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道:“那是。這都是我陰陽家的先進法器。”說着話,我拿起度陰尺比劃道:“看到這個尺子沒,專門用來丈量生前最後一口氣,推斷離魂時辰的,而且還有很多附加功能,用途很多,比如…”
齊胖子詫異道:“比如什麽?”
我拿起尺子比劃兩下,金老頭也在那眼巴巴的看着,我趁他不留神,一尺子抽在他大腿上,金老頭捂着腿跳起來,喝一聲道:“陳壺底,你幹什麽,怎麽還打人呢。”
我不去看金老頭,揚了揚度陰尺沖齊胖子說道:“看到沒,這個還能打人。”
齊胖子瞄一眼點點頭,然後繼續吐一口煙氣,眼眉輕挑,正色道:“那這些你也開個價錢吧。”
“嘿嘿嘿,齊先生。”我笑道,“這些不能賣,頂多就拿出來顯擺顯擺。”
齊胖子驚訝道:“你不賣?”
我搖搖頭:“這個真不能賣。”
齊胖子聽聞歎口氣:“那這真是可惜了。”說着話,他又瞄我一眼,不死心道:“你當真不賣?”
我笑道:“這個真不賣。“
“怎麽你還怕我給不起錢?”齊胖子哼一聲,财大氣粗道:“告訴你,就是這整個北河市,我手一揮…”
金老頭揉兩下腿,趕緊笑着接口道:“對對對,齊先生手一揮,整個北河市也買的下來。”
齊胖子嘬一口雪茄。說道:“那倒不至于,但是至少能買得起百八十車的切糕。”
我唏噓道:“齊先生好魄力啊,一般人衡量财産都是用房産。齊先生直接用切糕來衡量,齊先生你是做啥大買賣的啊?”
齊胖子擺擺手,不說話,示意我别問。嘿,還不願意告訴我。
他又瞄一眼我屋裏的擺設,然後看我一眼。把眼睛半眯着說一句:“那你說說,你這裏還有什麽能出手的好東西,拿出來我看看,錢不是問題。”
我皺着眉頭打量一眼自己客廳裏,這個齊胖子喜歡收集一些靈異邪祟類的藏品,但是我這屋子裏哪來那麽多東西賣給他,如果就這麽把他打發走了。我這心裏還不太願意,畢竟這樣的人可不多見啊。
我把臉湊過去,一指屋子裏,笑嘻嘻的說道:“嘿嘿嘿,齊先生。你看我這屋子了還有什麽你看得上眼的,你看我家門口那個桶怎麽樣?”
齊胖子擺擺手:“不要,不要,我感興趣的都是一些鬼怪之類的東西,你給我個桶有什麽用。”
我隻得歎口氣道:“那我這還真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齊胖子聽聞,哼一聲,起身站起來:“既然你這裏再沒什麽值得收藏的東西,我也就不跟你在這坐着了。”
我隻得點點頭笑道:“好,那你慢走。”
齊胖子叼着雪茄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廳門口,突然停住腳,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轉回頭朝我一努嘴。
他身前的一個保镖蹭一下站到我眼前,我一愣神看着他,這是要幹嘛啊?這個保镖掏掏衣兜,拿出一張鍍着銀邊的紙卡遞給我,是張名片,說道:“把這個收好了。”
我沒反應過來,拿着名片站在原地,那保镖繼續說道:“你把電話留下來。”
我還沒明白過來,齊胖子吐一個煙圈,晃晃悠悠的說道:“我看先生不是個普通人,如果再有好的收藏品嘛…”
我明白過來了,這是想和我長期合作啊,那敢情好啊。
看着齊胖子離去,我這心裏美滋滋的,他喜歡這些個玩意啊,那我不是賺發了,這滿大街的鬼都跟我這麽熟,回頭誰有點轉手的物件,我賣給他,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
我回到客廳,金老頭和驅魔人肖萊特還在我家院子裏站着,我瞅他們一眼,金老頭臉色突然變得很和善,我語氣不滿道:“你們怎麽還不走啊?”
金老頭笑嘻嘻的把臉湊過來,語氣有些讨好:“陳先生,你這九尾冥狐淚賣了這麽高的價錢,這也少不了我們靈異處的的功勞啊,但是你這樣做…”
我沖他一笑:“怎麽,我這錢還得分你們一份?”
金老頭一個勁的笑,我朝他臉上吹口氣,也沖他一笑,說道:“你想得美,趕緊走人,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揍你。”
坐在客廳裏,我拿着錢在手裏摸了一遍又一邊,一個勁的對着葉子和狐狸傻笑。
葉子鄙夷的看着我:“陳壺底,你都在這樂半天了,你至于麽。”
我嘿嘿一笑,說道:“你沒經曆過苦日子,你不懂我這被意外橫财砸着腦袋的快樂。”
葉子鄙夷的走開了,坐到沙發上自顧的看着電視劇,扶蘇也罕見的換一種眼神看着我,輕聲嘀咕道:“你可不要得意忘形才好。”
我自顧的笑着,嗤一聲道:“我是那種人嗎?”
