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在場每個人都望着自己,葉鈞臉色同樣不好,對于董尚舒投來的疑惑目光,似乎在問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葉鈞真的很想回一句我也不清楚,來之前,可是跟董尚香與張娴敏約定好的,誰知道她們會偷偷摸着尾巴一路跟到這裏?
“快開門!再不開,我可就伸腿踹了!”
葉鈞連連苦笑,當下朝守在大門一旁如臨大敵的服務生點了點頭,隻見這服務生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一大片,但還是硬着頭皮打開門。
董尚香領着張娴敏笑眯眯進來後,對于衆纨膏粱投來的複雜目光,張娴敏稍稍有些不習慣,但董尚香很明顯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潇灑姿态,似乎早已習慣這些人待她的目光。
當下随便找了處沒人的座位坐下,董尚香狠狠一拍桌面,就仿佛公堂上的驚堂木一般,吓出一屋子人一個激靈,“小二,上茶!”
“!”
服務生冷汗直冒的忙不疊閃進工作間裏,對于侍候董尚香,他的定位就是小太監服侍慈禧老佛爺。
“渴死我了。”
董尚香先是捏着腳抱怨,但瞧見在場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她跟張娴敏身上,頓時大大咧咧道:“什麽?沒過美女嗎?該幹嘛幹嘛去,别吓着我們家小敏。”
刷!
齊刷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或轉身或扭頭,反正沒人再敢繼續盯着董尚香跟張娴敏。
葉鈞很清楚有這兩個小魔女在場,恐怕所有人都要持着無心戀戰的态度,要說一個張娴敏還能應付着,起碼還沒這麽恐怕的震懾力。可如果多出一個對他們脾性異常熟悉的董尚香,那麽這就是極爲恐怖的龐大壓力。
眼不少人都目光躲閃,似乎有着開溜的迹象,葉鈞忙笑道:“好了,各位,今天咱們就讨論到這。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包括張磊、林蕭在内,都是長出一口氣,然後硬着頭皮就往外走。本以爲會遭到董尚香的刁難,可沒想到竟然就這麽不聲不響逃離魔窟,直到走出大門,上了車,大夥都還覺得是在做夢。
在徐常平的眼神暗示下,董尚舒同樣打算效仿前者,可沒走幾步,就瞥見董尚香那不冷不熱的目光,頓時吓出一個激靈,腿腳也不敢繼續亂動。
“茶怎麽還沒來?”
又是那無異于驚堂木的拍打聲,工作間裏面立馬傳來呼喊,“來了!客官!”
隻見那服務生滿臉奴才樣的讨好,端着一壺水,急急忙忙就跑了出來。杯子用的是剛剛消過毒的瓷杯,倒滿大半杯熱氣騰騰的清茶後,服務生忙笑道:“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沒了,先下去吧。”
董尚香大大咧咧揮了揮手,而這一切都是在葉鈞等人的注視下,對于董尚香這位表姐,葉鈞談不上什麽厭惡感,因爲清楚董尚香這種表現毫無做作,完全是天性使然,這是親和的表現,說明董尚香沒将他們當作外人。今時今日能擁有的成就,足以說明在外人眼的董尚香,斷然不會是這種做事不經腦的模樣,或許有人會說出門不帶腦子上路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可政壇不等于菜市場,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思前想後。
董尚香現如今能進入共青團,更能進入西部開發第一線,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但即便有着董家在背後撐腰,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學識以及能力,别說能不能進入共青團,單說董素陽會不會讓這個女兒溜達出丢人現眼,都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小鈞,我跟常平忽然想起店裏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如果待會有空,就過來一,給些意見。”
說完,陳勝斌就與徐常平捏着把汗,從董尚香身邊擦肩而過,盡管到張娴敏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但他們都很理智的選擇視而不見。
等悠然咖啡館僅僅隻剩下葉鈞、董尚舒以及那些工作人員後,董尚香才笑眯眯站起身,“表弟,出門前你可是跟我說隻是到街上瞎逛的,爲何這麽大的聚會,都不事先通知一聲?”
正當葉鈞還在尋思用借口搪塞時,董尚舒忽然就跳了出來,指着葉鈞,很不仗義道:“小鈞,你怎麽能撒謊呢?”
葉鈞很荒唐的着董尚舒,不過很快就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時候的董尚舒很明顯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空氣還彌漫着一股火藥味,冷不丁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扭過頭,見董尚香正氣沖沖盯着他,頓時傻眼了。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别人撒謊的時候,最好先搞清楚自己又是什麽作派!”
董尚舒很後悔自己幹嘛要突然跳出來,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搬石頭砸自己腳,讓董尚舒意識到自己之前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
張娴敏在旁偷着笑,當下挽着董尚香的手臂,輕聲道:“好了,咱們出去玩吧,反正這裏都不熱鬧了。”
“恩。”
董尚香自顧自回到原本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這才揮揮手喚來張娴敏,之後朝董尚舒冷笑道:“等晚上再收拾你,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小敏。”
來得快,走得更快,葉鈞與董尚舒相視苦笑,“哥,你今晚還回去嗎?”
“回去?”
