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在設計圖!
這可是地産公司内最絕密的檔案,要他們将這種商業的機密件白白交給葉鈞,這顯然有些強人所難。畢竟想要設計出一套符合各項規格的設計圖,隻需實地考察便可,都在這座城市裏,嫌難走,多少說不過去。
但是,在場任何人,包括杜淳義,也隻是心裏琢磨,根本不敢吱聲質問葉鈞此舉的真實用意。因爲,他們怕觸怒葉鈞,最終隻能淪爲眼紅競争對手樓盤大賣的悲劇男!
場面一下子冷清下來,這在葉鈞的意料之,笑道:“各位老闆,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瞧着葉鈞笑眯眯的神色,不少地産老闆都暗罵這真是明知故問的廢話!你都堂而皇之開始索要别人的商業機密,而且一旦拒絕,後果還很悲催,這近乎強買強賣的行爲,誰敢做出頭鳥?
“葉先生,我待會聯系秘書,讓她将設計圖整理好,然後給您送來。”
這時,一個地産老闆高舉手臂,臉上沒有任何的猶豫之色。從平江地産獲得的收益來,與etl裝潢公司合作,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他們公司在樓盤的銷售業績上,一直居尾,倘若還這麽矯情将那份雞肋的設計圖當寶,要不了多久,就得退出江陵市這片具有極大發展前景的市場!
畢竟,市委有關部門構建要打造商業街的偉大藍圖,很多人都相信,日後的江陵市,将徹底改頭換面。
“我也願意!”
“我也是!”
…
隻要有人率先開腔,剩下的,搖擺不定的立場也會漸漸傾斜。
葉鈞掃了一眼,發現在場一大半的地産老闆,都高舉着手,盡管說不上心甘情願,甚至隐隐透着無奈苦澀,但卻沒有任何人,顯露出憤怒不平之色。
作爲這裏面最具發言權的杜淳義,無時無刻不想着取出紙巾擦拭臉上的汗水,他已經徹底搞明白葉鈞的真正企圖。若這麽膚淺的道理還猜不透,他也枉爲錦江地産的大老闆!
當下,見不少人都跑出會客廳,到大廳借用電話,杜淳義趕緊起身,笑道:“葉先生,是否方便到其他地方談談?”
葉鈞瞥了眼餘下幾位一時間還無法做決定的地産老闆,笑着點頭道:“可以。”
說完,葉鈞就将杜淳義請到他的辦公室裏,開門見山道:“杜老闆,請問有什麽話,需要跑到這地方說?”
杜淳義尴尬道:“葉先生,盡管我不清楚您的真實打算,但設計圖這種東西,相信放在任何公司,都是多位骨幹成員凝聚的結晶。這裏面不說寶貴的信息有多少,但相信隻要敢擺上台面,并用于施工,那麽這設計圖的含金量,就毋庸置疑。相信對于任何一個内行人,都是值得學習借鑒的至寶。”
葉鈞笑着點頭,算是肯定了杜淳義這些話,而杜淳義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道:“葉先生,您打算進駐地産行業?”
似乎早已預料到杜淳義會說出這句話,葉鈞并不奇怪,相反,還毫無遮掩的點着頭:“沒錯。”
暗道一聲果然,來當初與姜麗洋的猜測精準無誤,葉鈞的野心果然不小,打從一開始,就盤算着要吃下他們這些人!不過,杜淳義明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很清楚即便如此,也不可能阻止葉鈞,更不可能,也沒膽量得罪葉鈞!
所以,杜淳義做了一個決定,平靜道:“我想問一句,葉先生打算何時進駐地産行業。”
葉鈞沉默一小會,這才笑道:“後年。”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杜淳義的預料,在他的認知裏,葉鈞有着這得天獨厚的基礎,就算年底進駐地産業,他也不會奇怪。隻是沒想到,葉鈞卻拖到後年,一時間有些疑惑:“葉先生,憑借您自身的才華,加上從各家地産公司搜羅到的設計圖,相信短期内培養出班底,并不是難事。而且,您公司的品牌也漸漸進入群衆視野,相信要不了多久,怕是華海國際也要遜色一籌。爲何不利用這千載難逢的天時地利人和,直接進入地産行業?”
杜淳義頓了頓,皺眉道:“難道是資金的問題?”
葉鈞當然不會告訴杜淳義,97年金融風暴過後,房市、樓市将會徹底崩盤,這似賺得滿盆鍋的金銀财寶,實際上很可能就是引領企業家走向鬼門關的催命符。盡管,重災區仍集在港城,但内地的房市、樓市也會遭受波及,盡管威勢不大,但卻容易形成一種惡性循環!
因爲真到了那個時候,老百姓就會日盼夜盼等着房價縮水,而地産公司爲了盡快收回投進去的成本,避免資金鏈斷層,隻能搖旗納鼓打着價格戰!可是,人心險惡,今天降一點,老百姓就會等,等明天,因爲都天真認爲明天還可能會降!等到第二天降了,老百姓就會認爲後天還會降,所以,握在手的購房款相對來說,還是存在銀行攢利息最劃算!
這種風險葉鈞可不敢草率冒失,所以,他願意等,等到金融風暴這場風波平息後,才漸漸展開獠牙,一步步啃食地産業這塊大蛋糕!
不過,面對杜淳義的疑惑,葉鈞想了個借口,笑道:“杜老闆,其實地産業我不是很熟悉,加上我這個人凡事求穩,不會輕易涉及一個陌生的領域。所以,依着最初的計劃,我打算在這個圈子混上一兩年,才轉型進入這個行業。畢竟地産業,說白了,就是人吃人,一不小心,就要被人給吃了。杜老闆,您說這話,對不對?”
