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芳失魂落魄被領走,作爲丈夫的陳佳華隻能一路跟随,暗道怕是搭不上這次航班,隻能讓陳國芸跟陳國玲先行前往。而漢奸頭即便望眼欲穿,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抽身而退,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陪着陳佳華處理善後工作。
自從親媽給安保人員栓走後,陳國玲就一直對葉鈞怒目而視,不過經一事長一智,可不敢在機場鬧騰,估摸着是擔心步自個親媽後塵。不過對葉鈞而言,倘若這目光能傷人,他早已遍體鱗傷,但既然傷不了人,被這麽死死盯着,也不礙事。
一直扮着客的胡有财笑眯眯坐在葉鈞身旁,道:“那潑婦還真是膚淺,不過你既然上人家閨女,怎麽也不讓讓?”
葉鈞瞥了眼對他不理不睬的陳國芸,低聲道:“那潑婦跟她隻是親戚關系。”
“哦?”
胡有财有些意外,笑眯眯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來你的情報工作倒是做得相當到位呀,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不過我就瞧着那潑婦不怎麽順眼,你該不會是故意支走那潑婦,以便把握機會吧?”
這話引來葉鈞的一陣哭笑不得:“财哥,我能說這是天大的誤會嗎?”
胡有财笑了笑,便不再吱聲。倒是時不時朝這邊瞥的陳國玲見胡有财正饒有興趣瞄着她,頓時臉一紅,嘀咕道:“死光頭,再敢姑奶奶,非讓盛哥挖了你那雙狗眼!”
胡有财一愣,沒想到就這麽點功夫,這酸溜溜的女娃娃竟連他也恨上了,也不生氣,隻是笑着拾起随身挎包,然後走向陳國玲。
陳國玲見胡有财人高馬大的模樣,加上臉龐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兇相,以爲先前的話觸怒了這大個子,頓時緊張道:“你想做什麽?我告訴你,你如果敢亂來,我就讓保安把你抓走。”
胡有财的舉動就連陳國芸也有些緊張,似乎生怕這給她都能帶來壓力的男人真一巴掌扇向自個堂妹,身子微微傾斜,有些護在前面的架勢。
不過胡有财卻在距離她們四五步的位置停了下來,當下笑眯眯打開挎包,從裏面取出一台cd機,笑道:“這是昨天買的小玩意,原本打算在飛機上消遣,你如果喜歡,就送給你。對了,這裏還有一張華仔今年最新的專輯,也是昨天買的,都還沒拆。”
陳國玲原本緊張的小眼睛頓時泛起一陣貪婪的小星星,試探道:“真送?”
胡有财笑着點頭道:“隻要你喜歡,就送你,因爲先前産生點誤會,這就算是賠禮道歉吧。”
陳國玲牛氣哄哄搶過胡有财手的cd機,還有那張華仔的專輯,也不顧陳國芸試圖阻攔的模樣,嘀咕道:“這還差不多,好了,沒事了,反正盛哥有的是錢,不跟他們同坐一輛飛機,姑奶奶還自由些。”
胡有财笑眯眯道:“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既然咱們這麽投緣,到那邊坐坐?我可以給你講解一些國外的風俗人情,到時候你想去什麽地方,我都可以帶你去,尤其是一些化妝品、衣物的專賣店,這些我都熟悉。”
“真的?”
陳國玲眨巴着一雙市儈的小眼睛,忽然,聳着頭,歎了口氣:“可惜呀,姑奶奶沒錢。”
胡有财暗暗冷笑,當下取出一張金卡,笑眯眯道:“哪能讓你掏錢,走,咱們現在就找個位,邊坐邊說。”
實際上,這一系列的交談,陳國芸自始自終都在眼裏,她不是沒想過拒絕,或者阻攔胡有财這種無事獻殷勤的行爲。隻是打從一開始,就沒瞧見胡有财朝她投來‘感興趣’的目光,似乎所有注意力都集在了陳國玲身上。當然,陳國芸可不相信胡有财會對自個堂妹有興趣,隻不過稍稍細想,就猜到胡有财此舉全是爲了替不遠處的葉鈞營造機會,想通了這點,陳國芸就沉默下來。
說實話,先前那場鬧劇,陳國芸在眼裏,這完全是蘇琳芳自作聰明惹出的麻煩,倒是不能對葉鈞指手畫腳。再者,陳國芸對于這位市儈的舅媽,早已心生不滿,所以将心比心,不會對葉鈞産生憤慨。不過總歸是親戚,這關系還不淺,所以多少有些芥蒂。
陳國玲被胡有财哄走後,葉鈞就尴尬着坐了過來。起初,陳國芸也想一走了之,但忍了忍,還是耐着性子坐着,但目光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料想隻要葉鈞說出一些不規矩的話,怕是很可能就會丢給葉鈞一個潇灑的背影,大踏步離去。
葉鈞尴尬道:“陳醫生,對于先前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畢竟也沒想到會演變爲這種局面。”
陳國芸平靜道:“沒事,這一點,我舅媽也有責任。”
葉鈞暗暗歎息,陳國芸這種姿态,與上輩子印象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性子一模一樣,樣子沒有秦柔這位大美人幫忙從周旋,葉鈞絲毫沒信心能闖入陳國芸的心扉。對于秦柔這位媒人,葉鈞甚是感激,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葉鈞還是打算再試一試,笑道:“陳醫生,這次去紐約,是不是打算旅遊?”
陳國芸臉上泛起些微古怪,平靜道:“你說呢?”
