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開口說話,他們那些人立馬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伯爵,伯爵老爺子,你這真沒死?”
他們這群人還真是腦子缺弦,這都在水裏泡臭了,他不死也難,這話問的真沒水平。
伯爵老頭這會站在那梳理着濕哒哒的頭發,擄下一把水草,丢在甲闆上,樂呵呵的說道:“呵呵呵,我這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死了呢,我不甘心啊。”
賈五仁看得開始還驚奇,聽他這麽說,趕緊圍靠上去,仔細打量着他,表情詫異道:“老哥你真沒死啊,你不是掉進海裏了嘛?”
伯爵老頭站直了身子,說道:“呵呵呵,我這哪能這麽容易就死去呢。”
所有的人聽着他這話,都四下對着眼看看,一個個的還都沒明白過來眼前的局勢。
原本以爲看着這被小道士放在這裏的東西東西,他們就心裏犯了渾,又看到這裏面是掉進海裏被泡了一天的伯爵老頭,自然覺得不可思議,這會他就站在眼前,又活了,更是全然忘記了這老頭可是在水裏撈上來,被小道士擺放在這裏的,從最開始對我們的質疑,變成了對這個死而複生般伯爵老頭的驚奇。
這場景不多見,他們一驚,顯然是忘記了先前的那些事。隻顧着看眼前了。
他們看得驚奇,但是詐屍之類的我見得多了,咱可是陰陽先生啊,對這個自然不陌生,這老頭的的确确已經死了,這會功夫說的全是假話。
他身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四下漫布者都是陰氣怨念,他們看不出來,我卻看得透徹。
這就是詐屍了。
詐屍也是分好幾種的。
有的那是身上陽氣尚存,靈魂未完全脫離開。于是帶動了軀體。多發生在死後幾個時辰以内,這個叫回光返照,其實和活人無異,說白了就是沒死透。這伯爵老頭在水裏都泡臭了。說他是回光返照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還有的是被陽氣詐起的。因爲這身上的氣運本來就是一陰一陽相輔而成。死後陽氣散盡,隻剩下了屍身上長存的陰氣。
靈魂剛脫體,身軀尚眷念陽氣。一旦有個什麽東西驚擾住屍身内的陰氣,就會被猛然帶起,這時候就會起屍,追着陽氣跑,從而造成撲人的現象,這種情況比較少見,也比較容易對付,驅了身上的那股氣,自然而然的就老實了,這個就是猶如條件反射一般的無意識行爲,那伯爵老頭現在在那樂呵呵的笑,意識未消散,自然也不屬于這種情況。
再有就是養屍地,屍身陰氣散不去,常年彙聚,這種就不單純的是詐屍了,已然變成僵屍,陰氣濃郁,碰到陽氣便會襲人,時間久了雖無靈魂意識,但是也會因爲吸食各種精氣而變得有些智商,伯爵老頭自然也不是這種情況,他沒那麽大天分。
還有就是死的時候有怨氣,心不甘,這怨氣要比陰氣來的更強烈,自然不會輕易舍棄身軀,從而怨靈附着上去,于是便會活動了,這伯爵老頭肯定就是這種情況,隻需驅走他那不肯離去的魂魄,消散怨念,那自然也是好對付的。
說起來,在我眼裏,那都不是什麽事情。
不過在他們眼前,這情況就變得有些吓人了,一個在水裏泡臭了的老伯爵這時候就站在他們身前樂呵呵的笑,他們都沒見過,這心裏肯定是多多少少的有些畏懼。
伯爵老頭這時候雖然沒什麽異樣,但是他們心裏都疑惑着呢,在那裏站着,這腿上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站不穩。
金老頭雖然成事不足,但是在這方面人家多少是個靈異處長,見識的自然要比他們多,轉過身子就想開溜。
賈五仁和這個詐了屍的伯爵老頭倆人聊得挺歡樂,這會功夫扭頭看一眼金老頭,樂呵呵的沖他說道:“金處長,你看伯爵先生這又是複活了,這個恐怕不是那陳先生的什麽陰謀吧?”
金老頭回頭沖他們笑笑:“呵呵呵,誰知道呢,你們先聊着,我還有事。”
金老頭說完這話,已經是頭也不回的去了船艙躲了進去。
船面上隻剩下這些還根本不長見識,分不清人妖鬼的這群人。
賈五仁和這伯爵老頭原本關系就不錯,這會見他活了,他還挺高興。
倆人隻是一個勁的說話,聊的那是一個眉飛色舞,喜笑顔開,周圍的人也都就這麽看着。
賈五仁樂呵呵的看着他,問道:“你這不是掉進海裏了嗎?怎麽又活了?”
伯爵老頭道:“誰告訴你死了就不能活了?”