葉子哼一聲:“還真是。”
我正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院子裏稀裏嘩啦的響。
有人狠狠地在那拍打我家大門,一邊拍,一邊一個勁的喊我,語氣挺急促:“陳先生,陳先生,你在家嗎!”
我放下錢,皺眉道:“誰在那拍門呢?”
扶蘇走到客廳門口,看着說道:“不知道呢,聽着聲音好像是上次來找你的那個人,我去開門。”
門口還在狠狠地拍着門,似乎挺急的,扶蘇走到院子裏開了門,我讓傻鬼把箱子收起來,然後站在客廳門口往外看。
門一開,一個人影蹭一下就站到我眼前,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東村的老四嗎,這大半夜的我正數錢呢,他這是幹嘛來了?
老四看到我,一笑,打個招呼道:“陳先生,你在家啊。”
我詫異的看着他,又看看院子裏,還有個小青年,穿得體體面面的,但是臉上似乎有些疲憊,一進門站在老四身後也不說話,身子還一個勁的在那抖,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
我問道:“老四,你這是幹嘛來了?”
老四拉着我的手,一指身後的小青年說道:“這是陳先生,快問好。”
那小青年看我一眼,怯怯的喊一聲:“陳先生好。”
我點點頭,老四又繼續說道:“陳先生,這是我外甥。”
“院子裏冷,别在外面站着了。”我揮揮手,示意他倆進來。
進了門,我給他倆一人倒杯水,疑惑道:“出啥事了,你慌慌張張的,你們村又鬧鬼了?”
老四喝口水,說道:“那倒不是,陳先生,我外甥撞鬼了,你快給他看看吧。”
我聽到老四說這話,瞅一眼他外甥,眉頭上沒見有什麽有什麽黑氣,但是他表情疲憊,身上一個勁的抖,我思索一下道:“印堂不發黑啊,八成是遇到個過路的鬼,那鬼也沒什麽惡意,小夥子不用怕。”
小青年也不說話身上反而抖得更厲害,我漬一聲道:“這個大個小夥子膽子怎麽這麽小,我第一次遇到鬼的時候,我可比你鎮靜多了。”
葉子笑吟吟的說道:“可不是嗎,都把腦袋藏在床底下了。”
“葉子,你别打岔。”我說道,“如果不是我鎮定,一般人早就吓趴下了,那還能想到藏到床底下。”
老四說道:“陳先生,你看他這樣子,最近連工作都不敢幹了,一個勁的說着要辭職,多好的工作啊,怎麽能說辭就給辭了,所以我帶他來看看,陳先生你給他弄個驅鬼辟邪的物件啥的,他這肯定是心病,這樣是不是就能安心點了。”
我拍拍他外甥肩膀,說道:“小夥子不用怕,過路的鬼,沒惡意,你看你吓成這樣幹什麽,等會我給你寫個我的親筆簽名,帶在身上,哪個鬼敢吓你,你就把我的名字拿給他看,他保準不敢再靠近你。”
老四他外甥一個勁地搖頭,眼神驚恐道:“那不是個一般的鬼。”
我問道:“怎麽不一般了。”
“那是個女鬼。”
我笑道:“世上一共兩種鬼,除了男鬼就是女鬼,這個有什麽吃驚的。”
老四他外甥眼神突然變得驚恐起來,緊緊抓着我的袖子說道:“她一個勁的在那哭,我好幾天晚上值班的時候都能聽到,雖然我沒看到她,但是那聲音真的太凄慘了。”
我說:“可能是半夜唱情歌呢,她不主動現身,那就不是想害人,人家做鬼也有自由不是,你又不能不讓人家嚎。”
他外甥還是在一個勁的搖頭,自語道:“不可能,我見過鬼,我也知道有的鬼沒惡意,但是那個女鬼的聲音真的太吓人了,聽得我膽寒。”
老四接口道:“我帶他去找周老爺子看過了,周老爺子說那個女鬼肯定是受到冤屈了,讓我們來找你,他說讓你去看看,那個女鬼時間長了可能會變成厲鬼,所以我們就來了。”
我撓撓頭,這個周瞎子,還真能給我找事幹。
我說:“那成,小夥子,你在哪工作啊,現在我去給你看看。”
老四拍拍他外甥肩膀,示意他别害怕,然後沖我一笑道:“我外甥在北河市殡儀館工作。”
我掏掏耳朵,殡儀館,那确實是個鬼紮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