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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一衆纨袴膏粱兵分多路,同時趕赴臨近幾個城市,目的,就是爲了将手頭上這卷拷貝的錄音帶交到當地媒體手中。
既然已經涉及到孫淩,對方可是敢開槍殺人的瘋子,盡管在殺人這種問題上葉鈞同樣不含糊,但絕不會禍及妻小,這是原則。
至于省委那方面,自然是由董尚舒親自送去,畢竟偌大的南唐市,尤其是那群混在崗位中的大佬們,早已對董尚舒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見慣不怪。當然,像這種事,也隻有董尚舒鬧騰後,沒人會說三道四。
忙完後,葉鈞讓那些無事做的南唐纨绔們自由在清岩會所享樂,除了沒女人,其他的,可謂一應俱全。尤其是賭場,清岩會所爲了迎合大多數有錢人的口味,特地取長補短,将全國乃至整個東亞賭場的優點都進行采納,這種集思廣益的做法自然讓清岩會所的顧客們贊不絕口。
等忙完後,葉鈞獨自返回房間,繼續着在紙上寫寫畫畫,隻爲完成對陳國芸許下的諾言。
爲了盡可能讓自己回憶起更多關于防癌抗癌的信息,葉鈞還特地讓清岩會所的服務生幫忙去店裏大肆購買相關的籍,還有就是将清岩會所的禦用醫師都請到房間裏,聽聽他們的想法以及看法。
葉鈞這種有違常理的行爲,讓清岩會所内上上下下都是一陣疑神疑鬼,似乎都以爲葉鈞染上了這種不治之症。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尤其還作爲一名風靡兩岸三地的名人,葉鈞确實費了不少勁,解釋良久,才讓這些人改變看法。
不過,換來的,卻是更大的非議!
葉鈞,這位被譽爲國内曆史上最年輕的億萬富豪、同時擁有創作以及藝術才華的省會十大傑出青年,現在似乎打算将手伸向醫學界,挑戰那座就算醫學權威都不敢輕易涉足的抗癌裏程碑?
當然,這消息不知怎的,就漸漸傳揚出去。
葉鈞不得不佩服媒體能将信息無限擴大的能力,這才僅僅過了半天,一傳十、十傳百,除了一大堆記者堵在清岩會所大門口試圖想要采訪外,就連遠在港城的周元浩,也在第二天大清早,就一個電話将懵懵懂懂的葉鈞吵醒,求證這條信息的真實性。
畢竟港城時尚周刊自從葉鈞入主後,除了例行公事運營外,就死死将目光聚焦在内地這片市場。
所以關于葉鈞的一舉一動,他們自然能快速搜集到,甚至在江陵市,就有着隸屬于港城時尚周刊的傳媒機構。
“國芸,看報紙沒有?葉鈞竟然想要涉入醫學界!”秦柔捧着大清早郵遞員送來的報紙,滿臉愕然,“之前還奇怪,爲什麽對男人不假以眼色的你,竟然對葉鈞另眼相待,原來這是有原因的。果然是志趣相投,情投意合。”
“胡說!”陳國芸俏臉一紅,當下就撲到床上,壓着正穿着睡衣的秦柔,并且伸出玉手搗鼓着秦柔的胳肢窩,“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哈哈…哈哈…放開…我…哈哈…”
秦柔極爲敏感,當下不斷在床上翻滾着,渾身抽搐,眼角甚至笑出淚花來。
“國芸…哈哈…我再也…哈哈…再也不胡說…了…”
眼見秦柔求饒,陳國芸才俏臉泛紅的松開手指,而學乖了的秦柔忙不疊摟着床上的棉布,警惕的望着陳國芸,似乎擔心對方繼續發難。
陳國芸也不搭理秦柔,隻是拾起床邊的報紙,開始細細打量起來。
入眼這一大堆添油加醋的内容,陳國芸選擇間歇性過濾,隻挑選在意的内容。
陳國芸很清楚媒體爆料的信息多半不實,所以并不相信葉鈞真如媒體所說的那樣,打算進軍醫學界,并且問鼎那座至今無人敢攀爬的寶座。當然,若是當真能研究出抗癌治癌的藥品,那麽短期内定然能一躍成爲全球最有錢的富豪之一!
畢竟抗癌治癌藥,至今在醫學史上,依然是一個盲區。
或許有一些人靠着一些偏方,天見尤憐能奇迹般痊愈,但陳國芸很清楚這完全是患者癌細胞還沒有惡化,也沒有擴散,加上那份求生的毅力,所以才康複痊愈。可這種案例,實在太少,概率也低的吓人,與全世界染上癌症的患者相比,就仿佛滄海一粟一般細不可聞。
“你怎麽了?”眼見陳國芸似乎陷入沉思,秦柔輕手輕腳扯開棉被,然後鬼鬼祟祟趴在陳國芸身後,伸出了兩條雪蓮般的玉手。
“哈哈…哈哈…放開我…别鬧了…”
“這叫以牙還牙,讓你之前咯吱我,我現在也要咯吱咯吱你。”秦柔直接把陳國芸按翻,然後不斷找着陳國芸敏感的部位一陣搗鼓,直接讓陳國芸笑得上氣不接小氣,天昏地暗。
兩個姿色各異卻同樣容貌出衆的女人正在閨房取樂,但遠在十公裏之外的清岩會所,卻仿佛炸開鍋似的喧嘩一片。
“請幫幫忙,我們想見葉先生,我們都是清岩會所多年的榮譽會員,盡管我們來自不同的城市,可是家中都有着病重的親人,請幫幫忙,讓我們見一見葉先生。”
“是呀,這位經理,請讓我們見見葉先生,我女兒才十七歲,每天哭着喊着說想去死,說受不了化療的折磨。”
“對啊,我爸前兩年得了肝癌晚期,讓我見一見葉先生,興許能有辦法讓他老人家多活幾年,我也好盡孝,多孝敬他老人家幾年。”
…
清岩會所大廳裏,副經理冷汗直冒招待着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讓他頗爲頭疼的是,這些客人其中好幾個來頭極大,就算在清岩會所的會員排輩劃分上,也足以列入前五十!
