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兩隻手都是豎起兩個手指頭,在身旁兩側,手指頭縫裏夾着一張符紙,被風吹得嘩啦響,不斷地舞動,看起來有種拿捏不住,要脫手飛出去的感覺。
驅魔人詭也是舉起手,月光下,一個冰碴片子,泛着刺眼的光。
我們這邊不再猶豫。
他們兩個都是我們這群人裏實力靠前的,他們兩個聯手,這個神秘的人基本上對他們造成不成什麽威脅,相反,受到威脅的是他,這倆一個殺伐果斷的“殺人犯”,一個心理變-态的“戰士”,哪一個發起狠來,都不是他能輕松抵擋得住的,更不用說兩個人一起。
我們這面這會這麽多傷員,留在這裏隻會耽誤了他們的心神,分了他們的心。
我卻不想走,愣愣的看着身後,有些顧忌。
趙淩安用的可是我的身子,可别給我玩什麽花啊,如果是弄壞了,這第一個變成孤魂野鬼的那可就成了我陳壺底了!
那人在擦拭着手心裏的血漬,動作輕柔,不緊不慢。
小道士回頭最後催促一聲:“你們還不快走?”
我們頭也不回就往前方黑暗裏跑去。
身後傳來風雪的呼嘯聲,然後是小道士的幾張符紙打在地上,帶起的岩石碎裂、泥土飛濺的聲響。
前面這條路段,相比我們先前所在的地方。明顯要暗上許多。
缇娜背負着栾齊娜,這腳步明顯要比栾齊明溫柔,不像我趴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真是晃得我看不清東西南北。
跑了一會,身後已經聽不到他們雜亂的聲響,這會時間應該是打得火熱了。
我們明顯的放慢腳步,不再逃命似的往前飛奔。
畢竟我們都相信,憑着小道士和驅魔人詭兩個人,那個神秘的人他追不上來,想要過來。除非是踏着他倆的屍體過來。但是這倆人,那一個都不是好踩的,我們現在的處境,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安全的。
我們的左側。還是一流的岩石堆砌而成的岩石隔離帶。右手邊是往上走的大斜坡,在往上就是那一片漆黑寂靜的詭異樹林子。
除了喘息聲,周圍沒有一絲的聲響。
金老頭這會還在那捂着肩膀一個勁的支吾着。這臉上疼得全是汗珠子。
這也難怪,我平常日揍他,那也就是點皮肉之苦,傷不到根本,這一槍子,是直接打進了肉裏,疼到了骨子裏。
我們停住腳,扶蘇走過去看金老頭的傷勢。
金老頭半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問:“哎呦,我這是不是快死了啊。”
扶蘇說:“沒那麽嚴重,隻不過是子彈卡進了你的骨頭縫裏,取出來,别感染的話,休息幾天應該就沒有大礙了呢。”
扶蘇說着,伸手去捏他的胳膊,金老頭疼得又是一哆嗦。
狐狸的手挺快,捏得這一下,已經是把那顆子彈取出來,拿捏在手裏看看,丢到一旁,輕聲說:“還好他用的是手槍,如果是大槍,恐怕金處長這條胳膊,那就被打斷了呢。”
金老頭哆嗦道:“你,你别吓我啊。”
缇娜看看後面,又看看周圍我們的處境,問:“他們這時候是不是已經抓住他了?”
栾齊明說:“不知道,但是那個人很厲害,我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氣息,即使是沒有了槍,也一樣不好對付,不過那個道士和驅魔人一起的話,應該是沒什麽危險。”
缇娜又說:“那我們現在這裏休息一會,等他們追上來。”
我看看我們這一群人的情形,不太樂觀。
原本十多個人,被槍打殘兩個,金老頭和肖萊特;摔殘了一個,栾齊娜;還有兩個在後面打伏擊的,沒回來。
他們都踮着腳的往後面看,但是那地方再亮堂,這大晚上的,我們剛才跑那麽遠,也是看不見什麽,入了眼簾的,隻有黑漆漆的一片。
沉寂的黑夜,如果沒有一點動靜,那就是顯得詭異莫測。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噜一聲,最終打破這種詭異的甯靜。
他們幾個相互一對望,我皺眉:這都什麽時候了,誰的肚子還在那喊餓呢!
齊胖子把雪茄收起來,燦燦笑道:“呵呵呵,跑一晚上了,我早就餓了。”
扶蘇輕聲說句:“其實我也是餓了呢。”
缇娜皺下眉頭,也說:“體力消耗确實是太嚴重了,我們需要找點吃的,要不然的話,不用再遇上什麽大威脅,我們就得又累又餓的死在這裏。”
栾齊明說:“他們之前不是藏身在那幾艘破舊的船裏嗎,他們帶有食物,想要長時間躲藏在那裏,但是不幸的是被這個神秘的人驅使,變成了一堆腐爛的行屍走肉,在那幾艘船上,或許能找得到他們留下的食物,應該還未來得及動用,我們完全可以去取出來。”
缇娜擔心道:“可是那艘船氣氛不一般,那個道士也是再三囑咐我們不要靠近過去,這樣做的話能行嗎?”
