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不認識,甚至上輩子的記憶,也沒出現過這号猛人。【。依着曆史的痕迹,倒是沒聽說韓家曾遭遇過這種事,葉鈞暫時不打算出手,因爲沒有把握踢掉後面那人手上的水果刀,故此不敢兵行險招。
梁濤大大咧咧翹着大腿,點上一根煙,滿臉胡渣,典型的頹廢樣。
韓匡清皺了皺眉,微怒道:“梁濤!是男人就先放了我女兒,她年紀小,别吓到她!你喜歡玩,我陪你!”
“啧啧,韓大市長,您好大的官威呀!”
梁濤忽然拍着手掌,直起身,忽然,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使出一記強有力的勾拳,狠狠擊在韓匡清的肚皮上。
“匡清!”
鍾晴大驚失色,趕緊扶住險些跌倒在地的韓匡清,急道:“你沒事吧?”
“不礙事!”
韓匡清一陣氣血翻滾,伸出手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死死盯着滿臉得意忘形的梁濤,怒道:“梁濤!你到底想怎麽樣?”
“怎麽樣?”
梁濤蕩起一抹邪笑,瞄了眼驚慌失措的韓雅倩,再瞄一眼早已哭成淚人的韓芸,賤笑道:“韓市長,我奉勸您一句,三思而後行。否則,您兩位寶貝女兒要是出了事情,可别怪我,畢竟我下面的弟兄也是人,都嚷着要替您兩個寶貝女兒沖沖喜,開開紅。”
“你敢!”
韓匡清氣急攻心,連咳數下,死死盯着試圖摸向韓雅倩的梁濤,咆哮道:“住手!”
梁濤可懶得理會韓匡清,滿臉賤笑的試圖去調戲不斷後退自保的韓雅倩。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隻見葉鈞冷着張臉擋在韓雅倩身前:“鬧夠了吧?”
“關你屁事!小兔崽子,滾一邊去!”
“小心!他以前是武警!”
梁濤冷笑一聲,沒想到這裏面最不起眼的葉鈞敢阻擾自己逞英雄,頓時擡起大腿掃了過去。韓匡清眼疾手快,想撲身替葉鈞擋住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可還沒動,就瞧見葉鈞滿臉嗤笑。
嗤笑?
韓匡清很清楚自己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腦子在這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就算是耀武揚威不知天高地厚的逞強,在見識到梁濤這有真功夫的一腳,也該本能的流露出慌亂。韓匡清始終不認爲,還念着高的學生,能在武警出身的梁濤面前倘然自若。
嗖…
踢空了?
梁濤難以置信盯着自己的大腿,可忽然,身體傳來一股劇痛,定睛一,隻見葉鈞正雙手合拳,死死扣在自己大腿處的膝蓋上。
“啊!”
原本擡起大腿的梁濤,因無法維持重心,重重摔在地上,同時抱着受挫的膝蓋,哭爹喊娘。上輩子,葉鈞一直分析着人體的脆弱部位,除了膝蓋,還有頸椎、眼睛、太陽穴、後腦勺、心房、肋骨等,倘若以當時的身體構造,怕這一下,梁濤可不是抱頭痛哭,而是直接休克昏迷。
不過,葉鈞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畢竟上輩子,因爲太多感情用事,造成一系列難以挽回的後患無窮。所以,早已養成殺伐果斷心性的葉鈞,在韓匡清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拾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刺向梁濤的大腿。
噗!
一股如湧泉般的鮮血,就仿佛夜間絢麗多姿的焰火般徹底綻放,淋濕了一大片地闆,甚至濺在了韓匡清、鍾晴等人臉上,所有人都驚恐的望着早已臉色猙獰的葉鈞,實在不敢相信,一位高生竟有這般殘忍的手段與魄力。但最爲驚恐的,就是早已傷上加傷的梁濤,因爲他感覺,眼前的葉鈞,就仿佛軍隊某些手執殺人許可證的魔鬼,甚至從葉鈞的眼,他出了一絲讓他驚恐的異樣,便是冷血無情!
“放了她!咱們坐下來談談,怎麽樣?”
葉鈞将水果刀抵在梁濤的胸口,說出一句讓在場人渾身發麻的話:“聽說,當刀刃刺入心房處半厘米,隻要不拔出刀,人就不會死。如果僥幸送到醫院,興許還能活過來。我一直不相信這種說法,要不咱們試一試,怎麽樣?大不了我一命賠一命,權當獻身科學,不過我數學一貫不好,就怕這四舍五入的加減乘除沒計算好,白白可惜了你這條命。”
“阿陽,放人!”
直覺告訴梁濤,葉鈞他敢,是真敢!尤其那隐隐流露的興奮目光,梁濤差點破口大罵,怎麽今天偏偏就撞見一個瘋子!
“媽!”
“乖女兒,别怕!”
後面那魁梧漢子趕緊松手,脫離魔爪的韓芸第一時間與鍾晴抱在一起。
“這就對了,韓叔叔,這家夥應該老實了,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葉鈞說完,便站起身,韓匡清趕緊喊道:“小鈞,你上哪去?”
