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壺底,别睡了,吃飯了。”
我睜開眼,外面天se已經黑了,竟然抱着茶壺依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在葉子的推搡下我這才清醒過來。
這樣都能睡着,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我這睡眠質量還真不錯。
也許是沒做夢的緣故,再加上月茉今天晚上的應該就可以用星陣找到扶蘇,我心情也比較放松,這一覺竟然睡得格外舒服。
桌子上已經備好晚飯,我剛端起米飯吃沒幾口,就看見大道士穿個小衫走下來。
我們在飯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我說,“今天晚上肯定能找到扶蘇。”
大道士吃兩口菜道方才掐指一算,倒是覺得今晚上時運不濟。”
我說道,“你那套不科學,掐手指頭能掐出什麽來,我倒是覺得今晚肯定能找着。”
大道是低頭不語,繼續吃飯。
蘇珊吃兩口,有些坐立不安,把筷子一放,問我,“今晚上真的能找得到我哥哥嗎?”
我拍着胸脯說道,“妹子你盡管放心好了,今晚上指定把狐狸找回來。”
吃完飯,我們都在門口站着,一邊吹風,一邊等月茉的到來。
大道士換好道袍,背着寶劍,一旦算出地點,我們兩個人立即趕到案發現場,擊斃歹徒,救出扶蘇。
在我的指揮下,理論上應該是是很完美的戰術。
蘇珊站在樹底下和葉子在一起,我和門口的幾個鬼聊天。
一個鬼血沫橫飛的,對另一個鬼說,“這幾天地府辦事效率夠差的。”
那個鬼問,“怎麽了?”
“别提了,我一朋友去投胎,排了幾天号,愣是沒排上。”
“我可聽我那從地府回來探親的親戚說了,最近地府再查大案,先是出了個私改天命的事件,然後又是冤召鬼域那片不服從地府安排,鬧得兇着呢。”
我在旁邊仔細的聽着道士,這你純屬活該,慢慢服刑吧。
說話的那個鬼歎口氣,“最近一團糟,我前幾天就接到通知能去地府上戶口了,愣是沒鬼差來接我,耽誤事啊。”
周圍好幾個鬼也附和道,“對啊,我昨天也接到地府移動的短信,說我能上戶口了,二十四小時内會有鬼差來接,這都超時間了。”
幾個鬼都在那裏怨聲載道的。
我聽這話,也忍不住想到,葉子的戶口也應該辦下來了吧,她如果真的去地府,我倒還真有點舍不得。
一個鬼一瞅我,問道,“陳先生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問我啊?
我就一個先生,說是吃飯的,根本連個在外編制人員都算不上,頂多算個義務勞動賺點我比不上人家那些厲害的先生兩路随便走,去趟地府再回來和玩似的。
我跟馬面這麽熟,連進地府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我去問誰去,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我擺擺手,“我不清楚,等哪天碰到馬面我給你們反映反映。”
那幾個鬼都圍過來,“陳先生,你和馬面那麽熟,你打個電話去和他說說呗,我們都等急了。”
我搖頭,“我沒他号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機信号又通不了地府,有号碼也打不通。”
幾個鬼都失望的歎口氣。
我問那個鬼,“你親戚回來探親,沒好好講講那個私改天命的大案?”
這個鬼湊過來小聲說道,“這可是大案,都保密呢,聽說閻王爺嚴重關注此事,鍾馗大人親審,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兩個調查小組ri夜取證,連玉人來了。”
我聽得那個樂,“派誰來了?”
“托塔李天王!”
我瞪他一眼,“你那消息可信嗎?”
這個鬼拍着胸脯,一拍兩片肺葉子都掉地上了,摔得稀碎,“我聽我親戚說的。”
“你親戚聽誰說的?”
“聽陳七爺說的。”
我一拍腦門,敢情你親戚聽我七叔公說的,那這話我得好好掂量掂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他們還談論的起勁,又說起了冤召鬼域不服從安排。
我對這事沒興趣,一回頭看見兩道車燈照過來,月茉來了。
我拍拍那幾個鬼的肩膀,好心提醒一句,“你們随便說兩句就得了啊,别造謠,當心牛頭馬面查水表。”
車子停下來,我趕緊跑過去拉開車門,求人家辦事,就得勤快點。
車上人影走下來,我趕緊扶着月茉,“你可來了。”
月茉也不說話,我握着她的手,覺得咋這麽粗糙呢,一擡頭,人影比我高半個頭媽的傅林。
傅林朝我一笑,“你還真是熱情。”
我跟你還真熱情不起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月茉從另一邊走下來,輕聲說道,“今晚星辰布局還不錯,應該會很容易找的到。”
葉子她們都看過來,月茉看了一眼蘇珊,問我,“她就是扶蘇的妹妹?”
我點點頭,“對啊,她就是。”
蘇珊輕聲說了句,“你好。”
月茉也不搭理人家,又把頭轉過去看大道士。
我拍拍蘇珊肩膀,“她就這樣,别太放在心上。”
蘇珊點點頭,月茉又問,“怎麽還有個老頭?”
