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胖子和缇娜都瞪大眼睛,準備繼續聽他往下,周圍的一圈人也都不出聲。
我就是一個局外人,更是插不上話,而且他們還都不搭理我,隻得撓撓耳朵,把身子靠在金老頭肩膀上,閉目傾聽。
船長吐兩個煙圈,看着那一圈煙氣消散殆盡,這才開始講道:“你們現在的公證人,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那位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的先生的……”
金老頭拍着喊道:“我知道了,是他的兒子!”
我不樂意地瞪一眼金老頭,你知道個屁啊,閉上嘴沒人把你當啞巴,搶答什麽呢你。
船長淡淡的看金老頭一眼:“不是,你錯了。”
齊胖子道:“那就是他的女兒!”
缇娜搖頭道:“齊先生,這不可能,我們的公證人是個男的。”
我正se道:“那一定是他的女婿!”
船長瞄我一眼,又道:“你的更離譜了,他和那位先生之間是純粹的雇傭關系。人心是不容易得到滿足的,所以他也是貪婪的,同時對自己的财富也是很看重的,自然不會甘心這種結果,而最後一刻功虧一篑,這種怨恨是很深的。”
“來到這裏之前,有人爲他算出他此行的命數,爲他算命的那人告訴他,他此必然不會活着回來,但是當時他已經下了賭注。不能再回頭了,于是那人給了他一個方子,是可以保他周全,但是九死一生,剩下的全看他自己的命運了。他也信了這話,所以在來之前,就做下某種交易,如果在他沒有取得勝利,那麽所有參與過上次遊戲的人,都将會受到他的詛咒。然後将由現在的你們所謂的公證人來幫助他化解這個死後的怨念。”
金老頭扭頭沖我道:“陳先生。那個給他算命的人真厲害啊。”
船長聽聞,回了一句:“是一個老瞎子,雖然最後沒能保他周全,但是這個人确實厲害。”
我聽得點點頭。
這個算命的确實是個高人。這道行了得。就連我七叔公都未必到得了這種地步。
缇娜聽得皺眉道:“這可不是一種好的心态。既然我們都同意這樣做,那麽願賭服輸,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胖子也不樂意道:“他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啊?”
船長淡淡的着:“事實就是這樣。你們的公證人并非是來爲你們做裁判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殺死你們,你們現在明白了嗎?”
缇娜笑一聲道:“這一切原本就是公平公正的,他這麽做的話,那不是……”
船長打斷缇娜的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像羅泊伯爵,賈先生,他們不都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金老頭忍不住插口道:“那他也不能亂殺無辜啊,你看我,這先前有我什麽事情,爲了錢死後不甘心那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種事情做的太不對了,他不是快靠岸了嘛,那時候就算怨恨,也得怨恨上一個公證人。”
船長把煙頭扔到地上,道:“沒錯,你們要怪的話,就怪上一個公證人吧,因爲他的公正,因此才會有了你們現在的處境。”
我在這聽半天,依舊是什麽沒聽懂,畢竟我對這個一無所知,那是他們之間的矛盾。
不過這時候,我心裏多少也算是了解一些了。
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上一個公證人太公正,那人死不甘心,于是就讓這個所謂的公證人來給他報仇來了。
這事情,是那人做的不對。
缇娜沉思不語,齊胖子吸一口雪茄,歎氣道:“上一次那事情,其實我也覺得不應該啊,最後這半個小時了,已經靠近碼頭了,我還和那公證人過,但是他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唉,這也真不能怪我們。”
船長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呵呵呵,那最後齊先生拿了錢,不還是沒什麽嗎?”
齊胖子悻悻一笑,又開始吸着雪茄,不作回答。
船長的臉se又變得嚴肅起來:“其實,上一個公證人看似公正,但是他并不公平。”
缇娜問道:“什麽意思?”
我在這聽着更迷糊了,這不是那個公證人太公正了嗎,這會時間怎麽又他不公正了,難道他這還有人走後門,收人家錢了?
船長似笑非笑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就像是羅泊伯爵死後不甘心,怨氣成繭,就像賈先生一直都是再爲自己劃算,其實不隻是他們,就你們吧,缇娜小姐,齊先生,你們是不是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啊?”
