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着葉鈞似乎小試身手的手法,侯曉傑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荒唐。
直到将葉鈞送至機場,侯曉傑、梁皓還依然渾渾噩噩,似乎這一夜輾轉難眠隻是一場到頭來空悲切的夢境。但洗了把臉,确定神志清醒的他們,隻能面對這足以載入史冊的荒謬故事。
葉鈞一步三回頭的行爲,讓董尚舒有些疑惑:“小鈞,怎麽了?如果還有事,咱們推遲一點時間走,也沒事。”
“算了,咱們進去。”
站在人來人往的入口處,即便人chao擁擠,但葉鈞同時有着敏銳的觀察力。與洛克達成一緻,成敗關鍵就在于這臨别前的驚鴻一瞥,就算不能說上兩句話,但隻要尋到那道身影,葉鈞就能獲知對方的态度。
經過這十天的瘋狂收益,葉鈞實在舍不得洛克這種近乎妖孽般的人才,他與侯曉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膽大心細。像洛克這種人,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就能創造出一次接一次的奇迹。但倘若用得不好,并加以束縛限制,那麽,洛克能發揮的才華,也就有了局限xing。
葉鈞微微歎息,正當打算進入機場時,一陣聲音傳來:“讓一讓!請讓一讓!”
葉鈞驚喜轉身,見正是狼狽穿過人群的洛克,立即擺手示意負責驗票的女服務員稍等,在對方會意的微笑下,迎了上去:“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再晚來一分鍾,估計我就已經上飛機了。”
洛克整了整衣衫,笑道:“交通堵塞,來得晚了,很抱歉。昨晚我想了一夜,直到天亮時,才決定下來。”
在葉鈞期待的目光下,洛克清了清嗓子,笑道:“說到底,我原本隻是一個流落街頭的行遊者,但因爲你,才得償所願進入華爾街,并靠機運打了場勝仗。所以,我認爲自己并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許諾的那份工作,畢竟我可不希望再被打回原形。”
聽到洛克這些話,葉鈞很滿意,當下墊了墊腳,指着不遠處正揮手道别的侯曉傑跟梁皓,笑道:“因爲我現在要回國一趟,你先跟着他們去酒店,因爲已經确定好了工作的走向,所以,你如果感興趣,可以跟他們了解一下。”
“幹什麽?”洛克疑惑道。
葉鈞笑道:“ri經。”
當聽到ri經,洛克立刻雙目放光,對于金融市場的走向,既然能預測到明年将會爆發的金融風暴。同樣,洛克也能預測到這三五個月,ri經将會爆發出一種違背常理的走勢。既然葉鈞已經将市場瞄向ri經,洛克也漸漸心安,起碼證明葉鈞有着真本事,對于整個金融市場,有着相對通透的嗅覺。這也讓洛克意識到,或許接受葉鈞的邀請,并不是一個冒失的決定。
“看樣子,你很看好那個叫花子。”
坐在飛機上,董尚舒收回欣賞窗外的惬意目光,瞥了眼老神在在的葉鈞,笑道:“小的時候,你就古靈jing怪,長大了,正當我跟常平、文軒認爲能夠适當讓你接觸這個社會時,卻沒想到,你比誰都藏得深。”
董尚舒口中的社會,無外乎是尋常人接觸不到的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講究城府,講究心機,也講究勞人者勞的權衡之術,或許達官貴人的世界裏算得上這種社會的分支,但在董尚舒的字典裏,依然不夠。商人的世界,講究靠腦子、靠膽量,賺錢傲人的資本。隻不過,他們的世界,即便同樣靠腦子,但每一步,卻需要步步驚心,每一言每一語,都要斟酌。
或許董尚舒生xing是愛闖禍的主,談斟酌二字多少有些虎頭蛇尾,但既然捅了這麽多簍子,董家老爺子依然願意将這禍害放出門惹是生非,就足以說明董尚舒絕然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葉鈞笑道:“倘若我告訴你,我對金融狗屁不通,你相信嗎?”
董尚舒本打算回一句,如果真狗屁不通,那麽這三百萬的利潤,是如何搞到手的?
可瞧着葉鈞滿臉無辜的表情,再回憶着對洛克惺惺相惜的模樣,頓時驚訝道:“難道全是那叫花子?”
葉鈞點點頭,笑道:“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他買什麽,我就買什麽,他買多少,我就買多少。既然他能用100塊美元,賺到一套衣服的錢,我自然也能靠十幾萬的資本,賺到幾百萬的利潤。”
經過短暫的震驚,暗道這世界無奇不有的董尚舒皺眉道:“你怎麽就确定這叫花子如此厲害?”
葉鈞當然不會告訴董尚舒,他是重回到這個年代,擁有普通人所不知道的超前信息。面對董尚舒好奇的目光,葉鈞聳聳肩,笑道:“當初見他蹲在路邊,望着人來人往的華爾街,滿是一股憧憬之se。當時感覺挺好玩,就打算做做善事,沒想到卻撞見寶了,發現他似乎能算準大盤走勢,就好奇的跟着他壓上幾把。沒想到,這神乎其技的jing準預測也讓我越買越大,最後就赢了這三百萬。”
“狗屎運!”
