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看起來像是裏面包着什麽東西,我總感覺裏面不能是啥好玩意,但是這玩意弄上來後看模樣俨然就是個死物,絲毫沒有任何活力,除了臭,我這也沒看的出來,哪裏不吉利了。
海面上挺清新的空氣,這玩意在這放一會,已經是弄得船上烏煙瘴氣一股子臭味。
滿船的人都在捏着鼻子,好奇的看着這個從水裏釣出來的東西,我見多識廣,此時也是四六不知,摸不着頭腦。
有人湊到我身邊,沖我問一句道:“陳先生,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船上現在的這個腥臭玩意,除了小道士,沒人說得出這是個什麽東西,而趙淩安弄出來個這個後,又開始一如既往的賣關子,一個字不多說,就讓我們在這瞎琢磨,我哪知道他這是弄了個什麽稀罕玩意。
我也隻得搖搖頭,說一句道:“我也不認識這是個什麽東西。”
這原本挺好的下午,風和日麗,船頭釣魚,挺惬意,有意境。
現在,小道士整出了這麽個玩意放船上,弄得船上滿滿的都是一股子腥味,臭不可聞,這聞了一會的功夫,頂的我腦門子疼。
幾個人湊過去,立馬被熏得暈頭轉向,倆人沒頂住這味,趴在船頭烏拉一聲就吐進了海裏。
剛才問我話的這人捂着鼻子轉回來,又沖我說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剛才還沒味,這曬一會味道就這麽大,陳先生你過去聞聞,一般人頂不住啊。”
我說:“我不聞,要聞你們自己聞去。”
小道士還站在那東西前面,離着這麽近,也真不怕熏着。
我沒想明白,小道士弄這麽個破玩意這是幹什麽呢,明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還弄上來擺在船面上曬着。他的做法一般人可了解不了。
小道士離得那麽近。這會可能也是被熏得夠嗆,又拿出張符,捏在手裏引燃了,在這個東西的四周晃了晃。那股子腥雜味才逐漸減輕。但是依舊揮之不去。空氣中的味道勉強變得聞得下去,沒有剛才那麽沖人了。
小道士又自顧地用劍戳了戳這個玩意,而後把這個繭一般的東西。用劍一扒拉,翻滾着連帶一腳,踢到船舷邊。
我在這看着他的舉動,忍不住一皺眉頭,船面上的人更是目光跟着他的劍遊走,看着他這一番動作。
做完這一切,小道士又回過頭來重複說一遍道:“誰也别動它。”
這玩意味這麽大,反正我是不會去碰,我估摸着他們這些人更不能去動這玩意了。
“要不然出了事情,那就是自找麻煩,别怪我沒提醒你們。”小道士又說,“這個東西并非什麽好東西,你們可要聽仔細了。”
周圍看着的這群人,看了看那個貼了倆符紙的白色一團的繭,聽了小道士這話,紛紛搖頭道:“誰去碰這麽個破東西啊。”
“這麽臭,讓我們碰,我們也不碰。”
小道士聽聞,嘴角輕輕一抿:“那就好,千萬不要去碰這個東西。”
他的語氣裏聽起來好像是話裏有話,蘊藏着另一重的含義。
我尋思了好一會,還是不明白趙淩安這是又在想些什麽,這裏面肯定有事。
他似乎早就知道水裏有這個玩意,别人釣魚他就在這釣這個繭,釣上來以後又不說這是什麽,隻是放在船邊曬着,聞着上面的味那肯定就不是啥好玩意,這會功夫又一個勁的提醒他們不要去碰,說得好像是這東西碰不得一般。
我總覺得他這又是在故弄玄虛,不知道又想要玩個什麽遊戲。
我扭頭看看扶蘇,狐狸眉頭一擰,輕聲說道:“繭太厚,我看不清裏面是什麽,但是可以感受得到有一股很重的黑色氣息彙聚在裏面,你沒感受的到嗎?”
我聽到這話來了精神,壓低了嗓門問狐狸:“你是說這裏面有陰氣?”
扶蘇點點頭,沒再說話。
我聽狐狸這麽說,走過去圍在這個東西旁邊四下看着,伸着手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這裏面确實有股濃重的陰氣!
因爲被包的太嚴實了,再加上我這紙人的殼子終究比不過原版的肉身好用,這上面,散發不出來彙聚在一起的濃郁陰氣,我感受的并不是那麽真切。
在的的确确的感受到裏面的不祥氣息之後,我看一眼小道士,疑惑道:“這裏面陰氣這麽重呢,确實不能随便亂碰啊。”
周圍的人一聽,更是驚奇了,也都學着我的模樣,攤開兩個掌心對着這團東西有模有樣的感受一下,紛紛點着頭道:“有陰氣,那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一個人伸着手,扭頭看他同夥,驚奇道:“你感覺出什麽來了嗎?”
