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時候都已經是達成共識一般,紛紛對着臉笑,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然後又互相對着點點頭,在賈五仁的帶領下,一大圈子人烏拉一下圍了上去,開始研究小道士放在船頭曬着的那個被怨靈充斥的繭。
前面堵得嚴嚴實實的,我踮着腳往那直看,被擋住了,一點縫隙都沒給我露出來。
我就差站在船舷上看了,他們倒是給我騰個地方,等會也讓我看看裏面是什麽啊,圍得這麽嚴實,現在我就能看到後面站着的人的背影。
好不容易順這個縫隙看過去,對着我的還是不知道誰的個屁股,我頭往哪偏,這屁股也跟着往哪晃,看得我就想一尺子抽過去,瞎晃什麽呢這是,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你們也給我看看啊,你們好奇,趙淩安一直跟我這賣關子,我這比你們更好奇。
我正焦急着的時候,那面突然傳來一聲斥責聲:“你們幹什麽呢!”
這聲話語來的出其不意,語氣更是慷锵有力,直接打破了船上的這種小心翼翼的氣氛。
我聽到這話語吃了一驚,這聲音是金老頭的!
金老頭這時候也跑了出來,看起來倒是有點正義感十足的模樣,大步流星的跨過去,掐着腰,然後掃視着站在船頭的這些人。
他們這群人都被這一嗓子吓了一跳,扭過頭來愕然的看着金老頭。
我也吃了一驚。這金老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正義感十足了,這會時間跑出來制止他們,他這是想幹什麽玩意呢。
他們眼睛一瞄金老頭,又四下打量着看看,見沒了别人,就他自己,瞬間又都變得都不屑起來。
這金老頭氣勢就是不行,這如果是我去喊這麽一嗓子,我估計能吓得他們一頭紮進海面裏,所以氣勢這玩意。強裝出來的效果就不怎麽樣。
那個自稱十六歲就報了十八年前殺父之仇的精瘦小青年殺手站出來。眼神一瞄金老頭,迅速掏出一把小水果刀,一指金老頭,語氣不善道:“怎麽了。大半夜的。你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金老頭這一看他們那面都用上水果刀了。趕緊往後退一步,然後繼續盯着他們看,突然沖着他們一樂。
小青年問道:“你幹什麽。傻笑什麽呢你!”
“呵呵呵,我這出來自然是有事情了。”金老頭站正身子,笑眯眯的沖他們擺着手,義正言辭的說道:“天師和陳先生的放在這裏的這個東西,你們怎麽能随便碰,就不怕陳先生怪罪你們,我告訴你們啊,他這個人可兇着呢。”
金老頭這話又是讓我來了個出其不意,他這什麽時候改變本性了,開始幫我說話了。
我在這聽的一樂,扭頭看看小道士,樂道:“這金老頭什麽時候和我一條心了,聽着就不對勁啊。”
小道士拈着手指頭看看眼前,默不作聲。
我又仔細看着,那個小青年已經跳到金老頭眼前,用小刀一指他,牛氣哄哄的說道:“你想幹什麽啊,你是和他們一夥的,今天這事情被你撞見,我們不能留你了。”
金老頭站正身子,背着個手,語氣倒也不服軟,笑道:“呵呵呵,幹什麽,殺人滅口啊。”
小青年拿着刀比劃兩下,說道:“你以爲呢,在這船上處處危機,你和他一夥的,你肯定會去通風報信,說,你們這是有什麽陰謀?”
小青年說着話,又把小刀從右手遞到左手,再從左手遞回來,然後突然一哆嗦,這下沒抓住,小刀一下子掉落下去,紮在了自己腳背上。
他疼得一縮腳,蹲下身子迅速撿起刀,伸手一摸腳,帶出一大片血漬。
我在這有些站不住了,又扭頭看小道士,唏噓一聲道:“這個殺手不太強啊。”
小道士哼一聲,語氣不屑道:“一群跳梁小醜,他們能強的到哪裏去,隻不過繪圖添麻煩而已,如果不是有所顧忌,他們這些人,一個也留不得。”
我聽到這話,拍拍小道士的肩膀道:“你不能這麽暴力啊,讓他們吃點虧就行了,話别說的這麽狠,要不然那多不好,這一點你要向我學習。”
小道士嗤一聲道:“你的那套笑裏藏刀,落井下石我學不來。”
眼前,金老頭樂呵呵的沖着他笑道:“别激動啊,動刀動槍的那多不好,你看你,受傷了吧,其實我也覺得這陳先生肯定是有些什麽陰謀呢。”
我在這聽得更樂了,我就知道,金老頭這是想着法子想跟我過去不去,這會功夫,他還能幹什麽好事,看到有人想要點火,他這是出來幫忙扇風了。
我又問小道士:“你聽着這話不想過去揍他,他這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代表。”
小道士道:“金處長,這可是在幫我們的大忙,他那點心思,不成事,幫不到自己,隻會給自己填麻煩,無妨。”
眼前小青年聽到這話,捂着腳站起來,扭頭看看後面人群,說一聲道:“不用說我們也知道,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你們看看,還真是這回事吧!”
