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
不可思議!
天方夜譚!
作爲葉鈞兒時的玩伴,盡管彼此親密無間,但不管是董尚舒,還是徐常平跟方軒,既然在這蒼茫社會打滾這麽多年頭,自然不會像兒時那樣不摻雜任何的功利情緒。【。
這裏面,就算最沒作派的董尚舒,好歹也敢風風火火大鬧倭國大使館,甚至一度還引發國際糾紛。
而在各自領域都有所斬獲的徐常平與方軒,暗地裏同樣在彼此較勁,這是基于潛意識的攀比之心,無傷大雅,也不會影響彼此間仿佛冥冥就早已注定的緣分。
隻不過,這曾經在大院裏最鬧騰的四人組,董尚舒等人自然不會落下葉鈞,隻不過年齡、閱曆擺在台前,以前倒是不太上心。隻不過,葉鈞一篇驚世論,徹底破壞了這裏面波瀾不驚的格局,将那篇驚世論足足翻了數遍的方軒,不得不承認葉鈞在這政治取向上的驚人才華,但依舊有些捉摸不定,糾結于這是否真出自一名學生的手筆?
自問寫不出這類論的方軒當機立斷,也不顧那風塵仆仆星夜兼程攢下的舟車勞累,而是第一時間選擇現身江陵市,目的僅僅出于探望葉鈞,但這裏面多少有着試探的成份。
可來到後,一樁接一樁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令方軒大呼意外,就連董尚舒與徐常平也心驚于葉鈞竟在江陵市幹出這麽多筆豐功偉績!
對于這位讓整個省鬧得沸沸揚揚的表弟,董尚舒頗爲無語,畢竟北雍寶藏的事也清楚一二,盡管已經讓人前來鑒定,得出是假消息的結論,但依然沒想到這始作俑者竟會是他的表弟葉鈞!
而對徐常平來說,葉鈞那筆北雍機場的運作,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畢竟敢冒着闖大禍捅婁子的風險頂風作案,暗道确實不愧是董尚舒的表弟,這膽大包天的性子可謂如出一轍。
至于方軒,卻震驚于那篇驚世論背後,竟隐藏着這麽深的商業運作,一時間被唬得一愣接一愣,畢竟幾千萬的投資,在三五天收回一大半的成本後,還能在餘下十年創造大量的增值收益,這實屬難能可貴。盡管葉鈞并不吐露未來十年内能賺取多大的利潤,但方軒很好這筆運作,隻不過,一聯想到是眼前這位稚嫩的學生在主導這一切,方軒總覺得有些吃味。
“小鈞,下次有買賣,你可不能撇下咱們。”方軒苦笑道。
“軒,咱們是一家人,豈能說兩家話?”
葉鈞輕輕拍了拍方軒的肩膀,笑道:“有沒有興趣到金融市場大撈一筆?”
“金融市場?”
方軒皺了皺眉,對他來說,房地産才是能瘋狂産值的買賣,不由奇道:“現在樓市、房市前景一片大好,爲何要跑到金融市場鬧騰?”
畢竟葉鈞兩筆買賣都與地産有關,方軒還未徹底冷靜下來,自然還悠在死胡同巷子裏。
葉鈞想起明年金融風暴一旦展開,怕是搞樓市、房市的人都得跑去跳樓。這也給葉鈞提了個醒,一定要找時間點醒正打算在港城樓市大展拳腳的董素甯,畢竟上一世,董素甯一輩子最敗筆的投資,恰恰是金融風暴前夕在港城大量購置的地産。
“咱們先不談這個話題,經過這一天的鬧騰,相信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顯然,方軒也意識到葉鈞似乎有着難言之隐,樣子還不打算直白相告,隻好在一旁悶頭苦笑。
胡有财早已替董尚舒等人準備好了寄居的住所,畢竟來頭都不小,胡有财自然不願意将這種等級的客人往酒店裏送。
而董尚舒等人顯然不是安分的主,清楚這裏是清岩會所,更明白這會所有着何等性質的業務,當葉鈞離開後,就第一時間跟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女服務生,去了那處權貴雲集的交際場所。
關于這次夜不歸宿,葉鈞隻是說董尚舒等人來到江陵,打算跟他們住在一起。蘇羽識大體,對葉鈞的話并不生疑,隻是叮囑葉鈞千萬别累着,注意早些休息,并告訴葉鈞,這兩天她跟郭曉雨已經物色到不少有才氣的美術設計師,就算有着一些尚在實習的應屆生,盡管經驗不足,但也有着極佳的靈感與創造思維。
隻不過,蘇羽卻隐晦表露缺少一些精煉幹練的裝潢師傅,說白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施工隊伍。
當聽到蘇羽這些擔憂,葉鈞信誓旦旦保證,這件事交給他便可。
挂斷電話的葉鈞剛想進入包廂,就撞上走出門的胡有财,聽說耐不住寂寞的董尚舒等人已經前往大廳,葉鈞并沒急着前往招呼,而是笑眯眯道:“财哥,你能不能再去趟王家村?”
