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件直接讓原本如鐵桶般無法滲入的城建局内部,亂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由于一直在局裏面具有威信的幾個大佬先後被司法部門請走,這直接讓群龍無首的城建局職工惶惶不得終日。在這個圈子待久了,自然也清楚蛇無頭不行,一旦沒了頭,就算是溫順的兔子,都會壯着膽來踩上幾腳,更何況市委内部全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顯然,對于被帶走的幾個大佬,城建局的衆多職工都不好,甚至開始猜測這很可能是兇多吉少的死局。
作爲吳達央治下的嫡系成員,不論職務大小,這些城建局職工誰也不敢說自個就是潔身自好的主。他們确實憂心忡忡會失掉手得之不易的金飯碗,但最害怕的,卻是被判刑坐牢。尤其外界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往昔一樁樁不太當回事的強收保證金,現在竟荒唐到成了他們輾轉難眠的夢魇!
這确實應了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隻是他們沒想到這報應會來得如此之快。
今天上午一場市委臨時拟定召開的會議,參會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聚焦的話題是城建局局長這一職務的任免。說實話,原本,對于城建局局長這個職務,沒多少人有興趣,畢竟原本的城建局已然是吳達央的私人領地,即便想要滲入,怕也是困難重重。可是,經過這幾天一鬧,不少有心人都饒有興趣審時度勢,頓時驚喜發現,現在的城建局内部已經是潰不成軍,隻要稍稍運用一些鐵腕手段,整合吳達央以往的親信心腹,并不困難。
所以,不少人已經改變想法,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這裏面,就有着吳毅!
畢竟吳毅這副職頭銜一直較爲尴尬,這年頭正級多面手,副級賤如狗實在是多不勝數,可對于土地局正局的職務,吳毅沒有絕對的把握。可倘若今年無法升任,怕是又要等上三五載,快五十歲的吳毅顯然沒耐性繼續耗下去,所以,就将目光瞄到城建局的正局寶座上。
盡管吳毅也跟張嵩透露過一些想法,但很明顯,另有所圖的張嵩更願意将心腹之人推到城建局上,這樣既不用再與人分享這塊蛋糕,又能順理成章在施工隊伍上大做章。
可是,韓謙生這群老一輩直接提名吳毅,這顯然打亂了張嵩、邵良平以及程澤建三人的計劃。可是,當韓謙生那個年代的黨委班子齊聲選投吳毅時,饒是他們同樣有着不俗的班底,卻始終不夠。再者,吳毅也算是自己人,所以隻能臨時決定,改投吳毅,讓吳毅升任城建局局長一職。
“恭喜吳局長,這次來是實至名歸了。”
清岩會所内的一間包廂,葉鈞正微笑着舉起青瓷茶杯,望向一旁拘束不安的吳毅。
吳毅瞥了眼葉鈞腳底下踩着的半死不活的男人,暗暗咽了口唾液,幹笑道:“這還要多謝葉先生提攜,否則,怕是這扶正,也得盼到年底去。”
葉鈞滿不在乎道:“吳局長,你是聰明人,相信也清楚我這番不遺餘力幫你的真正原因吧?”
吳毅忙點頭道:“知道,葉先生放心,張嵩這王八蛋這麽緊張城建局,無非是想在河壩工程上作章。隻要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們的一舉一動,自然一清二楚,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向葉先生彙報情況。”
“那就好,我也很相信吳局長是個說到做到的君子。”
說完,葉鈞忽然擡腳,之後就狠狠踩了下去,伴随着一陣凄戾的慘叫,隻見地上原本半死不活的男人,此刻虛弱的盯着被葉鈞踩着的手掌,臉龐因爲難以忍受的疼痛而徹底扭曲,顯得異常猙獰:“當然,我這人也喜歡将醜話說在前頭,對于一些不老實的家夥,我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吳毅背心直冒涼意,心一顫,清楚葉鈞這話實際上是在警告他。盡量不去地上那男人的慘樣,吳毅趕緊起身,笑道:“葉先生放心就好,我是個明白人。倘若沒其他事,先回去了,畢竟出來這麽久,怕張嵩那王八蛋有所猜忌。”
“好。”
葉鈞點點頭,也不起身相送,隻是保持着原本喝茶的姿勢。
當吳毅退出門外,才悄悄擦拭了一下臉龐冒出的汗水,暗道葉鈞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想起那陌生男子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饒是吳毅自負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依然有着驚心動魄的感覺。
“說,是誰指使你的?”
吳毅離開後,葉鈞先是放下手的青瓷茶杯,然後才滿臉冷笑凝視着地上的男人。
大清早,蘇羽就打電話來,說公司大門外,正有一大群鬧事者,不斷瞎嚷嚷說葉鈞的許多作品,都涉及到抄襲。而且還不斷用磚頭砸辦公室的大門,就連樓上聞訊下來想要幫忙的etl金融公司的男職工,也被這群人給打了。
怒極的葉鈞直接叫上梁濤,就領着一大票清岩會所的安保人員前去救場,剛到,立馬就瞧見腳底踩着的這男人正興緻勃勃朝蘇羽等女說着一些污言穢語,也不廢話,直接掄起從樓下撿到的闆磚,狠狠砸在這男人頭上。
至于這男人領來的一大群似惡棍的家夥,實際上多半是花錢請來的龍套,見敢下黑手的狠角出現,就一溜煙差不多全跑了。餘下一些反應過慢的,都被梁濤等人一擁而上,給打得半死不活,現在正被吊在清岩會所的地下室裏。依着胡有财的意思,像這些人,就這麽餓死算了,等涼了後,就扔到河裏喂魚。
葉鈞可沒什麽同情心,隻是單獨将這領頭鬧事的家夥押到這包廂,打算單獨侍候,畢竟葉鈞可是親耳聽到,這家夥不僅敢對蘇羽、郭曉雨等女說一些不幹淨的話,更是指名道姓問候起他的親爹親媽。
“哼!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說!你敢說那些作品不是抄襲之作?”這男人睜着虛弱的嘴巴,滿臉譏諷盯着葉鈞。
葉鈞不以爲意,暗道這些作品确實是抄襲之作,但這也是抄襲十年後的風格!葉鈞還真不相信,這世界還有人跟他一樣,同樣是穿越者,而且還這麽巧合,恰恰是那些作品的原創者之一。
這種近乎百萬分之一概率的可能性,葉鈞自動過濾,所以得出結論,眼前這人,擺明是在狡辯!
