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她的話,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嗤一聲,這話說的倒是輕巧,還我們有過一次合作,你們這也是吃人飯不幹人事的主啊。
我不知道小道士那是設了一個什麽樣的套,但是你們還是表露出了你們那顆不安分的内心,我這都準備最後出手了,結果呢,你來了,沒事人一樣的把好處都撿了去,還裝成一臉無辜的模樣,弄了我個措手不及,吃了一個虧,還好這不是什麽大事,如果真有事,那我還怕被你們從我身後一腳把我踹進水溝裏去。
我扭頭繼續看遠處海面。
一個黑點,在這蔚藍一片沒有摻雜任何多餘色彩的場景中出現,顯得十分紮眼。
扶蘇也看到這景象,沖我輕聲說道:“看來我們已經就快要接近那裏了,那是個島呢。”
我點點頭應一聲道:“這倒是挺快,不用傍晚就到了啊。”
小道士此時也看着這情形,附和一句道:“算命的,那島離着我們還遠着,眼前所見的隻是一點,真要到了,那個島怕是很大。”
我聽得隻點頭,這會功夫,耐下性子。慢慢的等着我們的遊輪靠近那裏,然後就是在那上面待一星期,我們就可以回去拿錢了,再處理完那攤子爛事,我這以後可就安定下來了,那顆确實是好生活。
想到這,我不禁尋思起了月茉他們。
我這一漂泊,就是在海面上半個月了,随着這艘遊輪而行,這上面的場景卻并沒有我來之前所聽到的那樣險惡。相反。我在這船面上那就是肆無忌憚,他們誰敢攔着我啊,我這就叫氣勢啊,我以前這就怎麽沒看出來我這麽有氣勢呢。
也不知道葉子和傻鬼在家裏做些什麽。
我估摸着按照葉子那秉性。除了每天到晚的看電視劇也沒啥追求了。
傻鬼那更不用說了。雖然是一個曾經敢向命運挑釁的男人。用老玉米棒子砸過命運的腦袋,但是他現在,天塌下來都不愁。除了一天到晚瘋玩亂跑,也不能有啥追求了。
想了一會,我又繼續擡頭看眼前。
這一會功夫,遠處的黑點變得又大了幾圈,在那黑點的周圍,還有更多的黑點,那些都是這海上的島嶼。
這是個島嶼群。
船面上的人這時候都聚攏過來,也在那裏看着眼前情形,指着海島那面挺興奮:“前面就到地方了!”
一個人對着感慨道:“這可是發财的第一步啊,再安穩度過幾天,到時候我的财富又會翻幾倍,呵呵呵。”
這個人也是和齊胖子一樣的大頭,看起來其貌不揚,他的目光中,确實有幾分淩厲。
另一個人說道:“别做夢了,我們去了還能活着回來嗎。”
“呵呵,你以爲呢,隻要在那島上找地方躲好,再次上了船這就算是赢了,你以爲我傻啊,非要去硬碰硬?”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往我這瞄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擔憂。
我扭頭看看他這幅模樣,笑一聲道:“你不用看我,你們不招惹我,我絕對不會爲難你們,畢竟誰都不願意橫屍在那島面上,都是圖财,但是不能害命。”
那人點着頭,說道:“陳先生,這話說的有道理。”
我說:“那是,我是誰啊,我說的話能沒有道理?”
他隻是沖我一個勁的笑,不再說話。
我又把頭扭回來,繼續算着我們現在離着那海島的距離。
他和他的那幾個人此時都站在船頭,圍攏在一起,都不說話,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小道士和扶蘇他們此時已經回房間做準備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看海,我稍微一尋思就明白眼前情形,他們這些人肚子裏肯定是不知道對我有什麽想法。
我哼一聲,不去管他們,這沒到了地方你們就開始劃算壞事了,我這都說了你們不招惹我,我絕對不爲難他們,但是這話,他們好像沒聽進去。
他們在那沉寂了片刻,又紛紛看着前面的海島。
我在這站一會,直接把身子一趴,伏在船頭欄杆上。
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打瞌睡。
就在我張嘴打個呵欠的空隙,有人湊到我身前來,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扭頭看看,是他們這群人領頭的人,此時一個勁的看着我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問道:“怎麽了,你傻了吧唧的笑什麽呢?”
他笑一會,壓低嗓門問我一句:“陳先生,你當真去了島上不爲難我們?”
我說:“怎麽,你還不信我?”
