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感覺下墜的時候,時間很漫長,但是就是砰的一下屁股着地就結束了。
我覺得挺高的啊,但是這一下摔得并不重,隻是摔得腦袋一黑,然後滿眼都是小星星,屁股雖然疼,但并沒那麽誇張。
可能是我的體質好,又可能是七叔公保佑我,反正就是沒摔死我。
我掙紮着站起了身,看了看周圍,這是個密室?
四周一片黑暗,我的鬼火節能燈也不知道哪去了,但是我竟然隐隐約約能看得清這裏。
我聽說過很多人摔着腦袋摔出特異功能的事件,我這摔着屁股難道還摔出夜視功能了?
頂上不斷滴着水,就滴在我的頭頂上,四周一片,有點霧蒙蒙的感覺。
我看了看四周,是用厚重的岩石壘起的牆壁,我覺得我好像來過這。
這不就是我做夢夢到的那個地方嗎。
難不成那個夢是真的?
我思索了一下,按照夢中的劇情發展,我捧起一把水會變成血水,然後周和喬裝成葉子站在我身邊。
我傻麽,我不傻,而且很聰明,我偏偏就不跟着你的套路走。
頂上是封閉的,我是怎麽摔進來的,難不成這個頂上也是幻覺?
我索這裏坐了起來,這是個高地,兩邊明顯下去了一塊,積滿積水。
千萬不能慌張,我幹脆就在這坐着好了。
坐了一會,沒什麽動靜,這裏是封閉的,我也不能就這麽坐着。
我再次一思考,還得按照這個套路走,要不然周和不出來。
我淌着水走到了牆壁邊上,水透進我的鞋,冰冷的感覺從腳底滿布到了全身。
我緊靠着牆壁,仔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捧起一把水,就像劇情中的一樣,變成了血水,然後聲音傳出。
“你走不掉了...你走不掉了...”
嘶啞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我捂着耳朵,悠悠的說道,“我走不掉了,你出來吧。”
“我就在你身邊,我就在你身邊...”
我上次做夢,周和就是站在我右手邊,我轉過身一腳就踢了過去,但是并沒有人。
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靠,你不是從右邊出來嗎?
我盯着着看了看這隻手,沒有血沾着泥土,搭在我的肩膀上,給我把肩膀都弄濕了。
我一轉身,伸手一拳就打過去,一個鬼影被我打中,但是這一拳透着他的身影穿了過去。
眼前的鬼影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身穿白衣,而是李二炮的樣子,張開嘴笑了笑:“陳仙人,你踢着我的頭了。”
我往後一縮,怒罵道,“周和,我拆到你家門了,别裝神弄鬼了!”
眼前的鬼影臉部不斷變換着,又變成了三麻子,“陳仙人,我的肚子好疼啊。”
我沒等開罵,他的臉又變成了張大山,“陳仙人,爲什麽不告訴我有機關...”
“雕蟲小技!”我掏出紙錢一把撒了過去,眼前的鬼影成了一陣黑煙,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還沒等我細想,又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陳先生..”
我轉過身就喝到,“閉嘴!”
卻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影是三彪,滿臉是血,身上也幾乎被血染透,墨鏡也不知道摔到那裏去了,一張口就嗚哇的吐了一口血。
他身上有人氣,是個活人!
三彪一松手就要倒在地上,我一把扶住了他,“小光頭,你們這是遇到什麽事了?”
三彪喘着粗氣,吐幹淨了血,艱難地說道,“我們遇到了鬼,我和五爺跑散了。”
我詫異地問道,“那小道士呢?你們不是和他在一起嗎?”
