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鈞并不承認這種人與狗的地位攀比,但依着當下的處境,隻能不甘心的成爲旁人的談資。甚至某位大老遠從軍區趕來視察以及督辦的上校,也朝葉鈞抛出橄榄枝,打着科技救國的幌子,詢問葉鈞有沒有興趣進入專業的軍校學習,一旦學業有成,可以經他推薦保送進入國防大學深造。
當然,葉鈞很理智的謝絕了這位軍官的美意,這也讓不少人暗道可惜,甚至不惜損兩句不識相之類的話。畢竟這年頭,能獲得這類保送資格的人,往往隻有那些打從出生就含着金鑰匙的紅三代。
“報告長官,經過盤查,仍然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大概數百平方的宴客廳,許多身穿防彈衣的武jing都人手栓着條軍犬進進出出,細心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忙了好半晌,愣是毫無頭緒,甚至一條條軍犬都惬意的躺在地闆上栖息,這讓原本就一肚子火的現場指揮官惱怒不已。
畢竟葉鈞鼻子比狗靈,比軍犬更好使的話沒少鑽進他耳朵裏,加上這次竟然驚動一位上校軍銜的軍官趕來現場,讓這位現場指揮官一個勁嘀咕着,這次丢臉怕是丢大發了。
聽到眼前這名武jing的彙報,這位指揮官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三兩下走出門,先是朝上校軍銜的軍官擺出一個威風凜凜的敬禮姿勢,然後笑道:“報告長官,經盤查,裏面并沒儲藏任何疑是爆破物的物件,請長官指使下一步行動。”
“真沒有?”
這名叫高長河的上校愣了愣,然後朝身旁的葉鈞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對于這名指揮官的彙報,明顯出乎葉鈞預料,若非堅信系統不會謊報,同時早已得出結論,确實宴客廳儲藏着極大數量的炸彈,怕是葉鈞淡定的心态都有可能産生動搖。
葉鈞本打算跟這名指揮官交流一番,看是否有疏忽的地方,但不經意瞥見對方幸災樂禍的笑意,一瞬間清醒過來的葉鈞理智的閉上嘴。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表情上輩子沒少瞧見,多半是嫉妒恨所衍生的敵視心理,跟這種人交談,完全是對牛彈琴,因爲這類人對于敵視者的一言一行,也隻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顧不上白冰那條仿佛雪蓮般的玉手阻擾,葉鈞不動聲se進入宴客廳,高長河先是怔了怔,然後也懶得理會指揮官的提醒,三兩下便跟在葉鈞身後,笑道:“年輕人,一時的疏忽是可以理解的,别放在心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畢竟幾十條軍犬都沒發覺異常,人難免會出錯,可能這裏并沒有炸彈。我們不妨去别的地方走走,怎麽樣?”
“好。”
出乎所有人預料,葉鈞很大度的笑了笑,這欣然同意的舉動讓那位現場指揮官流露出一抹嗤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錯,這人呀,就怕取得一時的成績而驕傲自大,年輕人,你算不錯了。”
這指揮官的話一出口,頓時惹來不少人的皺眉,其中就包括一直跟在葉鈞身邊的白冰。不過白冰隻是一名剛剛入行的jing察,在官位上與這名指揮官還有着不小的差距,并不好開口替葉鈞據理力争,倒是高長河笑了笑,道:“老孟,這人呀,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你也别較真,今天的事,我會跟上面做一份詳細的彙報,你在這件事上,确實做得很不錯。”<風的笑意,典型的小人得志,讓本就一肚子怨言的白冰憑空增添了不少厭惡。
咚…咚…咚…
一陣輕輕的脆響傳來,立刻吸引了高長河等人的注意,尋聲望去,發現葉鈞正蹲在大廳zhong yang的舞台上,伸手敲擊台面,然後托着下颚皺眉苦思。
高長河正打算詢問,卻發現葉鈞竟然直接趴在舞台上,同時将耳朵貼着台面,滿臉yin晴不定。
“怎麽了?”高長河皺眉道。
噓…
葉鈞将手指搭在嘴唇上,示意安靜。這一舉動讓指揮官老孟惱怒不已,正準備發飙,痛斥葉鈞沒大沒小,卻被高長河伸手攔住,同時拍了拍手,示意現場所有人保持安靜。之後,便皺着眉,死死盯着葉鈞。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好一會,伴随着葉鈞不斷發出的嘀咕聲,不少聰明人的心髒都一陣狂跳,高長河反應最快,當即喊道:“快!把這舞台拆開!小心一點,立即讓拆彈專家過來,無關的人,馬上離開現場!”
