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看着他倆的反應,哼笑一下道:“怎麽,不認識了?”
我說:“不用這麽看着我,我也不待見他,但是我去趟地府回來,就借出了個趙淩安。”說着話,我扭頭看一眼小道士,又嘀咕一句:“算了,有這麽個人,那也總比沒有好。”
扶蘇和葉子倒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回到沙發上坐着,小道士更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大大咧咧的走進我的客廳,四下一打量,呵呵笑兩下,說道:“呵呵,這布局和陳七爺以前所在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啊。”
我不去搭理他,上樓回了魂,然後晃着胳膊走下來,小道士又對我說一句:“算命的,你也不給我找個軀體,我現在隻是一介幽魂,這個狀态根本拿不起各種法器,更是操縱不了不了我道家的符之術,别說幫你,就連我自身都難保。”
就你這個臭道士事多!
我哼一聲:“你急什麽,我上哪給你找個閑置的軀體去,到時候給你紮個紙人,你先把魂魄還在那上面好了。”
“随便你。”小道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松說道,“反正我就算是散了魂那也無所謂,隻是你這個算命的,可别沒了命,到時候有錢花不了才是。”
我瞪一眼小道士,嘿。這個臭道士,怎麽一來就不說好話呢!
小道士沖我微微一笑,竟然還坐在我家沙發上,翹着腿,挺悠閑啊。他眼睛一閉,又輕聲說一句:“算命的,我是看在陳七爺的份上幫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要幫我找一把能縱起躍符之術的劍才行,還有黃符。你也要替我準備一些。朱砂、雄雞黑狗血你這裏應該有,給我拿過來,這幾天我需要畫些符,越快越好。”
他隻是自己說着。同時閉着眼睛也不看我。這态度夠嚣張的啊。
我鐵青着臉。還是上樓拿出那一盒子的朱砂扔到他眼前,小道士眯眼看看,說道:“我還需要一個身軀才能畫符。”
我喊一聲葉子:“你給他紮一個紙人。别用好紙,這個臭道士,不值得。”
小道士聽我這話隻是微微一笑,緩閉雙眼,沒事人一般的擺弄着我桌面上的茶具。
我推門走出去,打車來到北河市交易集市,找到老朱的店面,他的小夥計在裏面忙活着,看到我趕緊打個招呼湊過來:“陳先生來了啊,這次你要買點什麽?”
我問他:“道家畫符用的紙有嗎?”
小夥計點着頭回道:“有!有!有!陳先生,我這就給你去櫃台裏面拿去。”
沒一會,小夥計拿出兩沓黃色的紙,遞給我說道:“陳先生,你看看要哪份啊,這份質量好的是手工裁剪的,這些是機器切出來的,質感差點。”
我說:“要質量好的,給我來三沓。”
小夥計應一聲給我包起來,我又壓低了嗓子問他:“你們這有劍沒有?”
小夥計一愣神,低聲問道:“陳先生要什麽樣的劍啊?”
我說:“這還用問?”
小夥計賠笑一聲:“對對對,确實不用問,陳先生是做驅鬼行當的,肯定是驅鬼用的劍。”
說着話,他又翻出兩個盒子,放在櫃面上打開。
第一個盒子裏是桃木劍,質量看起來不錯,刷着大紅的漆,後面還加了個線墜裝飾,不過一般有點道行的陰陽先生和道家都是不屑用這個的,桃木劍驅邪效果确實物美價廉,但是并非正宗的法器,戾氣不行,而且材質也不行,揮舞不了幾下就斷了,也就适合挂在家裏顯眼處做個擺設,吓吓小鬼還行,碰見大鬼,那就是個燒火的棍子。
另一個盒子裏是把金錢劍,我瞄一眼直接推了回去,這個還不如桃木劍呢,又是一個擺設!