“怎麽?北雍機場外的地皮不是都完成交接了?”
胡有财顯得很疑惑,畢竟與王家村的‘不解之緣’,完全源自于那些村民手頭上的五百多畝地皮。既然那些地皮已經徹底理清,胡有财實在不明白葉鈞又打算做出何等棋高一籌的舉動。
“我想請一批負責室内裝潢工作的施工人員,而王家村村民給我的印象都不錯,如果能物色到一批人,倒是能放心不少。”
葉鈞的話讓胡有财連連點頭,笑道:“沒錯,這年頭做這行,不擔心技藝是否精湛,就怕人不老實,做出一些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小鈞,你考慮得很周詳,畢竟還在起步,想快速積累名氣,光憑細膩的技術,遠遠達不到要求,關鍵還是得憑着良心做買賣。通過這次的事,我倒是清王家村村民的樸質無華,這良心一關,沒問題,趕明兒我就去一趟王家村。”
“謝謝财哥。”
說完,葉鈞便與胡有财朝着宴會大廳而去,路上交談最多的話題,無外乎就是江陵化工廠那塊地皮,以及未來的展望。
幾家歡喜幾家愁,作爲被人鬧了場子,還死了一大票下屬的吳達明,顯然還沉浸在一股腦兒的煩悶之。
對于偷入他辦公室的梁皓,起初,吳達明并沒有太大的疑心,權當是一些死對頭想暗地裏栽贓陷害。不過,通過這件事,吳達明算是明白了,這幕後指使怕是鐵了心要整他,否則,能搞出這麽多條人命?
由于擔心這件事越鬧越大,吳達明不得不連夜拜訪吳達央,當聞訊趕來的吳達燕也進入那間大約四十平方的書房後,吳達央沉着臉,坐在老闆椅上,冷聲道:“阿明,我一直不管你的生意,但現在我不得不問一句,你有沒有仔仔細細翻查過你的辦公室?”
“哥,放心,我就快翻了個底朝天了,但依然沒發現任何可能是栽贓陷害的東西。”
吳達明臉上有着一條明顯的刀痕,據說是年輕時替吳達央硬扛下的緻命一刀,盡管歲月蹉跎,但這條疤痕依然觸目驚心。
“阿燕,你那邊什麽情況?”
吳達央望向一旁的熟婦,眯着眼道:“聽說劈狗那小子是從你店裏給擡出來的?”
吳達燕先是瞥了眼一旁的吳達明,臉上有着一股說不出的陰霾,先是清了清嗓子,這才平靜道:“來之前,已經跟阿明提起過這事,樣子,是一路人幹的。”
“我是不是能這麽理解,那夥人先是從劈狗那小子嘴上搞到情報,然後就直接去駱家塘救人?”