“年輕人,快下來,咱們出去,别打擾他們工作。”
見葉鈞仍然伏在舞台上,滿臉得意打量着老孟匪夷所思且羞紅的老臉,這種舉動讓高長河苦笑不已,暗道這年輕人還真是個記仇的奇萌。
當退出宴客廳後,幾位拆彈專家剛好趕來,領頭的年長者先是朝高長河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苦笑道:“現在的不法分子真是越來越難纏了,剛才我們一些技術人員通過化驗顯示,發現這批炸彈的成份含有一種混合化學物,能夠輕易避開動物的嗅覺。”
“也包括人嗎?”高長河下意識道。
“…對…,人體的嗅覺器官也會被這種化學成份産生短暫的麻痹。”
這位年長者一陣語塞,這才意識到高長河身邊站着的怪胎葉鈞,倘若他這份化驗結果成立,那葉鈞爲何就能嗅到硫磺硝石的氣味?不過很明顯這些拆彈專家的氣度要比老孟高出一個境界,爲首的年長者不由撓了撓腦袋,苦笑道:“看來這裏設備簡陋,這些化學成份還是待會帶回所裏面檢驗後,才能下定論,倒是讓這些年輕人看笑話了。”
“沒事。”
高長河笑了笑,便附在這位年長者耳旁,輕聲道:“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快速解除掉清岩會所的危機,畢竟咱們可是頂着壓力來的。”
嘩…
高長河話剛說完,宴會廳就傳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同時還有一位年輕的武jing跑了出來,觀此人滿臉煞白,額頭滿是冷汗,就連衣衫也已經濕漉漉的,整個人更是顫巍巍的,就仿佛将死之人上氣不接下氣一般。
“怎麽了?慢點。”
似乎意識到嚴重xing,高長河盡可能安撫這名年輕武jing的情緒:“别急,我們聽着,天大的事,大家都會擔着,就算天塌下來,咱們軍人也要保持八風不動的堅毅,這樣才能爲老百姓撐起一片天!”
“長官!不好了,舞台内部,儲藏着大量的易燃炸彈,據估計,至少有上百公斤!”
這話一出口,包括葉鈞在内,均是倒吸一口涼氣。上百公斤的定時炸彈,怕是能毀掉大半個清岩會所,當這條信息投she到在場人的腦海時,高長河最先反應過來,迅速做出批示:“現在全線戒嚴!将無關緊要的人全部疏散到jing戒線外,同時嚴令封鎖消息,誰要在這節骨眼上犯渾,就等着軍事制裁!”
“是!”
包括白冰在内,都意識到事态的嚴重xing,當下迅速散去,尋一處單獨的區域,通過對講機,将現場的情況,以及高長河的指使如實彙報。
隻見高長河不動聲se取出對講機,先是将現場的情況簡單明了解釋了一遍,然後才請求軍隊調派更多的拆彈人員前來。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真,作爲最大功臣的葉鈞,在高長河嚴肅的引領下,仔細搜索了清岩會所的每一寸土地,不過葉鈞早已清楚清岩會所僅有三處地方窩藏着定時炸彈,所以隻是做做樣子,陪高長河走走場子。
而那位叫老孟的現場指揮官,也很理智的将現場指揮權交給了高長河身邊的一位副官,這次因爲他的嫉妒心以及草率心理,險些釀成一起天大的驚天爆炸案,老孟甚至想都不敢想,一旦讓這上百公斤的炸藥包毀掉清岩會所,他需要面臨的制裁将會何其恐怖。
當然,原本打算好好給老孟弄一份書面表彰的高長河,不僅壓根沒再提這茬,甚至對老孟也沒了之前的好臉se,試問差點連累他要遭到上級批評的罪魁禍首,就算高長河有着大丈夫的心胸,也沒氣魄做出以德報怨的舉動。對此,老孟倒是沒有過多怨言,甚至躲得大老遠,唯恐讓高長河看着心煩,此刻滿腦子都在構思,該如何寫一篇書面彙報,讓自己不至于連退休金都領不到。
“小鈞,這次多謝你了。”
當葉鈞在白冰等人的陪同下退出jing戒線後,胡有财第一時間抱住葉鈞,滿臉激動。至于不遠處的楊婉,同樣朝葉鈞投來感激的目光,但此刻更關心的,依然是清岩會所的狀況,以及這批定時炸彈能否全部剔除。當聽到竟然有一處高達上百公斤的炸藥後,楊婉險些昏厥。
葉鈞注意到,楊婉身邊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下意識瞥了眼那塊宣傳牌匾中最顯眼的少女,兩張臉重合在一起,竟然驚人的雷同。不用想,看樣子這位少女,便是楊婉的親妹妹,楊靜,同時也是吳鑫口中那位或許與梁皓案件有所牽連的女一号!
其實這一路上,葉鈞都有一個問題纏繞心頭,當下走到楊婉身旁,笑道:“楊姐,我想問一個問題。”
“說,什麽事。”
楊婉很明顯還沉浸在憂心忡忡的情緒當中,瞥了眼不遠處的梁濤等人,道:“關于小靜的事,剛才我們也分析了一下,應該沒有太大的牽連。”<靓麗的外表,甚是惹人眼球。可惜給人的感覺太冷,就仿佛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的冰霜女神一般,這股子氣息足以吓退許多試圖搭讪的牲口。
“楊姐,我想問一下,當初那間包廂,原本是替誰準備的?”
葉鈞問出了纏繞多時的問題,楊婉對此倒是知無不言,擠出一絲微笑,道:“那間包廂,一直都是留給小靜休息的。”
楊婉說完後,忽然覺得不太對味,同時瞧見葉鈞雙眼迸she出的耐人尋味,似乎意識到不好,整張臉甚至泛起一抹荒唐。
葉鈞猜到楊婉似乎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笑眯眯道:“先是包廂,然後是化妝間,還有一處,就是表演的舞台。楊姐,依着您的深謀遠略,不妨将這三個地方串起來,分析一下,這些炸彈到底想要誰的命?”
氣氛一時間極爲詭異,楊婉與胡有财都不是傻子,如此明顯的暗示,都讓他們聯想到一種可能,當下不由自主望向同樣陷入呆滞的楊靜,似乎想聽聽這位大美人是否能道出一些不爲人知的秘辛。<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