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杆火箭炮的蓄勢待發,張森很理智的高舉着手,連帶着周邊的大漢也是依葫蘆畫瓢。
本傑明yin晴不定盯着張森等人,似乎在猜測這投降的舉動是真是假,背後會不會隐藏着不知名的yin損伎倆。
哒…
見本傑明等人依然神se戒備,張森忙不疊将持着的****丢到地上,同時喊道:“不想死的,就把槍丢了。”
當張森四周的大漢都将武器丢掉後,本傑明才緩了緩眉梢,卻不敢大意,依然保持着高舉火箭筒的姿勢,扭頭吩咐道:“去幾個人,把他們手腳都綁了。”
當下,七八個黑人手持麻繩,yin恻恻朝張森等人走去。
面對本傑明等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張森不是沒想過反抗,可瞧着被三杆火箭筒瞄準,再看一眼迎面走來的七八個黑人,人手都是ak-47這種火力,隻能作罷。
“老實點!”
被一個黑人狠狠推了推,張森隻是滿臉不爽哼了哼,就任由着這黑人對他五花大綁。
眼看局面被控制下來,本傑明才吩咐一批人幫忙照顧傷者,之後自顧自走到張森面前:“說!屋裏面還有多少人!”
本傑明指着幾百米遠的那幢房子,不過張森卻緊咬牙關,也不吱聲,一副想知道自己過去的模樣。
啪!
本傑明狠狠朝張森甩出一巴掌,惡狠狠道:“待會再收拾你!”
說完,就自顧自從兜裏取出炮竹點燃,當火光一飛沖天,葉鈞與安切斯諾第一時間發出總攻的命令!
呼…
當下幾十個人不要命的沖入那幢樓房,可搜尋半天,卻沒瞧見半個人影。
在排除還有其他逃跑路線的前提下,葉鈞與安切斯諾領着人與本傑明彙合,因爲先前已經被人認了出來,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就縮在人後,同時朝董尚舒耳語幾句。
“還真有活口。”
董尚舒嘀咕一聲,然後撥開人群,走到最顯眼的張森面前,yin陽怪氣道:“選個死法,我保證讓你得償所願。”
“哼!你也是華人,難到沒聽過不殺降兵嗎?”張森冷冷瞥了眼董尚舒,但心裏挺奇怪,似乎搞不明白華人怎麽能跟黑人勾搭在一起。
當然,張森不是沒想過眼前的董尚舒與葉鈞有關,隻是上次在唐人街的沖突中,并沒有董尚舒這号人,所以僅僅認爲是多心了。
“降兵?你跟我扯這幾百年前的大道理,有用?”
董尚舒朝張森狠狠吐了口濃痰,大笑道:“少廢話,快挑死法,我忙着!再不說,我現在立馬弄死你!”
說完,董尚舒就高舉着****,同時打開保險栓。
這一手,讓張森再也不能維持鎮定,臉se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慌亂道:“别!有話好好說!”
“我跟你能說上什麽好話?就三個字,挑死法!”
董尚舒說完,煞有介事點點頭:“給你二十秒想,我在旁邊倒數。”
“二十!”
“十九!”
“十八!”
…
“五!”
“四!”
“三…”
“等等!”
張森早已是吓得魂飛魄散,因爲他能敏銳察覺到董尚舒根本不是說笑,再者結合四周黑人一副‘弄死你’的目光,張森現在也開始後悔起來。早知道這些黑人有着這等殺傷xing十足的武器,就不該沒事找事,惹來一身sao。
現在倒好,被人打上門,而且還是一邊倒的慘敗。這還不算,弄得最後小命都捏在别人手中,一時間也是yu哭無淚:“看在咱們都是同胞的情分上,就饒了我們,好不好?”
“你怕了?”董尚舒臉上閃過一絲yin冷的笑意,這股漠視生命的神se讓張森一陣發顫。
“怕。”
艱難點點頭,張森覺得吐出的這個字眼,明明是從嗓子眼裏給硬擠出來的。
董尚舒收回槍,瞧着這一幕,張森以爲獲救了,正打算松口氣,卻猛然感覺到臉龐被硬物狠狠砸了一下!
噗!
濃稠的鮮血從嘴角溢出,隐隐還摻雜着一些唾液,張森驚恐的望着收回手的董尚舒,這一記硬碰,很清楚是被董尚舒手中的槍托砸的。
“一句怕了難道就不需要死了?像你這種無膽鼠輩,死了也不足惜。倘若剛才你說一句不怕死,興許我就改主意放過你。”
“你!”
面對董尚舒的嗤笑,感覺到被羞辱的張森毫不掩飾心底的怨毒,他很後悔爲何會做出束手就擒的荒唐行爲,還連累身邊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惜,後悔無用,當下愧疚的瞥了眼四周的十幾員大漢,然後朝董尚舒吼道:“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替我報仇的!你,還有你們,都得死!”
董尚舒臉上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既而嗤笑道:“将死之人,豈敢如此大言不慚,也不怕閃到舌頭?”
“要不是我大哥有要事去了國外,豈容你們這些人嚣張?來,橫豎都是死,多說無益!”
“你大哥?笑話,一個人能幹什麽事?你們這麽多人都栽在我們手上,就算你大哥在場,也不過是多了具填坑的屍體罷了。”
董尚舒依然滿臉嗤笑,當下擡起槍,死死抵在張森的額頭上:“不過我這人做事比較小心,不喜歡被人惦記着,那不如我幹脆先留着你們這些人的小命,這也好将你大哥引到我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裏。”
“呸!”
張森惡狠狠朝董尚舒吐了口痰,罵道:“無恥!”
