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陳國芸沒有在場,興許葉鈞就會感興趣似的對秦柔的睡姿品頭論足,可深愛着的女人就在身旁,自然不敢暴露出太多的非分之想,免得這上輩子深愛着的女人一不留神回過味來,見他對秦柔那副利欲熏心的模樣,難免心生芥蒂。
當然,有着天賦内養,葉鈞自然不會産生困乏,隻要願意,葉鈞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比那些每天睡上十個小時的宅族還要精神抖擻。
呼…
“芸姐,這份生日禮物,你還滿意?”見陳國芸戀戀不舍放下手中那本,葉鈞忙笑道:“前些天,芸姐說過要翻看那些防癌治癌的理論,我回了趟家,可是那些都太淩亂,加上破破爛爛的,就自己仿照着寫了一份,加入一些自己的心得。然後,将手稿交給印刷廠,讓他們幫忙裝訂成冊。”
見陳國芸露出意外之色,葉鈞神秘一笑,“也就是說,這本,乃是普天之下,隻此一家别無分店。”
“這份生日禮物,太貴重了。”陳國芸眸子迸射出一絲欣喜,也不知道是因爲這本,還是葉鈞這番苦心,“不過,禮物,我很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過的最珍貴的禮物。”
陳國芸說完,本能瞄了眼睡相極不文雅的秦柔,在對比了葉鈞那種躲得老遠的距離後,一時間哭笑不得坐在秦柔身邊,“小柔,醒醒,要睡覺,回房間睡。”
“不嘛,人家好困。”秦柔迷迷糊糊應了聲,然後就直接縮在沙發上,一把将毛毯蓋到頭上。
“真拿她沒辦法。”陳國芸滿臉無奈,下意識瞥了眼客廳裏的挂鍾,“不會?都這麽晚了?”
确實,當看到已過三點,陳國芸都有着一股匪夷所思,暗道太投入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很可能就會幹出一些廢寝忘食的事情。這要是沒外人還好,可眼下葉鈞就在這屋子裏面,豈不是說,自己看了多久,葉鈞就傻乎乎站了多久?
想到這裏,陳國芸差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小鈞,時候也不早了。這樣,你今晚幹脆就睡這裏,我去房間裏給你搬一床被子。”
“謝謝芸姐。”
“不客氣,大半夜的,還送來。”陳國芸抿嘴笑了笑,然後不斷拍打着秦柔,這才将滿臉困到極點的小懶貓吵醒,“要睡回房間睡,沙發要留給小鈞,乖,聽話。”
“好啦好啦,也就幾步路的距離,我走還不成?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
秦柔眯着眼,迷迷糊糊就朝房間走,瞧着這跟夢遊似的行爲舉止,葉鈞暗道若不是有陳國芸在扮演導盲人的角色,秦柔肯定得往牆上撞。
好一會,陳國芸才捧着一疊棉被走了出來,然後拾起放桌上的那本籍,這才指着不遠處的燈管開關,“睡覺記得關燈,我就不打擾你了,明早見,祝你做個美夢。”
也不等葉鈞說上幾句,陳國芸就轉身朝房間走,隻留給葉鈞一道曲線迷人的背影。
關上燈管,葉鈞摸索着躺在沙發上,蓋上棉被後,雙手枕着腦袋,“國芸似乎很開心,臉上的笑意就跟上輩子一樣,是發自内心的。看來,也不枉我特地準備這份禮物,既然願意讓我住在這裏,這是不是就表示關系又近了一步?”
葉鈞心底偷着樂,“上輩子比較内斂,要不是柔姐幫忙,根本就不可能跟國芸走到一塊。沒想到這輩子并沒有物是人非,改變的也隻是我自己罷了,倘若這次真能依靠自身的能力跟國芸走到一起,那麽,也就彌補了國芸上輩子心底的小小遺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鈞才陷入夢中。
他清楚,上輩子陳國芸心裏一直有着一個不痛不癢的遺憾,就是從來沒真正被男人追求過,缺少那種在關系并未确定,且情窦初開的情愫,這一直是陳國芸有些耿耿于懷的心結。
這倒不是陳國芸沒男人追求,而是壓根就不給其他男人這種機會。至于葉鈞能成功進入并打開陳國芸的心扉,一來是秦柔的推波助瀾,二來,就是秦柔嘴裏的狗屎運。
直到現在,葉鈞都不清楚爲何上輩子秦柔會那麽不遺餘力幫助他,甚至堪稱一手包辦。可以很負責的說,上輩子葉鈞跟陳國芸,根本就沒有你追我躲,你進我退的戀愛拉鋸戰,一切,都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水到渠成一般。
“咦?你醒了?”
似乎聽到耳旁傳來一些響動,葉鈞緩緩睜開眼睛,入眼,隻見秦柔正睜大眸子,滿臉好奇。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葉鈞腦子很快就清醒過來,見秦柔臉色有些古怪,忙不疊查看自己的睡姿是否不夠文雅,畢竟男人的通病,無外乎就是大清早一柱擎天這種調調。擁有着天賦内養,葉鈞這種毛病要比正常男人還要誇張,這一點,讓葉鈞又愛又恨。
“你受傷了?”秦柔皺眉道。
“你怎麽知道?”
