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吃完早飯,我走出客廳,就看見兩個西服墨鏡哥在我家門口,畏手畏腳的徘徊在那裏。
我看他們似乎是想進來,但是不敢進,我喊道:口戴墨鏡那倆,你們在那幹什麽呢?”
聽到我發問,他們這才擡起頭來,回應道:“你是陳先生嗎?”
我走過去就是,你們倆啥事?”
墨鏡男人看看我,說道:“陳先生,是鄭先生讓我們來請你的。”
我一猜也是,我說:“那你們倆進來啊,在門口晃悠什麽。”
墨鏡男盯着我客廳門說道:“我們不敢進,聽黃叔說你們家有妖鬼。”
這樣啊,我讓他倆在門口等着,轉身進去叫上狐狸,喊了白骨我一起去。
門前停着輛黑se小轎車,我們坐上去,跟着他們一路來到了市北工業區。
車停在一個大門緊閉的工廠前,有人開了門,車子緩緩駛進去。
這是個工廠,兩邊的廠房比較破敗,南邊養了兩條大黃狗,我一下車沖我直叫,白骨車的時候,兩條狗嗚咽一聲,夾着尾巴趴下了,還挺有眼光,知道她惹不起。
周圍不斷有戴墨鏡的西裝男在裏面來回巡視,搞得還挺神秘,正前方的辦公樓比較豪華,和破舊的廠房格格不入。
鄭胖子在門口迎我們,見我下車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陳先生你可來了。”
我應一聲,看看周圍,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的什麽生意啊,怎麽沒看見什麽人啊?”
鄭胖子打個哈哈說道:“小生意,食品加工,今天放假。”
我看看周圍,所有的庫房緊鎖,門口站着腰圓膀壯的大漢看着,不像,就算是食品加工那估計也是個黑工廠。
扶蘇不語,白骨笑着說道:“我怎麽感覺站在這裏,有點像是黑社會的感覺呢。”
我看也是,說不定他們做的就是翻新核潛艇之類的違法買賣。
鄭胖子又打着哈哈說道:“哪裏,無證經營,自然得小心點了。”
他這生意肯定不幹淨,我一皺眉說道:“鄭先生,你既然請我來了,那你也别瞞着我,明眼人看得出來。”
鄭胖子憨憨一笑,不說話。
沒多說話,他帶着我們往裏面走。
辦公樓收拾的挺豪華,進去以後上了二樓,就是鄭胖子的辦公室。
他辦公室挺大,真皮沙發檀木茶幾,一個小女孩在辦公室裏抱着個洋娃娃在那玩着。
看到鄭胖子進來,小女孩跑過來,鄭胖子看着她,一笑道:“菲菲,快叫陳叔叔。”
菲菲盯着我看一眼,一撇嘴,然後把目光轉到了白骨上,說道:“我要和姐姐玩。”
鄭胖子燦燦一笑,和我說道:“我女兒,嬌生慣養慣了,陳先生不要見怪,上次差點出事,我現在隻有把她帶在身邊才能放心。”
我笑道:“小孩子嘛,怕生,這也無妨。”
鄭胖子一笑,轉過身去,沖菲菲說道:“菲菲你出去玩會好不好,爸爸和陳叔叔要談生意。”
菲菲抱着洋娃娃,看鄭胖子一眼,稚聲稚氣的說道:“不要,我要和這個姐姐玩。”
鄭胖子說:“那姐姐是陳叔叔的助手,你自己去玩會。”
菲菲皺着小鼻子哼一聲,看起來挺可愛,伸手就去拉白骨衣角,喊道:“我要和這個姐姐玩。”
還真是童言無忌,這白骨什麽好玩的。
白骨到這話,一笑道:“沒事,我就帶她去玩會好了。”
鄭胖子點頭道:“那就麻煩這位小姐了。”
白骨笑,順手牽起菲菲的手。
我轉過頭去,開口和鄭胖子說道:“鄭先生,那你就把這個樓的設計圖紙拿出來我看看吧,我先看看這建築布局。”
鄭胖子點頭說好,轉身走到旁邊書架前翻動起來。
“姐姐,出去玩啊怎麽不走啊?”
我聽到旁邊菲菲說話,又忍不住回過頭看過去,隻見白骨着菲菲的手站在那裏,眉頭卻凝擰成一團,站在那裏走了神。
我走過去伸手在白骨前晃晃,啥神啊?”
我這麽一喊,白骨過神來,一看我,瞬間轉笑道:“沒事。”
白骨完,被菲菲拉着就走出去,我轉過來沖扶蘇說道:“看不出來,她還挺喜歡小孩子的。”
扶蘇坐在沙發上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鄭胖子在那找了半天,回頭一拍腦門,笑道:“陳先生,你看我這腦子,圖紙不在這,我這就去給你取過來,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會。”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怎麽沒看見那個黃叔,他不在這,就不怕我把這個鄭胖子給坑了?
我問道:“你們那個黃叔怎麽不在這?”
