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到時候,那我成什麽了!
我随之一愣神,結果擡腳低了,一腳踢在門檻上,腳下一個踉跄,身形不穩,一頭栽出了門外,眼見就要一臉撲在門口的石頭堆上,一個人突然伸出手扶了我一把,同時喊一聲:“小心,看着點路。”我這才勉強穩住身子,沒有一腦袋撞上去,頓時對扶住我的這人大加贊賞,這人來得真是時候啊。
我一擡頭看這人,想道句謝,但是湊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我把話咽了下去。
扶住我的人是黃鶴,那一句小心看路,也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七叔公和黃鶴,來了。
黃鶴這時候順手攙住我,沖着我抿嘴一笑,語氣關切道:“呵呵呵,小兄弟,你看你,怎麽走路這麽不小心,心不在焉的。”
我對黃鶴沒什麽好印象。
這時候見是他扶住我,我一甩胳膊,朝着他一瞪眼,沒好氣道:“幹什麽你,不用你扶我,你把手舀開,我不愛待見你,我剛才是故意摔的,你扶什麽啊你?你這人還真多事。”說着話,我瞥見七叔公,他這時候也站在我跟前,我順口就喊道:“七叔……哦,七爺,你們這怎麽才來啊?這都幾點了?”
七叔公被我這一說,皺下眉頭道:“這正是我和周太爺說好的時間,這時間也并不算太晚啊。不過應該是早一些時辰的,但是我們這有事情,因此耽擱了些時辰,呵呵呵,那也确實是我們的不對。”
黃鶴剛才做好事被我一頓訓斥,這時候聽了七叔公的話,大概是心裏不舒服,隻是哼哧一聲,同時朝着我看一眼,對七叔公嘀咕道:“七爺。這人。還真是不可理喻。”
我懶得搭理他,這還趕着時間,沒空再說什麽,順手一指院中周和所在的房屋催促道:“你們趕緊進去吧。快着點啊。”
說完話。我不理他倆的反應。擡腳就繼續往路口那面走去,剛走兩步,我心裏一想。又回過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七叔公和黃鶴:“對了,我說你倆啊,你們現在所想做的事情,是你們自己内心想做的吧?不是我逼着你們,教唆你們你們去做的吧?這一開始你們就有這個想法對吧?”
他倆詫異的看我:“什麽意思?”
我說:“就是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那都是你們自己先前就想做的吧?你們就說是不是行了。”
七叔公和黃鶴相互一對視,不知所謂的繼續盯着我看,我又問一句:“是還是不是啊?”
七叔公愕然的一點頭:“是?”
我這才松一口氣,這樣的話,那就對了,看來這事情雖然有了些小偏差,但是總體上還是沒有變化的,這事情依舊是七叔公和黃鶴的作爲,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試想一下,如果這事情真偏離了本質,那我這時候做的那可就是無功而返的買賣,弄不好還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扭回頭道:“行了,你們進去吧。”
說完話,我長舒一口氣,往路口那邊繼續走去,留下七叔公和黃鶴還愣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倆人讨論起來。
黃鶴問七叔公:“七爺,他這話什麽意思?”
七叔公道:“不知道,這個人,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些别的來頭,我總覺得這人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他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這人神經兮兮的,剛才我好心攙扶他,他還罵我多管閑事,哪有這種道理?”黃鶴一肚子牢騷,全都入了我的耳朵:“七爺,我們還是少搭理他的好,已經這麽晚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去找周太爺吧。”
我停住腳,扭頭看向走進院子裏的這倆人影,掏掏耳朵,忍不住嗤一聲:“罵的就是你黃鶴,不光要罵你,後面我還有的是時間收拾你。”
這時候的路上沒路燈,僅有的那點月光勉強照着路面,偶爾路過某個大戶人家的門口,湊着他們門口挂立的燈籠燭光,這才能看得清路,不僅光線暗淡,路面上也是靜谧異常,沒有見到一個人,偶爾撞見的,也就是幾隻心無他念,急匆匆的趕路的鬼魂。
轉過巷子,我朝着路口望過去,一個人影正站立在那裏,四處張望,顯然是胡先生,看樣子已經在這裏等了很長的時間了。
我趕緊過去,沖着胡先生歉意一笑道:“胡先生,我來晚了。”
胡先生沖我一點頭,回笑道:“不晚,不晚,是我來的早了。”
簡單的寒暄兩句,我問胡先生道:“胡先生,不知道你這時候找我有些什麽事情?”說着話的時候,我打量了胡先生一眼,發覺胡先生似乎是有備而來,這時候雖然背着手,但是背後卻是舀了一個杆子,挑着一塊布,風一吹就舒展開來,上下搖擺。
我一皺眉頭,招魂幡?胡先生把這東西一并帶出來,這是做什麽?還有胡先生手上腰間,也是舀了不少的陰陽法器。
我不免得有些好奇道:“胡先生,你這身行頭……”
胡先生沖我一笑道:“呵呵呵,先生幫我化開一劫,我自然要有些作爲才是,先生可能認爲我今晚會告訴先生一些事情,但是不然,我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但是我料定先生必有大劫,先生卻沒有什麽防備的東西,今夜,我便借花獻佛,也算是順水人情,希望對先生日後有些幫助,你跟我來就是。”
我跟着胡先生出了城,走進一塊城郊野地,又往裏走了不知道多深,在一片雜亂的地方,這才停住腳步。
我繼續問道:“胡先生,我們這是到底要做什麽?”
