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是我和小道士還有扶蘇的,驅魔人和金老頭在我這個房間的對面,齊胖子的房間則是緊挨着我們的那一間。
趁着齊胖子帶着金老頭和驅魔人去另一個房間的空隙,我的魂魄迅速從紙人裏蹦出來,小道士倒也識趣般的掏出個紙人扔給我,我接在手裏,念了兩句我陰陽家的口訣,短暫的功夫瞬間完成了魂魄替換,這一次又變得和平常人一樣的形态,胳膊、頭都有,雖然質感比不上真正的肉身,但是我的高超紮紙人的技術,這種以假亂真的形象,估計沒人看得出來。
我估計再碰上那幫子人,肯定會讓他們再次吓一跳,一個簡單的附魂術我就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我這還沒施展點高級的東西呢。
看完房間,齊胖子他們又繞回到我們房間的門口,看到我的變化先是吃一驚,然後又見怪不怪般的恢複神情,說是今晚要先去遊輪宴會廳,然後假情假意的宴會過後,明天漫長的海上生涯即将開始,一場驚心動魄,氣蕩回腸般的勾心鬥角大戰正式拉開序幕,在這艘遊輪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不小的來頭。除了我以外,這遊輪上所有的人也隻有一個肮髒虛僞地目的——爲了錢。
我這人品德比較高尚,也比他們謙虛誠實點,畢竟我一開始就沒說我是爲了什麽偉大理想抱負來的,我這也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得養家糊口啊,一大家子人妖鬼呢,而且誰不喜歡錢啊,這麽多人喜歡,肯定不缺我一個啊。
齊胖子帶着我們走進這艘遊輪的宴廳。裏面人滿爲患。所有要出航的人此時此刻已經全部聚集在這裏。
這是一個可容納數百人海上宴廳,就像這艘遊輪一樣,這宴廳也是同樣的高貴奢華有氣質,地闆上鋪着大片的紅色地毯。頂上懸挂着大玻璃藝術燈。照得裏面亮如白晝。
宴廳的最外圍。井然有序的擺滿長方形的大餐桌,上面擺滿各種高檔點心,酒水。我看着卻沒什麽胃口,我現在就是一重有靈魂的紙,就算吃得下,我也消化不了。
最前方是個碩大的台子,台面上更是鋪滿了紅色的毯子,台面往後有幾張桌子,銀不溜秋的,整齊的擺一排,我打眼一看,那是九張桌子,後面是金黃色的椅子,桌面上還分别擺着小牌子,酒水。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戰立在上面,和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倆人交談着。
在這外圍和台子之間的區域就比較熱鬧了,全是人!
這麽說的話也不太準确,因爲除了人,我還看到個長着狼耳朵,拖着一條粗壯狼尾巴的男人,還有個尖牙利嘴,腦袋像個猴子的人,這些人,明顯就是妖鬼啊。
氣氛還算融洽,但是又暗藏殺機。
他們都在那邊交談甚歡,說話的同時,互相警惕的看着裏面所有的人,在心裏暗自盤算着這些對手的各自水平。
我更是看到了那個想要示威不成反倒被我吓跑了的那個叫缇娜的女人,帶着她的鬼子陰陽師和栾齊明兄妹,也混迹在人群裏,手裏舉着個酒杯,和幾個衣着光鮮的人在那交談着,嘴上虛假的笑意看得紮眼,還有那個小胡子高個男人,也在那裏拿這個酒杯晃來晃去,這群人的臉上,那神情都嚣張得意着呢。
金老頭一看就沒什麽素質,沒見過大場面,賊眉鼠眼的在這亂瞅,兩個驅魔人冷眼打量着這群人,小道士掐着手指頭,隻是瞄了一眼,然後不再去看這些人,他走到哪都是這副神情,扶蘇拿了點心站在我身後,吃的挺起勁,見我看他,把碟子遞到我眼前,問一聲道:“你也吃點?”
我說:“不吃,沒胃口,吃了也不消化。”
齊胖子嘬着雪茄,挺着肚子看看人群,扭過頭來一指台面上那兩個人,介紹道:“諸位,那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就是這艘遊輪的船長,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這次遊戲的公證人,同時也是今晚宴會的主持人。”
我穩重的點點頭,有所了解了。
金老頭這個沒素質、沒見過世面的老頭則是千篇一律的那臉笑相點着頭,笑道:“呵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明白了。”
齊胖子吐着煙圈,又說一聲道:“我先去那台子上了,等會宴會開始,就全仰仗你們給我撐起門面了,今晚的宴會很重要啊,直接影響到我們帶給他們的第一感受,還望諸位拿出氣勢來,這樣的話,在後面的航行中,我們将會避免很大的麻煩啊。”
金老頭笑嘻嘻的說道:“齊先生放心,我們知道了。”
我嗤一聲,你這個金老頭明白個屁啊,你有個屁氣勢,這裏面最有氣勢的還是我啊,如果還要往下分的話,其次就是扶蘇,然後是小道士,後面才能輪的上你和驅魔人,你在那笑個什麽勁,一看就沒素質,到時候唬得了誰啊,真不知道這個靈異處處長的位子你是怎麽爬上去的,我這可納悶了很長時間了。
齊胖子又對着我小心翼翼的問一句:“陳先生?”