董尚舒瞪着眼珠子,指着董尚香與張娴敏消失的方向,哭喪着臉道:“笑話!回去後,指不定有着什麽恐怖的事情侍候我,我這不是羊入虎口?早知道這兩煞星來了南唐,還住在家裏面,我就不該傻啦吧唧自投羅跑回來溜達!”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哥,贈你四個字,一路走好。”
葉鈞幸災樂禍的話就仿佛在念着送終語錄,這話盡管語氣不重,但聽在董尚舒耳朵裏,是那般的蕩氣回腸。
似乎覺得自己吃癟,董尚舒心念一轉,有了主意,“沒事,哥也贈你四個字,港城走好。”
葉鈞臉上微微變色,似乎這才意識到等到了年初三,就很可能領着這兩個小魔女踏上征程,盡管算下來也不過一兩天的事情,但僅僅這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拼湊在一起,就足夠讓葉鈞抓狂,甚至嗚呼哀哉。
當下,兩兄弟苦着張臉,上了車,朝着酒吧駛去。
自從酒吧裝修後,人氣就日益紅火,同行到這種人流湧動的火爆場面,也是異常羨慕。想想自己,店鋪面積更大,服務項目也多,酒水又便宜,卻依然是清如澈,淡如水。可這家,店鋪的面積緊湊,一杯水都要收錢,卻依然門庭若市,越是這麽想,越是氣不過。
可聯想到這酒吧的老闆是南唐有名的公子哥,他們也不敢耍心眼,隻能私底下罵着些詛咒的話,就差沒跑到橋底打小人。
陳勝斌跟徐常平着這間酒吧熱鬧非常的場面,心對于即将開張營業的ktv,自然是信心十足。
當葉鈞跟董尚舒進入酒吧後,陳勝斌忙迎了上來,笑眯眯道:“沒刁難你們吧?這模樣,似乎吃了不少苦頭。”
“切,能吃什麽苦頭?”
董尚舒還不服氣,一副老子才不怕的模樣。
陳勝斌忽然笑眯眯道:“剛才你們家的小魔女打電話過來,說是要到這瘋上一晚。”
“什麽?”
原本就是強撐着的董尚舒立馬聞之色變,聞訊走來的徐常平卻大笑道:“别聽他的,他是在打趣你,你們家小魔女如果真打算光顧這酒吧,你覺得勝斌還有這閑情雅緻待在這裏?還無所事事跟你開這種玩笑?”
董尚舒先是松了口氣,但聯想到被陳勝斌耍了一道,正要開口狠狠教訓,但預先做足準備的陳勝斌忙擺擺手,笑道:“酒庫裏剛到了一瓶洋酒,據說是從國外某間七十年代初的葡萄莊園挖掘出來的,口感不錯,要不要試試?”
“廢話!把酒端上來,跟你認識這麽久,就今天你順眼。不行,我還是跟你一塊去,否則,指不定你還拿次品糊弄我!”
一聽有酒,董尚舒臉色說變就變,這陽春白雪的模樣讓葉鈞很不适應,相對于跟董尚舒相處時間更久的陳勝斌與徐常平,卻是見慣不怪。
“這沒問題,可咱們得先說好,到了裏面,你可不能胡來!”
“知道了,瞧你這緊張的混樣,我是那麽不守規矩的嗎?”
典型的睜着眼說瞎話,都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南唐尚書之所以名聲顯赫到能傳進燕京黨與天海黨内部,倒不是這位南唐尚書本事大,有手段,而是恰恰在于這睜眼說瞎話的無恥。
等董尚舒與陳勝斌朝着地下室走去時,葉鈞與徐常平尋了個位置坐下,“常平,ktv準備什麽時候開業?”
“估計能趕在年前開業,你現在這場面,酒吧況且如此,我想ktv也依然能人滿爲患。”
确實,來之前,葉鈞也沒想到酒吧裏面會這麽熱鬧,不過酒吧始終是酒吧,來的客人多數是單身,就算不乏聚會的一撮人,但相比較那些單身客人,始終份量太少。
而ktv不同,更帶着一種聚會的性質,如果說誰單獨去開一間包廂唱歌,在葉鈞眼裏,那就是腦子有病。
再說了,現在還沒有真正進入淡季,畢竟許多公司或者事業單位,都是在除夕夜前一天才開始放假,所以用目前所到的消費群體來判斷過年的人流市場,是很不理智的。
“我建議,元宵過後再開業。”
葉鈞的話讓徐常平露出疑惑之色,試探道:“小鈞,你是擔心過年沒有市場?其實關于這點,我跟勝斌商量過很多次,依着以往過年的氛圍,尤其是年初一至初三,大街上都極爲擁擠,尤其這條街,絕對不缺少人流量。而且,往年過年,酒吧的生意也是非常火爆,甚至大年三十,都因爲忙不過來,導緻我跟勝斌要一邊在酒吧裏春晚,一邊應付着客人。”
“常平,酒吧跟ktv盡管都屬于夜場,可面向的顧客卻存在明顯的差異性。來酒吧,你可以單獨來,也可以邀請一兩個朋友。可是ktv,卻要湊足至少半桌人。如果說酒吧是單身人士最好的選擇,那麽ktv卻是拖家帶口親朋好友的理想去處。”
葉鈞的分析讓徐常平露出思索之色,好一會,似乎有了決定,但葉鈞卻笑眯眯道:“對了,爲了盡可能擴大ktv的影響力,我準備邀請兩位明星到現場剪彩,并且在現場演唱助興,歌不多,就兩三首。而在之前,你跟陳哥隻需要盡可能聯系媒體造勢,以前搭建舞台就行,咱們這次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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