三彪捂着胸口,艱難地說道,“我們追上天師,遇到了鬼,天師就不見了。”
這個小道士,一進來就不見了?他果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扶起三彪,又問,“那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跑進了大殿,就碰到了跳舞的人,還有鄭侯爺,和你有說有笑的在台子上喝酒。”
我說道,“放屁,和鄭林喝酒的不是金老頭嗎,我什麽時候跟這個老侯爺喝過酒。”
三彪又喘了好半天才說道,“我也覺得奇怪,那個鄭林一下就站到了我面前,說讓我也去喝酒,我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對,杯子裏的是血。”
這個鄭侯爺竟然打着我的旗号招搖行騙,太可惡了,我又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害怕,一直往前跑,後面就有人追我,我跑進了一個全是台階的房間,就摔了下來,然後就碰到了你。”
我思索了一下,這裏果真是虛虛實實,真假莫測,周和究竟是布置了什麽陣法如此厲害,如果七叔公在的話也未必能看出個所以然,我看了看三彪,他已經很虛弱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鮮血還在從他的身上不斷地湧出,我剛想解開他的衣服看一下他的傷勢,一個粘稠的東西突然掉落在我的手背上,我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就覺得手背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一把把它扯了起來,甩到了牆壁上,一看手背,被咬了一個大口子,流血了。
不能再水裏再待着了,我拉起三彪就上了那個高一點的平地,拿出身上剩的最後一點朱砂,不管有沒有用,直接抹了上去,有病亂投醫,我也不知道那蟲子身上會不會帶有什麽傳染病。
三彪躺在台子上,又吐了幾口血,表情痛苦,我拉開他的衣服,吓了一跳,幾隻剛才咬我的那種蟲子,在他胸口上不斷的蠕動往裏鑽着。
“你忍着點!”我一把就把他們拽了起來,扔了出去,這種見肉就鑽的蟲子我認得,是血蛞蝓,嗜血爲生,會在體内不斷地吞噬内髒,最終隻剩下一片人皮。
三彪苦笑了一下,“沒用的,已經有好幾隻鑽進了我的肚子裏,陳先生,我快死了。”
我說道,“别說這種話,等會我做法給你把他們逼出來。”
三彪揚起身子,又吐了一口血,一隻血蛞蝓被吐了出來,在地上扭動着。
我看了一眼三彪,抓起一把朱砂,卻被三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陳先生,沒用的,我活不了了。”
我看着他的樣子,停下了動作,“你們究竟是怎麽來的。”
三彪又吐了一口血,說道,“是天師帶我們來的,别的我都不知道了。”
這個小道士果然有古怪,他來這裏究竟是爲了什麽呢,難道他也是來找周和的?
“陳先生...”
我看着三彪快撐不過去了,不禁有些失落,我問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會幫助你的。”
“我快死了,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開什麽玩笑!”
三彪微微一笑,一隻血蛞蝓從他的眼眶裏鑽了出來,爬到了臉上,另一隻手握着他不離身的沙鷹已經對準了我。
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這心思夠狠毒的,我好心救你,你特麽活不了,還想讓我跟你睡在這,你特麽去死吧你!
三彪已經沒了力氣,被我一晃手腕,手上的沙鷹掉落在地上,我用力一推,三彪滾了下去,掉進了積水裏,撲騰了兩下,沒了動靜。
我坐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你還算有點良心,打死我之前還跟我說一聲,我特麽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我撿起了三彪的槍,雖說這玩意在這裏沒什麽用,但是我的心理上多少有了一點安慰,我趴下頭看了一眼水裏的三彪,仰着頭張着嘴,不斷有蟲子在他的嘴裏爬進爬出。
我不能在這裏呆着了,不被這些蟲子吃了,也得悶死,我得趕緊找地方出去。
我跑進水裏,跌跌撞撞的跑到牆壁邊上,摸索着這裏,摸了一個空隙,沒多想狠狠地就往外一拉,轟隆一聲,牆壁幾乎是帶着我翻轉了出來,我眼前重新變得烏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這是條甬道,很窄,我什麽看不見,摸着牆壁一點一點的向前面摸索着,像個瞎子一樣。
這特麽真是上天不能,入地無門,扶蘇葉子月茉他們現在去哪了。
好孤單的感覺,我試着召了一下那團被我控制的鬼火,等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有,我估計那團鬼火現在也跑得沒影了。
牆壁很粗糙,摸索着前進了不知道多久,我覺得我的手指頭都磨破了,這那裏是個頭啊。
地面變得越來越坑窪,不知道什麽東西把我絆了一跤,我臉擦着牆壁就摔倒了,火辣辣的疼,這真是要摔死我的節奏。
我站起身來,卻發覺邁不動步子了,有東西挂在了我的褲腳,我蹲下身,細細的摸索着,刮着我褲腳的是一段硬物,我一碰就知道這是一截幹枯的手臂,剛才絆倒我的是具幹屍!
我把他的手指劃拉開,還好是具死透了的幹屍,不會屍變,我扒拉開他的手以後,又下意識的一摸,在他的身邊摸到了一個鐵條子,三四十公分長,上面似乎還有花紋,挺厚實的,我把這個捏在手裏,真要碰到個什麽東西,這個還能擋兩下。
我低聲說道,“大哥,借你的鐵棍子一用,你也用不着了,我就拿走了。”
又在幹屍身上摸了一遍,希望能再找點用得上的東西,這具屍體很怪異,我總覺得缺點什麽,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這具幹屍隻有一條手臂。
肯定又是周和想要借他人咒怨養棺屍,不過這個似乎沒養成,就被扔在這裏了。
我沒多想,站起身來摸了摸臉,黏糊糊的,應該全是血,我俊俏的臉該不會是毀容了吧,我靠。
我對着這個死屍拜了拜,“大哥你放心,我如果走出去以後,一定幫你把周和這個老瘋子挫骨揚灰,你可得保佑我!”
我一回頭,眼前突然蹦出來了一團子鬼火,這黑燈瞎火的,突然就竄了出來,吓得我往後一退,又一屁股坐在了這具幹屍上。
仔細一看,我樂了,這不是我那團鬼火嗎,還真的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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