我說:“沒問題啊,你去吧,不就是氣勢嗎,等會我給你秒殺全場的節奏,讓誰也不敢小瞧你。”
齊胖子樂呵呵的去了台子上,嘬着雪茄過去,和那幾個衣着華麗的人打着招呼。看着他們那相互對視時的笑容,我是真心感受到了暗流洶湧,笑裏藏刀的那種感覺,這都是群有錢的瘋子,都相互窺視想要瓜分對方的财富呢。
裏面還在喧鬧着,這裏面所有的人氣勢都挺足,看起來都有那麽點實力,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種特殊的氣息,這是他們在那裏暗自展示着自己實力的表現。
一個不知道誰請來的什麽妖鬼,拿着盤點心在那吃着。吃完了以後。拿起盤子放進嘴裏,嘎嘣兩下就給嚼碎了咽下肚,然後得意洋洋的看着周圍的人,我看得也挺驚訝。這是個什麽妖鬼啊。異食癖呢。也不怕吃了弄壞肚子。
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麽人,見他這模樣,也不服輸。抄起根椅子輕輕一拽,那椅子瞬間散架,被他握在手裏,像是嚼甘蔗一般的吃法,也是咬得椅子腿嘎嘣作響,他吃的還挺起勁,一邊吃一邊比他更得意的看着周圍人群,我又吃一驚:這倆人都好胃口啊!
吃盤子那個一見自己這招被那人壓制,哼一聲,又拿起個鐵盤子放在嘴裏嚼,然後狠狠的瞪一眼那人,那人也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倆人就這麽對着眼瞪着,誰也不服誰,周圍的人端着點心看他倆在那吃盤子吃凳子腿,我看得挺稀奇,忍不住就想湊到他們眼前去仔細看,扶蘇拽住我,輕聲問道:“你又要去做什麽。”
我一笑道:“我過去看看那倆人,你看啊,較着勁呢,你猜他倆誰會壓制過誰?”
扶蘇背過身去繼續吃點心,輕聲回我一句:“你還真是無聊呢。”
我笑嘻嘻的湊到那倆人眼前看着,吃盤子的那個可能是因爲這盤子材質的原因,不好下咽,噎住了!但是爲了聲張氣勢依舊在那裏嚼着,吃凳子腿的那個也強不到哪去,吃得有點撐,畢竟這麽大一個椅子呢,即便如此,也依舊不輸氣勢,在那裏嚼着凳子腿表情痛苦的往下吞木渣,嘿,他倆這是圖什麽呢,不就是爲了争一口氣嘛,這也太爲難自己了。
我沖着站在我身前的幾個人唏噓道:“他倆重口味啊,這東西都吃得下,能消化嗎?”
周圍的人都看看我也不說話,反倒是我這話被他倆聽見,兩個人正愁都找不到台階下,直接把目光都瞪向我,倆人幾乎是同時哼出一聲:“你在那裏說什麽風涼話呢,活得不耐煩了?”
我吓了一跳,沒成想他倆這反應,愕然道:“你們說我呐?”
倆人沖我一瞪眼,周圍圍觀的人都挺自覺的往後退一步。
我沖他倆笑笑,豎起一個手指頭放進嘴裏一口撕扯下來,在他倆眼前嚼兩下咽下去,問一聲:“你倆有什麽事嘛?”
他倆把眼睛瞪得老大:“算你狠,不僅重口味,你還自虐啊!”說着話,倆人吃不下去了,都捂着嘴一溜煙的跑出了宴廳,估計出去趴在船舷上往外吐鐵皮木渣去了。
周圍的人的反應也挺激烈,一個人指着我說驚一聲道:“這個人才是個妖怪啊,傍晚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他把胳膊撕下來扔進海裏了!”
一個人也議論道:“我還看到他把自己腦袋甩出去了!”
我看得挺舒坦,正在得意的時候,脖子上像是有針紮一般,直接刺透紙人紮在我的魂魄上,這目光,挺銳利啊。
我扭過頭看,原來是那個栾齊明也混迹在人群裏,正抱着胳膊饒有興趣的看我,見我看他,他表情凝重的轉過身去。
我自個在這一樂,看來我這借着重紙人的皮玩點小手段,這還把他的心裏吓出陰影來了,目光都不敢與我對視了啊。
小道士走到我身後,剛才他也一直在看着,輕輕一動嘴,低聲說道:“算命的,你還是收斂點的好,而且你帶的紙人數量不多,都被你糟踐完了,你的魂魄那可将會很危險。”
我一笑道:“怕啥,我陳壺底啊,還是陰陽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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