胡先生沒有回答我,隻是問我:“你也是我陰陽一門,此地,依先生之見,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我扭頭看看四周。
這是塊空曠的地方,周圍全是雜草,亂石,隐約間還能看到在遠處有一個破敗的草屋,在我眼下可看見的地方,還有口井,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别的擺設,看似平常,但是這裏的氣息卻不是這種天氣應該有的悶熱,反而是周圍透着一股子陰冷。
我環繞四周,并不見有什麽鬼物。
這股氣息不同尋常,這個地方确實有些不一般。
我說:“此地陰氣甚重,一般的鬼物都會避而遠之,但是奇怪的是,這種陰氣,卻不是那種邪祟的陰氣,雖然陰氣甚重,但是卻不會讓人心生畏懼。”
胡先生點點頭:“沒錯,這裏确實是一處陰寒之地,無論是白天黑夜,鬼魂都不會駐足,更不用說人了,其實這裏,鎮壓着一隻魇鬼,所以才會是如此的一番模樣,才會有如此的陰寒之氣。”
魇?
我聽得愣一下:“是魇?這氣息确實不是一般的陰寒,但是也不像是那種魇鬼之氣啊。”
胡先生道:“你看那口井,便是鎮壓着魇鬼的所在,不過僅憑那口鎮妖的井,是困不住這魇鬼的,其實是在這井下,還有一物,是祖師爺留下來的法器,因此才能鎮住這裏,壓制住魇鬼的陰氣,如此相安無事,我今天要做的,那便是取出這法器,送與先生,相信日後憑借此物在手,先生你定會更有把握化解這場孽緣的。”
我更好奇了:“什麽法器?這麽厲害。”
“陰曹帝都玺。”
胡先生這一說,我吸了一口冷氣,怨不得此地氣息不同尋常,原來是有這個法器鎮在這裏,這陰曹帝都玺和四方鬼頭玺都是我陰陽一門的至上鎮魂法器,據說一個可招陰兵百萬,另一個則是百米之内可令百鬼魂飛魄散,這陰曹帝都玺,居然就在這種地方?!
看到我表情愕然,胡先生又解釋道:“這陰曹帝都玺,是我師傅留在這裏的。”
我扭頭看向胡先生。
胡先生繼續說道:“那井裏鎮住的是一個富家小姐的魂魄,那個小姐美貌無雙,而且生**美,卻是短命,她死後因爲眷戀自己生前的美貌,不肯輪回轉世,整日對着鏡中人像,自然接受不了她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待到她肉身腐化之時,依舊不肯相信,終由對自己美貌的眷戀,幾乎要衍生成魇,最後迫不得已,那戶人家又不願傷她,最後重金買了我師傅手中的鎮魂玺,将她鎮魂于此。”
原來是這樣。
我撓撓頭,看向胡先生道:“這樣的話,那不太好吧。”
胡先生搖頭道:“沒什麽不好,魇,都是心中怨念所化,時間久了,這鎮魂玺,也未必會鎮得住,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她未成魇,如今十幾年光景,已然爲魇,如果日後再被她沖破束縛,那必然不會是什麽好事,将她壓制于此,這本就并非明智之舉,惟有幫她化解心中怨念,讓她重回輪回,那才是善舉,今天借着這個機會,正好免得日後再生變故,同時也是幫了你一把,有此陰陽法器在手,先生必會化解自身劫難。”
我聽胡先生說得有道理,點點頭道:“那倒也是,不過這事情不好做啊,極強的怨念才會衍生成魇,這怨念,不是那麽好化解的。”
胡先生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如果化解不了,那隻有強行打散她的怨念,殺魇取玺了,留此魇鬼在此,那日後,必将釀成大錯,這是我師傅考慮不周全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