葉鈞吓了一跳,因爲他很肯定,睡覺前并沒有脫掉衣物。
“我聞出來了,你身上有着一股藥水味,我做護士也有好一段日子了,自然能嗅得出來。”秦柔臉上閃過一絲關切,“是哪受傷了?讓我看看。”
“不礙事,隻是一些擦傷。”
“擦傷?擦傷需要用到這種藥水?這明明就是進手術室開刀後需要用到的消毒藥水。”
秦柔滿臉不信,當下就想搗鼓起葉鈞的身體來,似乎打算看一看到底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好了,我告訴你。”
葉鈞并不希望秦柔以及陳國芸知道他胸口中刀的事情,當下裝出副女兒家的扭扭捏捏,湊到秦柔耳旁。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見秦柔滿臉羞紅,瞄向葉鈞褲裆位置,顯得有些荒唐,“姐姐,你現在還想不想幫我查看一下傷口?”
“不理你了!”
秦柔臉一紅,當下直接朝廚房的位置跑去,留下滿臉惡作劇笑意的葉鈞。
至于葉鈞跟秦柔說了些什麽,無外乎是某些部位的皮太長,割了點而已。
“咦?大清早的,精神狀态這麽好?”
陳國芸緩緩走出房間,今天,特地換上一套塑身休閑裝,還穿上了一雙長筒鞋,整個人透着一股成熟妩媚,而且還極爲時尚。
秦柔大大咧咧應了聲,就躲進廚房裏。
“小鈞,今天芸姐請客,咱們中午一塊出去吃頓飯,怎麽樣?”
“我想吃芸姐親手做的飯菜。”
葉鈞難得賣了一次乖,這搞怪的姿态讓陳國芸哭笑不得,“好,好,難得過一次生日,看樣子得弄一桌有新意的菜式。”
“差點忘了,芸姐,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見葉鈞臉上忽然升起一抹嚴肅,陳國芸就猜到葉鈞嘴裏的事情,肯定不是尋常的小打小鬧。
“其實是打算創辦一間防癌治癌的研究所,我希望能邀請芸姐到研究所擔任管理。”見陳國芸有推辭的味道,葉鈞忙解釋道:“其實,上次替芸姐準備那本的時候,我就被外界誤以爲想要進軍醫學這塊領域,而且還是挑戰癌症這座裏程碑。這也直接導緻清岩會所許多有頭有臉的貴賓想要讓我幫忙,以便治療他們家裏面的親朋好友,所以,騎虎難下隻能将錯就錯,打算創辦一間研究所,嘗試一下這片領域。”
葉鈞頓了頓,凝視着陳國芸,“但是,我并沒有太多的專業知識,更别說臨床經驗,甚至對醫學這塊領域,也是一片空白。但是,我清楚芸姐一直想要進軍這片領域,可惜遲遲尋覓不到機會。這次由我出資,一來是造福飽受癌魔侵害的百姓,二來,也是讓芸姐了了這樁夙願,何樂而不爲?”
“小鈞,你說的這些,芸姐都懂。可是,芸姐擔心自己做不好。”陳國芸的擔憂遠遠不止這些,她跟劉啓星接觸過的醫生一樣,心裏總覺得這是一種九死一生的冒險。盡管陳國芸不需要養家糊口,沒有這層負擔,但這不代表陳國芸就能立刻接受葉鈞的邀請。
畢竟,這消息對她來說,實在太過突然了。
“芸姐,那本已經提供了足夠的理論知識,相信芸姐看完後,應該就能進入一期的臨床階段。這還不算,伴随着臨床階段的不斷鞏固加深,勢必就能不斷完善這塊領域上的一些盲區與空白。這一點,我有一種直覺,就是芸姐肯定能辦到。”
葉鈞的話讓陳國芸露出一絲猶豫不決,好一會,才點頭笑道:“好,芸姐被你說服了,若是我拒絕你的這次邀請,以後回想起來,肯定要後悔一陣子,畢竟不試試,誰又敢說做不好?做不了?不過,能不能辦到芸姐不敢保證,但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
“謝謝芸姐,有你在,一定行!”
看着葉鈞這模樣,陳國芸哭笑不得道:“話還是别說這麽圓滿,否則,壓力會很大的。當然,芸姐一個人是做不成事的,而關于癌病這方面的熟人,芸姐是一個都不認識。”
陳國芸言下之意,自然是别指望她一個人就能撐起一間研究所,這一點,葉鈞自然清楚,“芸姐放心,我已經物色了一些醫生,他們大多都涉及到這個領域。當然,目前也在接洽一些外省的權威醫生,有很大的幾率能争取到他們的加盟。”
“那就好。”陳國芸暗暗松了口氣,她還真擔心葉鈞什麽事都不做,就将爛攤子往她身上攬,“差點忘記了,冰箱裏什麽菜都沒有,我得出去一會,買些菜回來。否則,咱們中午就得一起餓肚子了。”
“芸姐,我開車送你。”
“不用,你就在家等着,這地方不錯,下樓走幾百米,就有一處菜市場。”說完,陳國芸拾起桌上的背包,“你如果覺得悶,就看電視,我記得小柔昨晚租了不少影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