他們一個個的都點着頭道:“我也覺得這個東西放在這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沒錯,那個陳先生一看就長得不是個什麽好人,他這一看就是在弄什麽陰謀,但是我們比較聰明,在這一開始就看破了他的伎倆。”
“他會妖術,還喜歡自虐,心裏肯定變态。”
我聽得一皺眉,呸!你們這說些什麽玩意呢。你們這才都是腦子有病呢,怎麽我這麽完美無瑕的一個人,從你們嘴裏出來,怎麽就變成了這麽個模樣。
他們那些人這時候還不太信任金老頭,畢竟這金老頭不管怎麽說都是和我們一個隊伍的,他現在貿然這麽出來,容易遭人非議,人家自然不能信他的話。
金老頭顯然是沒有去想這些,滿腦子就是在想怎麽給我扣帽子,拖我下水。還在那趾高氣昂的站着。
賈五仁從人群裏探出腦袋看着他。咦一聲道:“那陳先生不是和你一夥的嗎?這怕是又是你們想出來的什麽陰謀吧。”
金老頭聽到這話咳一聲,正色道:“這隻是表面現象,其實我和這個陳壺底那是不共戴天,他欠我錢不還。這一點就足夠證明我們的關系是多麽惡劣了。所以我這跟他的關系。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我一聽就有些站不住了,這個金老頭,想要打進敵人内部也就算了。但是怎麽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呢!
咱倆誰欠誰的錢啊,你這會時間說這話,這明顯就是找抽呢!
他們那些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金老頭,那個小青年走過去瞅一眼金老頭,思索一下說道:“我看那個陳先生可是經常欺負你,看來你們的關系确實不好。”
金老頭站的更直了,盯着他道:“你們不用這麽看着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們啊,這個陳先生說不能動的東西那一定就是好東西,他說可以動的,那才不是好東西呢。”
他們聽到這話更驚奇了,一個個對着臉看着。
金老頭見自己這話有了效果,哼一聲繼續道:“還等什麽,我們趕緊的去看看那個東西,等會他要出來了,那還有好?”
賈五仁點着頭,瞅瞅金老頭,回頭說道:“這個金處長我覺得他說的有那麽點道理,欠錢不還這确實不是個好習慣。”
幾個人相互一對視,再次圍了過去,都盯着那個東西開始研究起來。
那個小青年殺手首當其沖的進去,沒一會的功夫,我就看見一道黑色的陰氣騰空而起,帶起了一陣風,那一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不少。
他們看不到陰氣,隻能感受的到溫度的變化,一個個都紛紛往後退了一步,喊道:“怎麽回事,這怎麽突然就變冷了?”
“不知道啊,把那幾張符拿下來就這樣了,裏面究竟是什麽呢?”
金老頭在裏面喊道:“弄開看看啊,興許是什麽好東西呢,我總覺得這是他們弄上個什麽好東西,要不然這麽臭,擺在這還不讓人碰,這不就是心裏有鬼嗎。”
那群人這會已經把小道士貼上的符紙都拽了下來。
晚上這時候又是陰氣最活躍的時候,這個繭子本身又是極陰,沒了符紙的壓制,我就看到一陣陣的黑煙往外冒着。
“劃開看看!”
“開了,開了,裏面有什麽?”
我一聽他們這話,怕是已經把那繭子弄開了,我也挺焦急的在那看着,不斷尋思着裏面會是個什麽東西。
喊話的是賈五仁,驚呼一聲道:“快看,這裏面還真是藏着好東西啊,怨不得不讓我們碰呢。”
“啥玩意啊?”
“裏面是個人!”
接着又是賈五仁喊了一嗓子:“诶?這不是羅泊伯爵嗎,他不是掉海裏嗎,裏面怎麽是他?”
他這一喊,我扭過頭詫異的看小道士,小道士微微一笑道:“迷戀金錢,落水橫死,死後不自然是甘心,冤魂不散,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我點點頭,這倒是,越是那些迷戀塵世酒醉、權錢勢力的人越容易在死的時候留下遺憾的念頭,這種人最容易死而不僵,要麽屍變,要麽化爲厲鬼,堅守自己的寶藏。
“羅泊伯爵?他怎麽在這裏面?”
“這是怎麽個意思啊?”
“唉,我看他的胳膊好像動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