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王一聽這話,又仔細打量我一眼,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判官開口問道,“那個長得傻了吧唧的二傻子就是陳壺底?”
我把傻鬼從我跟前挪開,揮舞着胳膊喊道,“閻王大人,我在這呢!”
老閻王看到我,這才說道,“這就對了嘛,我還納悶這陳景玄的小孫子怎麽是個二傻子呢。”
我心裏說了一聲,你才二傻子呢,我這麽有風度,帥氣博學的一個先生,你身爲閻王,什麽眼神啊。
不過,閻王,這可是掌管生死,善惡獎懲的大神,我自然得對他尊敬點,迎着笑臉說道,“閻王大人果真是厲害啊,你看我怎麽看都像是個聰明的人啊。”
老閻王的臉樂呵呵的,摸着胡子,挺着大肚子,另一隻手朝我一揮,說道,“小陳,過來。”
聽這稱呼,就不是一般人的待遇,我美滋滋的就走了過去。
閻王拍拍我的肩膀贊歎道,“果真是英雄輩出啊,像你這樣年輕有爲的先生可不多了,比陳景玄那個老不死的強多了。”
閻王誇我年輕有爲呢,我更樂了,他又說,“你幫助地府尋回鬼鏡,又查出私改天命的的大案,我們十殿閻王開會的時候可不止一次表揚過你,就連玉皇大帝也贊譽你爲新好青年啊。”
我心裏早樂開了花,擺擺手謙虛道,“哪裏,哪裏,還不是閻王大人領導有方,我這不也是沾了您的光嗎。”
閻王樂的眯着眼胡子直顫,說道,給你發個大獎狀。”
我一個勁的推辭,“不用了,不用了,你給我點實際的好處就行。”
老閻王一聽,指着我向判官、黑白無常說道,“看看,多實際的人,一點也不虛僞,地府就是需要這種品質。”
他們幾個笑着附和道,“閻王大人說的對。”
閻王又問我,“你想要點什麽獎勵啊,我給你開一張天地銀行的支票,随便花怎麽樣?”
我又推辭道,“不用,我家裏有的是,給我我也用不上,不要浪費納稅鬼的錢了。”
閻王又指着我大加贊歎,“看看,不圖錢财,果真是一個有品德的高尚先生。”
他們幾個又點頭,閻王正s給你個官做可好兩路,多爲我地府做貢獻。”
我一聽,這個我不能不要,我又不傻,趕緊點頭說道,“好好好,這樣最好,閻王大人英明。”
老閻王聽我這麽說,笑得更開心了,拍拍我的肩膀說,就讓你做地府執事官。”
嘿,地府執事官,聽着就像是大官,以後我不管在還有陽間,那還不都得橫着走。
傻鬼咬着指頭,問道,“老頭,那我呢?”
閻王看看傻鬼,皺了下眉頭,随即大手一揮,說道,“你給他當秘書。”
老閻王看來心情挺好,對判官說了句,“你帶他去挑身正式服裝,再帶他熟悉熟悉環境,一個星期後給他批文,即刻走馬上任。”
他說完,哼着小曲就走了出去,黑白無常拍拍我肩膀說道,“陳先生,恭喜啊,我們兄弟二人還有事,還得去工作,就不陪你了。”
我點頭說道,“兩位走好,回頭我請你們喝兩杯。”
他倆一站一蹦的就出了門,判官也笑呵呵的和我說道:“陳先生,跟我來吧,我給你挑一身衣服,這麽大個官,穿着怎麽也得講究着點。”
我覺得我這身衣服挺好看的,還是跟着他往殿堂裏面走,走進一個房間,拉開門,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衣服,有古裝官袍,也有西服領帶。
我挑半天,也沒覺得哪件好看,傻鬼拎了個紅se的披風遞給我,“老大,這個好看,披風。”
我接過來,一把就系在脖子上,有點長但不失美觀。
小時候武俠劇看多了,那些頭上扣個草帽,披着披風的俠客給我留下了濃厚的印象,我說,“就這條吧,看着威風。”
傻鬼也找了一條學着我,有模有樣的系在脖子上。
判官面露難se說道,“陳先生,這條...”
我說,“身爲一個先生,一個地府執事官,我得給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大紅披風,多霸氣。”
判官無奈的擺擺手說道,“陳先生喜歡,那就這樣吧。”
出了門,判官說,“陳先生你這批文得等幾天,你先回去準備準備,過幾天辦下手續來了,你就可以正式走馬上任了,造福于鬼,廣積啊。”
我點點頭說,“也是,不過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這裏啊?”
