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朦胧的睡眼,打着呵欠說道,“睡醒了。”
月茉捧着一本書,往桌子上一放,毫不客氣的說道,“那你還在這裏趴着幹什麽,讓開地方。”
我站起身來,閃到一旁,放松一下渾身的肌肉。
月茉已經坐在她的位子上,翻開書靜靜的看着。
我沒事情做,蹲在一旁,拿出手機無聊的看着,看一會屏幕一黑,沒電了。
“你可以回去了,等會我有客人要來。”月茉低頭看書,輕聲說道,“你如果不走我也不勉強。”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不走我在這裏待着幹什麽,接口說,我就走了。”
我當即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我轉過頭來,月茉把書翻過一頁,擡起頭來。
月茉開口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我說,“這個扶蘇,我們什麽時候去找他?”
“晚上我會過去的。”
聽月茉這麽說,我不再啰嗦,走出了大殿。
推開門,陽光刺眼,不遠處的幾棵樹看起來格外舒服。
走了兩步,路邊的野果長得不錯,黑紫se的果實挂滿了枝條,在黃沙碎石中格外顯眼。
我随手摘了一個,叫不出名字,但是我知道可以吃。
味道酸甜,還是比較對我的胃口,這種純天然的小漿果要比市面上大多數水果好吃的多。
反正這裏也根本沒人,我本身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堆後面一顆接一顆吃了起來。
這才叫品味生活啊,陽光明媚,我坐在荒郊野地吃野果。
我抓起一大把,一口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看着遠處的風景。
前方黃沙四起,一輛汽車高速行駛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我看過去,是一輛還算奢華的越野車,沒跑多遠,一掉車頭徑直駛向了月茉古堡所在的地方。
車子停在古堡門口,一開車門,幾個人從車裏走下來相互交談着。
月茉的客人。
雖然對她客人我沒什麽興趣,還是好奇是什麽樣的人,又仔細打量了一眼。
我眯着眼看過去,這一看,還未咽下的漿果差點嗆到我的氣管裏,我捂着嘴咳嗽兩聲這才沒被嗆死。
特媽的驅魔人!
我一眼就看出了是他們,不用看臉,就沖這身看似時尚,實際上像藝術家一樣的穿着我就看得出。
他們就是月茉今天的客人?
我想了好半天,傅林不是說他們之間有矛盾嗎,這還真是神奇,關系這種東西果真是複雜。
他們關好車門,全部走進了月茉的古堡,是三個人。
其中兩個就有那倆天天見的小巫女和背着十字架滿街走的肖萊特,還有一個戴着帽子,穿得像個牛仔藝術家,沒見過。
我摘了兩個野果,往嘴裏一扔,一蹦一跳的就跑過去。
在門口站半天,要不要進去呢。
想了一會,算了吧,沒必要和他們糾纏不清,我就不是個喜歡挑事的人。
我把他們的車胎劃破了就走了。
現在回去也沒事,我索街上轉了兩圈,溜達溜達就去了商業街。
商業街人挺多,雖說已經是秋天,但是南來北往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各種美腿還是盡收眼底。
我是個高尚的人,所以隻看美腿不看臉,要不然的話就顯得不是那麽高尚了。
幾個小混混光着膀子秀身上的米老鼠,幾個人頭發染得不帶重s路上賊眉鼠眼的看來看去,不時對遠處的美女指指點點評論一番。
靠近他們的路人也無一例外的全部繞道走,煞風景啊。
一個半拉光頭,頭頂着一撮小黃毛的小混混抓了把瓜子在那吃,突然把瓜子一扔,像是看到什麽好東西,手舞足蹈的。
幾個人都把頭齊刷刷的扭到一起,轉過臉來相互一笑,一抹鼻血。
這幾個混小子看見什麽了,一臉壞笑。
我也跟着看過去,一個身材姣好的美女穿了一身大紅的旗袍,依靠在欄杆上。
幾個小混混跨着流星大步就走過去,準沒好事。
小黃毛過去一拍美女肩膀,女。”
美女側過頭去看,“幹嘛?”
小黃毛扭過頭來一樂,個人齊聲哄笑。
我一皺眉,青天白r們什麽素質,這還了得,放着我來!
小黃毛從背後一把摟住美女,美女拼死掙紮,想努力掙脫開,但是掙脫了好幾下都沒有甩開,身旁的路人都遠遠的躲開。
我内心的正義感在驅使我不能袖手旁觀。
我剛走沒兩步,一個身材高挑的波浪長發男人先看不先去了,過去拍拍小黃毛的肩膀。
小黃毛一瞪眼,“你幹什麽,找死是吧!”
