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蘇珊又往回走,大道士不用去派出所接他了,我估計等會一準得被人家攆出來。
省的我去了,人家再數落我一頓,我可不想丢這人。
我們順路走到小河邊,蘇珊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着水面,我也跟着看過去。
水很清,清澈見底,水面平靜蘆葦叢雜亂無序的立在水面,對岸幾棵垂柳有意境。
烈ri當頭,一個帥氣有風度的男人和一個妖狐小美女站在河邊,這場景更有意境。
蘇珊轉過頭來,對我一笑,“這裏的景se真好。”
我點頭說道,“好看。”
蘇珊應了一聲,一轉臉,語氣又變得傷感,“可惜我哥哥不在這裏。”
我安慰她,“沒事的,誰敢拔扶蘇一根狐狸毛,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蘇珊點點頭,跑到河邊草甸子上,摘了幾朵不知名的野花,半坐在地上編起花環。
我也過去,順手摘了幾根蒲草,往草甸子上一躺着,看着河裏的幾個小水鬼玩的起勁。
旁邊遞給我一根蒲草,我順手接過來,叼在嘴裏,看着蘇珊,手上的花環立着兩隻蝴蝶,蘇珊看着蝴蝶,嘴角有了一絲笑容。
我歎了一口氣,爲了這麽可愛的小狐狸,我得抓緊點時間把扶蘇找回來。
旁邊濕漉漉的,一屁股坐下來,濺了我一身水,我一轉頭,傻鬼頭上戴着一圈水草,捏着一把蘆葦,朝我呲牙一笑。
這個憨貨,我不是讓他打探情報去了麽,我說,“你個傻缺,我不是讓你找狐狸去了嗎,你怎麽跑河裏玩去了。”
傻鬼嘿嘿一笑,“老大,我找了。”
我問道,“找着什麽了?”
傻鬼說:“老大你傻啊,我什麽沒找着。”
我轉過頭去看蘇珊,跟他沒法交流。
蘇珊趴在河邊,看着水裏的幾條小魚看得起勁,那幾個小水鬼也圍在她身旁,手舞足蹈的玩的起勁。
一條青花小蛇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出來,昂着頭立在蘇珊身後,吐着信子。
我吃了一驚,怕他傷着蘇珊,趕緊起身喝到:“小蛇,趕緊走。”
小青蛇看了我一眼,吐了兩信子,還得寸進尺了,爬着就要靠到蘇珊身邊去,這不是犯賤麽。
傻鬼嘿嘿一笑,我問傻鬼,“你笑什麽。”
傻鬼一指小蛇,“老大,那條蛇說你腦子有病。”
嘿,這幾天被那幾個驅魔人氣得夠嗆,狐狸沒找着我又一肚子火,今天又被人上了一套,欺負不了他們,我還收拾不了你個小破蛇。
我蹭一下就過去了,走到蘇珊旁邊,伸手就去捏它,小蛇頭一竄,一口咬在我手指頭上,疼得我一縮手,往後一退,腳一滑,一腳蹬河裏了。
耳邊、眼前烏魯一片,我在水裏掙紮了幾下,嗆了幾口水。
兩隻鼈水底趴着,伸着脖子,拍着爪子,“快看,快看,有個傻、逼掉河裏了。”另一隻把頭一埋,有什麽好看的。”
倒黴催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水的先生被鼈戲,我抄起河底的一隻破鞋就砸過去。
還沒掄過去,我身子往水底一沉,有東西抓我腳,我低頭一看,底下突然出現個黑漩渦,幾隻黑乎乎的手把我往裏扯。
我吃了一驚,這條河裏沒惡鬼啊,這特麽哪來的!
那個給我上套的人還在這周圍!
我掄起鞋底就砸過去。
幾隻手一松開,我趕緊浮上去,剛露出個頭,底下的手又抓住我的腿,我撲騰兩下,舉着鞋讓傻鬼來救我,沒等開口,又被拉了下去。
兩隻鼈得直樂,“快看,快看,他自己在那撲騰什麽呢!”
果然是幻境,想把我淹死在河裏!
我再次浮到水面,蘇珊在那愣愣的看着我,“陳先生這是怎麽了?”
傻鬼呲牙一笑,“沒事,老大在打人呢。”
蘇珊不解的看着傻鬼,“可是,我怎麽覺得不像啊。”
傻鬼指着我,“笨蛋,沒看見老大偷人家鞋麽。”
尼瑪,蘇珊别聽他的,他的思維你理解不了!
我揮舞着手臂,剛一開口,又是一大口水灌進肚子,我屏住呼吸,一招天門鎖陣陣圖遊走周身,一拳頭打下去,這些手扯着我不放,鎖陣護體雖然好用,但是不耽誤我喘氣,我該溺死還得溺死在水裏。
幾拳下去,手沒打退,我自己運動過量有點缺氧了。完了,在地上上套了我還能施展兩下,在水裏我隻有被灌死的份。
傻鬼進了水,蹲在我身邊看着我,和那兩個鼈說有笑的,“那個傻、逼是誰啊?”
“嘿嘿,我老大。”
我憋着氣朝着傻鬼直揮手,你們三個還真交流的上來,就沒一個看出點端倪來得麽,我這死的也太憋屈了。
終于我洩了最後一口氣,眼一翻就快背過氣去了,你這個傻缺,可以說缺心眼的話,但是不能幹沒屁、眼的事,快來救我!
