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憤怒的群衆一個勁的職責北河市電影院宣傳手段低劣,電影院領導一臉無辜的樣子,全然沒明白過來來怎麽回事,隻是一個勁的說自己電影院的橫幅被人偷了。
在家裏歇了兩天,再沒見靈異處和那些驅魔人有什麽動靜,我松口氣,終于能消停一會了。
天色轉晴,又是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北河市,預示一切趨于平靜。
雪下了兩天,然後戛然而止。
厚厚的積雪看得我心情大好,既然靈異處和驅魔人暫時沒什麽小動作,我也得好好歇一下了,晚上吃火鍋,皆大歡喜!
我正看着窗外歡喜着,一通電話打過來,接起來一看,月茉家的老頭。
嘿,這時間段他又有什麽事?
我美滋滋的接起電話,漬一聲道:“啥事啊,你們家月茉大人這又是要往哪跑,讓我去送人呐?”
冰冷輕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我還能去哪?”
我愣一下,不是她家老管家,是月茉,這還真是少見。
我嘿嘿一笑,問道:“啥事啊?”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省外,有問題嗎?”
我聽着奇怪,月茉這是幹嘛去啊,遲疑一下,我問道:“這是有啥事啊?”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我一笑道:“嘿嘿,怎麽,我問問還不行,問好了去哪,我也得做點準備不是。”
“沒什麽好準備的。”
我聽她這麽說也不再多問什麽,月茉閉口不提的事情,不管怎麽問。肯定什麽也問不出來。
看看外面,天氣晴朗,雪天一色。我沒多想什麽。
晚上吃完火鍋,我和他們說完這件事,早早的就去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茉和他的老仆人就來了,車停在外面。
月茉穿着一身藍色羽絨服在門口站着。發帶上淺藍色蝴蝶結随風飄揚。
我收拾好東西出了門,見我出來,月茉沒多說什麽。轉身上車,我也趕緊跟上去坐着。
坐車一路出了市區,高速封路,隻得沿着郊區的路慢慢行進,這裏的積雪不怎麽厚,隻有薄薄的一層,我凝視片刻。又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月茉不搭理我,隻是手裏抱着一本書,厚重的書面我看得眼熟,仔細想一下,這就是我在月茉家書房看到的那一本。翻開第一頁還有句英文呢,裏面還夾着張照片呢。
想到這,我不禁一愣神,照片裏的那個男人不就是溫帝夏嗎?
我的思緒瞬間活躍起來,那是溫帝夏和月茉的合影,又想到《吸血鬼歸來》最後的那個情節,以及月茉看那部電影時的反應,傅林說這個電影是個真實的故事,那也就是百年前傅林和驅魔人争端開始的寫照。
那個背棄婚約的人不就是溫帝夏嗎?
我想到這裏,又看一眼書面,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但是卻有一點沒想明白,這件事情是在百年以前啊,想到這我咽下口吐沫。
月茉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我把臉湊過去仔細看,她分明就是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怎麽看也不像是活了一百多年吧?
溫帝夏不也是活了一百年,但是他看起來也毫無老去的症狀,雖然人壞了點,但是面貌上還是一點沒有變化,從客觀角度上來講,他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我自己一邊想,一邊瞪大了眼睛。
其實這也真沒什麽驚奇的,不是還有活了四百年然後去地府搬磚贖罪的小道士嗎,這還真沒什麽值得我這樣奇怪的,不過一想到月茉年輕的臉,實際上是個活了百年的人,我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見我一直盯着她看,月茉忍不住看我一眼:“你眼睛瞪得那麽大幹什麽。”
我趕緊搖頭道:“沒事,沒事。”
月茉哼一聲,又看我一眼,翻開書,拿出了那張老照片,盯着看一會,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這張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你不用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這都被她看出來了。
見月茉開了口,我趁機問道:“那這照片上的女孩是誰啊,旁邊那個人肯定是溫帝夏吧。”
月茉說:“那個人是我。”
她這話說得我暈頭轉向,是她,又不是她,這究竟是誰啊。
月茉看我一眼,一皺眉道:“你是個笨蛋嗎?”