缇娜不話,把頭扭到一邊,齊胖子吸着雪茄不話。
看來他們這都是有着自己的另一套打算。
船長看着他們的表現,嘴角的笑容變得明顯:“呵呵呵,那我們繼續四年以前的事情,上一次齊先生可是赢得很僥幸吧。”
齊胖子抽着雪茄,頓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呵呵呵,我就是運氣好而已,所以赢得很僥幸。”着話,他又亮出我給他的那件破衣服:“上一次大難不死,這一次我也是做好了準備,這都是生死各安天命,我還是相信運氣的,你看我,這一次仙衣都穿上了,我這運氣自然是不同尋常啊。”
我看着齊胖子,心裏不禁尋思一下,哎呦,難道是上一次走後門放水的就是他?看不出來啊。
缇娜看一眼齊胖子,道:“齊先生确實是運氣好,上一次他從山上掉下,受傷那麽嚴重,最後不還是挺下來了。”
“呵呵呵。”船長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變的更濃郁一些,“齊先生上一次,不是就已經死了嗎?”
齊胖子的雪茄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他臉se變得很難看:“你,你别瞎啊,我這活的好好地呢。”
我們聽得都是一愣神,這又是哪一出,都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齊胖子。
齊胖子喊道:“我真是活人。”
齊胖子沒謊,我是yin陽先生,是人是鬼,活人死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身上的氣息這就是一股活人的氣息,根本就不是什麽死人,船長這番話,怕是有些故弄玄虛了。
栾齊明也是個會術學的人,這時候仔細打量一眼齊胖子,也不同意船長的話,哼一聲道:“船長先生,齊先生明明就是個活人,你這話未免得有些危言聳聽了。”
狐狸靠到我身前,看我一眼,對我輕聲道:“我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呢。”
我皺眉道:“你齊胖子?不可能,我看得出來,他就是活人。”
狐狸道:“我也隻是猜測。”
我不話,扭頭繼續看着他們。
船長也不做回應,出這番話以後,就一直盯着齊胖子看。
齊胖子被他看得打個哆嗦,圍緊身上的衣服,又重複句:“我真是個活人。”
船長又一笑道:“齊先生你不必緊張,我的意思不是你死了,而是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船長的笑容讓齊胖子哆嗦了一下,他趕緊撿起地上的雪茄,也顧不得擦上面的泥水,填進嘴裏,自顧的吸一大口,身上的動作越來越不自然。
缇娜皺眉看向船長,疑惑道:“齊先生死過一次?”
船長笑道:“沒錯,他已經是死過一次,上一次來的時候,那個道士,也是和他一起來的吧,雖然換了面容,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
我更吃驚了。
他和趙淩安原來早就來過這裏?他們兩個這可都是誰也不,我居然都沒看出來,隐藏的夠深的啊!
船長繼續道:“齊先生,跌落山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但是上一次的公證人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居然會起死回生的本事,他給齊先生續過命吧,但是齊先生命數已盡,于是公證人先生又幫齊先生加了陽壽,這後面加上的,就是那位先生的吧。”
齊胖子聽到這話,臉se變得很難看:“你,你别瞎!”
他話的時候,身上抖得厲害。
我看着他的身影都起了重影,一個幾乎透明的影子想要從他的身上鑽出來,那是他的魂魄?!
我看得越來越驚奇了,那也就是他這身子确實是早就已經死了,這時候魂魄固定不住,情緒一激動,就容易給抖出來。
眼看他那魂魄就要飄出來,齊胖子伸在兜裏摸一把,不知道拿出個什麽東西填進嘴裏,他的魂魄又慢慢的回了。
我愕然的看着齊胖子,扭頭問狐狸:“他剛才吃的什麽?”
扶蘇一皺眉道:“好像是個透明的珠子呢。”
我眨巴眨巴眼,想都沒想脫口道:“冥狐淚?”
扶蘇轉頭看向我,點頭道:“好像确實是呢。”
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落在一般人裏不值錢的冥狐淚,除了yin陽家玄門,沒有要的,我倒是納悶這齊胖子爲什麽會開出這麽高的價格,原來是他需要這東西穩住自己的魂魄,齊胖子他這确實是死了一遭了,船長的話似乎并沒有假。
不僅如此,他還是挪用了别人的命數。
他這行爲可是比私改天命更嚴重!
我不禁吸一口冷氣,上一次他是和趙淩安一起來的,難道上一次的公證人,會是黃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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