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過去,也是一驚!
霧裏有個人影!
這個人影離着我們不是那麽近,很模糊,和正常人一樣的身高,在這一團黃霧中,人影雖然模糊,但是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他是誰?
栾齊明眼眉一皺,喝一聲道:“什麽人?”
那個人影聽到我們的喊話,一轉身就跑開了,身影消失在霧氣中。
這人誰啊,這是跑什麽呢,來者不善啊?!
狐狸擡腳就要追過去,被小道士攔住:“先不要去追,這地方處處透着詭異,先前的那人還不知道是人是鬼,亦是其他邪祟,沒有露面,不能貿然去追。”
扶蘇停住腳,對着霧中沉吟一下道:“那似乎是個活人呢,但是我總感覺他身上有種不一般的氣息,這不是島上其他人所能擁有的。”
齊胖子這會時間還惦記着我,趕緊問道:“天師,那是不是陳先生啊?”
小道士擺手:“那不可能,齊先生不要妄加推測了,陳先生這會時間悠閑着呢。”
我把蛇頭埋下,瞅一眼小道士,懶洋洋的伏在栾齊娜肩頭。
那可不是悠閑嘛,我這會時間舒服着呢,什麽事情都不用管,連路都不用走。
小道士又仔細探查一下周圍,在确定沒什麽威脅以後,這才帶着我們又往前面走。
走一會,霧氣變得稀薄。
我們已經走到一個還算寬敞的空地。
地上依舊是坑坑窪窪的路面。不知名的雜草稀稀疏疏的長在石頭縫裏。
再往前面一些,就不是這些細小的岩石地貌了,那邊都是些大石塊,小的長寬一兩米,大的四五米的樣子,雜亂無章的堆砌在一起,映入眼簾的景色都是這幅面貌。
這裏還有樹,兩三棵,長在石頭縫裏,受到這裏的地勢影響。長得歪歪扭扭的。一點美感都沒有,看着不怎麽結實,怕是風一大就能給連根拔了去。
眼前終于是能看清楚了,背後的黃霧和這裏似乎是有一道看不清的界限給隔閡開了。
也或許是我們現在的地勢比較高。那些霧氣裏雜質比較多。沉積在低處。因此才會相隔開來。
這一切看起來尋常,仔細感覺又不尋常。
這個島四下透着詭異,這地方也不一般。
小道士跳上那些聳立的岩石。四下看看,又拿出幾張符看樣子想要貼在這一周圍起到個驅邪避災的作用,不過他掏出符紙,想一下,又把符收起來,重新揣回兜裏。
金老頭在那看着,趕緊湊過去問道:“天師,這不貼符了?”
小道士道:“此地雖然處處透着詭異,但是如此而來也是浪費,貼了也是沒用,頂多圖個心理上的安慰,還是省了這道符吧。”
缇娜爬上岩石,找個平坦的地方坐上去,兩隻腿拉打着,看看天空的星光,說道:“我們就在這裏呆一晚上吧,再往上走就全是樹林子了,後面是黃霧,眼下也隻能在這裏了。”
栾齊明也找個地方也坐下,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麽,看來也是累了。
那個鬼子陰陽師找了根木棍子,從袖口撕下塊破布,纏上去,然後往地上狠狠地一插,叽裏咕噜的念兩句,被纏着的破布無風自擺,底下一個亮堂點的圈子擴散出去,将缇娜和栾齊明他們圍進去,然後再一點多餘的光都沒漏出來。
我仰頭看他一眼,心裏哼一聲,這還是沒有誠意啊,畫個圈子隻給他們自己人坐。
小道士見狀沒說什麽,自顧的上了岩石堆頂上,找個高地一屁股坐下去,閉上眼睛開始打起了坐。
扶蘇更是不避諱這些,也上了個高地,挨着小道士,站起身四下看看,眼睛泛兩下光,沒察覺什麽危險後,他這也是直接躺了下去。
齊胖子就有些緊張了,坐在那裏,一個勁的抽雪茄,驅魔人肖萊特也沒含糊,拿下自己身後的十字架,往地上一插,那是一個藍拳從四下散出去,也把他們和齊胖子圍了進去。
金老頭這時候看看身後黃霧,再看看頭頂上的坡路,往後就是成片的林子了。
他語氣堪憂道:“我們就在這裏不走了?”
小道士聽到,在上面遠遠地說道:“五爺,我們還能到哪裏去,黃霧中有不同尋常的東西,身後林子更是兇吉難測,眼下隻有這個地方,五爺還是将就一下吧。”
金老頭四下看看,一縮脖子,可能是覺得那個驅魔人畫的驅魔圈子沒什麽用,這會時間不進去,反而手腳攀爬的去了小道士和扶蘇那邊。
小道士見他上去,問道:“五爺,你怎麽跑我這邊來了?”