葉鈞有些尴尬,顯然也清楚這話明顯就是句廢話,不過似乎聯想起上輩子的一些片段,不由笑道:“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阿德羅教授正準備在紐約召開演講會議,日期似乎就是這個星期,就誤以爲陳醫生是去聆聽演講的。”
“阿德羅教授?”
陳國芸愣了愣,忽然,似是想起什麽,不由笑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将這件事忘記了,這真得感謝你。”
葉鈞清楚記得,上輩子陪陳國芸去了趟美利堅,在航班途,就恰恰說起這事。貌似是那次陳國芸也是去了趟紐約,卻與阿德羅這位醫學界權威教授的演講擦肩而過,這讓陳國芸一直有些遺憾。因爲那次演講不久,就傳來阿德羅教授離世的消息。
所以,葉鈞就推測出,陳國芸那次去紐約,很可能就是今日這趟航班。
似乎對葉鈞這次‘無意識’的提醒有了一些感激,陳國芸也不再擺出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微笑道:“怎麽,你也關注這些醫學界的事情?”
爲了盡可能與陳國芸多聊聊,加深一些好感,葉鈞臉不紅心不跳道:“對,其實我對醫學也有着極大的興趣,尤其是抗癌性的治療方法有些研究。畢竟染上癌症,生命就已經遭受到嚴重的威脅,能治好的概率極低,天天躺在病床上就跟等死一般,所以就琢磨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研究出一些抗癌性的藥物,不說造福社會,起碼也能讓更多的幸福家庭避免妻離子散的悲劇。”
陳國芸笑道:“你心腸倒是不錯,不過對于癌症,你認識夠全面嗎?”
這無疑是陳國芸的一種試探,葉鈞很清楚,若是答不上來,興許就會給陳國芸造成一種嘩衆取寵的印象。不過,葉鈞敢說出這些話,顯然也是有着充分的準備,畢竟上輩子陳國芸就緻力于研究抗癌藥品,而且在葉鈞的資金幫助下,還成立了一家研究所。所以,對于時常出現在家的海量資料,葉鈞都有過細讀,畢竟這也是爲了投其所好,盡可能與陳國芸多一些共同話題。
愛情,其實沒有誰虧欠誰,也沒有誰對不起誰,隻要能讓彼此的感情不斷升華,任何一方做出妥協,或者放下身段,都是一種愛的體現。所以,葉鈞并不認爲迎合陳國芸而去翻一大堆并不喜歡的資料,就是一種低姿态的表現。恰恰相反,葉鈞自始自終認爲,這才是愛,因爲他愛得幸福,愛得轟轟烈烈,這是他心甘情願做的,他在這場愛情的道路上,并不卑微。
當聽到葉鈞一陣高談闊論,陳國芸那雙誘人的眸子不斷閃着異彩,若是起初隻是漫不經心,那麽現在早已是全神貫注。甚至下意識的,還掏出一些紙筆記錄下來,每到一些關鍵點,總會與葉鈞展開議論,甚至偶爾還會産生臉不紅心不跳的争執,不過很快,就會彼此笑出聲來。
良久,當候機廳傳來廣播提醒,陳國芸才拾起背包,笑道:“該上飛機了,對了,這些科學依據你都是聽誰說的?”
葉鈞笑道:“經常翻一些國外的醫學書籍,以及相關的醫學雜志,然後加上自己的一些總結。”
這話不論陳國芸信是不信,反正葉鈞還沒傻到去說老子就是穿越者。
這時,陳國玲也走了過來,當下老氣橫秋道:“把你機票給我。”
陳國芸皺眉道:“小玲,你幹什麽?”
陳國玲指着不遠處揮手的胡有财,笑道:“姐,那位光頭叔叔說請我坐頭等艙,說那裏不僅環境優雅,而且座位豪華舒适,你,這飛機得坐十幾個小時,我想在頭等艙休息。”
“不行!”
陳國芸的拒絕讓陳國玲一陣苦澀,不過葉鈞可是聰明人,這擺明是胡有财替他營造機會,當下想也不想,就掏出機票,笑眯眯道:“那好,咱們就換換吧。”
“這怎麽行?”
陳國芸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陳國玲卻一不做二不休,跟葉鈞換了機票,扭頭就走。都說有些女孩子是純粹的拜金主義者,着這明顯還是初生的陳國玲,這麽小就懂得擺姿态談身價,葉鈞暗暗冷笑,錢,他有!如果僅僅是用糖衣炮彈就能徹底堵住這家人的嘴巴,葉鈞倒是寬心不少。
不過一想到那個漢奸頭,就一陣不爽,像這種潛在的敵人,盡管不足以讓葉鈞正視,但瞧着這種喜歡蹦的跳梁小醜在陳國芸身旁瞎轉悠,葉鈞就會本能升起一股惱怒。暗道找機會查查這漢奸頭的底子,然後就徹底弄臭他,葉鈞可不相信,這裝模作樣的漢奸頭,私生活真就到了柳下惠那種坐懷不亂的程度。
本能瞥了眼陳國芸取出來的機票,暗道果然是鄰座,葉鈞頓時笑道:“陳醫生,咱們先上飛機吧,我待會還有些細想不透的研究,希望能跟陳醫生讨教一二。”
原本還有些尴尬的陳國芸驚聞此言,心非常荒唐的聯想到,似乎陳國玲這次換機票的行爲,恰恰極對她的口味,不過臉上卻裝出副平靜:“好,咱們上飛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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