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萊特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詭捏着蘇珊的胳膊,冷冷的看着我,眼神裏全是輕蔑和不屑。
我捂着肚子,抹了一把眼淚,怒罵道:“放手,不準傷害她,這麽一個柔弱的小女生你也下的去手。”
肖萊特一把拎起十字架,緩慢走回到他們身旁,從詭的手裏接過蘇珊。
夠卑鄙的,想用車輪戰拖垮我的意志!
詭一晃身子,閃現到我眼前,伸出手。
我說,“你幹嘛,和我握手?”
詭的眼神一眯,含糊不清的說:“我們來較量一下,你赢了,帶走她,輸了,我們帶走你的靈魂。”
我哼了一聲,“有本事咱們來點公平的競争,放了她,咱們好好較量一下。”
詭伸着的手下就出現個玻璃片,明晃晃的立在我眼前。
我說道,“這樣做不公平。”
詭冷冷的瞪着我,“沒什麽不公平的,你沒得選,隻有選擇死亡的權利。”
這話說得,威脅我,你當我是吓大的。
我心裏默念五行術,同時問候他全家,集氣于掌心,一陣暖意湧上心頭。
詭的眼神似乎有一道光閃過,反手而上,我輕輕伸手伸手一抓,沒抓到,手心多了一道口子。
我往後跳了一步,這不科學!
我有五行術護體,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玻璃片割着手。
血順着傷口從手心滴落到地上。
風從耳邊響徹,詭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一隻手緊握着玻璃片就要劃向我的咽喉。
我一握手心,甩手把手心的血甩過去。
我伸着手,胳膊上多了一道狹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我愣了,這是怎麽回事家點血爲陣,我這可是撒了一大把,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詭站在我身前,眼睛緊眯着,揚了揚手上的玻璃片。
我一擺手,“你先别動,先讓我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可想的,認命吧!”
我一擡頭,一道寒光閃過眼前,我默念家天門鎖陣,伸手一擋,一睜眼,我飄起來了。
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詭擡着頭仰望着我。
我樂了,這個天門家的鎖陣還是有用的,不過天門鎖陣不是護體的嗎,我這咋還飛起來了,果真是天資聰慧。
我在上面飄着,表情有些得意,張開嘴準備罵他兩句,一張嘴,“嗚嗚嗚...”然後就看見血花從我嘴裏灑下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蘇珊也仰着頭眼巴巴的看着,我又開口,“烏拉烏拉嗚嗚嗚....”
我納悶了,我嘴裏是不是漏風,連個音節吐不出來了。
飄着飄着我就往下墜,一看下面,我愣了。
我身子哪去了?!
嘿,頭飛了!身子還在詭先生的腳下趴着呢。
我意識瞬間清醒,這不是單純的幻境,這是個催魂的幻境!眼前的驅魔人是假的,我腦袋飛了也是假的,唯一的真的就是我腦袋一落地,必定魂飛魄散。
我一張嘴照着自己舌頭一口咬下去,似乎有外力在抱着我的頭,不讓我咬。
果然是催魂的,隻是靈魂出竅也是需要時間,所以我的頭下落速度要明顯的比較慢。我用力的咬自己舌頭,我甚至感覺到有隻手在拉着我的下颚,扣在我牙上。
你敢扣我牙,我就咬你手,我使盡力氣咬下去,這隻手唰的一下收了回去。
我再次咬自己舌頭,一個大木片子又塞進我嘴裏。
我靠,你非得弄死我啊!
眼看就要落地,我腦袋上的汗像水一樣往外冒,我用舌頭把木片往外吐,就是吐不出來。
腦袋落在地上,滾到一旁,我心涼了。木片上有個刺,一下子紮在我舌頭上,我疼得一瞪眼。
我眼前一陣模糊,眼前的工廠消失不見,那幾個驅魔人也瞬間消失,再一睜眼,我趴在馬路上,沒死。
我爬起來,一抹頭上的冷汗,命不該絕,一根木刺救了我。
蘇珊在我眼前蹲着驚恐的看着我,“陳先生,你怎麽了?”
我一張嘴吐出來一塊木片,還帶着我的血,擺擺手,“我沒事,中套了,你沒事吧。”
蘇珊看着我,“我沒事啊,倒是你一片跑一邊喊,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嘴裏咬着個木片,我想幫你弄出來,結果被你咬了一口。”
我看了看蘇珊的手,幾個牙印清晰可見,感情我剛才是咬的她的手,我尴尬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咬疼了吧。”
蘇珊看着我,捂着手點了點頭,疼。”
我站起身看看周圍,思索了半天,我自己進了幻境,蘇珊沒進去,是誰有能力營造出這麽一個催魂的幻境。
我一拍腦門,那個工廠不就是我以前跑業務的時候去過的嗎,那幾個驅魔人也是我之前見過的,用我的意識營造出一個幻境困住我自己,自己殺死自己,這個人實力很強。
他肯定和扶蘇的失蹤脫不了聯系。
他會是誰呢。
我看着手中的木片半天,沒有頭緒,這個木頭片子是真的,我就算在幻境裏,吃飽撐的往自己嘴裏塞木片幹什麽?