我看着她,不明白她這又是爲什麽罵我笨蛋,你一會說是你,一會又說不是你,我哪知道那是誰啊。
月茉哼一聲,繼續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前世,一個被背棄婚約的女孩,呵,你看她,笑得像個白癡一樣。”說這話的時候,月茉語氣中明顯帶着一股傷感的語氣,更多的是一股自嘲的味道。
她這麽說的話我明白了,原來這個女孩是她的前世,吓我一跳,我還以爲月茉這也是個活了百年的人,心裏的不舒服感覺也瞬間煙消雲散。
我一笑道:“哈哈,前世啊。”
“很好笑嗎?”月茉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想笑的話你就盡量笑好了。”
我趕緊擺手道:“我沒笑你前世的意思,這種背棄婚約的人就應該受到制裁,在我們這裏的話,如果發生這種事情,十殿閻王受審的時候絕對會把這個男人扔進油鍋炸成面團!”
月茉嘴角淡然一笑:“是麽,那到真的是很好,可是如果他一直都活着呢?”
我正色道:“再怎麽活着,他終究會有靈魂脫體的那一天,善惡獎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到了火候,那時候也由不得他了。”
“是麽。”月茉低下頭盯着照片凝視片刻。将手中的照片捏得皺巴巴的,“如果他也在你們的地獄受審的話,那該多好。”
我不再說什麽。隻是看着車傳,已經出了北河市了。
月茉陷入沉思,繼續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我也就不用借助星辰的力量保持自己前世的記憶了。我也就不必苦苦追尋他的下落,也就不必付出代價作爲交換去換取和前世一樣的容顔了。”
我看着月茉,忍不住問一句:“你這麽做是爲了什麽呢?”
月茉頭壓得很低。長發擋住她的臉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們占星一族是與星辰簽訂終身契約的人,所以任何違反契約的事情我們都不能接受,否則的話将受到懲罰,既然他抛棄契約,那我就要解除前世和溫帝夏所立下的婚約。”
我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共鳴,這就是命運法則。當你獲取一種能力的時候,勢必要付出代價。
占星一族是不得違反契約,吸血鬼一族是抛棄靈魂,終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夜晚。
我們陰陽家因爲通曉陰陽,洞悉天命。自然也有些束縛,五弊三缺,恐怕這個不用多講,有得必有失,命運如果不作出批判,那樣的話将會違反命運法則。
我也不知道我五弊三缺犯得是哪一條,在地府的時候,我問過七叔公,老頭子沒說,隻是罵我一句缺心眼。
我歎口氣,又看看月茉,忍不住說道:“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月茉輕聲說一句:“表情,爲了破除這個約定,我用表情作爲交換,換取了前世的容顔,沒有色彩的人生。”
聽到他這麽說,我拍拍她肩膀勸慰道:“色彩也可以在以後的時間慢慢上色,這個不是想拿就拿走的,總有人會爲你填上濃重的一筆色彩。”
月茉沒有說話,把相片夾進書中。
前座的老管家此時停下車,回過身說道:“我們到了。”
“下車吧。”
下了車,我這才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一路上我也沒注意東南西北,我不知道這是到了那裏,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色,我知道這是個教堂。
青石闆路面,教堂大門開着,兩邊是花壇,不過大冬天的,沒有什麽色澤。
教堂裏面肅穆安靜。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在哪個市有這樣一個具有西方風味的大教堂。
教堂裏走出來一個人。
是個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
他戴着眼鏡,表情嚴肅,身上是西服,但是看着他胸口的挂飾,這是個神父?
看到月茉,這人點點頭,月茉回頭道:“我們進去吧。”
我擡腳跟上去,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草一木。
那個神父看到我,也隻是一微笑,我趕緊沖他一笑算是回敬,神父道:“你好,陰陽先生,歡迎你。”
我聽得一樂:“你這都看得出來?”
神父一微笑,語氣柔和:“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對你們陰陽術還是很感興趣的,有很多相似之處。”
我趕緊謙虛道:“您說的太言重了,你代表的是一種信仰,我們陰陽家隻是民間散派,怎麽能和你們比。”
“請進。”
走進去,裏面确實是一派莊嚴地景象,兩邊是座椅,中間過道最前方是一個小台子,上面擺着厚厚的一本書。
月茉此時站在台前,沉默不語。
神父走過去,月茉回過身來,神父面帶笑意:“禱告完成了嗎?那麽請交給我吧。”
月茉把手中的書遞給了這個神父,神父拿起書,放在台子上,又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說完話,又沖着全然不知所謂的我一笑道:“請到後廳休息,這幾天就麻煩你在這裏照顧月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