賈五仁驚奇道:“那老哥你這可真是有些本事啊。”
伯爵老頭一樂道:“告訴你吧,我詐屍了。”
賈五仁聽完這話,扭頭對着周圍的人笑,“原來是詐屍了。”他這一笑,他們也都傻了吧唧的跟着笑。
笑一會,他們這神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這還真夠後知後覺的,腦子裏一個個的都是漿糊呢,現在才明白過來。
“詐屍了!”
他們一下子就散了開,離着遠遠的看着伯爵老頭,指着他喊一聲道:“你是鬼!”
伯爵老頭站在那隻是笑,一邊笑一股濃郁的黑色怨氣圍滿周身,他的臉瞬間走了形,變得猙獰不堪,原本濕漉漉的身軀也瞬間塌陷下去。
我看得一樂,屍變了,這會你們有得玩了,看你們以後還敢不聽我們的話,不讓你們幹的事情你們就别幹。你們這可都是自找的。
不一會的功夫,伯爵老頭已然是變成了一副口歪眼斜的模樣,站在船上,低着頭,然後呵呵呵的笑。
他這笑聲把他們都驚吓住,一個個愕然地看着。
賈五仁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事情,語氣一變道:“伯爵老哥,你這都死了,你可不能爲難我們啊。”
伯爵老頭的嗓子這會也像有水一般的變得含糊不清:“有的人死了。但是他還活着。有的人活着,但是他們也快死了。”
賈五仁往後退了一步,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我死了,你們都得死。”
伯爵老頭說着話。像個猴子一般的跳起來。噌的一下就跳到了那血腥氣最重小青年殺手身旁。隻是眨眼的功夫。
小青年看得一愣神,但是作爲一個成功的殺手,他的反應和膽識都是很迅速的。
他立馬掏出小刀比劃兩下:“幹什麽。你别過來啊!”
伯爵老頭不等他比劃完,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然後張開嘴一口就咬了上去,小青年被咬得一瞪眼,臉上的起色瞬間變白,然後是一股子黑氣從脖子上散上去,布滿了整個臉面,一聲不吭的趴倒在了地上。
伯爵老頭把他一把丢了出去,這是在瞬間,這就打敗了他們裏面最厲害的殺手。
他們這些人看完眼前的情形,人群瞬間跑開了。
伯爵老頭跳過來跳過去的在甲闆上蹦哒,他們那裏跑得過他,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幾個人。
伯爵老頭每抓住一個人,就咬一口,這被抓着的人瞬間被陰氣噬體,倒在船面上。
不一會的功夫,船面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幾個人奔着船艙過去,但是金老頭到底還是比他們精明一些,幾個人死命的拽着門,門就是不開,一回頭就看到伯爵老頭站在他們身後,然後心不甘的躺在了地上。
我盯着眼前的情形,覺得差不多了,也不能一直放任這個伯爵老頭一直咬人啊。
吓唬吓唬他們,給他們做個警示就行了,别成天瞎捉摸,我們這撈上來個泡臭了的浮屍,他們都覺得這是有什麽天大的陰謀,要不然晚些時間,他們被咬的這些人,可真就沒的救了。
我問小道士:“差不多就行了吧?”
小道士隻是看着眼前,無所謂的說一聲道:“無妨,一個怨靈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可以好好的給他們收收心,晚些時候也死不了人的,就讓他這麽蹦跶去吧。”
我隻得點點頭:“那成,就讓他們接着玩吧。”
伯爵老頭這時候已經是把賈五仁堵在了角落裏,賈五仁一扭頭看看在那沖着他樂呵呵笑得伯爵老頭,喊道:“老哥,咱倆關系這麽好,你可不能害我啊!”
伯爵老頭看着他,嘿嘿的笑:“賈先生,我死得冤啊。”
賈五仁提高了嗓門:“那你也不能害我啊,我們兩個那關系不是挺好的嘛!”
“嘿嘿嘿,我們關系這麽好,那你還躲什麽啊。”
伯爵老頭說着話,伸手就要過去抓人。
我掃視一下船面上,這會功夫人都已經被這伯爵老頭弄得差不多,等會他伸手抓了賈五仁,我估摸着就是時候把這個伯爵老頭再一次扔回海裏了,到時候我就可以給他們好好地上一課,以後别閑的沒事就瞎尋思我們的事,畢竟我們這可沒時間跟他們玩這些個東西,然後我再做個好人,順手驅了他們身上的陰氣,小道士這一招還真是個好買賣。
既有效果,我這還能賺個好人,穩賺不賠啊。
想到這,我扭頭去看已經被伯爵老頭拎在手裏的賈五仁,等到他被咬一口,我就蹦出去收拾了伯爵老頭。
我正想着的時候,伯爵老頭已經是張開了嘴對在了賈五仁的脖子上。
我垮了一步準備出去,不知道從哪飛出來的一道藍光,砰的一下打在了伯爵老頭的腦門子上,伯爵老頭子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甲闆上。
這一下來得挺突然,我吃了一驚,這特麽又是誰來壞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