董尚舒一拍大腿,朝葉鈞豎起大拇指。盡管總覺得這裏面聽着很虛,但董尚舒沒在這個話題繼續瞎扯,隻是若有所思跟葉鈞讨論着其他話題。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在空姐的宣告中落下帷幕,當葉鈞與董尚舒走出機場,便瞧見徐常平正賣弄的豎着牌匾,不斷朝葉鈞與董尚舒揮舞。
這裏是南唐市,作爲東道主,自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葉鈞也不會推卻,隻好上了徐常平的車子。
萬福街是南唐市的鬧區,這裏每個鋪面,都有着寸金之說。雖說鋪面昂貴,但隻要經營有善,自然ri進鬥金。
徐常平與陳勝斌所開的酒,就位于萬福街最熱鬧的地段,自打進入這家酒,葉鈞腦子裏就開始計算着如何設計出吸引年輕人的裝潢。畢竟許諾過,但依着葉鈞上輩子對夜總會、ktv這些室内裝潢的深刻印象,真要設計出一套貴氣逼人的方案,倒是不難。
因爲有貴客上門,陳勝斌忙從家裏跑了過來,有求于人的陳勝斌剛到,就大吐苦水,說酒裏這不好,那不好,讓葉鈞一陣捧腹。
擠在一間相對寬敞的包廂裏,陳勝斌叫來三個打扮時尚的女學生,像這種場合,自然缺不了女人這種調se物。否則,幾個大男人神秘兮兮窩在一間包廂内,端茶遞水的服務生都可能猜忌這些男人的取向。
身材最火爆的女學生,叫方璇,大大咧咧的心xing,穿着一套黑se休閑裝,嶄露在外的兩條大腿套着過膝的黑se絲襪。作爲這裏面最具人氣的女xing,很清楚包廂内的男人在南唐市都是吃得開的大人物,矯情做作并不讨好,索xing就一屁股坐在徐常平跟方文軒中間,不斷活絡的氣氛:“文軒哥,咱們都姓方,以後小妹被人欺負了,你可得罩着我。畢竟在這地方兼職,不少臭男人都喜歡毛手毛腳,上門是客,又不敢得罪。但被占了便宜,如果不制止,隻會讓對方更大膽,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這種弱女子。”
“對呀,老闆,你都不怎麽過來,一有事,靠周經理做兩面派,沒用。”
另一個妩媚的女學生更是奔放,直接兩條胳膊就纏上陳勝斌的脖子,撒嬌道:“盡管我們在這兼職,但實際上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老闆,你可不能讓咱們吃虧。”
瞥了眼蜷在角落打鼾的董尚舒,陳勝斌苦笑道:“行,以後誰敢欺負你們,就告訴那位爺,保管那群就知道占便宜的王八蛋再也不敢進這店。”
“謝謝老闆。”
這妩媚的女學生很大度的在陳勝斌臉上親了口,然後順勢一倒,腦袋就枕在葉鈞的大腿上,笑眯眯道:“這位小帥哥,怎麽一直都不說話,要不,姐姐給你削果子吃?”
葉鈞輕輕擺手,笑道:“不用了,謝謝。”
作爲久經沙場的包廂公主,方璇在收到徐常平的眼神後,就朝着葉鈞身旁的清秀女孩道:“林可兒,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怎麽一直不說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這叫林可兒的女孩是被指派專門陪葉鈞喝酒的包廂公主,可是,今天卻一直憂心忡忡,倘若不是陳勝斌親自開口,興許早就退了班,離開這間酒。可盡管應了這茶局,自打進入包廂後,卻顯得很安靜,成了最容易讓人遺忘的邊緣人。
穿着一套束身連衣裙的林可兒,給葉鈞一種清水芙蓉的感覺,這文文靜靜的外表,進入這種群魔亂舞的酒,顯得很另類。
或許是感覺到陳勝斌隐晦的不悅目光,林可兒忙捧起酒瓶,想要給葉鈞的杯子倒上一些,可手一抖,直接澆在葉鈞的褲子上。
“呀!”
原本枕在葉鈞大腿上的妩媚女生,忙起身,擦拭着被酒水濺灑的妩媚臉龐。望向林可兒的目光,沒有憤怒,僅僅是一種不知名的擔憂。
林可兒慌亂着起身,想要伸手去扯紙巾,不過雪白的玉手卻被陳勝斌緊緊抓住。
林可兒本能望向陳勝斌,發現這位印象中談吐不俗,又不占她們便宜的老闆正沉着臉,怒道:“不想幹,就滾出去,别連累我也陪着丢臉!哼!”
說完,陳勝斌就狠狠甩開林可兒的玉手,指着包廂的大門,冷聲道:“想繼續坐下去,就拿出心思來!但如果還想着渾水摸魚,悶聲不吭讓别人以爲你生病了,就趁早滾,該幹嘛幹嘛去,沒人會留你!”
“老闆,對不起。”
兩行清淚漸漸溢出,林可兒顫巍巍站起身,舉着半杯酒,朝葉鈞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老闆,我敬你。”
上司怪罪下屬,這是别人的家務事,盡管與自身有關,但葉鈞不會管。畢竟對手底下的員工,一張一弛,才是禦下之道,這點葉鈞很清楚。盡管在葉鈞看來,陳勝斌的口吻有些偏重,不過這次隻是遇到他,倘若這叫林可兒的女孩子遇到其他客人,興許早就給扇上幾耳光。所以,偶爾被責罵,漲漲記xing,也不全是壞事。
見林可兒敬酒,葉鈞接過後一飲而盡,正想說些什麽,卻發現林可兒坐了下來,捂着紙巾,正溫柔的擦拭着被酒水沾濕的地方。可葉鈞,卻有些不自然起來,因爲他能敏銳察覺到,玉手觸碰的地方,正是他那仍處在沉寂的敏感部位。<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