甚至就連外省的省委記,都親自來一趟,隻爲見一見葉鈞,救一救他那位已過花甲之年的伴侶。
甭說副經理被這陣仗吓出一聲冷汗,就連南唐一衆纨袴膏粱,都失去了昨日的随意灑脫,變得一個個拘謹起來。
當然,能給他們産生這麽大震懾的,無疑就是那位外省的省委記,據說本是京津人,後來上達天聽,成爲政治局常委。在大選過後,便升任一省的省長兼省委記,成爲一位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這可怎麽辦呀?現在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副經理冷汗直冒,一想到這節骨眼要處理不好,葉鈞不會有事,可他八成就得背黑鍋成一頭名副其實的替罪羔羊!
副經理咬牙切齒,暗恨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嘴巴這麽不老實,說也就罷了,還往媒體那邊捅新聞爆料!
不過這副經理或許不知道,清岩會所的服務生大多都被外界傳媒公司花重金收買了,他們沒辦法進入清岩會所,更沒資格踏入這裏面的紅地毯,可又想獲得足夠多關于葉鈞的情報,自然要絞盡腦汁。
所以,進不來,不代表就不敢在外面守着。守不到,好,咱不守,直接花錢收買願意用情報換鈔票的服務生。
“葉先生去哪了?知道嗎?”副經理将一旁傻乎乎端茶遞水的服務生喚到身邊,可瞧見這服務生滿臉茫然,頓時一股子火氣,“下去,記住,來的有很多都是大顧客,得罪了,你也就老老實實撿鋪蓋回家種田。”
這話服務生聽明白了,當下冷汗直冒,滿臉苦澀。
副經理也懶得去搭理這服務生的死人臉,當下急匆匆跑到四樓,看葉鈞回來沒有。
可結果依然跟前幾次一樣,敲了半晌,都沒回音,顯然葉鈞并不在屋子裏。
“到哪去了?真是奇怪。”副經理面露疑惑,“該不會出去了?但守在大門外的阿标不是說沒見葉先生出去嗎?”
嘀嘀咕咕一陣子,正當這副經理邊走邊低頭沉吟之際,忽然,似乎撞到什麽東西,就立馬感覺腳底打滑,直接倒飛出去。
“誰這麽不長…”
副經理剛想開口痛罵,可這頭剛擡起來,整個人就徹底懵了。
漸漸的,這副經理陷入到難以抑制的顫抖之中,眸子呈現恐懼,就仿佛見到普天之下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怎麽?這才多久沒見到我,就不認識我了?”
這人咧嘴一笑,卻讓副經理目光中的恐懼更爲濃郁,“鬼呀!”喊了聲,副經理也不知道從哪積攢出來的氣力,而且還一股腦兒全用上,直接一溜煙消失在走廊裏。
“鬼?也對,确實是鬼,一點都沒錯。”
“怎麽了,把他吓成這樣。”
一道很好聽的聲音傳來,是一個女人。
“阿意被吓到了,看樣子咱們的出現,他還以爲大白天見到鬼了。”
“原來是這樣,這都怨你,要不是你堅持回來,能把他們吓成這模樣?”
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大多數人誤認爲出車禍死去的胡有才跟楊婉。
“那個島實在太無聊了,你也知道我這人性子野,最反感這沒人聊天解悶的寂寞。”
胡有才滿臉委屈,本以爲這可憐兮兮能博得一些同情,可誰也沒想到,楊婉整張臉比他還委屈,“你這話是不是想說我不是人?”
“沒有!絕對沒有!”胡有才意識到口誤,當下忙不疊擺手,“咱們不說這事,先去看看小鈞,畢竟下面的動靜确實太大了,估計你爺爺知道後,都得吓一跳。”
“爺爺他倒是沒吓一跳,相反,還很是開心。”楊婉露出露出一絲困惑,“可是,小鈞他真懂得治癌防癌嗎?”
“很難說,反正咱們一直猜不透,更看不懂小鈞的深淺。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能肯定,就是無風不起浪,這身子發癢,不一定就是跳蚤給咬的,但同樣也有這可能性。”
“如果小鈞真有防癌治癌的法子,而且有效,那麽對于清岩會所,甚至楊家會,都是一次大幅度提升形象的契機。甚至,天海黨還會重新考慮爺爺當初提到的那幾條建議。”
正如胡有才所說,這絕非空穴來風,楊婉倒是願意相信葉鈞真有這本事,替楊家會博得一份大大的籌碼。
至于一直被衆人找尋等待着的葉鈞,壓根不知道胡有才與楊婉已經秘密回國,更身處在清岩會所裏。
當下,他隻是坐在一間稍顯空曠的辦公室裏,身前擺放着一疊厚厚的文件,“記住,這些文件一定要印制成,而且,不能洩露給任何人,負責排版以及印刷工作的師傅,一定得是信得過,而且嘴巴牢實的。”
“放心,董事長,您的話,我記住了。”一個年輕人小心翼翼接過葉鈞包裹住的大盒子,盡管很好奇這裏面到底是些什麽文件,但愣是不敢有拆開瞅一瞅的膽量。
“好,回去後,跟周元浩說一聲,連夜趕制。等制作成成品後,這些資料,全部焚毀。”
“好。”
年輕人毫不含糊朝葉鈞點頭,然後目送葉鈞離開這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