這節骨眼上,怕是隻有葉鈞這種狠角才能鎮得住梁濤,說實話,其實葉鈞之前這一手,在場不少人都心驚肉跳。可韓匡清也是明白人,清楚不用這種手段,那麽悲劇厄運就得在他家裏上演,抱着與其自己倒黴,不如别人倒黴的自私想法,他是極爲欣賞葉鈞這種暴力處事的殺伐果斷。
“韓叔叔,您,剛才不小心,将您家裏弄得這麽亂。不管怎麽說,也要幫忙清洗一下,否則待會警察來了,到這地闆全是血,咱們都得倒黴,對不對?”
“警察?韓市長,你敢報警?”
一聽葉鈞提起,梁濤原本呲牙咧嘴的形象頓時煥然一新,指着韓匡清破口大罵:“老子就算進去坐牢,你也别想消停!”
“住口!這事與韓叔叔無關,你怎麽就那麽傻,搞出這麽大動靜,真當住在附近的人都是聾子?”
葉鈞有意無意瞄了眼窗戶,梁濤反應過來,不由望去,果然發現幾個鬼鬼祟祟伸出來的腦袋。一直不說話的韓謙生忽然站起身,朝手足無措的韓雅倩道:“雅倩,去将窗簾拉上。”
“好,爺爺。”
韓雅倩不明所以,原本覺得警察上門是一件好事,但瞧着家裏面不少人都盯着窗戶,趕緊一路小跑過去,将窗簾徹底拉好。
至于葉鈞,則在梁濤頭皮發麻的目光下,重新蹲了下來,冷笑道:“老實點,跟韓叔叔說話,要客客氣氣的。不是有句話,叫和氣生财,沒人會吃飽了撐着跟你過不去,也沒誰會你不爽惡意針對你!你你,來串門不僅空手而來,剛進門還挾持人質,拍電影呀?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犯了法,要請求上級原諒。而不是拍戲耍威風,明白嗎?”
梁濤整張臉徹底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就在旁人以爲會暴起怒罵時,梁濤卻做出讓在場人意外的舉動,當下擺脫魁梧漢子的攙扶,躺在地上,朝韓匡清狠狠磕了幾下,道:“韓市長,先前确實是我一時糊塗,與阿陽無關,他完全是聽我吩咐,要抓就抓我。可是,我兄弟真是冤枉的,是市裏面幾個大人物要找替死鬼,才将所有罪名扣在我兄弟頭上,您要替我兄弟做主呀!”
“先起來。”
韓匡清冷着張臉,瞧見葉鈞朝廚房走去,還傳來濕漉漉的水濺聲,不由朝韓雅倩喊道:“去拿拖把,将地上這些血都擦幹淨,阿晴,你帶女兒去洗把臉,然後取毛巾出來,都擦一擦。爸,我知道您箱子裏有一些陳年白藥,麻煩您去取來。”
“謝謝韓市長。”
梁濤熱淚盈眶,之前聽說韓匡清在查他跟他兄弟,一直誤會背後肯定有韓匡清在作梗,所以幾次拜訪,口氣都不是很好,這也間接讓彼此産生誤會,甚至結下梁子。梁濤自然認爲韓匡清是幕後策劃誣陷他兄弟的成員,而韓匡清卻覺得梁濤心裏有鬼,畢竟說起話來,像極了惡勢力擺茶杯的口氣,一直存有偏見。直到清醒過來,才知道原來全是一場誤會,梁濤不由哭喪道:“韓市長,我就這麽一個兄弟,您可要救救他!他真是無辜的!”
“現在不是我不願意救你兄弟,還是那句話,市裏面已經在組建團隊,徹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肯定能讓事情水落石出。你放心,千萬别亂來,知道嗎?畢竟這事牽扯太大,我雖然是代市長,也負責這事,但問題是,檔案件,全部在執法部門手,我這邊隻是協同紀委的同志,負責調查涉案的官員。”
韓匡清也頗爲頭疼,說實話,他也很冤枉,根本沒想到一樁與他八竿子撞不到一塊的風化案,竟險些釀成刑事案件!
“小鈞,你不怕嗎?”
韓雅倩怯生生着葉鈞清洗着水果刀,想起先前那一幕,又驚又怕。确實,她挺害怕葉鈞,就算是使刀子跟惡勢力鬥争,但那殘忍狠毒的手段,還是讓韓雅倩心神難安。不過冷靜下來,倘若不是葉鈞出手,以暴制暴,她肯定就要讓梁濤欺負,聯想到某些女性的悲劇,韓雅倩甚至會不由自主産生哆嗦。
“韓老師,你認爲我不怕嗎?可是,韓爺爺上年紀了,韓叔叔又受傷,倘若連我都害怕,怎麽保護韓老師跟阿姨?又怎麽救韓芸?”
葉鈞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讓韓雅倩原本繃緊的神經松弛許多:“所以,就算我怕,也要鼓勵自己,不能怕,要勇于跟惡勢力鬥争。”
“不管怎麽說,小鈞,謝謝你。”
想起在自己最無助害怕的時候,就是眼前這位高生,替自己擋住了侵襲而來的危險,韓雅倩心蕩起一抹漣漪,笑道:“小鈞,以後别叫我韓老師,反正大不了你幾歲,叫韓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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