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很嚴重!下場很可怕!
倘若隻是一起針對楊家會的惡意襲擊,他不會動這麽大火氣,畢竟說到底,楊家會對他而言,隻是一種連旁系親屬都算不上的遠親。但是,動他身邊的人,尤其是親人,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事情。
經葉鈞稍稍暗示,财神當即就猜到,這起有預謀兼下流的爆破襲擊,針對的對象,八成就是眼前早已哭成淚人的楊靜。
對财神來說,楊靜不僅是楊婉的親妹子,更是他的親妹子,動他妹子,跟動他壓根沒任何區别。在江陵市這種他說了算的地方,竟然荒唐到有人如此膽大包天,這是财神無法容忍的犯罪行徑,尤其瞧見楊婉擔心無助,楊靜驚恐求助的神se,财神不吐不快的滿腔怒火,終于傾瀉而出。
當财神捧着跟磚頭差不多的大哥大,連續撥了足足十多個電話後,葉鈞知道,财神是打算用行動告訴江陵市所有人,即便是龍,也是有逆鱗的!
葉鈞不用想,就知道當下的财神,就是條衣錦還鄉的瘋狗,逮着誰咬誰,心中暗暗替那些往ri裏對财神陽奉yin違的勢力緻辭默哀,不過瞧見楊婉臉上的患得患失,不由勸道:“财哥,靜姐之前也吐露了,她平時在學校深居簡出,除了每逢周末會來一趟江陵,其他時間,要麽待在家裏,要麽就在學校。如此處心積慮針對靜姐,絕非是小打小鬧的恩恩怨怨,不怕說句不恭敬的話,财哥,你那些對手,還沒這資格。”
“怎麽說?”
胡有财喜歡賣萌,但卻是靠腦子賺錢的聰明人,很快就猜到葉鈞話裏有話的另一層深意,不過,他還是希望由葉鈞親口回答,驗證他的猜測。
這話同時吸引了楊婉的注意力,就連楊靜也止住哭聲,朝葉鈞露出傾聽之se,絲毫沒了先前那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女神氣質。畢竟說到底,楊靜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從小就生長在楊婉的溺愛之中,根本沒遭遇過被人謀殺這檔子駭人聽聞的人生際遇,很容易就會暴露出身爲女人的柔弱。
“财哥,咱們不妨想想,就算這起有預謀的炸彈案,有可能是那些往ri裏跟你有矛盾的宵小之人在幕後搞鬼,但别忘了,宴客大廳舞台下藏着的那批上百公斤的炸藥。一旦這股炸藥爆炸,怕是不僅僅要滅掉靜姐一個人,恐怕就連清岩會所的不少會員,都會煙消雲散。”
葉鈞的話,讓在場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不過葉鈞顯然打算語不驚人死不休:“倘若這些身處宴客廳的名流遇害,那麽受益人是誰?咱們不妨這麽想,倘若真出事了,楊姐,你是否還能繼續經營這間清岩會所?财哥,你是否還能置身事外?”
“小鈞,你到底想說什麽?”楊婉已經無法維持起初的那份惶恐,因爲伴随着葉鈞的不斷深入,她漸漸升起一種荒唐的念頭。
“其實楊姐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明眼人,都會認爲這起案件針對的是靜姐,但咱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靜姐出沒的地方,不一樣是楊姐出沒的地方嗎?休息室、化妝間,包括舞台,靜姐在江陵沒什麽朋友,可以說,一直陪伴在靜姐身邊的,恐怕也就隻有楊姐?”
葉鈞的話,讓胡有财悚然一驚,當下冷聲道:“小鈞,你是說,有人膽大包天,要朝我老婆下手?”
“我不敢肯定,反正也隻是猜測而已,否則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大學生到底做了何事,竟惹得有人要下此毒手。”
胡有财擔心的望着楊婉,畢竟一隻無形的幕後黑手正處心積慮躲在暗處針對他們,換句話說,敵在暗我在明,就算在江陵市手段通天的财神,也不得不感到一股心悸。不過明顯楊婉擔憂的神se有了舒緩,畢竟隻要不針對親妹妹楊靜,她就少了一層憂慮,看來,楊婉對親妹妹的關切,顯然超出了自身的安危。
“當務之急,咱們得替小靜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倘若真是針對咱們,怕是上次酒店内的那兩個人,鐵定與這事有關。我擔心小靜一旦返回學校,那群人肯定會有所行動。”楊婉擔憂道。
“姐,我不怕!放心好了。”
楊靜不服氣道,但楊婉卻輕輕按了按楊靜的眉心,苦笑道:“胡說,小靜,學校的事,暫時緩一緩,别讓姐擔心,好嗎?”
說完,楊婉與胡有财互視一眼,均是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然後,便同時望向葉鈞,滿臉揶揄。
“幹什麽?”葉鈞被這兩口子瞧得渾身發毛,不解道。
“這樣,小鈞,你幫忙照顧一下小靜,讓她在你家住幾天,好不好?”楊婉笑道,看似是征詢,但壓根瞧不出有商量的餘地。
“姐,我不同意!”
楊靜如翠玉般的俏臉,下意識泛起一抹粉豔,讓葉鈞有過一瞬間的失神。顯然,楊靜并不敢苟同楊婉這話,畢竟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處一室,基于女人矜持的本能,這壓根不會産生你情我願的水到渠成。
“放心,小鈞還有一位漂亮的女朋友,你可以跟她住在一起。至于爲何安排你去那,是因爲偌大的江陵市,隻有小鈞家,我才放心,相信那些壞人,也很難這麽快查到,小靜,聽姐一次,别讓姐擔心,好嗎?”