葉鈞笑眯眯道:“樣子,不給你來點狠的,你是不會招了。”
這男人心底一涼,直覺告訴他,葉鈞的眸子透着一股兇光,這絕對是什麽事都敢做的惡人,但還是強撐道:“哼!有種就使出來,我還真不相信,這天底下就沒王法了!難道你還敢宰了我不成?”
葉鈞嗤笑的瞥了眼這男人,然後自顧自起身,先是取來一個大桶,然後打開門,讓守在門外的阿輝跟阿牛進來。
阿輝跟阿牛在葉鈞的授意下,先是将這男人吊了起來。然後,葉鈞将大桶放在這男人腳底,便取出匕首,挑了幾根筷條,開始慢慢修剪。
期間,葉鈞也好,阿輝跟阿牛也罷,自始自終都不說一句話,讓這男人有些心驚膽顫,瞧見葉鈞自顧自削着一根根尖銳的竹簽,頓時吼道:“臭小子!快放我下來,你打算幹什麽?”
葉鈞若有所思指了指削好的一根根竹簽,笑道:“待會,我會将十根竹簽插進你的腳趾甲裏,然後,你體内的鮮血,就會順着這些竹簽,一滴滴落進桶裏,當這大桶盛滿一半的鮮血後,也代表你會因失血過多,而躺在殡儀館内。換句話說,當這十根竹簽插進你的腳趾甲,你的生命就開始進入倒計時。”
葉鈞若有所思瞥了眼懸挂在包廂内的時鍾,說出一句讓這男人心膽俱裂的話:“你還有兩個小時的命,放心,我會讓你安安靜靜閉眼離開這世間,待會給你插上竹簽後,我就會離開這裏。并叮囑所有人,都不會在這百米内的區域出沒。”
包廂的門窗玻璃本就防音,這男人一聽四周将靜悄悄的,怕是喊破嗓子都不一定有人能聽到,一時間吓得渾身顫抖。加上瞧着阿輝跟阿牛,明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似乎對于殺死一個人,并沒有任何驚訝,隻是對葉鈞的殺人手法頗爲好奇,這讓作爲受害者的男人,一時間湧起一股徹底的涼意,而且還涼到内心深處。
這男人再也忍不住心裏承受的龐大壓力,吼道:“你不能這麽做!你這是在犯法!”
“哈哈!這家夥說咱們在幹啥?”
“犯法?笑死我了!”
阿牛跟阿輝頓時捧腹大笑,這種與氣氛格格不入的行爲,讓被吊着的男人一陣愕然,不過一想起現在他是受害者,頓時吼道:“有什麽好笑的?難道我說錯了?快放我下來,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
阿牛陰森森瞥了眼這男人,然後從兜裏取出一杆手槍,啪的一聲,就狠狠拍在桌子上,冷笑道:“老子你還沒搞清楚狀況,你連咱們是什麽底子都不清楚,就滿大街瞎嚷嚷。不怕告訴你,光死在這杆槍口下的,就超過三十人!”
咕噜…
經過最初的驚愕,這男人先是狠狠咽了口唾液,然後,臉上就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懼,喊道:“我說!我全說!别殺我!”
葉鈞捏着十來根竹簽,笑眯眯道:“是誰指使你來的?”
“康弘盛!是康弘盛!”
這名字讓葉鈞産生過一瞬間的印象,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疑惑道:“我跟這家夥有仇?要這麽抹黑我?”
這男人哭喪着臉,哀歎道:“因爲你是本省十大青年最有可能入圍的一員,所以,他就想抹黑你,讓你落選。”
“好!很好!”
葉鈞一時間氣笑了,僅有的似曾相識也徹底抛之腦後,冷笑道:“這年頭還真有一群不知好歹的狗屁玩意,沒真本事就琢磨着抹黑别人,然後自個上位。這種人,還真就是典型的無膽匪類,有種就直接真刀真槍大幹一場,需要躲在背後搞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複雜事?”
這男人滿腦子就是想留條活命,頓時哀求道:“我已經說出是誰了,快放我下來。”
“不行。”葉鈞搖頭道。
“爲什麽?”
這話是吼出來的,盡管這男人起來異常虛弱,但卻隻是些皮外傷。
葉鈞将竹簽遞給滿臉躍躍欲試的阿輝,然後徑直走出門,關門前,平靜道:“你做了兩件錯事,第一,你罵了我的女人。第二,你罵了我的家人。不管哪一點,當你說出這些話時,就應該有了見閻王的覺悟,因爲這對我來說,是兩宗不可饒恕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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