
“小鈞!”
剛走出車站,就瞧見董尚舒正笑眯眯靠着一輛奧迪車旁,朝葉鈞不斷揮手,一旁,還站在陳勝斌跟徐常平。
葉鈞驚訝道:“咦?你們怎麽知道我要來南唐市?”
董尚舒笑道:“老家夥大清早就把我給攆了出來,說是讓我到車站接人,也不告訴我是誰,現在來,八成是你了。”
葉鈞腦海閃過董太那張年邁的臉龐,暗道這消息很可能是高長河彙報的,畢竟事情已經上升到了槍械謀殺,于公于私都該跟董太說清原由。畢竟葉鈞若是出了事,這最先倒黴的肯定不會是兇手,恰恰相反,怕憤怒的董太也一定會先拿高長河開刀。
對于這個親外孫的疼愛,董太早已到了溺愛的程度,自然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他的親外孫。那陣子葉鈞躺在軍方的醫院,這位董家老人,就毫不猶豫,用一種極爲殘忍的手段,第一時間滅掉了罪魁禍首龐起正。
陳勝斌笑眯眯道:“小鈞,我那間酒吧的設計方案,可是讓我望眼欲穿呀。”
“陳哥,放心,這次來,我可都已經準備好了。畢竟咱們倆的關系,可不能随手塗鴉,怎麽也得給自己人設計得體體面面。”
葉鈞微笑着從背包裏取出一個件夾,然後遞給大喜過望的陳勝斌。
陳勝斌忙不疊接到手,然後十指大動,立刻就打開件夾。
入眼,是十多張美輪美奂的彩繪,僅僅瞥了一眼,陳勝斌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這種神色間的變化也将徐常平給吸引過去,畢竟那間酒吧他也有份,好歹也是合夥人,怎麽說都會非常上心。
跟陳勝斌一樣,當瞧着這些美輪美奂的彩繪,徐常平也徹底陷入神魂颠倒的迷離,這就仿佛撞見那類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一般難以自拔。
好一會,陳勝斌才使勁拍着手掌,喃喃自語道:“樣子,這次得擴大規模了,常平,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如果沒錢,就直說,大不了我先墊着。”
徐常平嘀咕道:“說什麽屁話,我會沒錢?不過瞧這設計,怕是肯定要大出血,不過真要是裝修得跟這一模一樣,多少錢都值得,畢竟咱們的店鋪可是在繁華地段,不愁客源。到時候,恐怕附近的酒吧都得關門歇業。”
盡管董尚舒似乎欠缺一些藝細胞,但還是大大咧咧道:“那是,小鈞畫出來的東西,也是那些三腳貓的外行人能比的?好歹咱們小鈞也是本省十大傑出青年,你們說,是不是這理?”
陳勝斌跟徐常平可不敢逆了董尚舒的意思,否則天知道這愛惹火的二世祖會不會捅出天大的簍子。不過這話卻讓葉鈞聯想到這不明不白就入選十大傑出青年的貓膩,故作疑惑道:“對了,說來也奇怪,這本省十大傑出青年的選舉,似乎我并沒有報名參加,真是奇怪。”
這話讓陳勝斌與徐常平第一時間瞄向一旁牛氣哄哄仰頭天的董尚舒,不過嘴上卻不發一言。倒是董尚舒擡起手,說出一句讓葉鈞等人極爲無語的話:“,這就是天意,小鈞的才華,怕是老天爺都得一清二楚,估計肯定是舉辦方挖掘出小鈞的驚豔作品,這才破例提名。”
天意?
破例?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口不對心昧着良心的謊話,怎麽到了董尚舒嘴裏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天意?
陳勝斌臉龐直抖,似乎在憋着一肚子快湧上腦門的笑意,至于徐常平,大體也差不多。倒是葉鈞,卻故作糊塗道:“哥,咱們先找個落腳點,老這麽站着,感覺怪怪的。”
董尚舒很平靜的點點頭,然後就邁着太空步走上駕駛位,陳勝斌與徐常平互視一眼,均是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當下一行人來到那間酒吧,葉鈞進門後,徐常平就拉着葉鈞笑道:“小鈞,能不能核算一下,這成本都花多少錢?”
葉鈞露出些許沉吟之色,過了好一會,才豎起三根手指頭。
“三十萬?”