栾齊明想一下,看向扶蘇。
狐狸擺手道:“别看我呢,對這種東西,隻有那道士和陳壺底懂得比較多,但是陳壺底現在不在這裏,确切的說是沒法和我們交流,所以這事情,還是等道士回來,再作打算吧,聽聽他的意思再說。”
缇娜點頭說:“眼下也隻有如此,我們之間的合作确實是明智的,每個人都有一門精通的東西,如果隻是自己一方固守,難免會有一些纰漏,但是人多了。那就會盡最大限度的取長補短。”
齊胖子也點頭:“我們合作,這确實是個好主意。”
我們在這裏繼續等待着小道士和驅魔人詭,他們倆如果抓到打死那個神秘的人的話,一定會順着這條路追上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身後的黑暗裏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我們在這裏已經是等待半個點了,但是半小時的時間,他們還沒回來,這就讓我們放下的心又一次緊張起來。
最焦急的還是我,我那身子現在離着我這麽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真要出點什麽事情,我什麽時候真死了,我都不知道!
他們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仔細想想,有這個可能。但是幾率微乎其微。他倆沒理由打不過那個人。
就在我們等得焦急。扶蘇都準備回去看那邊的情況,後面終于有了動靜。
這個動靜卻不是我們想要聽到的。
那是一聲槍響,聲音低沉。聽聲音是大槍。
我們豎起耳朵,瞪大眼睛仔細瞄着後面什麽看不到的黑暗,這聲槍響不一般,小道士和那驅魔人詭該不是有了什麽危險吧?!
一聲槍響過後,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我趕緊掐着手指頭算兩下,沒轍,什麽都算不出來,空白一片,吉兇難料。
金老頭捂着肩膀站起身,哆哆嗦嗦的問一句:“天師不會是輸給他了吧?”
他語氣未落,“砰”的又是兩聲清脆的槍響,吓得金老頭又是直接癱倒在地上。
扶蘇皺眉道:“聽這個聲響,好像不太對勁呢。”
齊胖子緊張的問:“那我們該怎麽辦啊,這陳先生沒了,天師再出點什麽事情,我們這可真是上天入地都難了啊。”
周圍泛起陣陣臭味,這又是那陣屍臭。
我使勁的嗅了嗅鼻子,想要聞出這味道是從那一片傳出來的,我這一嗅,險些又是嗆過去,這味這麽大,後頭有,兩邊也有,不對勁。
他們也都聞見,捏着鼻子問:“這是哪來的臭味啊?”
栾齊明皺眉:“情況不太樂觀,他們似乎是沒有制服住那個人。”
他們都下意識地往後退兩步,聚成一團,緊張的打量四周。
我從栾齊娜身上滑落下去,不知道是誰一腳踩在蛇尾巴上,結果我想跟上去直接被踩的停頓在原地,這回他們圍起來,我隻得順着離着我最近的那個人的腿繞上去,擡頭一看,嘿,怎麽跑金老頭身上了。
那陣臭氣揮之不去,小道士和驅魔人詭也沒了蹤影,這會時間不知道他們遇上些什麽事,這陣腐臭味,來得确實蹊跷。
周圍有了沙沙的聲響,是林子那邊傳出來的,像有人在裏面走動。
石堆上,也傳出石塊被踩踏,掉落下去的聲響。
周圍有人?
栾齊明壓低嗓子問道:“怎麽辦?”
我們這面還沒有人做回答,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個聲音,突然喊一句:“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往前跑?”
我聽得一愣神。
這聲音聽得耳熟,但是我忘了是誰,反正不是小道士,也不是驅魔人詭那沙啞的嗓音。
這個聲音一出來,他們也都霎時驚愕住,這是誰的聲音?
這個聲音又喊了一聲:“别傻站着了,快點離開這啊!”
齊胖子突然跳出來,喜道:“這是陳先生的聲音啊!”
扶蘇說:“确實是他的聲音呢,隻不過……”說着話,扶蘇扭頭看向我。
我把蛇頭一歪,聽這聲音還真是我的,可是我什麽時候開口說話了,這話絕對不是我說的,這是誰在打着我的旗号騙人呢,都騙到我頭上了?!
我擠眉弄眼的告訴扶蘇這不是我,但是狐狸扭過頭去,我這才想起來,我在蛇的殼子裏,他又不是透視眼,現在根本看不到我在裏面沖他做的表情。
我們還沒動靜,這個聲音又一次喊道:“趕快走啊,他們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