楊婉滿臉哭笑不得,若非形勢所逼,加上葉鈞這些猜測确實值得商榷,否則,她絕不會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當然,楊婉也相信葉鈞的爲人,至少不會做出類似于禽獸不如之類的事情,這是一種基于女xing的天xing直覺。
起初,楊靜依然對這事耿耿于懷,迫不得已,楊婉隻能拉着不情不願的楊靜到一旁敦敦勸導。而葉鈞,則朝梁濤招了招手,示意過來說話。
今天發生的一切,就仿佛演戲一般,讓梁濤一陣失神,若非先前吃了些東西,怕是仍然沉浸在如墜夢境的迷糊之中。
葉鈞将梁濤,以及胡有财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口道:“财哥,我覺得這事頗爲蹊跷。”
“怎麽?”胡有财疑惑道。
葉鈞指着梁濤,平靜道:“他弟弟當ri替靜姐解圍,才過不久,就遭人陷害,你說奇怪不奇怪?”
“遭人陷害?何以見得?”
梁皓的事,先前也聽楊婉說了一些,對于這種強迫婦女意志的犯罪行徑,财神一直頗爲鄙夷。
“其實說出來,财哥你可能不相信,這涉案的吳毅跟曾璐,本身私底下就有一腿,據說這關系還不是一天兩天,似乎吳毅還在江陵化工廠擔任廠長時,曾璐就已經是他的姘頭,換句話說,至少也有二年了。”
葉鈞的話,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驚得梁濤目瞪口呆。反觀财神,卻露出荒唐之se:“小鈞,敢情你讓我替你查江陵化工廠,就爲這事?”
“不是,放心,這是兩碼事,财哥,我托你的事,你得盡快查一查。”
見财神的思維跳躍如此迅捷,葉鈞不由苦笑連連,這話倒是讓财神松了口氣,不過梁濤卻頗爲激動,拉着葉鈞的肩膀,一字一頓道:“葉先生,這事是不是真的?他們真有這種關系?豈不是說,阿皓确實是冤枉的?”
“千真萬确。”葉鈞點頭道。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這對狗男女說清楚!”
梁濤得到葉鈞首肯,哪還坐得住?倘若是之前,興許梁濤還會對葉鈞這番話存有疑慮,但先是弄到清岩會所的入場券,緊接着又跟江陵市風頭正勁的财神交善,一副鐵哥們的姿态,梁濤現在對葉鈞的話,是百分之百的不會否認。再者,這段秘辛對梁皓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倘若能當面對質,梁皓鐵定能沉冤得雪。
“等等!别急!倘若濤哥你就這麽跑過去對質,人家卻不承認,到時候不僅顆粒無收,反而還可能打草驚蛇。”
葉鈞沒想到梁濤xing子這麽直腸子,當下趕緊拉住梁濤,勸道:“濤哥,反正不急于一時,倘若因你莽撞而讓對方有所jing覺,怕是後面根本就沒辦法對質,明白嗎?”
梁濤也不是魯莽之人,xing子雖然火爆,但也分得清輕重,再者,這事關乎着親弟弟梁皓,隻能沉着臉,滿是無奈。
“财哥,他弟弟之所以遭到陷害,怕是與當初sao擾靜姐的兩個男人有關,很可能是當初那兩人怕事後被曝光,提前做足準備,一旦他弟弟進了監獄,到時候jing察也不會将清岩會所爆炸的事聯系在一起,既而順藤摸瓜逮到他們痛腳。”葉鈞笑道。
“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
财神瞥了眼葉鈞,接着又瞥了眼滿臉哀求的梁濤,苦笑道:“好,邪門的小子,你準備讓财哥怎麽幹。”
“綁了。”葉鈞臉se忽然流露出一抹yin冷的笑意。
“cao!你還真當财哥是違法犯罪的恐怖分子?”
胡有财顯得異常激動,原本略顯青澀的臉se,忽然泛起一股醉酒般的紅豔,不過很快便撓了撓腦袋,豎起大拇指,笑眯眯道:“好!這法子好!若是玩yin謀,财哥還有所不及,唯恐好心辦壞事,将事情弄砸了。不過綁人、打家劫舍,财哥可是行家裏手,這事交給财哥就成。”
胡有财前後的轉變就仿佛是一部由悲轉喜的黑se幽默片一般,讓葉鈞與梁濤好半晌才适應過來,不過胡有财顯然有些忌諱,當下瞥了眼還在對楊靜苦勸的楊婉,悄聲道:“不過這事你得保密,千萬别在你楊姐面前提起,否則,财哥可不認你這兄弟。”
“财哥,放心,咱一定嚴守秘密。”
沒想到胡有财還當真是一個妻管嚴,葉鈞笑眯眯道。
“我能不能也一起去?”一直不敢插話的梁濤,憋紅臉道。
胡有财一愣,緊接着笑罵道:“廢話,這事跟你弟弟有天大的幹系,你不去,我還真可能打斷你兩條腿。”
“多謝财哥。”梁濤一聽,頓時露出會心的笑意,直覺告訴他,梁皓離洗脫罪名的一天,更近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