陳勝斌暗暗松了口氣,這個價位還在承受之,盡管對于這樓上樓下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平方的店面就要花上幾十萬裝修費,有些肉疼,不過一想到日後财源廣進,也隻能強忍下這股疼痛。可瞧着葉鈞搖了搖頭,還投來一種荒唐的目光,陳勝斌心髒狠狠抽了抽,哆哆嗦嗦道:“難道得花上三百萬?”
葉鈞差點一骨碌摔在地上,哭笑不得道:“陳哥,我指的是三萬塊。”
“三萬?”
陳勝斌瞪大眸子,死死盯着葉鈞,試探道:“小鈞,僅僅花三萬塊,就能弄得跟那些圖紙上一模一樣?”
葉鈞頗爲無語的點着頭,陳勝斌在得到驗證後大喜過望,高呼道:“今天心情好,你們愛怎麽喝,就怎麽喝,酒錢茶錢,全部算我的!”
這句話沒能迎來熱烈的回應,反而還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潑冷水:“難道你心情不好,就要讓我掏腰包?那趕明兒哪天心情不好了,告訴我,我準備一麻袋的零錢到你店裏換酒喝。”
這潑冷水自然是出自董尚舒的嘴巴,惡毒呀,對于這話,葉鈞與徐常平都是擦了擦汗,至于陳勝斌思維明顯短路數秒,然後才大笑道:“好,既然尚舒這麽客氣,待會一定告訴你,我一個月總有那幾天心情不好,到時候可别忘記過來捧場。”
“還真收錢?”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董尚舒并沒有抓狂,也沒有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僅僅說了一句話,卻讓滿屋子的男男女女差點笑得抽筋:“以前怎麽就沒瞧出這貨有這毛病,搞得跟個娘們似的,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身子不舒服。”
噗哧!
徐常平最先忍不住笑出聲來,當下使勁拍着大腿,這笑聲一出,四周的服務生或者調酒師,都死死捂着嘴渾身抽搐。
陳勝斌傻眼了,努了努嘴,想說什麽,可半晌愣是找不出理反駁,畢竟董尚舒這話可算是鑽牛角尖鑽到死角裏面了,隻能哭笑不得的自認倒黴。
“笑什麽笑!都趕快幹活去!”
瞧着不少員工還在一旁偷着樂,滿臉泛紅的陳勝斌隻能故作威嚴笑罵幾句,不過這些員工似乎都清楚老闆的脾性,不僅起不了效果,反而還讓不少人笑出聲來。
暗暗罵了句晦氣,陳勝斌就‘氣呼呼’離開這是非之地,躲進了他那間專屬的儲藏室裏。
坐在包廂内的徐常平饒有興趣跟葉鈞交流着一些商業話題,當問及像他這類遊手好閑的敗家子做什麽賺錢,又不累人的買賣時,葉鈞笑眯眯道:“常平,其實現在做哪行都能賺錢,盡管你這心态比較特殊,可這天底下真有一些錢容易賺。”
“真的?”
徐常平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不過一聽葉鈞似乎有路子,頓時湊了過來,笑道:“來,跟我說說,到底什麽路子?”
葉鈞伸出兩根手指,笑道:“有兩個行業,第一,就是吧。第二,就是ktv。”
“吧?是不是那些電腦室?還有這個ktv,似乎并不怎麽賺錢吧?”
面對徐常平的疑惑,葉鈞笑着解釋道:“我所說的兩點,都涉及到連鎖經營,隻要運營得好,有了品牌效應,幾年後,全國各地的加盟商都會找上你,到時候,就等于是坐着收錢。盡管現在吧這個産業不到前景,但幾年後肯定絡的環境要比現在更親民化,這勢必會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絡熱潮,而電腦的高昂價格,也決定十年内不是任何家庭都能負擔得起的。所以,吧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至于ktv,主要市場還是針對年輕人,或許前幾年不一定能大賺一筆,但起碼能保證盈利,還是那句話,得等,熬個三五年,等老百姓的消費觀念以及人均消費漸漸提升,到時候,賺的錢,怕都得讓你燒到燙手。”
徐常平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捏着下颚,嚴肅道:“我回去後會仔細考慮,如果決定了,希望你幫我指出前期的工作方向。”
葉鈞笑道:“常平,咱們倆也别這麽客氣,真有興趣,我肯定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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