正宗的金錢劍一定要用古錢币才行,時間越久越好,戾氣也越強烈,再穿上朱砂線繩,不用拿出來,那些鬼也能感受得到厲害,自己就退卻了。這把金錢劍,完全是仿制的裝飾品,線繩倒是朱砂線,劍身穿着的銅錢那就是現代工藝做出來的了,根本不具有任何靈氣,也就能賣給那些假大神、不識貨的人,連個擺設都算不上。
我正色道:“小夥子,還有點真家夥沒有?”
小夥計沖我笑笑,說道:“陳先生,你也知道,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除了那些個朱砂紙錢什麽的,正宗的法器,我們也根本沒地去找啊。”
我歎口氣:“那算了。”
小夥計緊張的問我一句:“陳先生你這是遇見厲害妖鬼了,都要開始舞劍了?”
我笑笑:“我舞個屁劍。不是厲害妖鬼,不過也算是吧,我幫一個道士買的。”
小夥計聽完點點頭,又說道:“陳先生要不然你去東邊胡同那裏看看,那裏都是些古玩販子,雖然基本上都是赝品,但是還是有點真品的,說不定你真能淘出個古劍啥的。”
我應一聲,也隻能這樣了,去碰碰運氣吧,這個小道士,毛病還真多!
東邊胡同不是個胡同,相反,是一個挺寬敞的大道。
路兩旁蹲着一堆賊眉鼠眼的假文物販子,攤前擺了一堆假文物,此時一個個都在那賣命的吆喝着。
我對這些破玩意不感興趣,我要找的就是一把帶有點靈性的劍,讓這個小道士到時候可以施展躍符之術。
轉了兩三圈,不斷有人湊到我眼前,拿出個物件給我看,還有賣碟的!都被我一揮手。霸氣的說一句:“不要。”他們這才退到一旁,然後往街口看去,準備伺機尋找下一個大頭買家。
我挨個攤位問:“你這有劍嗎?”
得到的答案也基本都是沒有,還有個攤主說沒有劍,但是有一把唐朝的菜刀!
我瞅一眼刀面上‘老李菜刀’這個标識,再看看這不鏽鋼的刀刃,擺擺手說道:“不要,我家有一把這個牌子的菜刀了。”
從東頭一路問到西面,這想買把帶有靈性的劍,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轉悠半天沒停歇。臉上早已經是出了一圈汗。買瓶水靠在路邊喝着,眼前突然一亮!
從路口進來個老頭!
這個老頭長得精瘦,穿個黃色大袍子,腳底帆布鞋。手戴銀表。留個小山羊胡子。身後背個筐子,手裏拿着個竹竿子,上面挑着個布帛。書寫着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葛天師測字算命。”
我倒不是看着這個老頭眼睛發亮,而是這個老頭身後的筐子裏陰陰透着一股金光,這是靈氣啊,這個老頭應該是個雲遊的老道士,就算不是,那也肯定有點道行的老大爺,他筐子裏指定是個好物件!
我趕緊叫住他:“嘿,老大爺,先别走啊!”
老頭停住腳,站在原地,用鞋底蹭了蹭地面,我靠到他身前,老頭這才緩緩開口道:“小先生,叫住我有何貴幹,測字還是算命啊,隻需五十塊,保你獲悉時運命相,貨真價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這個老頭還一套一套的,絕對是高人啊!
我趕緊問一聲道:“你後面放着什麽好東西呢?”
老頭一聽這話,眼皮一擡,警惕問道:“你幹嘛啊,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年輕人你可不要圖謀不軌啊,要明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說:“你快給我看看。”
老頭看着我挺緊張的往後退一步,厲聲道:“你幹嘛啊,搶劫啊,我一個老頭子你都不放過,小夥子你不要犯錯誤,觸犯法律啊。”
嘿,這個老頭,我搶你東西幹什麽!
我解釋道:“老道長你别瞎喊啊,我就是想買你點東西,你是道家的吧,你一定有劍對不對?”
老頭聽到這話,疑惑的看我一眼:“買劍?”
我趕緊點着頭:“對對對,我要劍,我覺得大爺你身上一定是帶有一把很厲害的劍。”
“呵呵呵,早說嘛。”老頭聽我說完這話,把竹竿子往地上一放,反手打開背後的小筐子,蹭一下抽出一柄劍,我瞪大眼睛,老大爺果然是高人,這劍雖然有點破,但是隐約透着金光,靈氣十足啊!