他又是在那笑,不再說話,盯着那面看一會,指着那面海島的輪廓,突然跟我說一聲道:“陳先生,你看那海島,就是我們所要去的禁忌之島,你看看島面上,是不是有些不尋常。”
我看看這個人,還真會套近乎,爲了自己的安全,也爲了守住自己的财富,他這麽跟我套近乎,也真是難爲人家了。
我直起身子,仔細看看已經逐漸成型的海島輪廓,看起來确實有些不同尋常,不知道是那個島本身有些什麽邪性,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看的那島上是隐隐約約有些不對勁,究竟是哪不對勁了,這個我就說不出來了。
我沖他一笑,說道:“那個島看起來确實有些不同尋常啊……哎喲!”
我正說着話。後面突然像是被誰打了一悶棍,我紙殼子裏的靈魂都有些眩暈,有人在我身後拍我,想把我拍進海裏去!
我趕緊回頭看是誰這時候想要觸碰我的黴頭,一回頭,不知道哪來個大木桶,“砰”一聲又是砸在我的臉上,緊接着又是幾根鐵釺子瞬間刺了過來。
我看的一驚。
先前跟我套近乎的這個人在旁邊笑眯眯地看着,我的腦袋被木桶砸偏了,這一下直接打斷了我身上用來支撐紙人身軀作用的竹條。我的紙人殼子此時脖子就想斷裂一般。隻能這麽歪頭看着他,然後就感覺那幾根鐵釺子戳破了我的紙人殼子,捅到了空蕩蕩的身體裏面。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人,因爲他此時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得意。
他沖着我笑一聲道:“呵呵呵。陳先生。我們都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對你的這番話我們還是不太相信啊,眼看就要到了地方了,爲了我們自己的安全。就委屈你去海裏待着吧,你就算是不死之身,這裏百米深的海,我也不信你還能活着,你沒想到吧。”
我艱難地動動嘴,嗤笑道:“你們這還真是想觸碰我這個黴頭,活得不耐煩了吧?”
他沖着我一直笑,我這還當你是來套近乎的,弄了半天是想在這時候先拍我黑磚的,你們這可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爲了那點錢,這麽不把我的性命看在眼裏呢!
我張口就想繼續罵他兩句,不知道誰舉個桶又是對着我狠狠地一砸。
這一下砸的我直接是眼前飛滿了金花,我再睜開眼,這還了得!
他們這倒是不含糊,這一桶直接把我的魂魄打出了紙人殼子,坐在了船舷邊上,我那紙人的殼子也被他們打碎了,腦袋飛進了海裏。
我在這捂着腦袋就跳起來,他們這群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現在我看清了他們現在的舉動,幾個人拿着鐵釺子一股腦的戳進我紙人的殼子裏,後面還有個人扛着桶,一遍遍的往上砸過去。
那個人樂呵呵的看着,扭頭看看我這個已經沒了魂魄支撐,但是還未顯出原形的身軀,拽兩下我的胳膊,嗤笑一聲道:“呵呵呵,沒氣了!”
我揉着脖子就飄在船邊上看着他們在那得意,船面上的人這會時間也都聽到聲響,擠過來看着眼前。
“那個姓陳的先生死了?”
“沒氣了,他再厲害可定也頂不住我這突然襲擊啊。”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看着,我哼一聲,這麽多人看着呢,你們這可夠肆無忌憚的,我再嚣張都沒嚣張到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害人,他們這些人都是提着命上船的,看到眼前這情形,你們可就危險了,他們能不防着點你們嗎,你們這還是不分時候。
我正這麽想着的時候,周圍看着的人居然集體拍着手,齊刷刷的喊:“好啊!這個陳先生死了,我們這可就少了很多危險啊!”
嘿,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呢!
那人挺得意的看着眼前,又對着我那紙殼子呵呵笑道:“陳先生,這可真不能怨我們,隻是你這個人處處表現的氣勢都讓我們害怕啊,所以陳先生,真是對不住了。”
你對着個什麽玩意說話呢,你陳先生我在這!
他們做完這一切,又當着我的面,直接把我的那軀體推進海面去了,然後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嘀咕道:“那個陳先生就這麽容易被我們殺死了,這不也沒什麽可怕的嗎。”
我撿了個船面上的大闆子,這會功夫拎着就想過去把他們全都拍進海裏去。
剛走一步,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飄出來。
栾齊明他們出來了,還真會挑時候!
我放開闆子,記下眼前這些人的模樣,旁邊有個桶,我身子一縮就躲了進去,不能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模樣。
栾齊明和缇娜走上了甲闆,看着船頭的那些人,缇娜忍不住問栾齊明道:“他們這是看什麽呢?”
栾齊明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在看我們現在到海島的距離。”
先前害我的那個人,這時候臉上收住笑容,在那喊一聲道:“缇娜小姐,出事了啊,剛才陳先生掉進海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