思索了一下,我有了結論,這是個高手,而且他還很無聊。
閑的沒事幹誰偷狐狸啊。
我問蘇珊,“你剛才什麽看到有人?”
蘇珊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啊。”
我說道,“算了,那我們走吧,還是離這裏遠點好。”
蘇珊點點頭,跟着我離開這裏。
一路上我都在看自己的手臂,雖然是假的,但是在我胳膊上還是留下了幾個清晰的印子。
我和蘇珊溜達溜達就去了北河公園廣場。
北河公園我七叔公在這裏曾經侵權一方,在這裏獨領風種真真假假的半仙,天師在這裏不斷發揚文化,早已經演變成了算命根據地。
各種情報在這裏也十分發達。
派出所和城管同志經常來圍剿這裏,但是奈何高人太多,關系太複雜,而且人員散亂,都不見什麽效果。
我七叔公當年和這裏的算命老頭關系十分不好,而且一個人壟斷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客流量。
當年給我葉家消息的陸老六就是其中之一。
陸老六在這裏有關系,他家隔壁的老孫頭在城管局看大門,老孫頭的哥哥的表兄弟的侄子在北河派出所,這關系你說複不複雜。
一有圍剿行動,這幾個老頭一通氣搬起馬紮收起攤子就去公園遛彎,回來以後基本人就走了。
老大爺們在這做生意他們也不能做得太絕了,象征轉一圈就走了。
我七叔公雖然跟他們關系不好,但是老爺子是侃門大家,會算。
一看陸老六他們搬起馬紮去公園遛彎,他也就收了攤隐匿起來,姜還是老的辣。
我在這轉了兩三圈,愣是沒找着大道士,我讓他在我七叔公曾經占據的樹底下待着,這人怎麽沒了。
我一表人才,隔着老遠就看見一個美女朝我走了過來。
美女很熱情,打了個招呼,“先生,你好。”
蘇珊在這,我要裝作穩重一點,一甩頭發,“美女,啥事,想要手機号碼我可以給你啊。”
美女看了看我,嬌滴滴的說道,“先生,我錢包被偷了,要去南河市,沒錢坐車,在這人生地不熟,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蘇珊心眼好,伸手就要拿錢包掏錢,不過這種事情我身爲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讓蘇珊來呢。
美女都喜歡善良的男人。
我抓着美女的手,熱情的說道,“錢包被偷了,晚上是不是沒地方住,來來來,到我家去住吧。”
美女一聽,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蘇珊在旁邊看着,我趕緊招呼道,妹子,我是真心的。”
美女頭也不回的走了,錢泡什麽美女,你别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蘇珊看着我不知所謂,我尴尬一笑,“你看這人,我也是好心,她還不領情,我們還是趕緊去找道長吧。”
找了兩圈還沒見着人,這奇了怪了。
路邊花壇,陸老六依舊在那裏坐着,竹竿子上挂着的書寫“陸半仙”的破布在風中飄揚。
我帶着蘇珊走過去。
陸老六一看有人來,放下煙袋,坐正了身姿,“咳咳,兩位是算姻緣啊。”
這話我愛聽。
我擺擺手,大叔,問你點事。”
陸老六仔細一看是我變,侄子,你怎麽來了,不是聽說你現在做抓鬼生意嗎,你可得給我這把老骨頭留點活路啊。”
我說,“想什麽呢,我不跟你們搶生意,陸大叔你慌張什麽。”
陸老六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找你大叔有啥事啊,我可聽說了,你現在的手段可比你七叔公強多了...”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陸大叔,今天剛來了個道士,他去哪了?”
陸老六一沉思,拿着煙鍋子吧嗒兩口,說道,“你說在那邊那個道士?”
我點頭,“就是他。”
“讓派出所帶走了。”
我一拍腦門,這算什麽事,“那你們也太不地道了,今天有行動,你們也不告訴他。”
陸老頭一臉委屈,“那也不能怨我們,我們告訴他了,他也收了攤混進了人群裏。”
我詫異道,“那怎麽能被抓進去。”
“在人群裏就屬他最顯眼,穿着道袍,公安同志來了還給人家推銷平安符,這不是自找的麽。”
我一摸頭胡道長你好歹也是斜雲山一代名道,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
我還打算找道長問問這個幻境的事,你這倒好,關鍵時候掉鏈子,這不是給我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