老頭把劍拿出來,笑眯眯的說道:“此劍乃是我拜師學藝時師傅所賜,伴随我三十餘載,如今老頭子我已經隻是圖個清閑,小先生識得此劍,那肯定是與你有緣,這把誅天地妖邪之劍,可以避災除魔,隻要五百八十八可好?”
我聽老頭說這話,不禁感歎道:“老大爺你真敞亮!”
老頭子眯眼一笑,說道:“你且看此劍!”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老頭手臂瞬間青筋暴起,狠狠地将劍拔出劍鞘,拔兩下喘口氣,又沖我一笑道:“裏面鏽死了,拔不出來了,其實你買回去磨一下,還是很好的一把劍的。”
嘿,管他呢,鏽死了那就是小道士的事情了!
我當即出錢買下了這把劍,老頭子挺高興,沖我揮揮手就走了,一個勁的樂:“甚好,甚好,我蔔卦時就知道今天大吉,碰不到城管,還能售出一把劍,果真準确啊,今天不用擺攤了。”
我拿了劍也不含糊,轉身就往回走。
推開家門,小道士還在客廳站着,手裏捏着個紙人,盯着皺會眉頭,看到我,沖我說道:“算命的,你們紮的這紙人似乎不太美觀啊,這個真的能用嗎?”
我看過去,那個紙人,葉子不紮的挺好的嘛,雖然四肢有點不勻稱,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兩隻胳膊一粗一細,但是不影響美觀啊,湊合湊合也能用,你這個道士,還真是毛病!
我把劍和那幾沓黃紙扔給他,小道士放下紙人捏在手裏,看看劍,微微一笑,使勁拔了拔,然後眼眉一皺,使盡了力氣,隻聽“噌”一聲響,伴随着漫天崩落出來的銅鏽鐵渣,我這才看到這把從老大爺手中買到的充滿靈氣寶劍全貌,好一把鏽迹斑斑的破劍!
小道士盯着劍面看一會,也沒再說什麽,拿着劍出了門口,沒一會進來,手中的劍已經是被他打磨掉了銅鏽鐵秀,恢複了光澤,别說,這個小道士還真有兩下子啊,看來在刀山地獄磨刀的時候,這還磨出技術來了!
在小道士一再要求下,我給他重新紮了個紙人,小道士這才附身上去,有了實體,晃晃胳膊,瞄一眼全身,舒了一口氣,他這模樣,簡直就和生前一模一樣,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我這個紙人紮的好啊!
雖然我不待見他,他對我也一直是不屑地神情,但是這兩天,他還挺認真,這幾天的時間一直在客廳裏舉筆畫符,畫完最後一張符,小道士扭頭看看我,神情得意一笑。
我嗤一聲,不去看他,小道士扭過頭,走到院子裏試符去了。
我站在門口看着,就見他紮個馬步,閉目沉思片刻,捏起一張符,縱劍起符,呼喝一聲:“火神召來!”符紙貼劍而行,金光閃動,一道細細的火流蹿出去,沒撲到牆角就滅了,貼劍的符紙僅僅才燒了一角,然後就熄了火,被風一吹,飄落在地上,飛舞兩下,出了院子。
我掏着耳朵看着他,小道士表情挺嚴肅,又試了幾次火神躍符,不過他的這火神瘦了啊,連續試幾次,都隻是細小微弱的火光。
小道士歎口氣,又掏出一張符,重複先前的動作,換了口訣:“華風召來!”
院子裏原本有風的,他這一躍符,風停了!
我忍不住嗤笑道:“小道士,怎麽,你這麽長時間不鍛煉,你這躍符之術退步了啊,火神不來,這華風也召不起來了,水龍、雷帝是不是也召不來了啊。”
小道士收起劍,沖我說道:“算命的,這倒不是我退步了,而是這個紙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起躍符之術所需要的靈力,你還得給我找一個可靠地身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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