吳達央用手指敲了敲台桌,語氣冷得可怕,熟悉吳達央脾性的人都清楚,這似作風粗犷甚至猖狂的地下巨頭,同樣有着不爲人知的城府。畢竟身處官場,吳達央自然明白做事不能一味強調心狠手辣,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爲人處事這個問題上,吳達央還真就不太懂得權衡利弊得失的爲官之道。
當下冷着張臉,先是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然後才一字一頓道:“查!就算将整座江陵市翻個底朝天,也要将那夥人挖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清岩會所的大門外就嘟嘟嘟響個不停,而守在門外拉着警戒線的保安們早已是冷汗直冒,畢竟眼前這些車牌一塊比一塊牛氣哄哄的場面,可不多見,怕是江陵市市委書記王東旭親至,在瞧見這些車牌後,都得老老實實在隊伍後方排隊。
一波接一波的電話讓還身處夢鄉的胡有财心煩意亂,不過驚聞一大群來頭不小的二世祖正堵在清岩會所大門外,這一瞬間,胡有财一度淚流滿面。
昨夜,胡有财跟董尚舒可謂大醉一場,幾杯酒下肚,愣是開始從溜須拍馬的關系,一路攀升至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高度。胡有财覺得董尚舒爲人直爽,敢打敢拼,屬于那種既有城府卻不耍心眼,同時又有真本事的類型,但最讓胡有财投緣的原因,便是那一身裝瘟賣萌的本事。
而董尚舒,卻覺得胡有财會做人,懂定位,盡管兩人以往沒打過交道,但經此一醉,怕是也埋下一些不解之緣。之所以胡有财順眼,多少有着這位江陵财神爺對葉鈞照顧有加的成份。
當聽說趕明兒會來一大票無法無天的二世祖,起初,胡有财還不在意,但聽着下屬那些彙報,胡有财一個勁暗歎葉鈞當真是位福星。畢竟今日之事,怕是要給江陵市這間清岩會所長臉不少,驚聞挂着省委、軍區這些牛氣哄哄牌照的汽車全堵在大門外,甚至還吸引不少媒體前來采訪,這對于清岩會所的形象,肯定能增益不少。
也難怪胡有财會暴露出這等興奮難當的心情。
“鬧什麽鬧?都給老子将車停一邊去,大清早少在這擾人清夢!”
走出房間的胡有财第一時間找上了還在半醉半醒的董尚舒,畢竟這群二世祖可是董尚舒喊來的人,于公于私也該知會一聲。
不過很明顯這位南唐尚書的開場白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即便如胡有财這等心性也不禁咂舌,可瞧見原本還牛氣哄哄的一大群公子哥立刻跟萎了似的乖張老實,還手忙腳亂啓動車子屁滾尿流逃之夭夭,頓時震驚于這位南唐尚書不爲人知的手段!
盡管胡有财跟董尚舒處于同一檔次,但一個在省城風生水起,另一個卻偏安一隅,注定在經曆上還存在太多的瑕疵。再者,以胡有财的沉穩心性,自然不會有這閑心跟一群二世祖打成一片,所以對董尚舒的生平事迹,多少有些模棱兩可。
“尚舒,這麽急着喊我們過來,是不是有活動?”
最先将車放好的梁勝斌,很直白的笑道:“如果隻是讓咱們過來吹牛打嗝,你們玩就好,我還得回家店。”
梁勝斌這話,倒是引來不少二世祖的好奇,而董尚舒卻是清了清嗓子,滿臉陰笑道:“這次咱們去賭場賭錢,當然,咱們不是去送錢的,而是去赢錢的,不管你們是耍手段,還是出老千,反正誰赢的錢最多,老子就賞誰!”
“有這好事?不會是那賭場的老闆得罪你了吧?”
瞧着不少二世祖邊起哄,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梁勝斌打趣道:“是不是你那未過門的媳婦給這老闆搶了?”
這話讓董尚舒臉上露出一絲緊張之色,不過很快就惡狠狠道:“少管閑事!一句話,這錢,你撈不撈?不撈就趕緊滾蛋,老子回南唐第一件事就是找齊人去你店裏吃霸王餐!”
“得!我的尚書大人,這錢,咱撈還不成?”
梁勝斌原本還興緻盎然的臉龐立即垮了,當下幹笑道:“有錢不撈才是傻子,再說,做傻子也就算了,還得罪您這麽一位吃霸王餐就跟吃自家飯一個理的奇萌,咱是徹底服了,走,現在立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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