大道士身形一定,自報家門說,“貧道來自仙山斜雲山,是個道士。”
“仙山斜雲山?”
傻鬼嘿嘿一笑,“就是峨眉山下的小山頭。”
我看看時間,七點五十了,今晚沒雲,星星都很亮,很适合占星。
月茉說,“占星術要九點半才能開啓,還有一個多小時。”
蘇珊走過來,輕聲的問一句,“月茉小姐,我想問一下有多大把握找到我哥哥?”
月茉擡頭看一會夜空照今晚的星勢,準确定位率百分之百,時間是一個小時前的最後位置。”
時間還早,也不能這麽在門口傻站着,我們都走進客廳,泡了壺茶,大道士吐沫橫飛的給傅林這個西方客人講述着他們道家的事迹,月茉也在旁邊聽着。
我端着茶杯坐在一旁,卻發現不見蘇珊的影子,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溜溜,這個點應該是出去了,等會估計就能回來。
大道士還在繼續講述道家奧義,傅林第一次聽這些事情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時插上兩句話和大道士交流一番。
我喝着茶水看着時間,很快就到了九點二十了。
月茉站起來,說到點了。
我們都跟着月茉走了出來,蘇珊原來在門口,看到我們出來,上來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原來她在門口啊,我點點頭。
月茉站在我家後面的空地上,說就從這裏開始,我一甩胳膊,從那邊喊道,“那邊打麻将的鬼,把地方挪挪,麻煩了啊。”
騰出地方,我們都靜靜的盯着月茉,看她怎麽施展星陣。
月茉拿出了個不大的金se卡牌,舉起來,星辰光芒照在上面,立即散發出五顔六se的熒光,紛紛映照在地面上。
我感歎道,确實是個好東西。
月茉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卡牌的光芒逐漸擴散,她的衣裙也無風自擺,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地上的光影也逐漸清醒,一個星陣的逐漸成形,并不斷擴大面積,繼續吸納星辰光芒。
葉子說,“好神奇。”
大道士也歎爲觀止,“占星術果真厲害,比我道家陣勢要厲害得多。”
傻鬼也蹲着看,回過頭來說道,“老大
我瞪了他一眼,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說,“什麽白s熒光,你連這個看不出來吧。”
傻鬼反駁道,“你才s是白s信你自己看。”
嘿,這個傻缺,填什麽亂,蹲下來看難道就成了白se?
我蹲下來來,我看看,你還真是s呦
一擡頭,葉子在那看着我,傅林也看着我,“什麽粉se的?”
我站起來,打了個哈哈,“沒什麽。”
傻鬼嘿嘿一笑,“我說裙邊是白s大說的是褲頭。”
我一腳把傻鬼踹了出去,然後一抹汗,在鄙夷的目光中恢複淡定,“看星陣要緊。”
六角星陣已經成型了,慢慢的在星陣上方逐漸浮現出了一個房間,在床上趴着一隻昏昏沉睡的白se狐狸。
這除了扶蘇還會是誰。
視野逐漸變大,房間消失,緊接着出來的是一個還算奢華的高層建築,閃光的牌子上寫着“北河商務賓館”幾個大字。
扶蘇在北河商務賓館!
月茉回過頭說道,“找到了,這就是他一個小時以前所在的地方。”
我一點頭,對大道士說,“道長,我們...”
我話沒說完,大道士一點頭,運氣擡腳直接消失在夜s着北河商務賓館方向跑過去。
大道士這也太熱心了。
我們幾個人全部擠進了車裏,傅林一腳油門下去,直接轟鳴着追了上去,沒跑多遠就看見大道士提着一口氣腳尖點地,輕功!
我們超過大道士,我落下車窗,沖他擺擺手,“道長你不坐車啊?”
大道士一愣神。
他輕功在身,雖然氣喘籲籲,還是追上我們,沖我們直揮手。
我看明白了,朝傅林說道,“道長讓我們先去,他有輕功追的上。”
北河商業賓館就在市中心商業街後面,傅林一腳油門,直接超過了幾輛車,連闖四五個紅燈,後面的司機罵聲一片。
我替傅林捏了一把汗,這可是在玩命的趕時間,雖說是晚上,在市區飙車那也不是鬧着玩的。
“你這超速、闖紅燈的,不會被吊銷駕駛證吧。”
傅林說,“沒事,我沒有。”
我聽他這麽說,松了一口氣。
連續轉過三個路口,隔着老遠就看到霓虹燈牌上的“北河商務賓館”幾個大字,在夜se中閃爍,這就是目的地。
傅林一腳急刹,車子原地打三個彎,穩穩當當的停在賓館門口。
不能耽誤時間,我推開車門就往賓館大門跑進去,門口站的倆保安看着我們,“好車技!真帥!”
我沒空搭理他們,徑直跑向吧台,伸手一拍,焦急的問道,“我找狐狸!他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