幾個小混混唰一下就圍了上去,我看那個男人面熟,身上散發着一種特殊氣質,像是個外國人。
我覺得這個外國男人肯定會吃虧,到時候還得我來。
我剛一擡腳,幾個小混混全部連趴在地上了,看不出來,還是個練家子。
外國男人看了他們一眼,用純正的中文說道,“幾個大男人當街欺負一位女士,你們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幾個小混混哼哼唧唧的攙扶着站起來,依舊牛逼哄哄的,一指那個男人,“你誰?敢不敢報上名來?”
“溫帝夏。”
們記住你了!”
下一句甭猜了,肯定是你給我等着之類的,涉世不深的人都愛用這一句。
果不其然,小黃毛吐一口吐沫,“你給我等着。”
說完這話他們也不含糊,相互攙扶着就跑了。
周圍的路人都投過去贊許的目光,這個男人也沒多說話,走進了人群裏。
我也很欣賞他,像我一樣做好事不留名,助人爲樂,英雄救美,隻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善良,非要我簽名和我合影我也會盡量滿足她們。
那個美女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轉過頭來,我歎了一口氣,這幾個小混混真不值,換做是我,我也肯定做好事不留名。
我默默轉過頭去,一轉身一陣芬芳彌補,有妖氣。
這股香味我熟悉,我在周圍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來源,在一個燒烤的攤位前站着一個美女,手裏拎了一堆吃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她的身份,花妖婉兒!
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我走過去拍拍她,打了個招呼,“婉兒小姐。”
婉兒手裏正捏着一把肉串,看到我,肉串連同手上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往後退了兩步,表情驚恐,“陳先生!”
周圍的人都轉過頭來,我痛苦的一拍腦門,“低調,低調。”
婉兒點點頭,拎起了地上的東西,“那個..我就..”
我擺擺手,“沒事,想吃就買呗,很正常啊,下次看到我别這麽驚訝。”
婉兒看了我半天,“你真的就是打個招呼?”
我點點頭,可不是嗎,“就是打個招呼,你那麽大反應幹什麽。”
婉兒這才拍拍胸口,“吓我一跳,我還以爲..怎麽會在這裏?”
我說,“我就出來轉轉,恰巧就碰到你了。”
婉兒點點頭。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肉串,我這個招呼打得。
婉兒又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陳先生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一擺手,“走吧。”
看着婉兒的身影消失在人群,我轉過身去,還是回家去吧,晚上月茉來了以後找回扶蘇,讓我好好喘一口氣。
在街上用兜裏剩的錢随便買了點水果,我拎着回去了。
一推開門,葉子和蘇珊在看電視,傻鬼坐在地上,蘇珊看着,葉子手裏拿個手帕,哭得稀裏嘩啦的。
看個電視劇至于麽,我順着看過去,電視裏一個男的抱着一個女的,深情的喊道,“阿珍,是我,我還是愛你的,我求求你别死好不好!”
女演員長得還挺漂亮的,躺在他懷裏,胸口被紅se素染透,握着他的手,“阿明,我也愛你,來世也愛你。”
兩個人又深情告白了十分鍾,從小時候說到大學,再說到未來,然後那個女的頭一歪就死了。
站在身後打半小時醬油的醫生這時候全部圍上來,發揮救死扶傷的天職,一翻眼皮,“對不起,劉先生,我們盡力了。”
盡力你腿,女的還能喘氣的時候你們站在身後和保镖似的,一歪頭你們上去扒拉一下眼皮,我們盡力了,電視劇就是這麽扯淡。
男的哭得稀裏嘩啦的,抱着女的嚎叫了幾聲,然後就大結局了。
傻鬼呲牙一笑,“嘿嘿,死了。”
即便是這樣,葉子也在那裏直抹眼淚,蘇珊也看得眼睛紅紅的。
嘿,至于麽。
我把水果往桌子上一放,“行了,别抹眼淚了。”
葉子回過頭,一瞪我,“你還知道回來。”
我問道,“道長呢?”
“在樓上睡覺呢。”
蘇珊突然擡起頭看着我,“你身上這個味道...”
我聞聞身上,确實挺香的,一擺手,“路上碰見個熟人,先别說這個了,月茉回來了,今晚上就能找到你哥哥。”
蘇珊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
我點點頭,“那是,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蘇珊應了一聲,語氣又變得傷感,“真的能找得到嗎。”
我又安慰她兩句,然後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看看時間,下午四點半,吃完晚飯估計月茉就來了。
往沙發上一靠,漸漸放松了心情,找到扶蘇就應該能好好歇幾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