那幾隻手抓着我的腿,還有一隻把我鞋都拽掉了,劃得我腳生疼。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時,傻鬼終于醒悟過來,叫嚣着沖了過來。
“小偷!你偷我老大鞋!”
傻鬼一把打退那隻手,拿起鞋又給我套上了。
我一瞪眼,快氣炸了肺,傻鬼一愣神,揮起大巴掌啪啪啪就往我腳下打去,把那幾隻手全部扇開了。
我趕緊往上遊,探出頭抓着岸邊,噌的一下竄上去,喘了三口大氣。
蘇珊愣在那,看見我上來,跑過來,“陳先生你怎麽了。”
我擺擺手,“沒事。”看着河底,被攪得渾濁一片,不斷有氣泡翻湧上來。
過了一會,傻鬼蹭的一下跳出來,拎着三隻破鞋,“老大,沒了,不過我把鞋都給你搶過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罵道,“把鞋套那兩隻老鼈上,讓他倆笑。”
“此地有妖氣啊,怨念頗重,後輩你要小心才是。”
我一愣神,這是老瞎子的聲音!
一回頭,老瞎子站在那裏撚胡子,沖着我直樂。
我趕緊撲過去,“前輩,救我!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人三番五次困我于幻境,您老法力高深莫測,肯定知道是什麽人。”
老瞎子一拈胡子,“我且問你一句,我那天門秘術可在你這後輩手中。”
我一聽來是來讨書的。
我趕緊說道,“前輩,我們是同家,你可得先救我一命。”
老瞎子一皺眉頭,一拍傻鬼的手,“你這憨鬼,别揪我胡子。”
蘇珊也站過來,“前輩,我哥哥失蹤了,你能找得到嗎?”
老瞎子原本樂呵的臉突然變了後退了兩步,“你是...”
我說道,“前輩别怕,她是靈狐,沒有惡意。”
“靈狐?!”老瞎子擺擺手,又往後退了幾步,“不不不,我幫不了你,那本書後輩你暫且留着吧。”
老瞎子肯定算得出什麽,我趕緊抱住他,“周老爺子,我們雖不同門但也出自一家,我也算是半個天門,你不能不管啊。”
老瞎子連忙擺手,“不不不,老頭子我法力單薄,目不視物,算不出,你另找别人吧。”
我一把抓住他,“老頭,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傻鬼也喊道,“你不說誰搶我老大鞋,不能放你走。”
老瞎子被我抓着,向後退也沒轍,沉思片刻,歎了一口氣,“罷了,天機不可洩露,我且隻說一句。”
我點頭,“您老快說。”
老瞎子一指河邊草叢,我們都看過去,“事出有因,絕非偶然,耳聽爲虛,提防别有用心之小心。”
我點點頭,“有道理,這點我也知道,您老說的詳細點。”
沒人回我。
我轉頭一看,老瞎子沒了,“去哪了?”
“老大,老頭跑了。”
我一拍腦門,果真是高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問題是究竟是什麽人能讓老瞎子一點信都不敢透露。
不成,我得去東村好好問問他。
蘇珊失望的說道,“還以爲那個前輩能找得到我哥哥的下落。”
我安慰她,“沒事,有的是機會問她,阿嚏~!”這個噴嚏打得,滿嘴都是河底的泥味。
蘇珊說,“陳先生泥渾身都濕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要不然會感冒的。”
我點點頭,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個人死纏爛打,神出鬼沒,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了。”
蘇珊應了一聲,點點頭。
我濕漉漉走回去,一推開門,葉子看着我的樣子吃了一驚,“陳壺底,你掉河裏了?”
傻鬼一點頭,大搶人家鞋。”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閉嘴。”
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又刷了四五遍牙我才出來,剛一出來,就看見大道士灰溜溜的回來了。
我驚道,“道長,你去哪了?”
大道士一擺手,“貧道先前去普及道法了。”
我沒好意思說他,你這道法普及到派出所裏去了。
我把鏡挂在脖子上,左兜揣上銅玺,右兜裝好度叫上傻鬼準備再出門。
葉子問道,“你這又要去哪?”
我說,“我去趟東村。”
蘇珊說:“那你小心點。”這話說到我心坎裏了,這次全副武裝,那個人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非好好地收拾他不行。
出了門,我奔着東村就去了,這一路倒是沒碰見什麽,一到村口就看見老瞎子在那坐着,微風輕撫,老瞎子雜亂的灰白頭發随風飄動。
我過去一揮手,頭。”
老爺子一聽是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趕緊扶起他,“老爺子,我給你還書來了。”
老爺子推開我,還不讓我扶,連連擺手,“書我不要了,後輩你也算是我半個徒弟了,你可别禍害爲師!”
他究竟在顧忌什麽呢?我看看周圍,低聲說道,“附近沒人,老爺子你告訴我是誰就行。”
老爺子掐指一算,搖了搖頭,“他就在你周圍,不可說,不可說。”
我看看周圍,就傻鬼在那沖着老頭吐舌頭,哪有什麽人。
老爺子擺手不語,一臉凝重,“禍從口出,我不能說,你自求多福吧。”
我看着老瞎子褴褛離去的背影,喊道,“我給錢!”
老瞎子擺擺手,頭也不回,“有錢沒命花那也白搭。”
奇怪的老頭,我問傻鬼,“附近有人嗎?”
傻鬼搖搖頭,指着沖我們嚎叫的大黃狗,“附近就他自己。”
這一趟白來了,我歎了一口氣,“算了,回去吧,看來這個老頭知道什麽,但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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