金老頭嘿嘿笑道:“現在我們這裏面,也就是天師你最厲害啊,我這靠着你,不是更安全嗎?”
扶蘇這時候懶洋洋的打量金老頭一眼,輕聲道:“你這個想法可是錯了呢。”
金老頭在那一愣神。
小道士道:“五爺還是下去吧,這上面更兇險,我在這裏,隻是爲了更好地看清楚那霧中的情況,在下面,西方驅魔人、降頭師、陰陽師,反而更比我這裏安全得多。”
金老頭更是摸不着頭腦般的在那看着。
小道士突然自己抿嘴一笑,又說道:“呵呵呵,而且這下面還有陳先生護着你們,五爺不應該跟我坐在這裏。”
金老頭聽得一瞪眼,趕緊搖頭道:“那我更不下去了,我才不願意讓陳先生護着我呢。”
我在底下擡着蛇頭瞄一眼金老頭,你不願意我護着,我這還不待見你呢。
“那個姓陳的陰陽先生,他現在還活着嗎?”
栾齊明聽到小道士這番話,在底下突然開口問道。
我又看看栾齊明,他這時候表情凝重,看不出來啊,這麽挂念我呢,我就在你妹妹肩膀上趴着呢,不過是除了小道士和扶蘇,沒人知道罷了。
小道士意味深長的說一句道:“陳先生這不是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嗎,也許在那邊,或許在那邊,隻是還未出現罷了,到了合适的時候,他一定會出來的。”
栾齊明聽到這話,獨自想一下,輕歎道:“呵呵呵,是嗎,我也有種他就在我們周圍的感覺。”
栾齊娜聽到這話,也接口道:“哼,如果他就這麽掉進海裏淹死了,那還真是太便宜他了,如果被我看到他,我非得親手撕了他不行。”
我聽得這話一晃蛇尾巴,栾齊娜又把臉對在蠱蛇的頭前,沖着我一樂道:“小花,你說對不對呢?”
對你個頭,這話你問我啊?
我給她一個白眼,栾齊娜又沖着我一笑道:“我就知道,小花你也是很想殺了他,對吧。”
我不去理會栾齊娜,自己對着條死蛇瞎白話。
齊胖子在底下聽着,這時間想了一下道:“陳先生就在我們周圍?”
小道士道:“他就在我們身邊,從未離去,一直在看着我們。”
趙淩安這話聽得我挺舒服,這麽有哲理的話用在我身上,那是再合适不過啊,這倒也是實話,你們的一舉一動現在确實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齊胖子聽到這話,突然歎口氣,站起身對着天看一眼,眼神憂郁,似乎滿懷心事,挺悲傷地說一句道:“希望陳先生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啊,陳先生你放心,隻要我赢得了這次遊戲的勝利,你那錢我絕對會一分不少的送到你家裏,你就安心去吧,千萬保佑我們。”
我在這聽着這話,忍不住就抽出手掏掏耳朵,這齊胖子還真是挺不錯啊。
雖然這話聽着讓人不舒服。
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嚣張跋邑,上了船以後又全看我的臉色,這時候再說這番話,他這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呢,又是大手筆買下我幾顆冥狐淚,又是花大價錢買了件神仙的破棉襖,但是人家這态度,比那金老頭可是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啊。
再看看這金老頭,這時候一個勁的往周圍看,心裏肯定是琢磨着,我這究竟是死是活,他巴不得我這沒了影子。
齊胖子還在那自己嘀咕着,這會時間又皺下眉頭,自言自語般的說一句:“赢得了勝利,我絕對不會這麽虧待陳先生的。”
我在這聽得一樂,聽他這語氣,這是想給我加錢呢!
我樂呵呵的看着齊胖子,這會功夫對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個層次。
齊胖子又說:“我決定了……”
我豎起耳朵仔細看着他,準備把這個賬目記下,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齊胖子道:“我絕對會給陳先生出資修個好墓,再給他燒上五十塊錢的黃紙!”
我把頭又埋下,得了,還以爲你能多仗義呢,這時候就這麽點表示,不過再一想,這筆賬我還是記下了,這死人住的地方可是比活人還貴呢,到時候一并讓他給折算成現金,也是一筆幾萬的花銷。
小道士聽聞,嗤一聲道:“呵呵,齊先生還真是有心,不過這算命的這輩子給别人看了不少墳,這反給他指的地方,怕是他看不上眼。”
齊胖子憨憨一笑。
“砰”的一聲槍響,響徹了整個海島,傳到我們耳邊。
齊胖子吓得一哆嗦,一下子就趴倒在地上,擡頭問一句道:“這是哪來的槍響?”
扶蘇擡頭看看遠處,皺眉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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