杜淳義暗道這話對,對極了!因爲現在不隻是他,江陵市近乎所有地産業的老闆,都被眼前這個變态級的青年吃得死死的!
見杜淳義苦笑着點頭,葉鈞暗道确實需要穩住這些人,畢竟日後給這些地産老闆惦記着,怕是渾身都不舒服,所以便笑道:“杜老闆,勞煩之後您跟各位老闆解釋一下,本公司确實是打算在98年之後才進入地産行業。同時,江陵市這塊地,不會涉及,怕到時候,本公司已經遷移至省裏。”
“當真?”
杜淳義一時間又驚又喜,驚的是葉鈞竟然野心這麽大,這嘴上說着是省裏,但實際上,傻子都能聽出葉鈞真正圖謀的可是全國!但這與他無關,與錦江地産同樣沒任何利益瓜葛,畢竟杜淳義自認沒有這麽大的野心,隻要能守着江陵市這一畝三分地,他就知足了!所以,當聽到葉鈞并不打算壟斷江陵這塊市場,杜淳義自然喜出望外。
當然,若是别的人跟他說要展望全國,怕是杜淳義隻會給出一句自不量力的評價!
可是,葉鈞的強勢,讓杜淳義絲毫不懷疑有沒有誇下這海口的本錢!
因爲杜淳義開了頭,餘下遲遲無法做出決定的地産老闆,終于不再猶豫,一連幾個電話,就讓各自的公司一陣手忙腳亂。
當然,杜淳義沒忘記葉鈞先前的告誡,也隐晦将葉鈞志不在江陵的意圖表達出來,這讓不少地産老闆都暗松一口氣。隻要葉鈞不打算蠶食江陵這本就沒太多肉的小廟,幾份設計圖,交出去也就罷了,就當花錢消災。再說了,還能換來兩份室内設計圖,也算不上太虧。
将這群滿臉笑意的地産老闆送走後,捧着一大疊讓蘇羽等人目瞪口呆的設計圖,葉鈞笑眯眯嘀咕着:“樣子,今晚有得忙了。”
此刻,遠在上萬公裏外的美利堅,侯曉傑、梁皓、洛克三人,正紅着眼盯着日經的走勢。盡管老謝對金融這玩意不太在行,但瞧得出來,眼前三個男人,都渾身激動,隐有顫抖!
忽然,侯曉傑驚呼道:“跌了!”
“哈哈!”
“哈哈!”
通過幾天的相處,盡管洛克對依舊是一知半解,但是,簡單的一些詞彙,也能聽懂,更能說上幾段。這與老謝這位不算地道的國人的敦敦教導,是分不開的。
洛克通過老謝的翻譯,大笑道:“侯先生,我真是沒想到,您對大盤走勢的嗅覺,會如此之高!”
侯曉傑有些臉紅,笑道:“還是洛克先生厲害一些,要不是有您在旁邊指導,怕是我也沒這份膽量跟魄力等到今天!”
聽完老謝的翻譯,洛克沉默一會,才笑道:“要不要将這個消息告訴老闆?”
侯曉傑興奮的着顯示屏,足足過了好半晌,才笑道:“我想過陣子再跟老闆提這事,畢竟,我希望能告訴他一個讓他興奮得睡不着覺的好消息。”
“哦,婊子養的,你這人真是壞透了。”
洛克一時間捧腹大笑,盡管老謝故意隐去一些較爲敏感的問候語,但瞧着洛克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侯曉傑與梁皓也同樣笑得差點抽筋。
葉鈞正聚精會神畫着一幅幅設計稿。這時早已夜幕降臨,蘇羽捧着一杯清茶走進客廳,然後就撐着腦袋欣賞着葉鈞筆下的傑作。
似乎察覺到身旁多出一道倩影,葉鈞收起畫筆,這種動作讓蘇羽有些尴尬:“是不是打攪到你了?小鈞,你繼續畫,蘇姐先回房了。”
蘇羽想走,可葉鈞豈會放過?
當下伸出手臂,一把就攬過蘇羽纖細的腰肢,然後就将這百玩不膩的玉體抱在懷,笑道:“蘇姐,知道我爲何要從這些地産老闆手弄到這些設計圖嗎?”
蘇羽閃過一絲睿智的笑意,道:“小鈞,是不是打算進軍地産市場?所以準備用這些做書面教材,自行培養出一些能獨擋一面的技術型人才?”
葉鈞把玩着蘇羽透着芬香的發梢,笑道:“沒錯,即便現在有興趣進駐地産行業,但咱們缺乏資金,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不過這并不是關鍵,說到底,還是人才匮乏。通過施工隊伍這件事,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是,咱們做這行,就不能爲了貪圖業績,就冒然跟其他施工隊伍合作,因爲這世道人心不古,倒不是說所有人都一個樣,但總會有着一些蛀蟲潛伏在暗處。所以,還是自己人值得相信。”
蘇羽任由葉鈞手腳不老實,妩媚的臉龐閃過一絲紅暈,似乎也察覺到葉鈞的手指已經攀上那呼之欲出的飽滿酥胸,微微動了動身子,這才笑道:“小鈞,樣子,你是想打造一個有體系、專業知識豐厚,而且遵守職業道德的施工團隊?”
葉鈞點頭道:“沒錯,王家村村民的樸實無華,讓我很有信心能建立并擁有這種團隊,然後作爲先鋒軍,在未來的地産市場上,替我鋪平一條成功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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