鄭胖子一笑道:“他和陶然一起,談生意去了。”
哦,這樣啊。
鄭胖子說完,走出辦公室,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伸了個懶腰,鄭胖子雖然不說,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這生意,不是什麽好生意。
不過他做什麽生意這個與我無關,我就是沖着錢來的,這酬勞他肯定不能少給,有錢不賺那就不是我的風格。
扶蘇坐在那安靜的有些異常,我忍不住碰他一下,問道:“你幹嘛呢,悶聲不做響的。”
我問這話的時候他正直直的坐在那裏,像是着了魔一樣,我一動他,他轉過頭來沖我說了一句:“簡直不敢相信呢,美。”
你自個在這美什麽呢,前言不搭後語的。
我問道:“啥玩意?”
扶蘇一指他正對着的牆說道:“你不會自己看麽?”
我順眼看過去,對面牆上挂幅畫,看樣子有些年頭,畫卷上隻畫了個古裝女子,除此之外什麽沒有,坐在沙發上視角正好和畫對齊。
我說:“一幅古畫有什麽好看的,你什麽時候開始對這個感興趣了。”
扶蘇轉過頭來,又說道:“你仔細看看那幅畫,似乎帶有魔力,真的很美呢。”
一幅畫能有什麽魔力,難不成還能看出花來?
我走到畫前面,眯着眼仔細打量着。
畫紙已經發黃,畫上的女人也很模糊,模糊到我站在畫前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油彩,沒看出來哪美了,這是朦胧美?
我撓撓頭,看不懂這個,狐狸太大驚小怪了,這有什麽看頭。
我轉身往後走,回頭又打量了一下這幅畫,這一回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我眼前似乎隻剩下畫紙,畫中的女人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我眼前就像站着一個活生生的人。
女人似乎像活了一樣,身上的衣袂也飄動起來,她的面容很漂亮,嘴角輕動,笑起來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神奇,太神奇了,我趕緊擦擦眼睛再看,擦完眼睛,剛才的那種奇妙感覺卻消失了,牆上就是一幅模糊的畫像。
我驚訝的轉過頭看着扶蘇,扶蘇輕聲說道:“這幅畫很神奇。”
我把頭使勁湊過去,鼻尖幾乎觸碰到畫紙,想知道這幅畫剛才爲什麽會帶來這樣的感覺。
正在我彎着腰仔細打量的時候,鄭胖子走了進來,在身後喊我:“陳先生,我把設計圖找來了。”
我回頭,沖鄭胖子喊道:“鄭先生,你這是幅什麽畫啊?”
鄭胖子拿着幾張圖紙走過來,說道:幅畫啊,是陶然送給我的,黃叔說這幅畫和我有緣,讓我挂在這裏。”
我點頭說道:“這幅畫挺神奇的。”
鄭胖子走過來,指着畫說道:“這幅畫确實很神奇,看過去的時候,畫中的人就像活了一樣出現在眼前,聽黃叔說,這畫是用特殊的油彩畫的,據他說這是一個畫師專門爲她妻子畫的,爲的是永遠保留住她的容顔,在畫的時候可是融入了靈魂,所以才會産生這種視覺效果。”
這原來就是畫魂說的融入靈魂的畫作,我算是見識到了,原來是這種樣子。
我點頭感歎道:“那确實很神奇,那個畫師用自己的靈魂畫出這樣一幅畫作,真是了不起。”
鄭胖子得意道:“可不是麽,這幅畫的藝術價值那是無可估量,陶然送給我,我當時雖然喜歡,還是推辭了好半天。後來有人來出價千萬我都沒舍得賣掉。”
我贊歎道:“确實不能賣,這幅畫帶來的美妙感受,加上這幅畫的背後故事,看得我都有點心動了。”
鄭胖子說道:“那是肯定的,對我來說,這幅畫的價值僅次于我的寶貝女兒菲菲是...”
說到這裏,鄭胖子的語氣卻有了變化,變得有些傷感。
鄭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我忍不住問道:“鄭先生,你這又想起什麽傷心往事了,這麽惆怅?”
鄭胖子苦笑一下說道:“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但是她從小多災,黃叔說她是赤缺命,判官勾畫生死簿的時候少寫了一筆,随時可能離我而去,想想我就心裏不安。”
我詫異道:“還有這事,我看菲菲挺好的啊,沒看出她命相哪裏不對啊。”
鄭胖子歎氣道:“陳先生有所不知,是黃叔用秘術幫她穩定了命數,昨天又差點出意外,我越想越怕。”
我拍拍他肩膀說道:“有什麽好怕的,這個黃叔看來道行很高啊,我就沒看菲菲有什麽問題。”
鄭胖子轉身走到窗口,推開窗,有風拂過,如果不是風卷起落葉打在他臉上,這将是一個憂傷的背影。
他對着窗外,歎口氣說道:“菲菲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麽,是因爲黃叔給她一個挂飾護着她,但是黃叔說這個挂飾總有失效的一天,護不了她一世。”
我忍不住問道:“什麽挂飾,居然還會有這種效果?”
鄭胖子轉過身來,拿起圖紙說道:“是一截百年前的指骨,不說這個了,陳先生,先幫我看一下這個風水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