判官說,“這倒不用,執事官雖爲但是這個工作嘛,還是在陽間做的,隻要定時到彙報一下工作即可。”
我說道,“這樣啊,地府是我家,愛護靠大家嘛,多幫地府排憂解難那也是我分内之事。”
判官點頭說是,我又說,“那啥,我先去看看我七叔公,看完就回去,我先走了。”
判官轉身回去了,我一整理披風,覺得自己從來就沒這麽風光過做官,那可比在陽間爽多了,誰不服我就勾了他的魂,看誰敢給我得瑟。
一個胖胖的白胡子老頭從掌事殿裏走出來,站在門口看着我,沖我直樂,我也沖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帶着傻鬼就準備去奈何橋那片找我七叔公。
傻鬼問我,“那白胡子老頭是誰啊。”
我搖搖頭知道,清潔工吧,這麽大年紀了,在裏面打掃衛生,也真夠不容易的。”
我和傻鬼沿着路一道走,看着路牌往奈何橋的地方走過去,一路上不斷有鬼抻着腦袋看我們,更有鬼衆對我指指點點,我知道他們的眼裏全是崇拜之情。
我們轉過街角,隔着老遠就看到前面有個造型古典的橋,熙熙攘攘往來的鬼絡繹不絕,盡頭處是一條平緩的渾濁河流。
走上橋我就看到在橋上最顯眼的地方有個攤子,我七叔公坐在那裏,攤子上擺了個小茶壺,七叔公閉着眼睛在那坐着。
我一甩披風,走過去,叫了一聲,“七叔公!”
七叔公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點都沒變,看到我睜開眼,懶洋洋的說一句,“還知道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啊。”
我說,“老爺子,瞧你說的,我想來看你,不是來不了嗎。”
七叔公看我一眼,眼神中全是疑惑,不過伸手在我眼前比劃了兩下。
我問他,“老爺子,比劃啥呢。”
七叔公瞪我一眼說,“閻王老頭沒給你發獎金?你拿着也沒地花。”
我說,“我沒要錢。”
七叔公一聽,怒了,罵道,“小兔崽子,你傻啊,給錢都不要。”
我說,“我不傻,要錢哪有當官劃算。”
七叔公一聽,瞪大了眼睛,跳起來照着我腦袋就給我一巴掌:“我看你是真傻,你那點道行當什麽你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是。”
我摸着腦袋不說話,七叔公又問我,“什麽官職?”
傻鬼呲着牙說道,“地府吃屎官。”
七叔公看了他一眼,問我,“他是誰?”
傻鬼一挺肚子,呲牙說道,“我是吃屎官的秘書。”
我瞪他一眼,“什麽耳朵,那叫地府執事官!”
七叔公一聽,又給我兩巴掌,“胡鬧!執事官是你當的嗎,還帶着個傻秘書!我看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我摸着臉,不明白老爺子發這麽大火幹什麽,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七叔公,是不是這個官太小了?”
七叔公瞪我一眼,“你這個小兔崽子,我還以爲老閻王叫你來是給你發獎的,這個老東西居然是讓你給他收拾爛攤子。”
我一愣神,“什麽爛攤子?”
“地府執事官那是主司陽間冤魂遺願的,幫助他們達成心願以便重新轉世輪回,麻煩大着呢,你撿了個狗屎還當寶了。”
我哪知道這些事,我又問老爺子,“我可是地府執事官啊,有那麽麻煩嗎?”
老爺子瞪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本年度的三個執事官,兩個因公殉職,一個腳滑摔死了,你以爲呢?”
我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七叔公搖搖頭,歎一口氣說道,意啊,你真是不知好歹。”歎完氣,他又話鋒一轉,問我,“你的官服呢可都是有官服的。”
我甩甩披風說道,“這就是啊。”
七叔公瞪我一眼,大罵道,“放屁,你圍着的是床單!”
我一聽,不禁大罵道,這個判官拿執事官不當幹部,明明知道這是床單,居然當披風發給我,這不是糊弄我呢麽。
七叔公又數落我半天。不過老閻王發話了,我也答應了,想反悔都來不及了,最後老爺子一擺手趟車還有四個小時,你倆别耽誤了回去。”
我點點頭,告别七叔公,下了橋。
時間還早,我準備去别的地方再轉轉去,不遠處鬼滿爲患,圍了好幾層,擺了個牌子:投胎辦事處。
真夠熱鬧的,我拉着傻鬼就準備過去看看這投胎是怎麽個流程,一衆鬼圍在那裏,揮舞着手,一個老太太帶着幾個鬼差在那裏忙碌着,不時地喊一句,“排好隊,排好隊,别擠,不要香菜蔥花的提前說一聲!”
這生意做得夠紅火的,一個鬼穿這身大風衣,戴着墨鏡圍靠過來,低聲說道,“哥們,來投胎的吧,沒票吧,我這還有最後兩張投胎票,一口價要不要?”
原來這投胎還得有票才行,我擺擺手說,“不要,買不起,用不上。”
這鬼說了,“最近這一星期的投胎票可是賣完了啊,想投胎隻能等下月了,下星期的票也都被預訂光了。”
我推開他的手,“不要不要,我可是執事官。”
這鬼一聽,眉頭一皺,一個不怕魂飛魄散的。”歎口氣就走了。
我沒搭理他,跟着傻鬼往裏擠想看看是鬼魂怎麽投胎的。
前面是個布滿黃霧的懸崖,喝完孟婆湯的鬼都排着隊往裏面跳,這應該就是輪回道。
一個鬼混在其中,被鬼差攔了下來,“你喝湯了沒有?”
那個鬼說道,“喝了。”
然後那鬼差一腳就把他踹出了隊伍,罵道,“記得這麽清楚!滾回去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