他同夥也伸着手,說道:“什麽沒感受出來。”
我瞪他們一眼,說道:“你們瞎比劃什麽呢,你們知道陰氣啥模樣嗎,一個個的有事就湊熱鬧,還偏偏都愛裝得挺懂行,你們能感受出來個屁。”
小道士又走過來往上再次貼了四五張符,然後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沖我一笑,眼神複雜。
我閉上嘴沒再開腔,默不作聲的走了下來,離着這個東西遠遠的,裏面陰氣這麽重,小道士這不是想幹點什麽那就怪了。
船上此時的味道依舊挺大,那些人雖然好奇,但是看看也都就散開了,又繼續開始圍繞在船頭繼續看船長釣魚,船長這釣上來最後一條魚,扔進桶裏,把魚竿收起來,沖着小道士問一句道:“道士,我們現在可以開船了吧?”
小道士閉上眼睛輕點一下頭,然後踱着步子往船艙那邊走了過去,不再去理會這個東西,更不去看還好奇着的人群。
我聽得更納悶了,這原來是小道士讓船長停了船,專門爲了撈上來這個玩意,不過這個爛魚味的繭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我得找小道士去問問清楚,他這又是給誰下了個什麽套呢。
我想了一下,擡腳就去追小道士,沒跑兩步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又是欠揍的金老頭!
金老頭這會可能是看我沒去追他,然後又見甲闆上都在這圍着,又是覺得有什麽光景可以看,擠了過來,我這剛跑兩步就被我撞上了。
他出來的挺及時,我追的也挺急,直接把他撞了一個跟頭。
這會他坐在甲闆上哎呦一下,剛想要開罵,然後擡頭一看是我,趕緊沖我擺出個笑臉,問道:“陳先生,前面出什麽事了啊?”
我這會懶得去搭理他,低頭看他一眼,提醒他一句道:“金老頭,我告訴你啊,你别給我瞎整事,要不然的話出了什麽岔子,我真收拾你。”
金老頭看着我直抹臉,然後一個勁的傻笑,我懶得去跟他白話什麽,擡腳繼續去追小道士。
小道士這會功夫已經回到房間去了,在床上盤腿打坐閉目養神。
我把門關上,然後湊他眼前,對着他緊閉的眼揮了揮手,喊一聲道:“嘿,把眼睜開。”
“那繭子裏的是個惡靈。”小道士眼皮也不擡的回道,這一次說的到是挺痛快。
我聽得一愣神,“啥玩意?繭裏藏了個惡靈?”
小道士擡頭瞅我一眼,掐着手指頭扒拉兩下,說道:“我昨晚夜觀天象,掐指算出我們這船,冤魂不散,被纏上了,今天那繭子裏的就是。”
我聽小道士這麽說,不免的有些好奇道:“那你把這玩意撈上來在船上曬什麽呢,這玩意哪來的,怎麽還就纏在上了我們的船。”
小道士說:“那繭子裏的惡靈,原本就是我們船上的人,他沉海後所惦記着的那必然就是我們這遊輪,我察覺的他的存在,今天作法把他吸引過來,弄上了船,就是這麽回事,算命的,這種事情你自己掐算兩下算得出來。”
我嗤一聲道:“掐算個屁,紙人的殼子一撚手指頭保準就搓出一個窟窿,我能算的話,我還用跑過來問你?”
小道士哼一聲道:“那是你自食其果,你自己做的紙人,用的什麽料子你自己清楚。”
我不樂意的看着他,要不是你和周瞎子倆人都坑我,我哪知道這紙人的殼子得用到我自己身上,你早說的話,我絕對多花點時間紮個好看實用的紙人,這能怨我嗎。
我又問道:“那你在那曬什麽呢,這真是怨靈弄上來那就趕緊送了他的魂,你把他留在船面上曬,這個多此一舉吧?”
“算命的,我們這在去的途中雖說和缇娜他們暫不起矛盾,但是你别忘了,在我們這船上沒有他們的威脅,那還是有無數的麻煩。正所謂閻王好打發,小鬼難纏,他們這些人看起來樹倒猢狲散,但是勢必會給我們惹出什麽亂子。”
我點點頭,對他這話挺贊同,說道:“這一船的那些人,都精着呢,一個個的都是裝膽小,明面上看着無害,背地裏肯定不能順着我們。”
我話說到這裏,突然覺出點什麽,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道士驚一聲道:“你這個道士,費那麽大勁把這個玩意弄出來,你該不會就是想留着給他們玩吧?”
小道士一笑道:“他們這些人早晚會觸碰到我們的忌諱,我隻是想借着這個來看看,他們究竟對我們有幾分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