當下董尚舒故意拉着本傑明走到一旁,盡管不懂洋文,但還是叽裏咕噜低聲說着些莫名其妙的火星語。
本傑明臉上閃過一絲困惑,可瞥見董尚舒不斷用手指指向葉鈞的方向,同時發現葉鈞不經意點頭,頓時會意。
盡管依然搞不懂葉鈞跟董尚舒葫蘆裏賣什麽藥,但本傑明很清楚這應該就是裝傻充愣的演戲,所以故意露出一股笑意,同時不斷點頭。
張森很想聽一聽董尚舒跟本傑明叽裏咕噜說些什麽,可愣是聽不到半個詞,不過他就琢磨着眼前這兩人肯定在醞釀着yin損的伎倆,此刻罵道:“無恥之人,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有種就來!别在背後想壞主意害人!”
啪!
“阿茂!”
張森話音剛落,一聲槍響就瞬間響起,隻見一個雙手雙腳被綁住的大漢不可思議盯着身前黑乎乎的槍口,瞧見槍口還未散去的硝煙,滿臉難以置信。隻是很快,意識就漸漸朦胧,視野也漸漸陷入漆黑,最終倒在血泊之中。
“哼!敢殺小八,這就讓你血債血償!”
一個黑人狠狠朝地上的屍體吐了口唾液,冷笑道:“你這鳥蛋肯定不能見耶稣,就老老實實待在地獄受煎熬!”
“我殺了你!”
張森與幾名大漢顯得極爲激動,可雙手被綁住,又拗不過身邊負責押解的黑人。
啪!
當槍聲再次響起,隻見董尚舒yin沉着臉,吼道:“再吵,我讓他們一個個死在你面前!”
張森怕了,這次确實怕了,死了一個兄弟,也就代表着很可能會死第二個、第三個,甚至連他在内所有人都會飲恨在此。若隻是他一個人,興許不會在意,反正已經有了求死之心,可若是親眼看着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這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所以,張森第一時間喝到:“停下!冷靜!”
“不錯。”
董尚舒滿臉笑意,朝先前暗暗鼓動那黑人開槍的葉鈞露出一個‘你看好了’的神se,然後便冷冷盯着垂頭喪氣的張森:“我時間不多,問你幾個問題,你如果吱吱唔唔,就别怪我不客氣!”
張森怨毒的哼了聲,董尚舒對此也不在意,平靜道:“你老大是誰?”
張森緊咬着嘴,似乎并不打算合作,董尚舒冷笑一聲,順勢揚起手,扣動了扳機。
啪!
“啊!”
“小豪!”
隻見一個大漢半跪在地上,大腿處流出濃稠的血液,從董尚舒臉上的平靜之se不難看出,這一槍并非打偏,而是刻意爲之:“我jing告你,不合作,下一顆子彈,我保證不會打偏!”
這是打偏嗎?這擺明就是要挾!
張森冷着張臉,微微閉上眸子:“我大哥叫張明陽。”
“張明陽,什麽鳥玩意,沒聽過。”
董尚舒旁若無人罵了句,然後擡着槍瞄準那半跪着的大漢,yin陽怪氣道:“他什麽時候回來?身邊有沒有其他幫手?手頭上有多少号人?說!否則,我就爆了他的腦袋!”
張森冷冷盯着董尚舒,似乎想要将這面孔徹底記死:“大哥多年一直生活在唐人街,除了我們這些兄弟,就沒有再跟其他人接觸。”
“你們是沈彪的手下?”
“呸!老子跟那王八蛋沒任何關系,别拿這家夥惡心人。”
張森狠狠罵了句,然後就昂頭站着,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态:“大哥這些年之所以一直跟着沈彪,完全是看在沈老爺對他的救命之恩。而大哥一直是飲水思源,有恩必報的好人,所以弟兄們才願意死心塌地跟着他。這次大哥因爲一些事離開這裏,臨走前交代我們,若是回不來,就要給他報仇!哼,沒想到我們沒沉住氣,去找你們晦氣,這真是報應!”
“森哥,這不怪你!”
附近幾名大漢聞言,都激動的望着張森。
“這麽說,張明陽走之前,隻見過你們?有沒有留下什麽信?”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聲華語,張森确實起過一瞬間的古怪,但還是冷笑道:“大哥走之前确實隻跟我們見過,也确實留下一封信,說要是連續一個月他杳無音訊,就拆…等等,你怎麽知道有信?”
這時,人群中現出一道身影,在張森等人活見鬼似的目光下,葉鈞緩緩摘掉頭上的紳士帽:“因爲張明陽死之前親口告訴我的。”
“你胡說!大哥怎麽可能會死?”
不說張森,就連餘下的十幾名大漢都情緒激動,可是,他們也不傻,既然葉鈞出現在此,那麽張明陽八成遇害了。
否則,葉鈞又豈會知道信的事情?
“謝謝你們替我解答了這個長期困擾我的問題,那麽,祝各位下去後,合家團圓!”
葉鈞一句話,讓張森等人都是臉se大變,此刻死死盯着葉鈞,吼道:“我們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着。”
葉鈞微眯着眼,然後就重新戴上紳士帽,偷偷看了看表,輕聲道:“各位,時間不多了,不想被jing察糾纏的,趁早處理幹淨,别留下任何蛛絲馬迹。若是有可能,就一把火把這全燒了!”
說完,葉鈞就緩緩朝大門口走去,董尚舒也适時跟在後面,一旁的,還有安切斯諾。
盡管後面不時傳出槍響與尖叫咒罵,但葉鈞始終不曾回頭,而嘴角處,卻留着一絲淡淡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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